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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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叫做“喜歡”的覺已不存在，但體的接觸卻繼續進行，擁抱接吻愛撫，每次見面都免不了。

阿藍不介意，而且很愉快，在第六個星期的見面，她甚至不讓他停下來，她準備出自己。

家樺的手在阿藍身上游移，那覺真好，明知不是真正愛她，然而那覺真好。他明白，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他遲早會傷害她，愈享受便會愈傷害她。

罪疚。他轉頭想走。

她知道不可讓他走，她掀起自己的上衣。她的身體晶瑩雪白。

就是在看了一眼之後，他知道自己非走不可。

留下非常錯愕的她。

事後，他用盡一切理由向她解釋，希望她明白，大家不可再繼續下去。她不明白，她以為他是愛她的，她哭了，不明所以。

其實她理應就此離去，當作沒什麼大不了，然後不了了之便好了。可是卻又放不下，只好留在他身邊。

她相信，既然曾經喜歡過，便一定有回頭的一天。

那一年她下了這樣的決定，要好好地守到底。

照樣繼續做她的學生，很大方得體地跟他説話，向他微笑，沒有多餘的舉動，成視詆事，好來好去。

家樺對阿藍也就放心了，不介意她留在身旁。從此，兩人成了好朋友，順順利利地，情平穩地加深。

阿藍這位好朋友盡忠職守，真的做到為他分憂的角。放榜後她沒有升學的打算，家樺又需要人幫手，於是她便留在陶塑班做助手。

阿藍覺得愉快，暗地裏有種夫檔的快。

這些年來，阿藍目睹家樺在不同的女人身邊穿，時間有長有短，有開心有不開心，但無論他與誰一起，阿藍必然知道。家樺把阿藍當成推心置腹的身邊人，所有悲喜都與她分享。

她在上軸，他則着泥，娓娓道來常大小事務，氣氛和諧温馨。

阿藍到很甜，她認為，家樺本沒有打算放棄她。

不是嗎？他讓她留在身邊，工作上完全信賴她，情上又繼續與她分享喜與悲，這樣的關係，很多夫婦也比不上。

雖然，他戀的目光永遠都放在別的女人身上。

她自覺擁有他的80％，唯一欠缺的，是他的目光。

這數年來阿藍每天細心地觀察，客觀地分析過後，她還是相信，家樺有朝一必定會重新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正如當初一樣。

死心眼的女子，把最初數星期的小火花，一直點燃至令。

有時候阿藍也會疑惑，從家樺的眼睛看世界覺會如何？為什麼a小姐會比b小姐好？為什麼d小姐又能令他藕斷絲連？自己在他的眼中又算什麼？

實在太神秘了。

阿藍試過在説笑的時候對家樺説:“我要你的眼睛，你死後把它捐贈給我吧。”家樺把陶塑推進燒爐，聳聳肩，嘻皮笑臉。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她瞪大眼，接着哈哈哈大笑，掩飾內心太過分的興奮。

她知道他不過是説説罷了，但她願意當真的來聽。

不久之後，家樺遇上一次很重要的戀愛，對方是跳芭蕾舞的，剛巧失戀，便來找點東西學，以打發時間。家樺差不多是甫一見她便愛上了她。像她這種氣質高貴長相嫺靜的女子，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

阿藍知道，這次非同小可，家樺望着那女子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