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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石室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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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澤嚴肅地點頭道:“凡人被這種陰毒所侵,爾後,每隔三,當氣血運行三百六十五週天,便發作一次,發作之時,狀類瘋狂,人完全消失,體內經脈全部倒行逆,其痛苦的程度,實非旁觀者所能形容於萬一,須經過十二時辰之後,方能恢復正常。”宇文彤道:“那麼,你方才點了他幾處道,其後果將如何?”康澤黯然嘆道:“一個時辰之後,他將七竅狂噴黑血,全身萎縮而亡。”宇文彤然變道:“老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康澤神態一肅,正容道:“老朽與趙畏雖非至好友,但平慕名已久,何忍見他在人前醜,掌門人應體諒他適才自碎天靈台自盡之苦…”宇文彤搖手止住道:“難道舍此一途,便當真無法挽救他一命嗎?”康澤沉道:“解救之法並不是沒有,只是太難了些。”

“如何?”

“首先必須服以護心固本之藥,然後以‘八象手法’遍點其全身五陰經,同時,動手救治之人,必須身具‘坎離玄功’或‘兩儀真氣’之類的玄門絕學,方能導引其逆運的氣血歸入正軌…”康澤説至此處,略為一頓,搖頭苦笑道:“護心固本之藥本已極為難覓,何況當今武林之世,身具此種玄門絕學之人,可説是寥寥無幾,這豈不是太難了嗎?”宇文彤道:“若無護心固本之藥,僅以‘兩儀真氣’導引其氣血歸入正軌,其後果將是如何?”康澤沉半晌,答道:“充其量只能將其命保住,但一身武功則將盡付東,形同一個廢人了。”宇文彤冷冷道:“此種人能苟延殘,已是天降殊恩,還想保存武功嗎,請老先生將他扶卧榻上,待在下動手救治。”康澤聞言,不由又驚又喜,驚的是宇文彤竟然身具這般玄門絕學,若當真任意誅仇時,武林焉有寧

喜的是趙畏這一條老命,總算保住了,當下即將趙畏抱起,放置榻上。

宇文彤立即默運“兩儀真氣”貫注雙手,施展“八象手法”運指如風,傾刻之間,遍點趙畏渾身五陰經

只見趙畏身上汗出如漿,長嘆一聲,緩緩醒轉。

康澤趨前柔聲道:“趙兄,你身中‘離魂焚心陰功’傷勢,已為敝掌門人治好,只可惜未能覓得護心固本之藥,以致趙兄一身武功…”趙畏陡地一震,起身坐着,急聲道:“什麼…”卻又黯然一嘆,悽然道:“兄弟能得享天年,於願已足,要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武功,還有何用呢。”宇文彤冷冷接口道:“那是你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但我的話尚未問完,卻不許你再推三阻四。”趙畏垂首嘆道:“尊駕對老夫有活命之恩,夫復何言,請儘管問吧。”宇文彤沉聲道:“依我判斷,你必然知道這封密函是何人所發,其次,那施展‘離魂焚心陰功’傷害於你之人是誰?是否與發此密函者同屬一人?”趙畏點了點頭,卻又搖搖頭,滿面懍懼之容,瞪視着康澤,默然不語。

宇文彤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康澤一旁躬身道:“掌門人息怒,關於施展‘離魂焚心陰功’加害趙兄之人,老朽大略已知是誰。”宇文彤“哦”了一聲,道:“是誰?”康澤乾咳一聲,徐徐説道:“當今武林之世,能用這種陰功傷人於無形的,僅有一人,但據老朽所知,此人已有數年不曾在江湖出現…”宇文彤不耐煩地嘴問道:“此人究竟姓甚名誰?”

“此人無名無姓,只因他行蹤影忽,居無定所,且武功絕高,為人陰險狡毒,故江湖上都稱他‘三影魔君’…”康澤説至此處,側首望了望趙畏,只見他默然點了點頭,康澤於是又説道:“這魔君傷人的手法極其陰毒,被害之人往往連他的影子還未見到便遭了毒手,這位趙兄受害的情形,大概也是如此,是以趙兄只知其人而不識其人,故此無法説出…”説至此處,又望了望趙畏,果見他又點頭默認。

宇文彤恍然若有所悟地説道:“不用再説了,我對此事腦中已有一個輪廓,只須尋着這‘三影魔君’,便可以獲得解答。”説罷,轉對白衣女郎道:“在下問話已畢,姑娘請便。”白衣女郎搖頭道:“不必了,看這位趙大俠的情形,恐怕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我還是另外找線索吧。”宇文彤詫道:“怎麼,你不是為了‘朱雀環’而來的嗎?”燕山大俠趙畏苦笑道:“這位姑娘之事既與‘朱雀環’有關,何妨説給老夫聽聽,或許老夫能夠對姑娘有所貢獻也未可知?”白衣女郎乃對趙畏行禮道:“晚輩葛青霜,家父‘雲中一鶴’葛逸文,據説是在六年前離家遠出,尋覓‘朱雀環’的下落,從此便音訊杳然,晚輩數月前藝滿返家,方悉此事,乃四出探訪與‘朱雀環’有關之人和事物,詢問或查究家父下落,老前輩如能有所賜示,當恩不盡。”燕山大俠趙畏“啊”了一聲,道:“原來姑娘乃‘雲中一鶴’葛大俠的千金,失敬了。”語音微頓,無限慨地説道:“老夫對令尊當年慕名已久,不想他也為了這不祥之物而失蹤,慚愧得很,老夫對令尊的下落,本就一無所知,尚祈姑娘見諒。”葛青霜悽然一笑,道:“老前輩説那裏話來,晚輩此行雖然未盡如理想,但已經獲益良多…”宇文彤在旁接口道:“令尊葛大俠的訊息,或能在‘三影魔君’身上查出,在下與姑娘目的相同,何不結伴同行,以壯聲勢?”接着,又將自己及康澤的姓名説了。

葛青霜略一沉,對康澤道:“康老前輩可知那‘三影魔君’的藏匿之處嗎?”康澤遲疑道:“這個…這個…”忽地發現宇文彤正以暗示的目光對自己凝注,遂一轉口氣,道:“這個老朽雖不敢説有十分把握,但決不致令姑娘失望。”葛青霜喜道:“如此晚輩便厚顏附驥了。”他這一答應同行,宇文彤心中的欣喜,自不在話下。

於是,三人遂連夜離開這座幾成鬼域的莊院。

,空山幽寂,康澤在前,宇文彤居中,葛青霜殿後,各展輕功,向前疾躍飛馳。

途中,宇文彤暗地施展傳音人密內家功夫,對康澤道:“老先生對尋找‘三影魔君’之事,是否確有把握?”康澤也用傳聲回答道:“掌門人明察,實在沒有絲毫把握。”

“那麼,我們現在往何處去?”

“老朽悉聽掌門人卓識。”宇文彤略一沉,傳聲道:“據趙畏言及,當峨嵋‘玄鶴道長’曾追擊我三叔王頤,結果不知去向,在下意前往峨嵋,一訪‘玄鶴道長’,順路亦可查探那‘三影魔君’的蹤跡,老先生以為如何?”康澤把頭一點,倏地身形微頓,放目略一打量方向,然後折往西南方奔去。

葛青霜跟在後面,自然不知前面兩人在幹什麼,遂也隨着朝峨嵋的方向奔去。

三人一口氣馳出百數十里地,時已過了子夜,凝草梢。涼氣襲人,宇文彤惟恐葛青霜體內傷毒初愈,不勝此夜寒重,遂叫康澤停下來,打算覓一處歇腳之地。

放眼四望,夜溟濛之下,但見山巒重疊,林木蕭蕭。停身之處,乃是一道峻峭的嶺脊,左右矗立着綿亙無際的原始森林。

正眺望間,忽地一陣陰風拂過,頓聽“啾啾”鬼哭如,起自四百八方,那哭聲淒厲刺耳至極。

兩旁森林中,隨着這鬼哭之聲一起,立見千百點綠幽幽的陰磷鬼火,明滅閃爍,浮沉不定,在森林間迴旋飛翔。

夜深山寂,突然出現這般鬼哭之聲以及幽靈之火。令人有如置身鬼城之

康澤臉微變,沉聲道:“大家留意。”目光如電,緩緩向兩旁搜尋,暗地運功蓄勢,彷彿面臨大敵。

“嗆當”一聲龍,葛青霜已橫劍綽立,凝神待敵。

宇文彤冷冷地向兩旁森林一瞥“哼”了一聲,冷然喝道:“何方鼠輩;竟敢在本少爺面前鬧鬼,還不快滾出來。”

“啾啾啾啾”回答他的僅是一串鬼哭之聲。

林中的千百陰磷幽火,卻倏地化分作四叢,自四方朝他們冉冉飛來。

距離漸近,那綠幽幽的磷光,映照得三人眉宇盡碧。

但奇怪的是,這四叢幽靈之火,明明乃是人工造成,而火光中卻不見半個人影,難道真的有鬼不成?

葛青霜目睹這般怪現象,不由心下一虛,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腳下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