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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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莉拿起攝影機，按下音響的開關“化身博士”悉的旋律響起，尼克隨着那憂傷的歌聲旋轉。

當音樂節奏漸漸烈時，薇莉握着攝影機的手不抓得更緊，她知道那關鍵的一刻就要來了，她衷心祈禱尼克不會失敗，更不會傷自己。

在情的最高點時，尼克忽然靜止下來，穩穩地站在冰上。但只有一瞬間，在代表海德醫生出現的沙啞聲音中，他騰空而起，像芭蕾舞者般旋轉。和前一次不同的是，着地時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在冰上旋轉，整體動作像是個小型的龍捲風。

薇莉壓住到口的歡呼，繼續錄影。音樂在傑寇悲哀地自問是個好人還是個狂徒中結束，尼克也單膝着地，以一個支頤沉思的動作表達出那份無盡的惘。

“不可思議，太完美了！”薇莉瘋狂的鼓掌。

“謝謝。”尼克笑得合不攏嘴，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他滑向薇莉，抱着她在冰上轉了一圈。

“如果每天都這麼，我願意天天早起。”薇莉興奮地叫着。

“我保證。”尼克把她放下來，在她的上重重地親了一下。這實在不能説是一個單純高興的吻，一道閃電劃過他們兩個人，但是他很快就打住了。薇莉略顯昏眩地望着地。

“你該去上班了。”尼克的微笑並沒有改變。

薇莉在心中問自己胡思亂想。剛才有一瞬間，只有短暫的一下，她還以為這個吻不只是友誼之吻。現在看尼克的表情，她知道是自己多心了。她不想要那種莫須有的男女情壞了她和尼克的友誼，天知道她已經習慣有他在身旁了。

“啊，八點多了。”她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快。薇莉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匆匆告別。現在路上的車子可不會像她來時那麼少了。

尼克臉上的微笑直到她出了門以後才消失，他剛才差點暴了自己真正的情。要是他控制不住，現在薇莉就會被嚇跑，而不是面帶微笑地跟他告別。

他知道薇莉為什麼會對他敞開心房，因為她並沒有把他視為危險的一羣。他的年紀比她小，又是個職業運動員，而且還很有名，這些都觸犯了薇莉的忌，所以她認定他們之間不會有情的糾葛──這可不是什麼令人振奮的結論。

尼克撇撇嘴，他會證明她錯了。

他輕輕笑了起來，在剛才那個短暫的吻中，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動心的人。

＊＊＊這一整天，薇莉都有一點心不在焉的。她總是想到尼克！還有他熾熱的雙。

天啊，她到底是哪神經出錯，居然會對尼克一時興奮給她的吻想入非非？他的表現再清楚也沒有了──他們是朋友，而且僅僅就是這個關係而已可是為什麼她像個花痴似的，老是想到尼克的吻和他的擁抱？

一定是三十歲症候羣！薇莉堅定的搖搖頭，想要甩她對尼克的幻想。尼克年輕英俊、才華洋溢又功成名就，怎麼會對她這種離過婚的“老”女人興趣？這一切一定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道人三十大關的後遺症。

當美琪敲門進來，薇莉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咬着筆桿發呆，天，咬着筆桿哪！自從小學以後，她就沒這麼做了。

“你要的報告我打好了，還有沒有什麼事？”美琪把檔案夾放在她桌上，並沒有試圖隱瞞興趣的眼神。雖然薇莉這幾天的作息和往常差不多，但是身為她多年的秘書，美琪直覺地覺到上司的不對勁。不講別的吧，薇莉最近變得比較和藹可親，而且還常常心不在焉…就像現在一樣。

“謝謝！”薇莉對美琪探索的目光，回以一個心虛的微笑。她轉移注意力似地説:“克麗兒服飾公司的案子處理好了嗎？”

“昨天已經簽下契約了。”美琪的眉挑得者高，薇莉過去從來沒有忘記過任何案子的。

“哦，最近太忙，我搞混了。”薇莉出一個無力的微笑，知道自己一點都不能説服這個明的屬下。當電話機上的小紅燈亮起時，薇莉像得到緩刑似地鬆了一口氣。

“薇莉，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好嗎？”薇莉一拿起聽筒，就聽到查理短促的請求。

“老闆找我。”她擱下電話，對美琪做個無奈的聳肩，心中卻很高興能逃離對方若有所思的凝視。

“查理，怎麼了？”薇莉走進老闆的辦公室。

“有個大機會了！”查理興奮的告訴她“班德器材公司的企劃案很成功！老羅.班德決定成為我們的固定客户。”

“那很好啊！”薇莉笑着説，但是並沒有那麼大的興奮之情。

“你還沒有聽到更采的呢！”查理並沒有發現她興趣缺缺，繼續説道:“班德邀我這個週末去參加他的晚宴。你知道他的宴會的，都是一些大人物，我們一定可以發掘出許多潛在的客户。這樣一來，我們的業務範圍就可以擴展到西岸，甚至是國際上了。”他熱情的訴説着未來的遠景。

薇莉微笑，她知道這一直是查理的夢想。可是她不曉得為什麼，就是沒辦法染他那份狂熱。過去她也會很高興事業成功，但現在，這份成就並沒有再像以前那麼強烈。大概是因為她現在已經不需要藉這些成功，來肯定她的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