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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分量卻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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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爺説的火藥,老朽沒有聽説過,不過葛仙人藥方裏有一則雄黃法,以雄黃、玄腸、松脂、硝石合煉。葛仙人説煉出的仙藥白如冰。

但老朽試煉過幾次,得出的‮物藥‬澤發黑,老朽也不敢服用。公子説燒起來特別厲害,與這個有些接近,用來引火倒還方便。”難道是黑火藥?這配方聽起來怎麼這麼古怪呢?

“玄腸是什麼?”幾名工匠都笑了起來。

“便是豬大腸。”程宗揚大失所望。沒聽説過火藥用豬大腸的。這些工匠都是銅器師傳,搞火藥不是人家專業,可能找幾個煉丹的道士還實際點。

“那就按這個做吧。記得把做鏈牙的和做鎖釦的分開。”幾名工匠同時道∶“公子爺放心,小的們會想出辦法,不讓別人學了去。”程宗揚一怔,然後連忙擺手“跟這個沒關係。

拉鍊這東西就是一張紙,捅破了誰都會做。我説分開是為了提高效率…哦,就是做快一點,既然不能技術壟斷,就從效率上壓過對手吧。”幾名工匠相顧愕然。

最後為首的白鬚老者先明白過來,他起身向程宗揚施了一禮∶“慚愧老朽痴長了幾十歲,還不及公子爺這分見識。”程宗揚笑道∶“老丈太客氣了。

諸位吃過的體比我吃過的飯都多,這點見識算什麼?幾位多辛苦,等這些拉鍊做好,我還有幾件小東西要請大家幫忙。”幾名工匠離開,秦檜進來道∶“公子,那塊地有着落了。”

“在什麼地方?有多大?”

“在朱雀橋以西,秦淮河南岸,位於橫塘。大小有三十畝。”程宗揚訝道∶“秦淮河畔竟然還有這麼大的空地?”秦檜道∶“秦淮兩岸原本都住滿人家。誰知昨晚一場大火,前後燒了百餘户。那些住户家當都燒得乾乾淨淨,只剩一片白地,如今正賤價出售。在下去看過,一條巷子燒得乾乾淨淨,少説也有三十畝。”這麼巧?自己想買地就碰上火災?程宗揚摸了摸下巴∶“要多少錢?”

“每户人家索價八十貫。算下來有八千貫,合四千金銖就夠了,一一四千金銖換三十畝地,這價錢確實不貴。沉間,秦檜道∶”公子,三十畝地是不是大了些?”程宗揚琢磨了一會兒“三十畝正好,不能再小了。”秦檜勸道∶“公子,我們是珠寶生意,商號有一畝地就夠了。”程宗揚喝了口茶“會之的想法,咱們就是開一家店鋪、擺上貨物,等客人上門是吧?這主意也不差。

不過珠寶生意和別的不同。珠寶這東西不是它值多少錢,而是買的人覺得它應該值多少錢。”程宗揚站起身“我開的珠寶商號不僅僅是賣珠寶,更要緊的是賣服務。”秦檜聽得一頭霧水,程宗揚笑嘻嘻拍了拍他的肩。

“會之,經商你不擅長,換了祁老四肯定一點就透。還是建好商號,等老四來打理吧。”秦檜道∶“另一件事,長伯依公子的吩咐派人在佛窟寺盯梢。

昨晚四更時分看到那個紫臉漢子離開寺廟,往東府城去了。”東府城原來是王府,後來改為丞相的府署,也和宮城一樣修建城牆,稱為東府城。那個紫臉漢子沒有去司空府,而是去了丞相府,倒令自己意外。

丞相王茂弘出身琅琊王氏,説起來還是王處仲的弟弟,難道真讓蕭遙逸説中,那些人準備對王處仲下手?

“繼續派人盯着他。”蕭遙逸既然定下三天後東山獵,這幾天不會給他們行刺的機會。

能趁這個機會找出徐度的馬腳最好不過。

“公子準備去哪裏?”

“叫上雲老爺子,一起看看那塊地。咦?死丫頭,你在幹嘛?”小紫一手抱着那隻雪白的獅子狗,一手拿着程宗揚常用的翠玉茶盞。

盞裏盛滿鮮紅的體,雪雪伸着小舌頭正得起勁。程宗揚猛地回過頭“會之,這是不是…”秦檜沉着地點了點頭“不錯。

正是屬下依照公子吩咐,花重金購來的葡萄酒。”程宗揚氣急敗壞地叫道∶“死丫頭!葡萄酒我還沒喝呢,你就拿來餵狗?這是什麼狗啊?葡萄酒還喝這麼起勁。”

“小氣鬼!”小紫把茶盞一丟。

“呶,還剩一點,給你好了,來,雪雪,我們出去玩。”小紫把雪雪放在地上,那條小獅子狗渾身興奮,像顆魚雷一樣直闖出去“砰”的一聲撞在桌腿上。

程宗揚連忙伸手把那隻價值三千銀銖的花瓶抱在懷裏,看到那條獅子狗四條小短腿一同打轉,像喝醉似的晃了兩圈。

然後四腿一張軟趴在門檻處,有如小枕頭一樣呼呼地睡着。程宗揚和秦檜面面相覦,最後秦檜道∶“這狗喝多了,那個…睡一會兒就好。公子,咱們走吧。”小紫道∶“我也要去!”

“去個!在家好好待着。”程宗揚走到門邊又回過頭“再警告你一次,少去欺負那幾個姑娘!”***橫塘遭受火災的人家不止百餘户,沿河一條裏許長的街巷被大火燒得乾乾淨淨,兩側還有幾百户人家也被波及。

沿着秦淮河南岸,一連串房舍被燒成一片廢墟。數千名無家可歸的悻存者聚在堤上,抱着從火中搶出的物品嚎啕痛哭。還有人在青煙嫋嫋的廢墟間遊蕩,尋找自己死去的親人和殘存的物品。

大火驚動了尚書省左民曹的官員,街巷的里正在旁邊一臉煙垢地稟告災情。

“昨晚三更時分,更夫剛打過更,火勢突然起來,小的無能,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哪家先着的火,小的聽到鑼響,出了門就看到巷子前後都大火沖天…”這些人家都是河邊的百姓,原本守着秦淮河,救火併不難,但昨晚火勢來得兇猛,本來不及救援。眾人家中的積蓄大都被大火噬。

此時一無所有,有的更失去家人親屬,一時間堤上哭聲震天,讓程宗揚也不忍多看。

“每户八十貫,合每畝二百六十餘貫,”雲蒼峯道∶“這個價錢着實不貴。

若不是這些人家遭了災,價格起碼要翻上四倍。”程宗揚嘆道∶“我怎麼覺得有點趁人之危似的?”小紫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你放的火。”程宗揚板起臉道∶“少羅嗦!讓你出來就不錯了!以後爺兒們説話,娘兒們少嘴!”小紫踢了他一腳,幸好那死丫頭沒穿木屐,自己還能忍住。

“雲老哥,我想把這些地都買了。”

“受災的人家至少有四百餘户,算下來要三萬餘貫,合一萬五千金銖。”程宗揚頹然靠在座背上。

商號還沒有開張,珍寶雖然有些,但除了白送的幾件,其他還在庫房裏放着,若不是雲蒼峯幫忙,自己連房子都買不起。一萬五千金銖説起來似乎不多,但摺合三千萬銅銖豈是容易拿出來的?馬車走着,人羣間傳來一陣喧譁。程宗揚掀開車簾“怎麼了?”秦檜過去問了幾句,回來道∶“有人在拿現錢買地。”程宗揚與雲蒼峯對視一眼。竟然有人比自己動作還快,剛着了火就拿錢來買地?

“他們出多少?”

“每户三十貫。”秦檜道∶“只要中間的地,兩旁遭了災的即便想賣,人家也不肯買。”看來這人跟自己一樣都看中了中間三十畝成片的土地,對沿河的零碎土地不興趣。程宗揚跳下車,只見人羣間擺着一張漆案,上面白燦燦放滿三百枚一串的銀銖。

幾個披着斗篷的女子立在周圍,中間一個戴着面紗的小姑娘面前放着擬好的文書,只要有人指明位置、按上手印,立刻就能拿到銀銖。建康城物價不低,三百枚銀銖只是平常人家一年的用度,不少災民都在這裏住了幾代。

但此時遭受回祿之災,兩手空空,家宅已經燒成白地,為了生計不得不賤售土地。有幾户已經在文契上按了手印,捧着換來的銖錢痛哭涕,慘狀令人不忍目睹。

忽然一個聲音高叫道∶“這不是欺負人嘛!每户一百貫!有一個算一個,我全都買了!”人羣“轟”的一聲朝這邊看來,程宗揚立在無數目光下,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

四百多户、四萬多貫,合兩萬多金銖…自己的商號即使開張,一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掙到這個數的十分之一。雲蒼峯苦笑着搖搖頭,然後從間解下一枚嶄新的玉佩,遞給跟車來的吳戰威∶“去雲氏商會代一聲,讓他們立刻送四千貫銅銖、二十萬銀銖和八千金銖過來。”一輛輛黑漆馬車不斷駛過朱雀橋。銅銖價值最小,分量卻最重,四千貫整整裝滿了四十口大箱,用了五輛馬車運送。二十萬銀銖用了兩輛馬車,最後一輛裝的是金銖。馬車上雖然沒有旗號。

但廂板上都印着雲氏的徽記,分明是剛從雲氏錢莊駛來。尚書省左民曹的官員如釋重負。這些人家遭了火災,如果沒有生活來源遲早會變成民,成為官府的大患。剛才那户商家以三十貫收地,雖然於法無

但三十貫遠不足維持一家人的生計,正焦頭爛額間突然有人願意拿出一百貫來買地,猶如久旱甘霖。

一般人家拿五十貫維生,另外五十貫做個小本生意也能支撐度,雖然清苦,總好過離失所。那位官員整了整衣物,過來道∶“不知雲氏哪位管家在此?”雲蒼峯笑呵呵掀開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