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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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眼前一片黑,驚恐得幾乎窒息,她聽見赤雷引頸尖嘶和摔踢踏跳的聲音,其中一名大漢吼着:“這馬真烈,馴不住!”
“別理馬了,快走吧!”抱着端雙腳的大漢怒喊着。
端被丟進一輛馬車裏,她聽見赤雷一聲長嘯,遠遠奔去了!
她嚇得哆嗦顫抖,顫慄地想着,究竟是誰擄了她?擄了她想幹什麼?她愈想愈覺得骨悚然,愈想愈驚惶!
一名大漢震天價響地笑着説:“今天擄來的女子簡直太像公主了,這回的賞金肯定少不了!”端背脊一涼,她知道,是誰擄了她了!
麻袋一拿開,端被突來的光亮刺得眼睛睜不開來,卻聽見一聲驚喊:“公主!”端眨了眨眼晴,一仰頭,就看見一臉惶恐的徵貝勒,幾名大漢面面相覷,不敢相信擄來了真正的端公主。
徵貝勒抖顫地解開端嘴上的手帕和手腳上的繩索,急忙跪在地上喊:“公主!臣該死,請公主息怒!”五、六名大漢嚇得魂不附體,全部應聲跪倒。端站起身,本想大罵徵貝勒,但是一想到前因後果,語氣便和緩了:“徵貝勒,你怎能強搶民女,敗壞皇室聲名,如今連我都搶下來,難道不怕皇上降罪嗎?”
“臣…該死!懇求公主饒恕臣這一次!”徵貝勒雖然口中求饒,但是眼晴卻緊盯着端的臉不放,眼神痴痴糾纏着,端不由得一陣發悚,冷靜地説:“馬上放我回去,我可以饒你不死!”
“臣馬上送公主回去!”徵貝勒磕了個頭,馬上轉頭對那兒名大漢吩咐:“還不快去備馬車!”五、六名大漢應聲,匆匆退了出去,馬上將房門關上。
屋內只剩端和徽貝勒,端被徵貝勒詭異的眼神得忐忑不安,她有種不祥的預:如果再和微貝勒繼續共處一室,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她迅速往前奔出兩步,手一觸到門,徵貝勒忽然橫身將她擋住了。
端一驚,額上冒出冷汗,厲聲怒罵:“徵貝勒,你好放肆!”徵貝勒的表情扭曲,聲音顫抖着:“今天不小心將公主擄了來,不管放不放公主,橫豎都要一死了,在死之前,就求公主成全我吧!”端猛然退後幾步,臉嚇得發白,驚喊:“徵貝勒,你膽敢碰我一下,我定讓皇上殺了你全家!”徵貝勒陰沉沉的向她,冷冷的説:“不會有人知道的,這間屋子,就連臣的阿瑪和額娘都不知道,臣的屬下受臣的好處不少,不會出賣臣的,所以,臣…並不打算放公主走,不會有人知道公主在這裏!”端臉剎時慘白,驚恐逃,徵貝勒撲向她,把她拉倒在地,她抬起腳死命踢他,徵貝勒緊緊把住她的腿,一張濕熱的嘴朝她臉上一陣狂親,呻似的喃喃自語:“公主,臣沒有一時一刻不想你,臣心心念念着公主,公主何苦折磨我…我有哪一處比不上納蘭靖斯?”餅度的驚恐令端噁心嘔,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拼命躲避他猛親上來的那張嘴,嘶喊着:“徵貝勒,你馬上住手,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總有一天我會抄你滿門…”徵貝勒一雙眼已被慾火燒紅了,完全不理會端的警告,迫不及待地想解她身上的衣服,就怕錯失良機!
“求公主、求公主讓臣一親芳澤吧!”端倒一口氣,狠狠朝徵貝勒的肚子踹了一腳,徵貝勒手一鬆,端騰出一隻手來,猛力抓下桌上的燭台,將裏面油汪汪的熱臘朝徵貝勒臉上潑灑過去,徵貝勒慘叫一聲,臉上的肌痛楚地扭曲着,他停也不敢停,飛坑巹門而出,門一開,端機警地撲上去想逃,千鈞一髮之際,還是讓徵貝勒快她一步,他將門用力拉上,在門環上了一道重鎖,端砰砰砰的槌打着房門,哭着大叫:“徵貝勒,你快放了我!快放了我…”她拼命哭喊着,直喊到聲音嘶啞,門外一點人聲也沒有,顯得異樣的寂靜,她頹然坐倒在地,靠在門邊無力的啜泣起來,當初,都怪她對徵貝勒所做的一切,現在已經一一受到報應了!
她無意識的拍着門,眼角瞥見屋中唯一的一扇窗,她驚跳起來,奔上去把窗户拉開,一看見窗子已經被木板釘死,身子就像跌入冰窖裏一樣,她絕望、聲嘶力竭地大哭起來!
她僅剩下最後的、唯一的一個希望,希望赤雷能把靖斯帶到她身邊來!
靖斯一回府,馬上發現氣氛不大對了!
整個府裏燈火通明,侍衞丫童們全手執着燈籠,擠在天井裏!
入畫滿臉淚痕,一看見靖斯便飛撲上來,撕心裂肺地哭喊:“額駙!鮑主不見了…¨“你説什麼?”靖斯大吃一驚。
入畫哭得説不出話來,靖容急忙代答:“下午公主騎着赤雷去湖邊,可是現在赤雷回來了,公主卻還沒回來,我們正要去湖邊找公主!”靖斯大驚失,他呆立着,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德敍和夫人聽見侍衞通報靖斯回來的消息,趕忙步向天井,急喊着:“快走快走,別再耽擱時間了,快去把公主找回來!”靖斯愕然,忙阻止:“阿瑪,額娘,我帶幾名侍衞去尋就行了,何必勞師動眾!”有丫環忽然出聲:“公主不見了,我們大家也很着急,多些人去找也沒什麼不好啊!”靖斯心亂如麻,也無法去管到底有多少人要一同去找端了!
夜幕已森森的低垂了!
人聲、步聲、馬蹄聲,沉重地在林間響起,幾十盞燈籠照亮了湖邊夜。
入畫最先發現她親手給公主紫紅的斗篷掉落在草叢間,附近散落了一地的鬱金香草,她哆嗦地説:“難不成…公主是被劫走了?”入畫這句話陡然驚醒丁靖斯,他定定心神,心念電轉,便對德敍説:“阿瑪,你們全都回府去吧!我現在馬上要進宮一趟!”
“進宮幹什麼?”德敍驚問。
“去向皇上討救兵,因為我知道該去哪裏要人了!”靖斯木着臉説,一刻不停,帶着赤雷跳過一叢矮樹,朝皇宮疾馳而去。
端焦急的把屋裏三枝燭台上溶出來的蠟油塗抹在衣服上,萬一徵貝勒又企圖非禮她,她只能用引火的方式趁亂逃了!
門環上的鎖被打開,端驚得站起來,看見徵貝勒一臉燎泡,面如土的走進來,反手將門關上。
徵貝勒的傷着實燙得不輕,端更加到惶恐不安了,她深口氣,一手拿起燭枯,冷冷的對徵貝勒説:“別再過來,否則我就燒了自己!”徵貝勒的臉猛地搐了一下,發出比哭還難聽的聲音:“公主,你不會的!”端心一橫,便把燭火朝衣袖上燒,火一吃到蠟油,迅速地燃燒起來,徵貝勒嚇得魂飛魄散,馬上替端拍打着人的衣袖,他不知道端在身上各處都抹上了蠟油,火星一沾,便立即着起火來,頃刻間,端身上的衣服已燃起大大小小的火苗了!
徵貝勒悚然倒退了幾步,淒厲的吶喊:“為什麼…”他拔腿朝外狂奔,一路驚喊着:“快來人哪!快來人哪!”火着得很快,端撲打不及,火迅速燒上她的手臂,她急於逃命,一逕朝門外跑,一面驚慌失措地址掉衣服,她痛得冷汗涔涔,一心只想逃,沒有留意扯開衣袖的同時,也硬生生把臂上燒焦的一層皮給扯了下來,她痛得渾身震慄,捧着燙掉了一層皮的手臂,竭力奔逃着!
她跑得筋疲力竭,眼前金星亂迸,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也不知是不是昏前的幻覺,她看見靖斯飛奔向她,還沒來得及覺靖斯的擁抱,就已不支倒地,被黑暗噬了!
靖斯帶着兩千名士兵團團圍住襄王府,他隻身一人闖進府去,正巧與紫脹着臉又尖嚎不已的徵貝勒面撞上,他拔刀抵住徵貝勒的咽喉,聲俱厲地喊:“快把公主出來,否則我殺遍整座襄王府!”徵貝勒渾身顫抖,忙不迭的驚喊:“公主着火了!鮑主着火了!”靖斯一聽,驚駭莫名,摔開他又往裏闖進去,驀然看見端顛顛倒倒的朝他奔過來,吃力地拉扯着身上着火的旗袍,髮髻散亂,手臂一片焦爛,頓時驚痛得無以復加!
端在他眼前昏撅,他心痛地抱起端,怒發如狂,獰厲大叫,不顧一切地衝出去,到了大廳,只見廳上黑壓壓的一片,他定下心神仔細看清楚,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匍匐於地,襄親王、福晉、徵貝勒領着一千人等,朝着一身否黃的人影拜倒,高聲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康熙的目光焦急,環室一掃,見靖斯抱着陷入昏的端衝進大廳,急問:“端怎麼樣了!”
“稟皇上,公主燒傷了一條手臂,須儘快救治!”靖斯抱着端跪在康熙面前,心痛的喊。
康熙驚見端的傷勢,臉陡然發青,急忙回頭吩咐御前侍衞:“傳朕諭旨,把宮中的御醫全都召到乾清宮來…”馬上轉頭又對靖斯説:“快把公主送回宮讓御醫診治,傷成這樣,幹萬不能有一點閃失了!”
“臣領旨!”靖斯應聲,馬上將端火速送上馬車,一路護送進宮!
康熙面森冷,瞪視着一地黑壓壓的人頭,磕頭的聲音此起彼落,驚恐萬狀。
康熙氣得血脈賁張,厲聲喝道:“襄親王!你縱子行兇,欺到朕的頭上來,既然不怕人頭落地,朕就成全你們一干人,把襄王府全家上下人等全押進大牢,一個都不許放走,聽候刑部發落!”襄親王磕頭如搗蒜,拼命求饒,襄福晉早已經嚇暈在地,而徵貝勒僵直地跪着,一動也不動,神情有如泥像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