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歐洲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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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宣武到隆盛,政治清明,民生尚可,加上這幾年來開了海,出洋一趟一夜暴富的人不在少數。,!
富貴險中求,這是誰都知道的,這幾年間,越朝出海的人員翻了十幾番,大大小小的船隊穿梭于海洋之上,帶出了絲綢瓷器,帶回了鉅額的財富還有西洋的文化,文化衝擊,利益爭奪,這都是必可不少的。
這些年安寧等人則是親眼目睹了民間的巨大變化,不説別的,就是揚州,也出現了一些明顯帶了西式風格的店鋪。歷史在一定程度上發生了重合,卻又是在某些地方偏離了軌道,安寧想到前世她所處的時代,那顛沛離、戰火紛飛的時期,不過看這架空的世界,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安寧他們乘坐的大船乃是商船,在宣武帝初開海時,安寧還曾打過這塊大蛋糕的主意,浩瀚的海洋總是很人。只是想想,後來泉州受倭寇襲擊時,泉州官兵利用官船走私,事發後這商船被青蘿的孃家得了,只可惜廢太子被圈,房家也受到牽連。這船隊就被人買了下來,至於這買家,是當初張家的家生子,如今已經了籍。
船隊的貨物佔大頭的是在海外最受歡的茶葉、瓷器和絲綢,這個時代,就有‘一船瓷器等同於一船黃金’這樣的説法。
廣袤的湛藍水世界,遙望去似和這湛藍連結起來的天際,在海上,人渺小的如同螻蟻,安寧在最初的愜意後,情緒也有蔫了。
可憐的景琳暈船暈的厲害,後面還有些低燒,撒潑的摟着安寧不放手,跟只剛滿月的小狗似的。
安寧把檸檬片餵給景琳吃,又細細的給小兒子擦臉。大老爺看了心裏不太舒服,冷哼一聲。
張致遠臉沉如水,淡道:“景琳已經不是三歲幼兒了,他再有幾年就弱冠了。怎能如此嬌慣!一般男兒像他這般年紀,都已娶生子了,你不要老當他還是不懂事的小孩般護着!”景琳雖然蔫吧,但父親的話還是聽見了,故意往安寧懷裏扎,哼唧着:“娘,難受~”安寧瞪了張致遠一眼。
“景琳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理年齡和實際年齡嚴重不符,自己還都是個孩子呢。再説他不是難受麼,我做孃的哪能放心。”——景琳打小就跟在父母身邊,比起兄長們,實打實算是泡在罐子里長大的。夫倆對他完全是放養(實在是恨鐵不成鋼,有心無力),到頭來。字寫的還是跟狗爬了的似的。
景琳被關心了,心裏邊兒高興不起來,娘她這算誇獎吧。算吧,算吧?!
張致遠哼了一聲“臭未乾的小鬼!”景琳得意了,小聲同安寧嘀咕道:“娘,爹真是越發霸道了,以往是生人勿進,現在連兒子都不要了。臉一沉,怪是唬人的,還有那不知情的曾偷摸問兒子,説娘是不是兒子的娘子呢。”完全一派憨態。這個社會的孩子早,像景琳這般大,快些的連孩子都有了。他還保留幾分孩子的清澈純真,在長輩面前撒嬌賣痴並不到彆扭。再加上生了一副好相貌,説笑間直覺得桃花朵朵開,不自覺地就忽略了他的年紀。
景琳這話不啻於捅了簍子。張致遠臉又一沉:“説的什麼話,成何體統!那些個不開化的野蠻人!”似乎又想到什麼,臉更加不好看,飈冷氣。
娘倆兒瑟縮,安寧瞪了景琳一眼,‘可把娘害苦了。’景琳咧嘴,‘娘,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安寧冷哼,把半個檸檬到他嘴裏,‘酸不死你,臭小子!’景琳呲牙咧嘴,眨眨水潤杏眼,‘娘~’也不管兒子在,大老爺抱起安寧,臨走時摞下一句:“不準再和那些野蠻人往來。”
“哎呦,好濃的醋味啊~”景琳捂着臉,自言自語:“爹還真是頑固不化,不就是唐尼親了一下孃的手背麼,可那是人家的禮儀。爹可真可憐,難道不知道我們就要奔向他嘴裏‘野蠻人’的家鄉了麼?哎,下次見到唐尼我得提醒他,爹不是好惹的,娘也是,唯恐天下不亂,明明就是想看爹變臉麼,偏偏還要把我拖下水。”拿着手上的檸檬狠狠咬了一口,然後…
“…嗷——酸、酸——”這廂,張致遠沉着臉,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被寵的越發隨行的安寧笑盈盈的坐到他腿上,趴在他肩膀上,柔聲道:“生氣啦?吃味了?”張致遠斜睨她,這女人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寧兒很高興?”語氣危險,安寧敢保證要是她敢肯定,可就沒什麼好果子吃了,趕緊順捋:“你為我吃味我當然高興啦。”張致遠一愣,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接着臉又一沉:“別以為這般説我就會高興,那些個洋子不知矜持為何物,那般所謂禮儀,成何體統。你是張家婦,合該恪守婦德…”得了便宜還賣乖,迂腐酸儒,大男子主義,霸道頑固…安寧腹誹,還得裝出聽話的模樣,要不然看那西洋宮廷長裙的下場就知道了。安寧湊過去低語一句,成功的讓喋喋不休的大老爺愣住,錮着纖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
此次航行並非一帆風順,浩瀚大海,未知海域,危險無處不在。在途中,還曾幾次遇到專門以劫掠海商為生的海盜,穿過馬六甲海峽,從印度洋進紅海,再從蘇伊士運河經過地中海,長長的海線,過程不説,最後平安抵達了歐洲。
漫長的航行,景琳在渡過適應期後,以他頑強的生命力,早就生龍活虎了。再次重新站到陸地上,安寧差點要哭了,坐過飛機,哪裏知道現在人力輪船的苦,好在還有空間支撐,如果可能的話。安寧還真想一直呆在空間裏,直到達到目的地再出來呢。
——不多的好處就是途徑各地,當地的特產都有搜刮,再者這廣袤的海洋可不是空間裏的海洋能比的。順便斂寶不手軟。
“景,你真的來啦,天吶我不是做夢!”唐尼見到景琳,高興的快暈過去了,習慣的吻了景琳面頰一記,景琳回吻,成功的讓下船的張致遠黑了臉。
唐尼大約二十五歲左右。金髮藍眼,十分俊俏。待到張致遠攙着安寧下船,唐尼亦是熱情的上去“哦——”景琳趕緊拉住他,唐尼不明所以,景琳趕緊用法語婉轉的解釋:“你知道的,我父親不大適應你們這裏的禮儀,而且不喜歡太熱情的人。”唐尼笑的燦爛極了。
“哦哦,親愛的景,沒想到現在你的法蘭西話説的這麼利了。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對於景琳的解釋,唐尼渾然不在意“法蘭西是個熱情的國度,你父母肯定會被我們的熱情打動的。”唐尼的中文還湊合,勉強能聽懂。
張致遠是個自持的人,就算是不喜歡唐尼,還是矜持的朝他點頭,只不過等唐尼着半生不的話讚美安寧時,冷氣外放,將安寧護在身側。避過去。
景琳覺父親的冷冽的眼神嗖嗖的朝他戳過來,趕緊上前解釋,這般折折騰騰又一陣,等到唐尼知道他們這一次來帶來了幾船的瓷器、茶葉和絲綢,動的都要哭了。饒是安寧,也覺得法國人特有的熱情還真讓中國人有些吃不消。更不用説張致遠了,倒是景琳和唐尼稱兄道弟,玩的很開。
——唐尼是景琳在廣州認識的,據説是來越朝遊玩的,是法蘭西的貴族,儘管他看上去半點貴族的氣質都沒有。雖説隨着海上貿易的盛行,來越朝的外國人不少,但當地人對於外來者還保持着戒備,尤其是像唐尼這樣金髮藍眼睛的洋子。景琳野慣了,也沒那麼多束縛,主動和唐尼朋友。至於這個主動的理由,不説也罷。
美曰其名他要盡地主之誼,進行文化,領着唐尼各處轉悠,短短一個月,倆人稔的不得了,唐尼走的時候十分不捨,據説是抱着景琳淚滿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生死離別呢。唐尼到越朝來帶了不少法蘭西物品,走的時候將他帶的好些禮品都送給了景琳…
——這次出海,之所以先到法蘭西來,不得不説唐尼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強龍不壓地頭蛇,在這陌生的地界,有個東道主引導,自然少了很多麻煩,當然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看這從遠洋而來的幾大船貨物就足以説明問題,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至於法語,景琳和唐尼朝夕相處間學的,上輩子安寧因為學業的緣故在法國呆過兩年,雖然這麼多年沒再用過,拾起來也費了勁。
“景,你的國家真是個美麗富饒的國度,太華麗了,要不是這兩年被事情絆住了,我真希望再次去!不過你們一家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就是那句有朋友從遠方來就樂乎哈哈。”唐尼熱情絲毫不減“你們來了,就嚐嚐我們國家的美食,美酒,我相信你們會喜歡的!”一路上,唐尼拉着景琳説個不停,安寧挽着張致遠的手,也聽的認真,時不時的和他低語幾句,礙於外人在‘發乎情止乎禮’,卻不影響夫二人之間的親暱。
唐尼嘆道:“親愛的景,那位女士真的是你的母親?她可真年輕,也十分的美麗。”當然了這句話是用法語説的,景琳聽了嘴角咧咧,得虧我沒告訴他我大哥的年齡。
——原本這些年,安寧有意識的讓容貌更趨近於實際年齡,當然了貴婦們都有自己的保養法子,看上去年輕十歲也不是問題。等出海後,也不再刻意遮掩,再加上東方人在西方人眼裏看起來就比實際年齡年輕。若是不説,安寧和景琳站在一塊兒完全就是姐弟,唬唬人還是容易的。
本來安寧還以為她是最先適應的,沒想到景琳反而適應的更快,他連過渡期都沒有,對新奇事物接受度高的嚇人,以至於沒幾,他下了長衣,換上了白襯衫、絲綢馬褲、馬甲,方頭織錦緞面料帶有小金屬片裝飾的鞋,長髮散散的束起來。不得不説這奢華的面料。細的剪裁,還有繁複的裝飾,亮麗的刺繡,優雅而奢華的打扮。很適合爍爍生輝的景琳。
安寧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我兒子就是好看!”張致遠以冷哼表示自己的意見。
安寧笑眯眯拉過景琳,道:“別理你父親,入鄉隨俗是應該的,難道還能一成不變嗎?再説了每種文化都有自己的可取之處,我們要取其華去其糟粕才是。”景琳偷笑,娘這話可不是説給他聽的。
“娘説的對,對了娘。唐尼邀請我去馬場騎馬,還有他的朋友對咱們的文化很興趣,想邀請父親和母親去參加聚會…”安寧斜睨了眼大老爺,笑道:“再晚幾吧,還有些事沒處理好。”景琳點頭,他們想要在法蘭西定居,自然還有一些程序早走,明面上總得要辦妥當才是。等景琳要走的時候。安寧突然説道:“兒子,你覺得一座葡萄園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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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代,歐洲颳起了東方風。神秘的東方在他們看來就是蒙着神秘面紗的美麗富饒的國度,東方的瓷器、絲綢和茶葉尤其在歐洲受歡和追捧。
藉着這股兒風,再加上有唐尼做中間人,安寧一家人很快在法蘭西站穩了腳步,當然了還得託那幾艘瓷器絲綢以及接下來可能的合作的福。不得不説唐尼雖然看上去不羈,但實際上卻很有手腕,作為法蘭西新崛起的貴族,得到法蘭西皇帝的寵信,再從海上貿易中為家族贏得利潤,成為新一任族長。可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等他們帶來的船隊裝滿了金銀,還有法蘭西的物品,起航的時候,安寧和張致遠已經在薄霧籠罩的葡萄園裏享受午後暖暖的陽光了。葡萄園坐落在羣山環繞的山谷谷地,透過黑黝黝的樹林,金黃的枯草和偶爾夾雜其間的明豔小花織在一起的天然屏障。一望無際、整齊排列的綠葡萄架充盈在視野中,宛如仙境般使人醉。
安寧還是小看了悶騷的老男人,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從最開始的排斥之(不能説排斥,只能説是某些不矜持的行為)到現在的坦然接受之,帶有洛可可風格的着裝讓他穿起來,莫名多了幾分^的覺,人極了。
法國是個漫唯美的國度,潛移默化下,老男人煥發青,安寧欣然於他的改變。景琳望天:老夫老了還整天當着兒子的面秀恩愛什麼的最討厭了!
安寧放下瓷杯,似笑非笑的盯着景琳看,直到景琳受不來投降了,才慢悠悠的説道:“景琳,我聽麗薩説有個漂亮的小姑娘在追你?”景琳捂臉,道:“娘,你不要聽麗薩胡説,只是珍妮嚮往東方文化,我們談的來罷了。”安寧笑道:“你現在都快二十歲了,你大哥二十歲的時候雲澤都有了,而你現在身邊連個人都沒有。法蘭西的好姑娘也蠻不錯的,我和你父親是不介意有個藍眼睛綠頭髮的孫子的,兒子。”
“娘——”景琳難得有幾分靦腆“父親,你也該管管母親,這種事哪能隨便的。”張致遠抬頭,難得給了兒子一個正眼“你母親説的對,不過綠頭髮不好看。”景琳翻白眼,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他都不明白了,母親接受度也太高了,連帶着父親也被帶偏了。
沒想到他們夫倆的玩笑話竟在兩年後成了真,景琳抱回來一個混血寶寶,大眼睛高鼻樑,長得很可愛,不過明顯母系基因太強悍,寶寶一頭金黃卷發,眼睛是碧綠的,要説哪裏不同,就是五官要比歐洲人柔和些,不過看起來長大後就是個人的大帥哥。
夫倆的反應是——安寧笑眯眯:“不錯嘛,一般混血兒會很聰明的。”張致遠淡笑:“起碼不是綠的頭髮,眼光還行。”景琳:“…”至於孩子的母親,景琳不願意説,安寧愣是沒能從他嘴裏問出些什麼,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張致遠給寶寶起名叫張雲祁,唐尼成了孩子的教父,順便起了個洋名兒,叫盧卡斯,對此張致遠不置可否。
順便説一句,唐尼還有個很霸氣的漢名——王霸…
寶寶的母親不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安寧和張致遠帶孩子,大老爺對孫子遠比對兒子温柔,不過兒子小的時候做父親的還是很疼愛的,長大了才嚴厲起來的。
葡萄園的事大部分是景琳在管,他也樂得管這些,後面就滿歐洲的跑,等雲祁三歲了,景琳就帶着他顛顛跑,的小孩兒一句話夾雜着幾種語言。説他們倆是父子,其實更像朋友,有的時候在安寧看起來,盧卡斯比景琳還要靠譜。
張致遠和安寧後來也跑其他國家玩,空間裏放了好些個收藏,她還同張致遠打趣説:等個幾百年,這些個就成了古董,收藏價值還是高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