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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嚴加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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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政眉頭也沒皺一下,右手刀朝侯玄口劈去,已經使出同歸於盡的打法。劉平顴骨被槊鋒擊碎,半張面孔血模糊。郭遵一把拽住他的背甲,將劉平搶回陣中。

劉平的親兵圍攏過來,護住主將,盧政的親兵則衝上前去,試圖救下自己的都指揮使。營寨此時一片混亂,中軍遇襲,百餘名敵寇佔據中軍大營,將整個營寨分割成東西兩塊。

第三軍都指揮使王信極力收攏部屬,向敵寇展開反擊,但宋軍編制唯一完整的神營卻因夜深霧濃,無法發揮神臂弓的驚人威力。

閃電狀的光芒從天而降,霹靂一聲巨響擊在柵欄上。烈火熊熊燃燒,無數人影在火焰與霧氣中奔跑、廝殺,血腥的氣息沖天而起。劉宜孫握住父親的手掌,渾身都在顫抖。

劉平半張面孔滿是鮮血,神智仍然清醒,他緊緊握了一下兒子的手,然後甩開,喝道:“郭遵!”郭遵半跪下來“末將在!”

“帶驍騎營向東潰圍,掩護王信軍!明白了麼?”

“末將明白!”劉平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

他的命令是讓郭遵在前,給王信的步卒殺出一條血路。郭遵明知道這是讓自己送死,卻毫無懼。郭遵拍了拍劉宜孫的肩“小劉子啊,你眼睛可要放亮點兒。郭叔叔還指望給我燒紙呢。記住了吧?”劉宜孫喉頭哽住,片刻後叫道:“我們還有一千多人!捧軍絕不會輸!”

“咋跟你爹一個子呢!”郭遵喝道:“劉都頭!”劉宜孫咬了咬牙“末將在!”

“第六軍都指揮使郭遵口令!命都頭劉宜孫帶領部屬即刻出發,面見捧軍右廂都指揮使石元孫,稟報我軍戰況!”説着郭遵朝他股上踢了一腳“還不快滾!”劉宜孫轉過身,只見父親微微點頭。

劉宜孫一顆心沉了下去,半晌他向父親磕了個頭,然後一抹眼淚,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郭遵扭過頭,咧嘴一笑“老劉,我就先走一步了!”劉平雙手攏起,鄭重地施了一禮。郭遵大笑一聲,拿起鐵槍,躍上馬背,叫道:“驍騎營的兒郎們!拿起軍旗,跟我上!”殘存的騎兵集合起來,跟着主將朝寨外闖去。

另一邊,侯玄長槊飛舞,將十餘名親兵一一刺翻。盧政失去一臂,半身都是血污,仍然苦戰不退。

侯玄單手持槊,像風車一樣猛掄下來,磕飛盧政的戰刀,接着槊鋒一沉,架在他頸中。盧政渾身浴血,口微微起伏,他盯着侯玄,神情由淒厲慢慢變得平靜,半晌他出一個苦笑“早知道會死在你手裏。姓侯的,給我留個全屍。”侯玄微微頷首,玄武槊送出寸許,切斷了他的喉嚨。劉平的親兵簇擁着主將退回營寨,依靠七重柵欄死守,牽制敵寇的兵力。

遠處的中軍大纛已經摺斷,捧軍左廂的軍旗和主將的帥旗都在烈火中燃燒,人馬的嘶鳴與哀叫響成一片。

看到佔據中軍大營的敵寇不過百人,不斷有宋軍將領試圖反擊,但那些黑衣軍士長刀翻飛,單、雙手錯握柄,利用背的力量輾轉連擊,刀法凌厲之極,勢如破竹地將宋軍一一擊潰。

營寨南側三十餘步的位置,兩個連的星月湖軍士持矛列陣,將奔出的宋軍一一刺死,忽然一匹烈馬從霧中闖出,郭遵一手握着鐵槍,一手拿着鐵鞭,左右盤舞,一連砸斷十餘長矛,闖進陣中。

他勢若瘋虎,即使以星月湖軍士的勇悍一時也擋他不住。眼看郭遵就要帶着麾下的騎兵破陣而出,一柄濺着火焰的巨斧揮來,將他座下的烏雲蓋雪一舉斬殺。

坐騎踣地不起,郭遵躍下馬背,盤旋步戰,與王韜的焚天斧殺得難解難分,直到崔茂的混元錘出手,合兩人之力,才擊殺這名宋軍勇將。就在星月湖軍士全力狙擊郭遵的時候,王信已經帶着神營趁亂離戰場,靠着夜的掩護消失在山林中。

侯玄的直屬營完全是生力軍,面對宋軍的疲兵勝負毫無懸念。他們的御林軍刀大開大闔,長刀過處,所向披靡。半個時辰後,星月湖軍士擊潰宋軍最後的反抗力量,攻滅營寨。劉平身邊的親兵無一生還,劉平本人也力戰身亡。大霧散去,山中滿是焚燒過的殘骸和鮮血。

此役捧軍左廂第三、第六、第七軍徹底潰敗。廂都指揮使劉平以下,第六軍都指揮使盧政、第七軍都指揮使郭遵、都虞侯万俟政一批高級將領戰死。

只有第三軍都指揮使王信、都虞侯種世衡生還。三個軍六千餘名宋軍一半葬身山谷,其餘全部潰散。直至宋軍佔領烈山一個月後,還有失散的軍士零星歸隊,但這只是開始,更大的風波還在醖釀之中。

一個月後,捧軍前鋒潰敗的消息傳回臨安,賈師憲然大怒,緊接着都監黃德和遞上札子,指責廂都指揮使劉平指揮無方,輕入險境,視御賜陣圖如無物,以至中伏大敗,劉平本人更於陣前投敵。

賈師憲接到札子,親自入宮面君請罪。宋主隨即下旨,鎖拿劉平家屬入獄。詔書傳至軍中,帶着部屬從烈山逃出的劉宜孫被解除軍職,嚴加看管。從戰場身的王信、種世衡聯名上書,為劉平辯誣。

而張亢一言不發,着力收攏逃散的士卒。反正這些潰兵遲早也要補入其他軍隊,此時兵荒馬亂,也無人理會他的舉動。…十二月九,小雪初晴。江面風平靜,一葉輕舟從江州城的水門劃出,朝對岸駛去。程宗揚坐在船頭,一臉的鬱悶。死丫頭把那隻鬧鐘當成新玩具,玩得興致,連自己帶她去寧州玩也不理會。昨晚那出窩囊事。

這會兒想起來心口還堵得慌。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生生被一個丫頭片子給強暴了,對方暴的行為不僅給自己身心帶來嚴重創傷。

而且連説理的地方都沒有。這事頭一個就不能讓死丫頭知道,不然自己這輩子都要被她嘲笑。

至於小狐狸他們,更是打死也不能開口。以他們對嶽鳥人的忠心,九成會聯手先把自己這個受害人作掉。

想來想去,要出這口惡氣,只有靠自己了,泉賤人如果在,倒是個好幫手,可惜那賤人離得太遠,鞭長莫及。程宗揚拿起自己那隻舊跡斑斑的揹包,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程宗揚嘴邊出一絲笑意,月丫頭啊月丫頭,你不是喜歡主動嗎?就讓你主動好了!渡口旁已經有人等候,見到程宗揚也不多話,只向他敬了個軍禮,隨即牽過馬匹,領着他往寧州趕去。

***寧州離江州七十餘里,大軍行進要一天多時間,快馬一個時辰便到。論城市規模,寧州比江州大不了多少,但江州大戰在即,數萬民眾都遷到此處,人口多了一倍,頓時熱鬧了許多,好在調控有方,市面還算穩定。

自從玄武湖一戰,蕭道凌傷勢一直未愈,在府邸閉門謝客,安心靜養。程宗揚只遞了個名刺問安,沒有去打擾。程宗揚風塵赴赴趕到驛館,見到孟非卿也不客套,劈頭便問道:“昨晚一戰怎麼樣?”孟非卿也是剛剛接到消息,簡單説道:“劉平慘敗。

侯老二已經找到劉平、盧政、郭遵等人的屍首,安葬在三川口。”程宗揚鬆了口氣,這才拿起茶碗一飲而盡。孟非卿道:“小狐狸説你有事找我?”程宗揚放下茶碗,認真道:“孟老大,江州之戰咱們有多少贏面?”孟非卿道:“原來有五成把握,如今又多了一成。”

“看來我的信心比老大還多點。用三個營野戰擊潰宋軍三個軍,到守城戰的時候,優勢會更明顯。”程宗揚話風一轉“不過江州之戰打完,大家也可以拍拍股走人了。”孟非卿笑道:“是嗎?”程宗揚道:“三天前那一戰我在場,崔六哥和王七哥兩個營真厲害,以一抵百説不上,以一抵十沒問題,這一仗下來,我們傷亡有多少?”

“四營戰死四十九人,受傷六十三人,五營戰死三十七,受傷五十六。侯玄的直屬營傷亡不到三十。”星月湖軍士以二百餘人傷亡的代價,擊潰捧軍三個軍,戰損比例達一比十五。

即使算上僱傭兵的損失,也在一比十左右。這是一個可怕的傷亡比例,可見星月湖大營的強悍。問題是宋軍可以源源不斷地增加兵力,星月湖舊部卻無法補充。

“那麼這一戰我們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兩個營仍有三成的損失,即使算上可以恢復的傷員,剩餘的戰鬥力也不到四百人。”程宗揚道:“捧、龍衞兩軍一共有四十個軍,就算最後我們能打贏,最終生還的有多少?”孟非卿口氣凝重地説道:“兩到三成。”

“那就是五百人。”程宗揚道:“如果我是謝幼度,不管前面説得再怎麼天花亂墜,這麼好的機會也不會放過。”孟非卿眼中暴出一縷寒芒。

他親赴寧州,就是為了這位北府兵的領軍人物,對於宋軍大舉進攻江寧二州,晉國朝廷態度一直不明朗。三天前,寧州以北更是出現北府兵活動的跡象。

因此儘管烈山打得如火如荼,期明信和盧景的兩個營也只能留在寧州,嚴加戒備,免得被人抄了後路。程宗揚道:“謝幼度來了嗎?”

“沒有面。”過了會兒孟非卿道:“你是勸我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