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一邊齊聲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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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像每個族人一樣展開潔白的雙翼,驕傲地在星空下翱翔。月光如水一樣從羽翼間淌過,一搖就灑下無數星輝。兩支商隊決定同行之後,眾人重新整理了行裝,把攜帶的物品平均分攤,減輕馬匹的負重。
白湖商館帶的貨物不少,物藥、鹽巴、布匹、器皿還有新釀的美酒,樣樣俱全。相比之下,雲氏商會就老到得多,只帶了上百匹綢緞,既輕便又所值不菲。
那些綢緞都不是最上等的貨,但顏
鮮明豔麗。南荒人最喜歡大金大紅的喜慶顏
,對質地並不在意,六朝最上等的綾羅綢緞,反而不如這些銷路好。
祁遠看着,一一記在心裏,下次再走南荒,也要帶些這樣的絲綢。分過貨物,眾人行進的速度快了許多。
過了蛇彝村之後,道路越來越荒蕪。吳戰威舉起砍刀,將一株蕨類植物巨大的葉片從柄部砍開,然後掄臂砸斷。棲居在葉片下的爬蟲和黃蜂四散飛舞,落在身上的都被吳戰威舉起巴掌拍死。
易彪跟在他後面,將折斷的枝葉扔開,清出狹窄的路面。在南荒濕熱的環境下,許多植物都生長得出奇的高大,芭蕉寬闊的葉片能長到十幾米高。
一叢芭蕉提供的陰涼,就能容納他們整支商隊,完全超乎程宗揚的想像。祁遠早已是見怪不怪。
“前幾年我帶着商隊從攏水蠻的沼澤經過,十幾裏的路,都是踩着睡蓮葉子過去的。那葉子有一尺多厚,幾丈寬,上面連馬都能走。南荒有些地方,幾萬年都沒人走過。那東西都長得門極了。”
“就説咱們要走的猩猩崖吧,崖壁平得跟鏡子似的,在下面看不到頂。全靠一老藤上下。武二郎算高的了吧?那藤比他橫過來還
,斜着攀在崖上,天生一道山梯,人馬都能通行。
這還不算大的,在大山深處,據説還有一棵神木,樹冠比山還大,一眼看不到邊。”程宗揚嘀咕道:“這南荒不會是被輻過吧,聽着怎麼像變種呢?”途中又過了條河,地勢漸漸升高。身邊的植物愈發茂盛,腳下的小路卻越走越窄,最後乾脆消失在密織的叢林間。足。在程宗揚的“巫術”中,凝羽
覺自己彷彿獲得了飛翔的能力。
她可以像每個族人一樣展開潔白的雙翼,驕傲地在星空下翱翔。月光如水一樣從羽翼間淌過,一搖就灑下無數星輝。
兩支商隊決定同行之後,眾人重新整理了行裝,把攜帶的物品平均分攤,減輕馬匹的負重。白湖商館帶的貨物不少,物藥、鹽巴、布匹、器皿還有新釀的美酒,樣樣俱全。
相比之下,雲氏商會就老到得多,只帶了上百匹綢緞,既輕便又所值不菲。那些綢緞都不是最上等的貨,但顏
鮮明豔麗。南荒人最喜歡大金大紅的喜慶顏
,對質地並不在意,六朝最上等的綾羅綢緞,反而不如這些銷路好。
祁遠看着,一一記在心裏,下次再走南荒,也要帶些這樣的絲綢。分過貨物,眾人行進的速度快了許多。
過了蛇彝村之後,道路越來越荒蕪。吳戰威舉起砍刀,將一株蕨類植物巨大的葉片從柄部砍開,然後掄臂砸斷。棲居在葉片下的爬蟲和黃蜂四散飛舞,落在身上的都被吳戰威舉起巴掌拍死。
易彪跟在他後面,將折斷的枝葉扔開,清出狹窄的路面。在南荒濕熱的環境下,許多植物都生長得出奇的高大,芭蕉寬闊的葉片能長到十幾米高。
一叢芭蕉提供的陰涼,就能容納他們整支商隊,完全超乎程宗揚的想像。祁遠早已是見怪不怪。
“前幾年我帶着商隊從瀧水蠻的沼澤經過,十幾裏的路,都是踩着睡蓮葉子過去的。那葉子有一尺多厚,幾丈寬,上面連馬都能走。南荒有些地方,幾萬年都沒人走過。那東西都長得門極了。”
“就説咱們要走的猩猩崖吧,崖壁平得跟鏡子似的,在下面看不到頂。全靠一老藤上下。武二郎算高的了吧?那藤比他橫過來還
,斜着攀在崖上,天生一道山梯,人馬都能通行。
這還不算大的,在大山深處,據説還有一棵神木,樹冠比山還大,一眼看不到邊。”程宗揚嘀咕道:“這南荒不會是被輻過吧,聽着怎麼像變種呢?”途中又過了條河,地勢漸漸升高。身邊的植物愈發茂盛,腳下的小路卻越走越窄,最後乾脆消失在密織的叢林間。
“祁四哥!”小魏在前面嚷道:“該往哪邊走?”祁遠爬上來打量了一下“那邊!那棵大椿樹後面!”那棵椿樹直徑超過十米,樹身不知什麼年月被雷劈掉半邊,一半已經桔死,猶如炭化的岩石,被雨水沖刷得烏黑髮亮。
另一半卻枝繁葉茂,只剩一半的龐大樹冠巍然立,猶如一頂殘缺的大傘。眾人在樹旁稱事休息,武二郎大概是前些
子睡了一路,這會兒毫無疲態。他三步並兩步攀到樹上,去扯爬在上面的藤蔓。
那藤蔓如人臂,上面開着不知名的紫
花朵,每一朵都有臉盆大小,形似金盞。武二郎伸手一扯,一朵紫
的花盞傾斜過來,潑出一汪清水,原來前天暴雨如注,這些花盞裏都盛滿了雨水。鵝黃
的花蕊在水中浸得膨鬆,像粉球一樣又軟又大,散發着淡淡的香味。
南荒天熱,氣候濕,一路走來,每個人都是一身臭汗。武二郎玩心大起,就那麼
了衣服,赤着虎紋遍佈的彪壯軀體,拿花盞裏的水澆了一身,一邊洗一邊大呼痛快。
樹下石剛跟幾名護衞大聲叫好,讓武二郎更是快。武二郎披着衣裳跳下來,程宗揚
了
鼻子,讚道:“二爺這場好洗,倒像個香噴噴的粉頭。”武二郎嘿嘿笑道“哪兒有你那小姘頭洗得乾淨。”程宗揚一怔,接着險些氣炸了肺。
“武二!你這個不要臉的,敢偷窺!”
“好端端的帳篷不睡,非跑到二爺眼皮底下鬼混。二爺不看還是男人嗎?”武二郎得意洋洋地晃着肩走遠,還在背後很賤地比了個手勢。
雲蒼峯咳了一聲道:“過了猩猩崖,有一截好路,如果順利的話,今晚咱們就能趕到熊耳鋪。”祁遠道:“都聽雲老哥安排。”凝羽面如常,似乎沒聽到武三郎的戲笑。
***商隊再次上路,周圍的蕨類植物漸漸稀少,高大的喬木越來越多。在林中穿行半個時辰後,眼前的參天巨樹突然一空,一道筆直的石壁出現在面前。
那石壁拔地而起,越過濃陰蔽的樹梢,直沒雲霄。斷崖上寸草不生,彷彿被人用巨斧劈開般平整。
絮狀的雲片在崖上繚繞,層層疊疊遮沒了眾人的視線。一條蒼黑的巨藤盤在崖壁上,
部
如羽石,往上越來越細。
最後猶如一條繩索斜斜伸入雲絮。藤身的直徑超過兩米,但藤身呈圓形,能夠走人的只有裏面窄窄一道,除了祁遠和雲蒼峯,其他人都看着這藤橋瞠目結舌。
吳戰威和小魏雖然走過南荒,但這猩猩崖也是頭一次來。再怎麼説,這也是一藤,比牽牛花藤
一點罷了,商隊幾十號人幾十匹騾馬,加起來上萬斤的分量,一
藤能撐得住嗎?
“這藤長了不知道幾萬年,結實着呢,”祁遠拿刀背磕了磕岩石一樣硬的藤身“硬得跟鐵一樣!連老虎都能順着這藤從山上下來。”這樣的藤橋不是功夫好就能走的。祁遠在前面領路,後面是易彪、程宗揚,雲蒼峯在後面壓陣,武二郎仍走在中間。
祁遠牽着馬踏上藤梯,一面走一面道:“這藤橋其實不難走!大夥兒別看腳下,都往上看!當心藤上的須蔓!別靠裏面靠得太緊!”踏在藤上,眾人還有些心驚。
好在挨着山崖的一側積滿泥土碎石,彷彿與石壁連為一體,踩上去沒有絲毫鬆動,讓人放心不少。
商隊拉成一條長長的隊伍,在石壁上蜿蜒而行。沿着藤梯一連走了半個時辰,最前面的祁遠幾乎走進雲端,還看不到藤梯盡頭。
若是平地,這點路算不了什麼,但那藤一路向上,就像一道窄窄的長坡。饒是商隊裏一多半都是壯的漢子,數百丈的長梯爬下來也有點吃不消。
這簡直比徒步爬一o一大樓還瘋狂,程宗揚抹了把汗,悄悄看了眼腳下。那些巨大的喬木連成一片,浩浩蕩蕩,那棵被雷擊過的參天巨槐宛如一朵小小的花,幾乎看不清楚。
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爬了這麼高。如果告訴段強自己爬過一條比一o一還高的巨藤,也許會被他笑死。朝後看去,隊伍拉得更長了,幾名奴隸掉了隊,被武二郎喝罵着拖上來。
不時有人被藤須絆住摔倒,幸好都是有驚無險。凝羽一直走在程宗揚身邊,她步履輕盈自如,像一抹輕風在濕滑的藤身外緣飄浮,那些鐵絲一樣的蔓須對她毫無影響,漸漸的,眾人兩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起來,呼聲越來越
。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山上青松高又高──哎囉!地上英雄豪又豪──哎囉!”祁遠高聲唱道:“好漢走南荒──哎囉,隔水又隔山──”吳戰威打頭,下面的漢子們跟着叫道:“──哎囉!”祁遠聲音雖然不怎麼樣,但他這麼一開頭,眾人神都是一振,一邊齊聲應和,一邊賣力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