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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談笑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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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氣以從未有過的力道與速度而出,破碎的羊皮像利刃般飛起,在程宗揚臉側劃出一道血痕。程宗揚魂飛魄散,剛拔腳想跑,月霜一掌已經抹在程宗揚肋下。格的一聲,程宗揚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這一掌遠比半獸人當時的拳風兇猛,程宗揚肋骨頓時斷了幾,五臟六腑都像被放在鐵砧上被人用鐵錘重擊。程宗揚“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從月霜出手的力度,他完全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這丫頭不是出手怒,純粹是想要自己的命!摀住斷裂的肋骨,程宗揚狼狽不堪地朝帳外跌去,頭剛伸出帳外,後頭忽然一緊,脖子被一隻冷冰冰的手掌抓住。

“師帥!”程宗揚發出一聲嘶叫。幾乎擰斷程宗揚頸骨的纖手一僵,然後鬆開。程宗揚趁機往前一撲,逃出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墳墓的帳篷。帳內的月霜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王哲並沒有出現。程宗揚剛跑出一步,身體忽然往前一傾,直撲倒在地。他雙腳被一幅羊皮捲住。

雖然十手指都進草地,卻無法掙過月霜,在她的拉扯下一點一點被拖回帳篷。

“師帥!”程宗揚又是一聲大叫。接着身後格的一聲脆響,他面容立刻變得扭曲。月霜冷着臉擰斷他一趾骨,然後踏住他的小腿,準備踏斷他的腿骨。一招殺了他,未免太便宜這個卑鄙無恥到極點的骯髒小人。人身上有三百多塊骨骼,至少要擰斷三分之一,再把他大卸八塊,才能稍懈這奪身之恨…

自己的清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這個小人給玷污了…一股柔和的力道傳來,月霜腳底剛觸到程宗揚的小腿就被彈回。程宗揚把握機會,高呼出聲“師帥…救命啊!”

“霜兒!”王哲一手抓住程宗揚的肩頭,冷聲喝道,一邊用一股柔勁彈開月霜,保下程宗揚這條腿。

王哲並不是聽到他的叫喊才出現,畢竟隔着三百米的距離,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兩個呼趕到。

事實上月霜一直沒有回自己的帳篷,守護的士卒發覺有異,稟報主帥,王哲意識到她可能來尋程宗揚,才迅速趕來。帳內沉寂片刻,接着帳後一響,月霜掠出帳篷,轉眼消失在山丘之後。

程宗揚衣衫零亂,身上兩處骨折,臉上更被擦出一片血痕,頭髮裏都是亂草和黃沙,看上去就像被人剛暴打過一頓,狼狽不堪,不過,倒還看不出像個強姦犯的樣子。

王哲扶起程宗揚,有些愧疚地説道:“王某管教無方,讓你受驚了,你們兩個為什麼發生衝突?霜兒的身法又怎麼…”最後一句話,純屬自問自答,説到一半,王哲身軀一震,忙問道:“你找到了輸送之法?霜兒的寒毒內傷治好了?”剛在鬼門關前至此一遊,程宗揚餘悸未消,一身都是冷汗,腿上又痛得厲害,張口第一句話就是“我不幹了!我要走!立刻就走!”王哲見程宗揚這等神情,搖了搖頭,不再追問,只是注視着他,道:“草原千里翰海,你自己如何離開?”

“我答應過藺教御,跟他一起走!”王哲默然良久,然後扶住程宗揚,緩步入帳。

“既然你要離開,王某也無法阻攔,不過…”王哲慢慢抬起手,一掌拍在程宗揚右側的太陽上。腦裏“轟”的一聲,程宗揚失去了意識。

***被王哲手掌拍上太陽的剎那,程宗揚腦中轟然一聲,彷彿一千萬只光彩照人的鎦金銅鐘同時敲響,又彷彿連綿萬里的羣山被一輪太陽擊碎,無邊的水瞬時湧起,又在同一瞬間被噴澕而出的陽光炙幹。

熾熱的暖在體內反覆迴旋,行遍四肢百骸,程宗揚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一大缸熱水裏,暖烘烘的非常舒服,就連腿上的劇痛都好轉許多,甚至是覺不到。

時間不曉得過了多久,程宗揚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渾身汗出如漿,本來黑暗的天,竟已破曉微光,自己失去意識起碼幾個小時了,王哲正端坐在前方不遠處,那張堅毅如鋼,氣度嚴謹的面孔,此時卻顯倦容,看來十分憔悴,但見到程宗揚睜開眼睛,王哲出微笑。

“成啦,你清醒的速度之快,猶超過我的預估,唔,你深呼一口,看看有什麼覺?”程宗揚一愣,深一口氣,發現小腹生出一股暖,當自己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頭,那股暖就旋轉起來。

彷彿一個漏斗狀的漩渦,將體內散落的熱氣納過來。肚子裏突然多了這麼個東西,程宗揚只覺得有趣,但看到王哲一臉倦容,再與一些常識進行推想,不由得吃了一驚。

“師帥,你…你傳功給我?”像王哲這樣的大高手,養氣功夫深湛,等閒就算與人鬥上幾百回合,也不會臉紅氣,現在卻一副元氣大傷的憔悴模樣,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像武俠小説中那樣耗損真氣,為人治傷。

再看看自己丹田中的異狀,程宗揚做出了這樣判斷。

“説不上傳功,只是為你築下修煉的基礎,不是把功力傳你,更不是什麼大恩惠,你不用放在心上。

一個時辰前,你還是一張白紙,此時你已越過最開始的築基階段,能夠在丹田修練真氣了。”王哲微微一笑,話説得輕描淡寫,但程宗揚知道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大戰在即,兵兇戰危,王哲卻拼着大損真元,為自己築基、療傷,光是這份人情,就是莫大的恩惠,他認真地鞠了一躬,誠懇地對王哲説道:“多謝師帥。”王哲臉微微有些發黯,背卻仍如標槍一樣直,他淡淡道:“我給你築基,是為月霜打傷你作的補償,不必謝我。現在我傳你一篇口訣,然後有三事相托,你可答應麼?”一篇口訣換三件事,還不知道是什麼事,程宗揚心裏覺得有點沒譜,但他即使不相信自己,也相信王哲。一派掌教,又是軍中重將,總不會隨便開口吧。

“請師帥吩咐。”王哲拿出一隻火漆密封過的錦囊,遞給程宗揚“這隻錦囊請你收好。”他的神情萬分鄭重,程宗揚卻一頭霧水“給誰?”王哲淡淡道:“是給你的。”

“哦?”程宗揚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拆。王哲擋住他“不是此時。”

“那是什麼時候?”給一隻錦囊又不讓拆,這算什麼?把人當保管箱嗎?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王哲看着程宗揚,緩緩道:“拆開後,就按上面的去做好了。”程宗揚猶豫了一下,把錦囊收入揹包。

“第二件事。你依我傳你的口訣修練,等你的修為突破六陽後,往蒼瀾的太泉古陣去一趟。

在古陣西部,有一塊赤紅的巨石,請你在石前祭祀,告訴他,昔所言,王哲不敢有一忘卻。”六陽?程宗揚心中一動,想起王哲傳予眾弟子的神功,難道自己獲傳的就是九揚神功?想歸想,程宗揚不敢多問,道:“一定要六陽嗎?”王哲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如果未達六陽之境,本無法進入太泉古陣,而且,此事萬勿讓他人知曉,祭祀時也只能由你親身前去,切記。”自己平時對運動是有點心得。

但要説練武?鬼才知道什麼時候能練到六陽,但看王哲説得慎重,程宗揚點頭答應了,説完兩件事,王哲沉默下來。程宗揚不敢打擾他的思索,在旁靜候。

良久,王哲道:“月霜是嶽帥之女,你想必已經知道了。”程宗揚又點了點頭,左武軍中的保密措施實在太差勁,一堆大男人裏頭有個小美女,引人注目,再加上月霜本身的活躍,自己就算想不注意到她,不察覺她的異常身分,都很困難。

“嶽帥遭朝廷所忌,即便在他去後,其親屬家人亦受到迫害,朝中臣派遣殺手滅門,我有負嶽帥所託,遲到一步,只救下了月霜一個,她體內的寒毒,就是那時遺下的…”王哲嘆了口氣,道:“所以…這第三件事,就是請你守護好嶽帥後人。”這件事差點兒笑掉程宗揚的大牙,守護月霜?好像月霜的功夫只比自己高出個二十七八倍吧?

讓自己去守護,那不是讓小松鼠給老虎站崗嗎?看着王哲略顯蒼涼的眼神,程宗揚心裏一動。他對這個世界瞭解不多,但王哲鐵定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連他都對那個嶽鵬舉如此欽服,難道這個武穆王比歷史上的岳飛更厲害?

程宗揚説出自己的疑問,王哲道:“嶽帥一生快意恩仇,縱橫不敗,恨者有之,妒者有之,忌之者更是數不勝數。我一生自負,但對嶽帥的卓識遠見傾心相服,尤其是他麾下的雄師,更是我生平僅見的不敗勁旅。”程宗揚有些不相信“難道他們比師帥的軍隊更強?”王哲一笑“你可聽過嶽帥軍中的口號?當我也曾與武穆王軍並肩作戰,每次臨陣,他們必定高呼──”説着王哲背一,右手平舉,橫在前,揚聲道:“出東方,唯我不敗!”這句豪情萬丈的名言,讓程宗揚覺就像被十七八道天雷劈過,張大了口,什麼也説不出來。

是誰編出這句口號?是嶽鵬舉?這個世界比自己想像得還要瘋狂啊!這位不動如山的王大將軍,第一次出神情盪的樣子,他輕撫手腕上的皮甲,低聲嗟嘆道:“出東方,唯我不敗!

只有武穆王才有如此氣勢!當岳家軍縱橫天下,不僅人強馬壯,種種奇異軍械層出不窮,嶽帥妙手巧思,談笑破敵,普天下有誰能擋?咦?你表情為何如此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