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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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稍等，如果不介意的話，你是否能夠坐下來跟我聊聊你家族方面的事，比如説影響力、比如説做的事什麼生意。要知道我在進行投資的時候可是非常謹慎的，希望你的答案能夠讓我滿意，不然的話…”就在阿里心若死灰打算回家等死的時候，亨利再次開口給與了他希望，話語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了，只要能表現出足夠的價值，那麼整個家族就可以得到拯救。

先是用半真半假的消息讓一個人陷入無窮無盡的絕望，緊跟着又在對方了無生趣的時候給與一絲希望。可以説亨利已經徹底抓住了對方的心裏，把這名原本非常明的卡林珊貴族玩於鼓掌之間，甚至可以通過一些暗示的語言縱他的生死。

就像有些學者們所聲稱的那樣，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既不是惡的巨龍，也不是數不清的怪物、暴怒的神明、可怕的惡魔和魔鬼，而是人類本身那顆複雜多變的心。

費倫大陸上所有的智慧種族都知道，人類是最善變的生物，也許上一秒還是純潔無瑕的聖武士，下一秒就會因為受到刺選擇道墮落。前一天起那還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第二天有可能遇到一生之中的摯愛，馬上便改歸正，成為一代賢明的君主。

人類的情是如此複雜、奇妙，人中隱藏的某些品質即使神明也會到讚歎。

作為一名穿越者，亨利比所有人都瞭解這一點，同樣也悉其中的弱點。所以輕而易舉就擊潰了阿里的心理防線。看這傢伙現在的樣子就知道。無論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這就好比一個掉在深坑裏快要餓死渴死的人，當頭頂有一繩子扔下來的時候，本不會考慮仍上邊究竟是好心的旅者，還是可怕的食人族…

在他們眼裏，只要這一刻能夠活下去就好，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説，反正情況再也不會比馬上死去更可怕。

不少陰險的傢伙就是利用類似的心理。不停地把一個人往懸崖邊上，然後在不停的將其拉回來，久而久之便會產生一種非常奇妙的依賴心理，到時候你哪怕害得他家破人亡，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信任你、你。

很顯然，亨利看中了阿里在卡林珊的影響力，尤其是曼沙卡距離首都卡林港的距離並不遠，是一座相當重要的港口城市，如果能夠將其暗中掌控在手裏，他就能在南方紮下一釘子。到時候不論是扯扯後腿也好，製造點事端也罷。都能獲得很多便利。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可以趁機接觸一下魔符會，然後想辦法挑起他們跟夏恩七世的戰爭，現在還沒有幾個人知道大名鼎鼎的死靈皇帝已經再次復活，而且還掌控了蒙面法師公會，相信這份情報應該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

不得不説，亨利在某些時候顯得有些貪心，還沒處理完跟陰魂城之間的恩怨，立刻又開始考慮在南方安釘子，簡直一刻也不停歇，野心大得嚇人。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之後，阿里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緩緩開口介紹道:“我的家族建立於一百多年前，由我爺爺的爺爺經過一生的奮鬥和拼搏，終於離了平民階級，成為貴族中的一員。雖然是最低級的貴族，但總算打開了通往上層的權力之路。緊跟着有我爺爺的父親和他兩代人的努力，家族勢力達到頂峯，成為曼沙卡及其周邊地區的帕夏，用你們的話來説就是總督。”説到這他臉上出了一絲緬懷，彷彿在回味那段輝煌的歲月，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説道:“可惜好景不長，到了我父親那一輩由於得罪了上一任最高統治者，結果慘遭打壓，忍辱負重幾十年，直到前些年他被殺死，家族的情況才得以好轉。現如今我控制着曼沙卡大概三分之一的貿易，掌握着一千名城防軍和三百人的私人武裝，同時在卡林港和曼做些走私生意，幾乎涉及到方方面面，每年可以賺到接近十萬金幣的利潤。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希望沒有讓您失望。”

“哦？看來你的勢力不小，難怪會引起魔符會的注意，原來是擴張太快的原因。”亨利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作為一個長時間蟄伏的家族，突然在幾年之間迅速崛起，一定會觸動方方面面的利益，更可怕的是這些動作對於魔符會來説完全瞭如指掌，所以在遞出橄欖枝被拒絕後，兇殘的符記之主決定按照一貫的行事作風，來個殺雞儆猴，給所有貴族一個警告。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阿里的家族位於哪一位符記之主的勢力範圍，雖説憑藉他現在的勢力和力量，哪怕是對方全體出動都可以直接碾壓過去，但這樣做將毫無疑問會便宜死靈皇帝夏恩七世，所以要儘量把衝突控制在有限的範圍內，最好能達成某種和解。

事實上亨利對這個以控普通人取樂的惡組織並不是太反，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既不是想要毀滅什麼，也不想要統治世界，就像人類看舞台劇一樣，僅僅是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已。

阿里苦笑着嘆了口氣:“哎…您説的沒錯，我做事有欠考慮，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有很多人都給了我類似的提示，但是我總覺得沒什麼好怕的，所以一切都是罪有應得。請問…我還可以繼續活下去嗎？我的家族還能繼續存在嗎？”亨利玩味的笑了笑，非常惡趣的讓對方提心吊膽等了好幾分鐘，最後才輕輕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也許別人對魔符會避之不及，但我完全不怕他們。不過你確信自己已經做好成為棋子的準備了嗎？要知道我這個人非常討厭背叛，所以會在你的身邊安一些必要的人手，既能防範於未然，同時還能保證你的安全。”

“當然，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來，我以後就您忠心耿耿的僕人。”説着阿里再次依照卡林珊的禮節，跪下來親吻了亨利的長袍。他很清楚自己沒有第二個選擇，所以把姿態放得很低，甚至可用卑微來形容。

在大多數卡林珊貴族的眼裏，生命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其次才是權勢和財富，至於尊嚴…

好吧，在對待平民和奴隸的時候，他們還是相當有威嚴的，但在對待比自己更高級的貴族時，態度立刻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不過亨利本沒把對方説的話放在心上，伸出一手指輕輕搖了搖:“你先別急着以我的僕人自居。我對僕人的要求可是很嚴格的，一會兒拍賣會就要開始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記住，這是一次考驗，好好展現一下你的才能，否則…”還沒等最後幾個字説完，阿里立刻站起來鞠了一躬，臉上瞬間佈滿了自信的笑容:“請放心，我自認為在這方面經驗豐富，您就等着狠狠的賺上一筆吧。”他幾乎沒費什麼勁就聽懂了亨利的暗示，而且還做出了保證。要知道拍賣會上的“託”可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不僅要準測算買家的心理和購買能力，同樣還得善於隱藏自己，不然的話很快就會被識破，到時候被憤怒的人羣活活打死都不奇怪。

達成協議之後，亨利重新恢復了懶散的樣子，指了指始終一言不發的少女問:“你的女兒好像受過某些專業的訓練？”

“是的，艾斯瑪在五歲的時候被送到一處神秘的山谷中修行，她通各種取悦男人的技巧，全身骨骼像蛇一樣柔軟，而且擅長配置毒藥和暗殺，將死者偽裝成（高）後心髒停跳，就連魔法和神術也很難查得出來。另外，她還是百分百的（處）女，所以不論您自行享用，還是用來除掉某些敵人都沒問題。”阿里在説這些的時候相當自豪，就好像那不過是一件工具，而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更可怕的是，女孩在聽了之後不僅沒有出怨毒和憎恨之，眼睛裏反而差生了一絲靈動，彷彿在認同這種説法。她恐怕從很小的時候聚接受過強力洗腦，所以覺得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如此。

希娜此刻已經出離了憤怒，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呼變得急促，要不是亨利拉住了她的手，恐怕早就衝上去把眼前這位自鳴得意的禽（獸）父親大卸八塊。

安撫了徘徊在爆發邊緣的龍女，亨利拿起桌子上的契約問艾斯瑪:“你現在屬於我了對嗎？”

“沒錯，您就是我的主人，我的愛人，我的一切，您的願望就是我的命令。”女孩用一種毫無情的語調回答道。

“原來如此，她只聽從持有這份契約人的命令，真是難以想象究竟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完全抹殺一個人的思想。”亨利看着羊皮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輕輕搖了搖頭。

他原本打算將這張契約燒掉，但現在卻本不敢動，因為只要這張紙出現了任何毀壞，那麼眼前這名女孩最大的可能就是當場自殺，她無法找到除此意外生存的意義。

完全滅絕人的訓練方法，估計整個費倫大陸也只有極度自私的卡林珊貴族才幹得出來。真不明白他們究竟如何狠得下心，讓親生骨活在這種生不如死的狀態，看來還是跟獨特的文化和環境造成的。

亨利沒有説話，只是微微揮了揮手，阿里馬上會意的站起身行了一禮，轉身回到賓客當中。他剛一走遠，龍女的怒火瞬間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