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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除了提價收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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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音嘆了口氣,鬆開錢袋。靜善出一絲不屑的目光,豹尾一卷,把錢袋收回去,冷冷道:“果然是賊不改,這時候還想着騙人錢財。”慈音淡淡道:“小師太還是年輕,哪裏知道世間的父子可以成仇,夫可以反目,師徒可以冰火不容,親如手足也可以你死我活。唯一靠得住的就是這些錢銖,至少它們不會背後給你一刀。”靜善冷笑道:“你騙了那麼多錢,難道能救你一命嗎?”慈音道:“如果不是我拿錢買命,哪裏還能活到今?”凝在空中的豹尾突然挑起,像鞭子一樣朝慈音去。

慈音拂塵一旋,白的細絲旋轉着散開,吐出一朵淡紅的荷花花蕾。嬌豔的花瓣層層綻開,出裏面金黃的花蕊和碧綠蓮蓬,雖然是真氣凝成卻維妙維肖,猶如實物。

接着她一聲清,猶如玉石琵琶被一雙纖纖玉手撥動,讓人不住沉醉在優美的旋律中。靜善眼中閃過一抹妖異光澤,接着紅輕動“咄”的一聲輕喝,慈音的清隨即斷絕。

那條黑白相間的豹尾從荷影中穿過,將那朵荷花擊得粉碎,然後重重在慈音前。慈音的護體真氣輕易被豹尾破開,身軀如落葉般的飄飛出去,跌倒在地。

她撫着角湧出一股鮮紅血跡。靜善的豹尾在身後昂起,她穿着白僧衣,兩條修長美腿錯着款款走來。然後一腳踏住慈音的口,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你想不到他會給你留下一個制,而且還出來了吧?”慈音臉蒼白,旁殷紅的血跡令人觸目驚心。

靜善俏臉一板,寒聲道:“你在香竹寺已經住了一個月,十天之內再不把玄水玉出來,我便剝了你的皮!”説着她豹尾一挑,扯開慈音的衣袖,從裏面挑出一顆佛珠握在手中,轉身離開。

慈音望着靜善的背影,蒼白麪孔逐漸變得冰冷,剎那間,她看似尋常的面孔就像拂去塵埃的花間靈,出與平常截然不同的冷豔風華。敖潤光着膀子提了桶涼水“嗷嗷”叫着兜頭澆下,雖然不是滴水成冰的酷寒天氣。

但進出都要穿着重裘,那桶水也和冰水差不多。敖潤這個涼水澡洗得驚天動地,讓馮源抱着皮襖在一旁看得直咧嘴。

“我説隊長,洗個澡用得着這麼鬼叫嗎?”

“痛快!痛快啊!”敖潤拿着鋼針般的豬鬃刷子在身上刷着,對馮大法的譏諷理都不理。

他的前長着半寸長的護,像毯子一樣糾結成一片,身上肌塊塊隆起,單論身板,三個馮源捆起來也及不上他。

敖潤昨晚一夜沒睡,和鵬翼社的人馬一起把金銖裝船後運往荊溪,這會兒剛回來。他拿着鬃刷把自己渾身刷得發紅,然後又“嗷嗷”叫着澆了一桶涼水。

接着把衣服擰乾,披在肩上,大搖大擺地回房間,一邊叫道:“馮大法!給哥哥生堆火!哥哥要烘衣服!”馮源一口回絕:“程頭兒吩咐了。

今天讓我養蓄鋭。隊長你要用火,我到灶上給你拿。”

“木柴一股煙火味兒,哪兒有你烘出來的乾淨?”敖潤道:“我跟你説,你們平山宗的火法烘衣服最合適…”

“我呸!我先把你的褲衩都燒了!讓你太冬天光着股套皮襖!”程宗揚一邊聽着兩人在外面鬥口,一邊拿着筆桿在庫房寫着辭行的書信。來筠州的半個月接連出了王團練和慈音這兩樁意外,雖然暫時沒有造成危害,但對自己的糧食生意深具威脅,不過在解決這兩樁麻煩之前,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俞子元坐在他對面,同樣一夜未睡,這會兒看起來卻神奕奕。庫房所有的金銖已經轉移到荊溪縣衙,按照計劃,今晚之後,除了祁遠在城中的糧鋪應付門面,吳三桂、易彪、林清浦、馮源,連同俞子元從鵬翼社帶來的幾名兄弟都會轉移過去。

敖潤則和程宗揚同行…畢竟自己來筠州是雪隼傭兵團牽的線,馮源既然留下來,至少敖老大要回去向石之隼覆命。

“公子要回江州?”程宗揚拿起信紙吹乾墨跡,笑道:“這叫製造不在場證據。”程宗揚無意久留,今天糧鋪掛出每石六百銅銖的收購價,鋪面的糧食收購量顯著減少,一般人家已經開始惜售觀望。相反的,來自同行的易量大增。

宏升糧鋪大量出貨,昌行的周老闆甚至把庫存全部搬空,從程記糧鋪的這位少東家身上狠狠賺了一筆。

周邊州縣的糧商不肯讓筠州這兩間糧行吃獨食,連來,祁遠已經陸續談定十幾筆生意,少的數千石,多的上萬石。按這樣的規模,一個月內自己手中的存糧就能突破二十萬石。時間正好。

秦檜文質彬彬、儒雅風,既出口成章又寫得一筆好字,輕易博得箱州官府那些文官的好,言談間將他們無意透的隻言片語拼湊起來。

沒費多少力氣就把宋軍的後勤供應摸得一清二楚,隨着年節結束,各地民夫陸續抵達,明天就是正月十一,筠州常平倉存糧將從,明天開始啓運,以支應烈山前線。

從箱州到最前方的金明寨,運糧隊伍需要六到八天。據秦檜打探的消息,宋軍的存糧最多隻能支持八天左右。周銘業等人猜得不錯,自己確實在籌劃着糧價。

不過那些商人只想到官府會調用常平倉平抑糧價,讓自己這個不懂規矩的外來商人血本無歸,卻無論如何難以想到,自己糧價的手法是直接燒掉箱州的常平倉,讓他們無糧可調!

筠州常平倉的數十萬石存糧一旦被毀,前線的宋軍立刻陷入無糧可用的困境,負責後勤供應的官員只能以最快速度調集糧草。周邊州府的常平倉一旦告罄,糧價將一飛沖天。

在關係到勝敗生死的緊要關頭,王團練的威脅、慈音的出現,都成為可有可無的曲。秦檜來筠州的頭一天就把常平倉的建築圖到手,這些天去常平倉閒逛沒有十次也有八次。

有死臣負責放火,可以提前慶祝箱州常平倉的末。至於程宗揚自己必須趕在筠州常平倉被毀的消息傳到宋軍大營之前,回到江州和孟老大、小狐狸一起面對宋軍可能採取的烈攻勢。

“草民程宗揚,見過滕大尹。”程宗揚來之前,原本想着見到官就叫聲“大人”秦檜一聽,趕緊代這位不懂禮節的家主,無論漢晉還是唐宋“大人”都是兒子對親爹的稱呼,千萬不能亂用,家主恐怕以前就常被人笑話,對於滕甫來説,直接的就稱“知州”文雅的稱“大尹”以滕甫擔任過御史傳承,自請外放做州官的身份,叫聲“州牧”也不為過。滕甫點了點頭。

“坐。”程宗揚沒想到滕甫會親自接見他。滕甫是一州之主、文官首領,自己只是個外來商人,能遞一份書信進去已經不錯了,可滕甫看過信便讓人召他在花廳見面。滕甫敲了敲信箋。

“字寫得不錯。”程宗揚笑道:“不敢掠美,是秦會之的手筆。”

“會之是個人才,不但寫得一筆好字,經義也是極的,處事又幹練,如此人物卻做了商賈…”滕甫搖了搖頭“野有遺材,宰相之失啊。”當着自己的面誇自己的手下,這牆角挖得太直接了,程宗揚只好來個笑而不言。

“不過論起仁厚,”滕甫話風一轉“會之卻是不及你了。”

“大尹謬讚了。”

“你信上説糧價高昂、本金不足,準備還鄉再攜來錢款?”

“是。在下初來箱州,糧價每石不過三百銅銖,如今已經漲了一倍。鋪中雖然尚可支撐,不免捉襟見肘,恐怕有負大尹所託,才要回鄉一趟。”滕甫嘆道:“也是老夫強人所難。你既然是做糧食生意的,依你之見,糧價是否還會再漲下去?”程宗揚明白過來,滕甫肯接見自己是因為擔心糧價。

畢竟他是一州的父母官,糧食高漲關係到州中的民生,不容他不關心。

“糧價高低,在下不敢妄言,不過如今糧價高漲,子還是在於去年的秋糧欠收。在青黃不接的時節一有風吹草動,糧價立即高漲。”秋糧欠收是因為賈師憲推行方田均税法,風吹草動是賈師憲擅自興兵,人心動盪。賈師憲身居高位,如此倒行逆施實是誤國之輩!

滕甫心裏怒氣難平,面上卻不肯出來,只點了點頭。程宗揚繼續道:“大尹心懷黎民,數次暗訪粥棚,又興建糧倉供應饑民。在下雖是商賈,但仁義之道,匹夫有責。”

“好,好!”滕甫讚許幾聲,問道:“聽説你的糧鋪在今收購糧食的價格,已經是每石六百銅銖?”程宗揚按着編好的説詞道:“在下是外來商人,每施粥用糧極多,除了提價收糧,沒有別的門路。

但在下與大尹有約在先,粥棚要一直常設下去,直到所有民夫還鄉。市面糧價四百銅銖,我便用五百銅銖收。市面五百銅銖,我便拿六百銅銖收。

為保證外來的民夫和城中的饑民有口飯吃,在下即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程宗揚這番話只能騙鬼,他與秦檜對滕甫的看法一致,這位知州雖然品行高致、學識深,但對經濟一無所知。換成其他商賈立刻便猜到程宗揚挑動糧價上漲是不懷好意。

但滕甫是行事方正的君子,正是“君子欺之以方”糧價上漲,不得不高價收糧…這也是因為程宗揚有施粥的先手,換成另外一家帶頭漲價,滕甫肯定會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