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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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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張開口,月霜一手朝背後伸來,打了個噤聲手勢,美目緊盯門鎖。門上銅鎖已經兩個月沒有開過,上面有一層薄薄灰塵,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但落在月霜眼中,立刻看出這個鎖剛剛被人動過。

開鎖的人肯定是個大行家,留下的痕跡極淺,如果不是她在六扇門待過,鎖上又積了灰塵,未必能看得出來。月霜一手按住劍柄,全副神都集中在門後。那個人並沒有走,此刻正在房中等自己回來。

“火。”月霜悄悄在身後寫了個字,讓馮源小心戒備,隨時準備使出火法。瑪源有些緊張地點頭。

也不管月霜能不能看到,急速唸誦咒語,準備施法。在月霜準備出手的剎那,一隻野貓突然踱出來“喵”的叫了一聲。

“呀!”馮源大叫聲中,雙手揮出一道火光。

“喵嗚!”那隻野貓被火焰掃中,尾巴頓時着了起來,慘叫着撲到門上。月霜氣得大叫“馮大法!你個笨蛋!”馮源施過法後,臉一下變得蒼白。他嚥了口唾沫還沒有開口,緊鎖的房門突然打開。一隻玉手伸來挾住着火的野貓扔進室內,接着“叮”的一聲,橫臂擋開月霜的利劍。

房中出來的是名女子,她頭髮兩鬢和腦後向下挽起,在額頂用粉髮帶扎住,髻上簪着一排扁寬的木笄。身上穿着黑廣袖短衣,帶極寬,上面扎着金系繩,在側垂下兩條穗帶。

腳上穿着白布襪,踏着一雙木屐。晴州港海客極多,馮源一眼認出這女人挽的是東瀛倭人的半玉髻,衣服也是東瀛式的吳服。

她臉上戴着黑面罩,髮絲遮住雙眉,只出一雙眼睛,手中用來擋住長劍的是一枝兩尺長的竹杖,兩端包着銅頭。月霜厲聲道:“你是誰!”那女子默不做聲,短杖在掌中一旋,敲在月霜劍鍔前寸許的位置。

月霜虎口劇熱,幾乎丟開長劍。她咬緊牙關,長劍猶如飛鳳,劍光霍霍朝那女子去。蒙面女子身形微閃,從門口闖出,出背後一隻包裹。

“原來是個賊!”月霜嬌叱道:“把東西放下!”蒙面女子竹杖飛舞,杖端銅頭不斷擊在劍上,擋住月霜的攻勢。

馮源見識過月霜的功夫,比起敖老大隻稍差一線,可此時長劍被這女子用短一擊立刻歪到一邊,顯然功力遜了一籌。馮源一邊運着法訣,一邊扯開喉嚨叫道:“來人啊!有賊!”月霜一連十餘招都被那女子擋住,眼看她身形游魚般從劍影間逸出,隨時可能從自己劍下溜走,不由銀牙一咬,長劍陡然放出光華。

月霜這套真武劍是王哲親傳的破敵招術,屬於太乙真宗絕技之一,只是施展時極耗真元。限於體內寒毒,月霜平常很少使用。

但那女子拿的包裹是自己要緊的物品,無論如何也不能被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奪走。月霜長劍斜挑,劍光撕開黑暗,閃電般將走廊照得通明。蒙面女子烏黑眸子在劍光下閃亮起來。

她竹杖劃了半個圓弧,擊向月霜的劍鋒。月霜嬌叱一聲,一招斬妖,劍走中宮,劍上吐出無堅不摧的劍氣,斬在竹杖正中。

“叮”的一聲,蒙面女子短杖外面的竹筒碎裂,出裏面銅製的內膽。月霜一不做二不休,劍氣再張,將銅杖一斬為二。中空的杖身跌出一串古怪物品,有繩索、抓鈎、暗器…

但這會兒還沒來得及使用就全部作廢。蒙面的東瀛女子被真武劍在下風,短短三招就數次遇險。

月霜劍勢越來越凌厲,劍氣縱橫間,將她的退路盡數封死。眼看失去短杖的東瀛女子就要大敗虧輸,月霜熾熱的丹田突然升起一絲寒意。她情不自地打了個冷顫,劍上光華陡然一黯。

蒙面女子抓住破綻,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猛然翻出,與月霜對了一掌。雙掌相,月霜臉一下變得雪白。她冒着寒毒發作的風險使出真武劍,卻沒料到寒毒會發作得這麼快。

如果面對尋常的江湖好手,她還有機會慢慢調理氣血,但此時碰上真正的高手,立刻吃了大虧。右手的真武劍只施了一半就無力支撐,劍上耀眼光華迅速退去。掌力重重撞入經脈,帶來血脈逆行般的劇痛。

月霜蒼白的面孔泛起一抹病態嫣紅,只要對手的真氣侵入丹田,自己立刻受到重創,能不能保不住命還在兩可之間。

蒙面女子冷冷盯了她一眼,已經侵入經脈的掌力突然撤回一半,餘力仍然將月霜震飛,接着她身體一旋,穿着木屐的纖足踢在馮源口,借力飛上檐角。馮源滾地葫蘆似的滾到一邊。

但他那聲叫喊已經驚動傭兵團,幾名好手早已攀上屋潘截擊這個不開眼的蟊賊。堂堂傭兵團竟然被賊偷了,説出去是讓傭兵團丟人。蒙面女子風一樣從屋脊掠過,木屐在瓦上發出清脆的格格聲。

兩名搶過來阻攔的傭兵漢子剛一手就被她竹杖擊中要害,痛叫着從屋頂跌下。另外幾人距離尚遠,來不及合圍。眼看那蒙面女子就要掠過高牆,一道銀光星般從傭兵團主樓飛出在東瀛女子肩後。

蒙面女子身形微微一晃,只差了一步沒有跨上牆頭,跌落在地。眼看傭兵團的漢子將要截住這個女賊,忽然一繩索破空而出、越過高牆。蒙面的東瀛女子挽住繩索,借勢躍到牆上。

接着張開鴉黑雙袖,揹着包裹悄然沒入夜馮源摔在階下,饒是那東瀛倭女沒想要他命,這一腳也踢得他口劇痛難當,險些閉過氣去。他覼牙咧嘴地捂着口,半晌才叫道:“火!火!”月霜的房間濃煙四起,那隻野貓不知引着什麼東西,整個房間都燒起來。

傭兵團的漢子們紛紛湧出,有些救火,有些去追那個女賊,亂成一片。月霜被蒙面女子一掌震退,這會兒靠在柱子上臉雪白。她咬着失去血瓣,身體微微戰慄,良久才透出一口氣,面漸漸恢復正常。

敖潤聽到叫聲就從主樓跳下,但還是晚了一步,連片衣角都沒撈到。他躍上牆頭吼道:“狗的!哪兒來的蟊賊,敢打我們雪隼團的主意!”

“老大,”馮源捂着口道:“你瞧瞧這個…真古怪。”旁邊一隻手掌伸來,從馮源手中拿過那枚從竹杖中掉落的暗器。馮源打個哆嗦,回過頭才鬆口氣“石團長。”雪隼傭兵團的副團長石之隼挾住暗器,反覆看着。他身形細瘦,穿着寬大衣衫,似乎一陣風都能吹走。

但晴州的傭兵行都知道,雪隼團的石二爺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與大佬薛延山合力打下雪隼團的名頭。

馮源道:“那女賊有點像倭人,會不會是那個什麼人…”旁邊見過倭女的同伴也道:“是有點像。

這些人也太了吧?敢惹到我們雪隼團頭上?”石之隼仔細看了半晌,把那枚暗器放在鼻下嗅了嗅“是東瀛忍者。”他彈開暗器,手指:“叫老敖回來吧,既然是東瀛來的忍者,他追上也沒用。”晴州河網密佈,水運極為發達,臨河的宅院大都有自己的碼頭。

程宗揚乘船從晴州內海直接駛到居住的宅院後面,沒等停穩就跳下船,快步走進院內。

“死丫頭,你猜我遇見誰了?咦?你怎麼渾身都是水?”

“人家剛才出門了嘛。”小紫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程頭兒,你遇見誰了?”

“魚無夷!”程宗揚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説了一遍,摸着下巴道:“看來姓魚的與黑魔海關係不是普通深呢。”小紫用巾帕抹着髮絲水珠,眼珠一轉:“聽魚家的傻瓜説,武二那個大笨瓜殺錯人,死的倒黴鬼就是他弟弟。”

“沒錯,西門慶那個大賤人肯定是黑魔海的人。”程宗揚道:“魚家和黑魔海早有勾結,所以姓魚的才千里迢迢跑到五原城和他見面。”魚家與黑魔海的關係是合作,還是像太湖盟一樣被強行收入黑魔海麾下並不重要。問題是他們走到一起有什麼圖謀?程宗揚擰眉思索良久,眼前忽然一亮“説不定姓魚的與西門大賤人見面是為了潘姐兒!”想通其中關鍵,程宗揚思路清晰起來,武二郎本來是為了找西門慶的晦氣,替哥哥武大報仇才潛入五原城。

西門慶是醉月樓座上客,與蘇妖婦也不陌生,武二郎在採石場的事不可能瞞過他的耳目,那麼西門慶為什麼沒有趁機除掉武二,消除這個隱患呢?

聯想到魚家在雲水攔截光明觀堂座船的舉動,答案便呼之出。西門慶沒有趁機除掉武二是拿武二當誘餌,引潘金蓮上勾!

不出西門慶所料,當小香瓜偷跑到南荒時,潘金蓮因為武二郎來到五原城。西門慶和魚無疾明知道她就在城內,還公然在鴛鴦樓宴飲,顯然是一個專為潘金蓮設計的陷耕。

只是他們沒料到武二這頭猛虎會突然出籠,擊殺魚無疾、血濺鴛鴦樓,讓西門慶的苦心策劃成為泡影。程宗揚突然大叫一聲“不好!”小紫皺了皺鼻子“你叫得好大聲。”

“潘姐兒要倒黴了。”程宗揚道:“你也見過,魚無夷修為雖然不弱,但比起潘姐兒還差了老大一截。他怎麼有膽量劫光明觀堂的船?而且一點面子都不給潘姐兒留?”小紫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結論只有一個:黑魔海肯定有對付光明觀堂的手段,只不過必須與魚家合作。”程宗揚道:“所以開始是西門慶與魚無疾聯手,然後是魚無夷和黑魔海那個年輕人聯手。我敢肯定他們用的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極可能是魚家毒藥和黑魔海的術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