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退得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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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棲峯已經醉了八分,與吳三桂差不多摟在一起,這時醉醺醺喝道:“一個女兒家,成何體統!”剛説完險些栽倒。雲丹琉應聲道:“不錯!程少主難道連女人都喝不過嗎?”程宗揚看出來了。
這丫頭是成心要削自己面子。旁邊的秦檜面帶尷尬。自家主公被一個女人挑釁,他如果出頭顯然坐實程宗揚還不如一個女人。雲棲峯已經喝多了,唯一能管住雲丹琉的雲蒼峯這會兒突然對面前一碟黃豆產生莫大興趣,用箸尖挑着豆子,一顆顆吃得認真,似乎沒聽到自己親侄女要跟客人斗酒。
程宗揚心一橫,抓起酒罈。六朝很少有烈酒,雲家席上用的也是果酒,口只比啤酒烈一點,自己啤酒八瓶的量,這段時間可能酒量又長了些,難道還怕這丫頭不成?程宗揚揭開泥封,直接抱起來喝了一口。
然後朝雲丹琉狠狠一笑,意思是“死丫頭,你儘管放馬過來”!雲丹琉抬掌一拍,陶製酒甕齊齊飛起一圈,邊緣像被刀切一樣整齊,出裏面清澈的酒漿。
第一招自己就落了個灰頭土臉。程宗揚發狠地抱起酒罈狂飲一通,準備在喝酒氣勢上壓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三斤裝的小壇很快見了底,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傢伙立刻送上兩隻五斤裝的酒甕。
程宗揚啤酒能喝八瓶,這酒度數比啤酒高一些,估計自己的量在五斤左右,硬撐一下,六、七斤也不是不可能,但兩甕下來八斤可就要命。第二甕喝了三分之一,程宗揚停下來用力吐口酒氣。
對面的死丫頭從容不迫,用一隻銀製酒觥在壇裏一觥一觥舀着喝,看起來比自己斯文得多,不過那酒喝得一點都不慢。
第二甕已經喝了一半,那丫頭仍舊行若無事,連氣都不帶的。程宗揚看了旁邊的秦檜一眼。秦檜頭一低,小聲道:“出海的船隻通常要帶淡水,但淡水不出數
就會變質,因此一般海船都是帶淡酒當作淡水。”程宗揚眼角霍霍跳了幾下:“你是説她平常是拿酒當水喝的?”
“正是。”秦檜點了點頭“公子好自為之。”
“幹!”程宗揚眼冒金星“你怎麼不早説!”就是喝水,八斤也夠撐的。那死丫頭看着也不胖,不信她能全喝下去,程宗揚捧起酒罈,拼了老命把第二甕喝到見底,只覺酒水從胃裏一直脹到喉嚨,只要自己一彎就會從嘴巴里
出來。
“叮”的一聲,雲丹琉一手拿起酒罈,倒過來在觥口磕了一下,然後舉觥飲盡。一邊抬眼出譏諷笑容。吳三桂和雲棲峯勾肩搭背,再喝就滾到一起。
雲蒼峯那碟黃豆看來還能吃半個時辰。秦檜和林清浦都出無奈苦笑,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別雲大小姐的苗頭。
至於雲丹琉,臉還是最初的微微酡紅,看起來再喝一罈也就那樣。程宗揚打個酒嗝,覺自己像在冰天雪地裏光着身子獨對那死丫頭的偃月長刀,寒意透徹心肺。雲丹琉放下酒觥“再來一罈!”
“等等!”程宗揚站起身,沉聲道:“我去一泡!”程宗揚一邊“嘩嘩”放着水,一邊緊張地思索對策。
這會兒自己已經拼了老命,再喝肯定要完蛋,當場出醜是免不了,但如果這麼認輸,以後別想在雲丹琉面前再抬起頭。
怎麼辦?怎麼辦?程宗揚心裏嘀咕,一手伸進揹包在裏面掏摸,看有什麼能應付目前局面的法寶。一隻冰涼玉瓶是幽冥宗的都盧難旦妖鈴。煙茶水晶做的墨鏡,自己這會兒戴上也沒效果啊。
帶孔的牙齒是小狐狸留給自己的禮物。琥珀,裏面有蘇妖婦的血。兩本書,媽的,剛才只顧説話,忘記給雲如瑤了,一串保險套…這是自己手邊最後一點穿越前的物品,自己這會兒帶上也許真會突然酒量大增。
一條絲襪…用來上吊倒是個好主意。程宗揚哀嘆一聲。不能力敵,也不能智取,今晚這子實在是沒法過了。
程宗揚硬着頭皮回到樓上,心裏抱定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主意。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但入目情景頓時使他心花怒放。眾人雖然都帶着八分酒意,但神情出幾分肅然,連雲蒼峯也抬頭看着席間一個身影。席間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女子身長玉立,穿着一襲黑底紅邊的捕快衣物,長褲潔白如雪,
側掛着一隻銅製
牌,英姿颯然。
因為在室內,她取下頭上竹笠,但臉上仍戴着面紗,彎眉星眸,正是長安六扇門的泉玉姬泉捕頭。
捕快找上門來肯定有事發生。程宗揚雙手合十,大大慶幸一把。不管好事壞事,這場酒自己終於逃掉了。
雲丹琉一邊思索,一邊説道:“我八月十二返回建康,十四
奉詔入宮,中間沒有離開建康。”泉玉姬用生硬語調問道:“八月十五
那夜,你在哪裏?”
“宮中。”雲丹琉毫不猶豫地説道:“當晚宮中鬧鬼,至少一千名軍可以為我作證。”程宗揚低聲道:“怎麼了?”
“泉捕頭來查一樁命案。”秦檜悄聲道:“據説是六扇門一個卧底的捕快被殺,而且陳屍挑釁,引得六扇門總部大怒。泉捕頭追到建康,又遇到八月十五一起命案,兇手手法類似,懷疑與卧底捕快之死有關。”
“那她來找雲大小姐幹嘛?”
“建康死的是一位名,身上值錢東西都被搶走,身邊只有幾顆被捏碎的珍珠。泉捕頭細查之後,發現是雲家剛從海外販來的南海珠,剛售賣不到兩
,才來詢問大小姐。”
“這位捕頭也太不曉事了吧?半夜三更來敲門。”程宗揚打量一下,雲蒼峯等人臉都很慎重,沒有絲毫不耐煩,顯然對長安六扇門來人很重視。程宗揚暗暗踢了秦檜一下“別傻坐着,這麼好的機會還不走?”秦檜長身而起,施禮道:“雲三爺、五爺,既然府上有事,我們改
再來打擾。”説着向雲丹琉笑道:“大小姐豪邁過人,在下欽服不已。
可惜今不巧,與敝主斗酒不分勝負,他
請大小姐紆尊降貴,到敝宅宴飲,好讓敝主人一盡主人之誼。”程宗揚帶着一絲遺憾道:“良辰易逝,佳友難逢啊。改天有機會大家再來痛飲一番吧。雲老哥,小弟告辭了。”雲蒼峯苦笑着擺手。雲丹琉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懦夫”兩個字就差
出來,程宗揚只當沒看見。
林清浦起身道:“我代主人送程公子吧。”泉玉姬美目望着雲丹琉,似乎在注視她的一舉一動,但程宗揚覺到她眼角餘光掃來,一眼把自己看得通透。
程宗揚不敢多留,叫上秦檜和吳三桂,連忙溜之大吉。林清浦一直送到雲宅門外,然後道:“承蒙公子青眼有加,只是敝宗受雲氏大恩,清浦唯有效命而已。”程宗揚無言地拍了拍林清浦的肩,對秦檜和吳三桂道:“看到了嗎?忠心耿耿,義氣過人,這才是一等一的好漢呢。”這兩個死漢沒有一點愧
,反而佩服地看着林清浦,目光頗為友善,讓程宗揚覺得自己這一記敲山震虎完全打到空處。
他打了個哈哈,説道:“林兄不必客氣,咱們彼此合作,無論林兄在雲氏還是在我這兒,大家情都一樣!”林清浦一揖到地“多謝公子。”車輪挽挽轉動,在青石板街上不停顛簸。程宗揚靠在墊子上,只覺酒意一陣陣上湧,腦子像封在一隻厚厚的玻璃瓶中。
隨着馬車顛簸一下下在腦殼中震盪,撞得耳膜崩崩作響。他呼了口酒氣,有氣無力地對秦檜説道:“受不了了,給我找找,有一種橡膠樹,什麼地方有…”
“橡膠樹?”秦檜納悶地問道:“公子要做傢俱嗎?”
“不是!”程宗揚用力擺手“我要用橡膠樹的樹汁做車輪…”秦檜和吳三桂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説道:“公子,喝醉了吧?”程宗揚點了點他們兩個“文盲!”然後一頭栽倒,睡了過去。朦朧中,程宗揚只覺有人把自己扶上牀榻,然後攤開薄被替自己蓋上。雲丹琉那個殺千刀的可真能喝啊。自己都快撐死了,她還若無其事。
八斤酒呢,她都灌哪兒了?程宗揚不由自主地嘟囔,旁邊一個悦耳女聲微笑道:“酒有別腸,無關長短。”聲音聽起頗為耳,不知道是自己這兩天上過的哪個美人兒,不過既然在自己牀邊,肯定不是外人。程宗揚不客氣地把她摟進懷裏,一手朝她懷中探去。那具
體香噴噴的,
肢豐穠合度。
只不過她竟然推了自己一把!雖然力氣不大,但實在是從未有過的怪事。無論卓美人、芸娘、麗娘,還是這些天在宮裏上手的美女,哪個不是主動投懷送抱,被自己一摟就乖乖放軟身段?
程宗揚一陣火大,手臂用力摟得更緊,氣哼哼睜開眼睛,接着他鬆開手像彈簧一樣跳起來,退得遠遠的,乾笑道:“原…原來是嫂夫人。哈哈,小弟喝醉了。見笑!見笑!”柳翠煙一手攏着秀髮,一手拉着鬆開的衣襟,將被他扯開的衣鈕一一扣上,神情從容不迫。在她旁邊還有個少女抿嘴直笑。
柳翠煙扣好衣紐,抬起頭不介意地微笑道:“公子酒沉了,且用些茶水吧。”旁邊的少女奉上茶水。
程宗揚認出她是鶯兒,與小魏相好那個,這會兒酒醒了幾分,趕緊接過杯子訕笑道:“多謝、多謝!哎呀,過幾天我也該叫你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