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九章強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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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拽啊拽的蹭到張瑤跟前,盯着她手上的銀玄紋的大氅,笑嘻嘻道:“哎呀,看起來有些大啊!我和安康穿着大,難不成是給澄泓哥哥的?”張瑤放下大氅,捏了捏福生白的臉蛋兒,道:“你不好生讓父親考校功課跑到我這兒來,父親逮到了有你好受的了。”福生嘿嘿一笑道:“大姐姐這可放心了,我啊是得了孃的許可出來溜達的,不,是來看大姐姐的。”説着了小脯“讀書總是要勞逸結合的,後我可是要像小舅舅、澄泓哥哥還有蔣二哥入順天貢院考取功名的喲!大姐姐還沒説這大氅是給誰的呢!難不成是蔣二哥?”捂着小心肝做出西子捧心的小樣兒,惹來丫鬟抿嘴偷笑。
張瑤臉上浮現紅暈,瞪了一眼福生“你個鬼靈。”説着自箱籠內取了一件大紅披肩小斗篷“少不了你的,還有安康和福久的。”一件紫紅的披肩小斗篷和鵝黃雲紋小斗篷也在箱籠裏。
福生嘻嘻笑道:“大姐姐親手給做的,嘖安康倒是好運氣,那情好弟弟我一塊兒帶回去罷,那我就不打擾大姐姐了,蔣二哥肯定會很歡喜的。”抱着小包袱,眉笑顏開的顛顛走了。
張瑤滿臉紅霞,心想這弟弟人小鬼大,又想蔣二哥穿上是否歡喜,一針一線的全是滿滿的擔憂和絲絲的幸福。
福生扛着個小包袱,又顛顛的跑到張玫那兒,坳走了兩個荷包,掛在間顛顛的回桂院裏顯擺了。摟着安康得瑟“瞧大姐姐是特意給我做的時候,多出來的布料就順便給你做嘍!”安康拿起自己的和福生的比了比,推了推福生“兩個顏不一樣。”
“哈哈,這都被你發現啦!”福生聳了聳肩。又從自己的間拽下一個荷包遞給安康“二姐姐做的,馬馬虎虎吧。”説完就被安寧彈指摧殘了“你呀。你二姐姐的女紅連嬤嬤都誇讚的,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馬馬虎虎了?”福生腆着小臉道:“兒子這不是和娘做的荷包比的嗎?誰能趕上娘做的,安康你説是不是?”安康鄭而重之的點頭,安寧假意蹙眉,不痛不癢的説了福生一句,心裏哪有不高興的。又他倆第二天才走,就決定晚上親自下廚做好吃的勞兄弟倆。
福生立刻大聲點菜道:“娘啊。我要吃糖醋鯉魚!”安康也不甘示弱,道:“娘啊,我可想娘做的拆燴鰱魚頭啦!”福久吭哧吭哧的爬到安寧這兒來,長着小嘴兒道:“啊啊咿呀!”福生歡喜的拍巴掌,笑嘻嘻道:“娘啊,福久也要是吃呢,他要吃紅燒鹿!”安寧把肥嘟嘟的福久抱起來,點點福生的額頭。笑道:“是你自己想吃罷,怎麼還賴在福久身上?”安康也在一旁附和,揹着手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聽懂福久説什麼。用手指頭在臉上畫着羞他。福生大言不慚道:“那説明福久和我親,我們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麼。”朝安康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兄弟倆活潑非常,以安寧為中心玩起了躲貓貓遊戲,福久瞪着大大的鳳眼好奇的看着,歪着小身子要去看,安寧只得抱着他轉來轉去。
外頭丫鬟打着簾子道:“老爺回來了。”剛才還笑鬧的福生和安康忙整整衣裳,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兒。不是説怕嚴肅的老爹,而是怕爹爹懲罰他倆,晚上還想多黏在孃親身邊吶!張致遠從外面進來。看一大三小都朝他看來,蹙了蹙眉不明所以“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這是異口同聲的兄弟倆。
“咿呀!”這是顯然沒看夠熱鬧的福久。
安寧明眸轉,笑道:“孩子們鬧着玩呢,你外面的事處理好了?”吃過涮鍋子,前院大管家差人來把張致遠叫走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張致遠點了點頭,坐在花開富貴的紅木椅子上,看了一眼乖乖站在一塊兒的福生和安康,捋了捋只有薄薄一層的鬍鬚。説起來大老爺蓄鬍須的道路異常的坎坷,這時代男子以蓄鬍須為美,行完弱冠禮後男子也開始留鬍鬚。安寧嫁過來的時候也詫異他沒有鬍鬚的,大紅底端繡並蒂蓮喜服還有凜凜眉目,劍眉星目猶如寒星,映襯着一張臉酷帥的一塌糊塗。等他開始留鬍鬚,福生和安康出生了,鬍子扎人張致遠那時候也不像平常規矩人家講究子子孫孫、抱孫不抱子這樣的規矩,也是他過了而立才有了兒子,自然是疼愛的。而且那時就出乎安寧預料的,張致遠並不是個墨守陳規迂腐之人。等瞧見了兒子白白的下巴上被鬍子扎的紅點點後,第二天就見他下顎和臉頰留的鬍鬚已經不見了蹤影,刮淨後也沒有再蓄鬍須,更養成了每刮刮臉保持面部潔淨的好習慣。等福生和安康再大時,張致遠再次留起了鬍鬚,當然了也是中年美大叔一枚,只可惜好景不長,等他蓄了鬍鬚後福久也出生了,再次重複了之前。現在短短鬚帶着股兒滄桑味兒,相當的有型,帥大叔啊!安寧回過神來,臉頰有點紅,抱着福久坐在榻上,把兒子放到榻上玩來做掩飾。
張致遠摸了摸鬚,指了指自己前面的位置,來考校福生和安康的功課。自從他倆去了廣安寺學習後,安寧在他倆跟前就是一慈母,反而是張致遠從原先寵溺的狀態變成了如今的嚴厲要求的態度。當然了福生和安康也知道父親就是看着嚴厲,其實內心還是很關懷他們的,因而也不會怕嚴肅的父親。乖乖的站在一邊兒等着他考校,一番考校下來結果自然是滿意的,就是張致遠也不出幾絲笑意,卻看不得福生和安康着小膛略帶驕傲的小樣兒,道:“你們現在學問上才算入門,就是比其他同齡人優秀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後還需要謙遜,好好跟着澄觀大師學習。還有別以為你們倆不在家,在廣安寺發生的事我就不會知道了!”自己説着還帶着幾絲笑意和無奈,兄弟倆雖然天資聰穎,但調皮起來也差點的佛門淨地雞飛狗跳的,尤其是福生,他們倆的子着實該磨練磨練。
張致遠後面的話已經有教訓的意思了,福生和安康立馬站好,低着頭聽訊,然後趕緊表示他們倆知錯了,識時務的本領他倆數第二沒人敢數第一的!
孩子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張致遠自然不會拿什麼架子,再看他倆認錯態度良好,大手一揮算他們來過關了。福生和安康背過身軀,就朝安寧調皮的伸了下舌頭做了個鬼臉,安寧忍不住笑道:“他倆還是小孩子,調皮一些是正常的,等再長大些自然就會沉穩了。”話裏的縱容和包庇的意思非常的明顯。
“就是就是。”又異口同聲的兄弟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張致遠黑臉“你們倆還有理了?引螞蟻是怎麼回事?還有明知道寺廟裏吃素戒葷腥,你們倆倒好鎮想着大魚大,還將廣安寺後面小河裏的魚釣上來準備作甚?嗯?”兄弟倆立馬蔫了,套拉着腦袋連忙道:“爹啊,我們倆知錯了。可是爹啊你不要只聽一面之詞,也要聽我們辯解一二啊。”
“好,我倒要聽聽你們能説出個什麼花兒來!”安寧還真不知道兄弟倆在廣安寺裏鬧出這麼多花兒來,頓時來了興趣,福久小包子爬過來坐到安寧的腿上,大大的鳳眼清亮極了,好奇的看着兩個哥哥。
福生和安康對看一番,福生握着小拳頭抵在嘴邊兒乾咳了兩聲,安寧噗嗤笑了出來,這個動作和大老爺有時候轉移話題乾咳的時候太像了。笑完就對上福生幽怨的目光,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福生癟了癟嘴:“娘啊,好好的氣氛都讓你給破壞啦!”安寧抿嘴偷笑,表示自己的無辜,道:“好好,娘知錯了,你們倆繼續辯解吧!”福生鼓了鼓腮幫子,整了整衣衫才道:“首先爹啊,這螞蟻是因為從書上看了蟻衝出入,天將變。老師也説了要知書實行,兒子們才引了螞蟻出來,可惜那晴空萬里,我們這才知道盡信書不如無書的道理。”退了一步,輪到安康了,安康道:“兒子不才,看了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的故事,才做了無鈎的魚竿去釣魚的,徒勞無功後,兒子們才想捉只魚上來問問它為何不願意上鈎?過後兒子們立馬就將魚放回小溪裏的!”安寧忍笑忍的相當辛苦,就是張致遠雖依舊沉着臉,但是眼中卻有着笑意,臉部肌微微的抖動。看來是被兄弟倆的詭辯説的哭笑不得,這兄弟倆調皮還盡給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聽着還有那麼幾分道理嘛…
安寧朝張致遠使眼,張致遠乾咳兩聲,道:“簡直就是強詞奪理。”(文昌書院e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