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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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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羽田飛往旭川的班機上,藤谷突然開口説道:“據説旭屋染上艾滋病了。旭屋製作公司的幹部跟我的一位人透了這件事。”

“哦,是嗎?”我產生一種奇妙的認同,隨聲附和着。

“這位透消息的人是旭屋製作公司的元老,對旭屋的情況知之甚詳。而且,這人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所以可信度很高。看來,旭屋染上艾滋病的傳聞並非空來風。”

“看他那副老態。是疾病折磨的吧?”我問道。

“應該是這樣,人憔悴消瘦得實在不成樣子。美國影星羅克·赫德森【注】臨死前,容貌也全都變了。”【注】美國歌手,演員,一九八五年死於艾滋病。

“那麼香織呢?與他一起生活的女人又如何?”

“這個嘛,我可説不上來了,一起生活,難道不會受到染嗎?不知御手洗先生有何高見?”

“哦?什麼?”御手洗好像正在閉目養神。

“關於旭屋染上艾滋病的話題呀。”

“這話題跟我沒什麼關係。”説完他又閉上眼睛。

“噢,我們的記者還從住户金子那裏打聽到一些消息。”藤谷繼續興致地説道。

“什麼消息?”我問道。

“這消息或許與這次事件沒什麼關聯。聽金子先生説,他在昭和五十九年搬入稻村崎公寓時,這棟大廈是沒有四樓的。”

“沒有四樓?”我重複説道。

“嗯…不,説是沒有四樓,並非表示這層樓的房間不翼而飛了。房間還是好端端存在着,只是四樓的稱呼不見了,四樓叫做五樓,五樓叫做六樓。換言之,三樓上面的一層變成了五樓,也就是這棟大廈的樓層是一、二、三、五、六、七、八、九樓。”

“怎麼會有這樣的叫法?”我驚訝地説“我去這棟大廈做調查時並沒有這種情況。”

“業主忌諱‘四’與‘死’諧音,討厭這個‘四’字,於是將四樓變成五樓。噢,有些醫院不是也忌諱“四”和“九”字嗎?所以沒有帶四或九的病房。”

“啊。原來如此…可是我去的時侯,已經有四樓了。”我説道。

“嗯,如今恢復了四樓,表示業主放棄了以前的做法,大概是覺得這麼做沒有多大的意義吧。”

“是呀。業主這麼疑神疑鬼,有什麼好處呢…”

“所以最後還是恢復正常的樓層叫法。事實上,只不過是改變了各房間的號碼而已,以前的五〇一室現在改叫四〇一室了。聽説,從一九八九年六月二開始就更換了四樓以上的房間門牌。”

“是嗎…啊!六月二?”我不由得大聲説道“這六月二不就是…”

“你是不是想説,更換樓層門牌的那一天,正好是松村死亡的子?那不過只是巧合而已吧。”藤谷説話之際,御手洗霍然起立。

“不,這絕非偶然!這是個非常重大的問題。”説完,他抱雙臂,陷入沉思。我和藤谷停止談,等待着御手洗接下來會説些什麼。但是,直到抵達旭川機場御手洗都沒再開口。

我是第一次到旭川,機場看起來還很新。推開機場大廳的玻璃門來到外面,在本州未曾看過的廣闊土地在眼前展開,陽光照在身上,但接觸空氣的雙頰卻有涼沁沁的覺,讓人切實覺到自己身處北國之地。

不過,這裏只是旅途的起點。我們從這裏搭出租車去旭川車站,然後繼續以遙遠的北國盡頭為目標的列車之旅。幌延在本最北端的地稚內南面六十公里的地方,但在我這種南方人眼中,簡直就是北國邊陲之地了。

從飛機場到本國鐵旭川站的路途相當遠,出租車開下坡道後,便在久違的田園風景中沿着直線鋪設的柏油路疾馳。我在車內轉頭回望,只見旭川機場建在小山丘上。噴氣式客機的巨大尾翼在高台上重疊顯現。

路邊的房屋佈滿塵埃。板壁被污染成灰,看起來很陳舊,只有鋁窗框在陽光照下發出銀的光輝。從家家户户所擁有的空間來看,他們不可能附設庭園或停車場。

我覺得好像離開了本。這種覺與從狹窄車窗鑽入的冷空氣一起,給我帶來置身於貧困異國的印象。已是四月下旬了,如果在東京,櫻花早就謝了,進入暮季節。但這裏的空氣還是涼颼颼的,見不到櫻花樹——或許櫻花還沒有開吧。

不過,到了旭川站前,大都市的印象又油然而生——高樓大廈林立,只是路上行人略少,有點像東京中野站前的樣子。我們三人在車站大廈內吃了遲來的午餐,然後檢票進了月台。登上往北的柴油引擎列車。車內混雜擁擠,暫時只能站立。後來好不容易找到四人座位,剛坐下,一名剛放學、臉頰紅撲撲的女學生也擠到我們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