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被撞一跟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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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圖書館裝備了先進的防盜設備(防學生不防老師),書庫的進出口處裝有警報器,凡是身帶未經過庫圖書的學生從此經過,必會引起警聲長鳴,自投羅網。圖書館的窗户也被鐵絲勒緊,使得那些想將圖書順窗口運出的學生希望落空。
儘管圖書館戒備森嚴,但我和楊陽還是成功地將自己想得到的書籍擺在了我們的書架上。我們竊書純屬偶然。
有一次,我隨手翻閲一本張超凡從圖書館借來的《電工學解題指導》,我翻到了書中的某一頁,發現這頁書的裝訂縫深處粘有一銀白
金屬條,我
覺它就是那
與報警器息息相關的磁條,如若將它從書中拆去,報警器便會形同虛設,我將帶着圖書出入圖書館如履平地。我為自己的大膽設想
動不已。
我立即拆去這本書的磁條,將書掖在懷中,奔赴圖書館。果然如我所料,我帶着這本書經過報警器時,除了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外,報警器毫無反應,當我揣着這本書再次走出的時候,報警器仍如啞巴一般佇立在我身旁,對我的行為置若罔聞。我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從此,我和楊陽默契配合,將各種書籍帶出圖書館,開始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竊書運動。
我們的校紀中明確規定,偷盜圖書一次者,給予留校查看處分,偷盜兩次者,開除學籍。若以此尺度來衡量我和楊陽應受的處罰的話,我們早應該被學校清除出大門十次以上。我現在之所以有勇氣揭自己的犯罪真相,第一是因為我的這種形為比之偷竊其它財產,從動機上説,高尚許多。第二是因為我已經從校長的手中接過印有我名字的畢業證,學校已經沒有了追究我刑事責任的權力,如果學校以此書中所述內容為證據,偏偏要翻出陳年舊帳找我對質的話,我會死不認帳的。到時候我就説:“這本小説的內容完全出於虛構,藝術作品並非真實生活的記錄。我上大學的時候可是兩袖清風,一身正氣。”下面我繼續坦白自己在學校的犯罪經過。我不僅竊取小説,還撕毀圖書館的畫冊。每月的雜誌一經我手,便會變得體無完膚,面目全非,其受損程度取決於這期雜誌製作水準的高低,如果雜誌的主編知道他們出版社的雜誌被我出於熱愛以至於不擇手段地獲得的時候,他一定會坐在寬敞的辦公桌前,喝着
尖兒,沒事偷着樂的。
時間過得奇快,它在不經意間悄然逝,留給我們歡笑、悲傷、愛恨和不可逃
的試考。又到了學期末。我再一次因為試考的到來而驚恐不安。我的不安只是暫時的,它是由我沒有認真學習而又想試考及格這件看似矛盾實則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所導致的。這種不安會作為一種必然現象出現在試考前夕,在面臨短暫的不安和考前的
有成竹時,我會義無返顧地選擇前者,因為這種不安會隨着試考的結束而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後者卻需要付出一個學期生活在學習的壓抑下的代價。
為了避免不及格現象再次發生,我開始夜以繼地在通宵教室學習。學校為了拯救一批像我這樣平時不學習,卻不自暴自棄的學生,在試考期間開設了通宵教室,以便讓我們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利用好這幾天,就會在幾天裏掌握一個學期所學的內容,但我還會在走出考場後將它們忘得一乾二淨。
以往是我陪周舟在教室學習,現在卻是周舟陪我通宵達旦地複習。我們的身邊放着飯盒、暖壺和若干袋方便麪。每到深夜,我肚子餓了的時候,周舟就會放下手中的書本,給我泡一包方便麪,在我吃完後她又會去水房刷飯盒。周舟這樣做是為了幫我節省出時間,以便讓我更高效地複習。她説:“你抓緊一切時間看書,多考一分是一分。”的確如此,對周舟來説,她現在複習是爭取減少扣除的分數,而我的複習(不能稱之為複習,因為我本就沒有學習過)是在努力爭取通過一分一分地累加,達到60分。
周舟沒有必要像我一樣全身心投入到緊張的複習之中,書中內容對她來講,已經沒有什麼可看的了。所以,她會一邊吃着鍋巴,一邊捧着課本或小説若無其事地看上幾眼。我在看書的過程中困難重重,心情極其煩躁,因此周舟吃鍋巴時發出的清脆聲音會加重我的煩躁。周舟非常理解我的心情,她會把鍋巴含在嘴裏等待它慢慢變軟,再輕輕地咀嚼。我有時會把注意力從書本轉移到周舟吃鍋巴的樣子上,她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從食品袋裏捏出一片黃澄澄的鍋巴放進口中,片刻後,緊閉雙將那片鍋巴悄無聲息地吃下,然後再將指尖放到嘴邊
一
,看得我怦然心動,也想
那
捏鍋巴的手指,嚐嚐它究竟是什麼味道。
材力試考前夕,我到了一份試考題。這學期材力試考分成理論和實驗兩部分進行,那天我們去材力實驗室進行實驗試考,屋內有一台電腦,我想這台電腦裏一定存有對我們有價值的東西,譬如説試考題。實驗過程中,老師離開實驗室去樓道
煙。於是趁此時機,楊陽守在門口觀察風吹草動,我打開了電腦,順利地找到期末試考題,並將它存入齊思新的軟盤中,在老師返回前及時關閉了電腦。其餘同學都在專注地做着實驗,沒有注意到我們的一舉一動,此事只好我們三個人知道。
雖然來試考題,我們卻沒有答案,面對陌生的試題,我們三人誰也不會做,試卷的價值沒能得到體現。我們找到張超凡,讓他寫出一份完整的答案,然後我們只需稍費腦筋,把答案背下來即可順利通過試考。但張超凡對這些試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又找來另一個學習成績優秀的同學,兩人取長補短,擬出了一份基本正確的答案。當我們把答案拿到手的時候,全系三個班的學生早已人手一份了,這份試題一傳十,十傳百,成為了全系皆知的秘密。
有了這份試題,我們就可以隨心所地想考多少分就考多少分了。在全系同學均取得優異成績後,我深
事態的嚴重
,因為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我。
果不出我所料,我不但沒有得到知恩圖報,反而被某個見義勇為的同學告訴了老師,作為替罪羊被招至辦公室審問。
我決定以堅決不承認來否認自己對此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老師也僅是道聽徒説而已。我若無其事地走進老師的辦公室。
“知道我找你來什麼事嗎?”老師企圖開門見山地讓我承認犯罪事實。
“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的材力考了多少?”
“68。”我早已料想到事情會演變如此,所以在答卷的時候有所保留。
“有人説你試考前找來一份試卷,有這回事嗎?”
“試卷?沒有。如果有卷子我能才考68分嗎?”
“這次試考難度不小,可是居然沒有不及格的。”
“這説明您教得好。”
“我教得再好也應該有不及格的呀!”他居然敢承認自己教得好。
“除了您教得好外,還有我們自己的努力,我考前兩天兩夜都沒怎麼睡覺。”
“你應該知道欺騙老師和偷試卷的後果。”
“不論是什麼後果,都與我沒有關係。”老師對我的矢口否認無可奈何,説:“既然這樣你就先回去吧,如果讓我查到,我不會輕饒這個人的。”
“你儘管重罰。”他的恐嚇對我毫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