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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較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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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派人物默不作聲,滿場人眾都覺奇怪:“這幾派均是江湖上頗有聲望的正派名門,遇此羞辱,怎地縮頭不出,為人所鄙?”正疑惑時,忽聽一人在人羣中説道:“早聽説桐城派有一門高明的內功,喚做忍氣聲大法。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人話音剛落,便有一人問道:“老兄説的這忍氣聲大法,可是他桐城派不傳之秘。小弟當年雖聽人時常提起,卻不知這門絕學妙用何在?”先一人煞有介事道:“據傳這門功夫遇上強敵,行動之人先是不聲不響,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裏咽悶氣,待肚皮愈脹愈大,突然砰地一響,迸裂開來,真氣立時似洪水喧湧,勢不可擋。再強的對手,也要被震得頭破血、哭爹喊娘。兄弟你還是先躲得遠些,免得一會兒凌掌門肚皮炸開,你消受不了他那股惡氣。”後一人連聲答應道:“老兄提醒的是。小弟這便躲得遠遠的,任他肚脹腹裂,也休想傷我一毫無。”二人一唱一和,直把桐城派貶得體無完膚。眾人雖看不清二人長得什麼模樣,但聽他倆個油腔滑調,説得着實陰損,都不覺捧腹大笑。

凌入羞怒已極,高聲喝道:“哪來的貧嘴畜生!敢站出來麼?”他本是陰險之人,遇事趨利避害,極少動怒,若非那二人指名道姓,言詞太過不堪,他斷不會這般聲俱厲,樹敵招事。眾人見他聲嘶力竭,大失常態,都暗自幸災樂禍。凌入喊得幾聲,不見有人站出,心頭更惱,也忘了束手旁觀的初衷,飛起一腳,向地上那人部踢去。那人毫無防備,這一腳踢個正着。凌入怒火滿腔,腳上運足了氣力,一踢之下,直把那人踢出老遠,在地上連連翻滾,好似一個圓圓的皮球。那人連聲呼痛,向後滾翻不停,突然之間,身子似撞上了牆壁,猛地反彈回來,疾若星飛彈,徑直砸向凌入。凌入一驚,正要向旁躲閃,不料那人飛到中途,突然哇地一聲,吐出許多穢物,如練如繩,筆直來。凌入躲閃不及,穢物濺滿全身,掩鼻疾退,險些嘔吐。

眾人只覺一股濃烈的酒氣撲來,氣味十分難聞,都慌忙退開,唯恐濺上污垢。凌入一件長袍污穢不堪,無心與那人爭鬥,連褪裏外兩件袍服,仍覺身上臭氣熏天,令人做嘔。

那人吐罷腹內臟物,身子彈不停,直飛出兩三丈遠,這才跌落。眾人見他落地時頭重腳輕,左肩先觸地面,一張臉險些蹭在地上,都是一怔:“這人既敢得罪幾派,武功怎會如此不濟?”那人摔得結結實實,在地上哼哼嘰嘰,竟似站不起身,勉強翻過身來,面孔朝天道:“他***,這頓酒喝得不香不臭,真是誤事。早知如此,我老人家應該多喝它幾斤,也好長些氣力。”説着背一,只以左肩、右足支撐地面,全身成了個拱形,右手向間摸了一摸,取下個大葫蘆來,拔去子,往口中便倒。不想葫蘆嘴對得不正,酒水出,濺得滿臉都是,卻一口也沒喝到。

眾人見他張口揚脖,舌頭伸出老長,均想:“這人看着像個醉漢,但既然敢來嵩山胡鬧,也不會是等閒之輩,倒不可低估了他。”凌入站在一旁,這時方看清此人面目,只見他一頭亂髮雖已斑白,臉上卻紅撲撲閃着光亮,一雙小眼睛半睜半閉,好似陶醉在酒國仙鄉,鼻子較常人大了一倍不止,鼻尖好似着了顏彩,活像個小丑模樣,心中暗想:“這人裝傻充楞,我適才已然着道兒,若再與他爭鬥,他不知又要使出什麼醃肫贊手段?我今已在各派面前出醜,不能再與這廝糾纏,給眾人留下笑柄。”想罷向地上那紅臉老者瞪了一眼,悄然移步,走回桐城派人羣當中。眾弟子見掌門人悻悻而回,嘴上不敢言語,心中卻覺窩囊。凌入為掩窘態,又取出扇子扇了起來,扇不幾下,自己也覺沒趣,擎扇在手,一時説不出的尷尬。

那紅臉老者喝了幾大口酒後,將葫蘆又掖在間,兩手胡亂抹了抹嘴,醉眼離地道:“桐城派那個小王八羔子在哪呢?他剛才踢了我老人家一腳,差一點把我踢出屎來。現在我老人家又有了點力氣,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一語未了,便聽不遠處有人接話道:“這位老爺子,你老這一腳算是白捱了,桐城派凌掌門早躲到他徒弟身後去了。你老便是用八頭老牛拽他,他也不會出來。”眾人聽了,轟地大笑起來。

那紅臉老者打個飽嗝,又用手光着的腳掌,醉醺醺地道:“這小子倒還知趣,一看不是我老人家的對手,便趕緊躲了起來。像他這種活法,在江湖上確能多活幾年。”又似想起了什麼,咕嚕從地上坐起,向四下人羣問道:“這小子躲在他弟子身後,這些弟子當中,可有女弟子麼?”只聽不遠處那人又道:“他那些弟子雖都穿着男裝,可離他最近的幾名弟子,個個滿高,怎麼看都像是娘們兒。”眾人明知此人是在胡説八道,但聽他説得活靈活現,彷彿真的一般,仍不由向凌入身邊幾名弟子望來。那幾名弟子俱是龍虎猛的漢子,哪有半點婦人之態?眼見眾人目光都在自己前、後掃來掃去,直氣得眉鋒倒豎,眼睛瞪得似銅鈴大小。

那紅臉老者向周遭胡亂掃了一眼,連凌入站在何處也沒瞅見,卻大笑着仰倒在地,手舞足蹈道:“不錯,不錯!他身邊幾人果是小娘們喬裝改扮。你看人人豐細腿圓,一定妙不可言,妙不可言!要是換做我老人家,可不甘心躲在這幾個美人身後,反正都是丟臉,不如一頭鑽入她幾個懷中,乘機揩些油水。”説罷哈哈大笑,十指頭在空中摸來摸去,模仿登徒子好之態。

眾人初見此人戲凌入,尚覺得開心可笑,這時見他忘乎所以,做得十分過火,心中都起疑團:“這人行事毫無顧忌,絕非借酒逞風,圖個痛快。他話裏話外,渾沒將幾大派人物放在眼中,莫非有人在背後為他撐,故意讓他跳將出來,羞辱幾派?”想到此節,心頭都似壓了一塊巨石。慕若禪與徐不清面上佈滿陰雲,相互看了一眼,幾乎同時嘆了口氣。

嶽中祥、顧成竹、趙崇等人站在這紅臉老者近旁,唯恐惹禍上身,暗中示意門下弟子,紛紛向後退開。凌入當眾受此大辱,反而壓住了火氣,尋思:“這廝表面上是在羞辱我派,其實鋒芒所指,並非只我一家。我今不能忍恥,必然招禍,且容他狂吠一時,説不得別派有人看不了他這份張狂,會身出來,替我出手。”忽聽一人高聲喝道:“兀那老兒!你身為丈夫,卻躺在地上做此醜態,難道不知羞恥麼!”這一聲異常宏亮,猶如平地雷響。眾人聽了,齊在心中叫好。華山、崆峒、點蒼幾派人物更是如飲甘泉,襟大暢。

凌入暗暗歡喜,知有人氣忿不過,要出來抱打不平,忙順聲音望去,只見南面人羣中大步走出一人,怒氣衝衝,直向那紅臉老者走來。與此同時,只聽這人背後有人喊道:“師弟不要多事!”凌入雖不認識走來這人,但見他背後喊話之人正是峨嵋派沖霄道長,立時瞭然:“原來此人是峨嵋派的人物。”他平素與峨嵋派極少來往,對沖霄更無好,誰料此次蒙羞,峨嵋弟子卻不計利害,仗義而出。他雖是滑之人,也不由生出幾分之情,暗想:“峨嵋派行此義舉,大是難得。待此事過後,我倒要與此人好生往。”眼見走來這人劍眉朗目,十分英俊魁梧,心下更生好

那紅臉老者正躺在地上恣胡鬧,忽聽有人高聲喝斥,笑容登時僵在臉上,故意不向來人看去,卻向別處望了望道:“哪來的叫驢?動靜可真不小!這樣的畜生,一天得吃多少草料?”眾人雖聽他説得熱鬧,卻誰也不笑,都目不轉睛地瞅着來人。只有東面那紅衣人和身後幾十名黑衣人勉強笑了幾聲,算是為那紅臉老者捧場。

週四站在人羣當中,輕聲嘆道:“還算是他,還算是他!此人大有血,着實可,只可惜與燕雀為伍,埋沒了有為之身。”蓋天行從旁問道:“走出這人,教主認得?”週四點頭道:“此人乃是峨嵋派的壯士,姓陳名先楚。後你等與他見面,須以良友視之。”幾人見教主對此人這般看重,不覺納悶。葉凌煙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這小子當年在昆明敗在教主手上,武功麼…雖然比屬下高些,可比起老木、老蓋,那便差得遠了。教主何必將他放在心上?”週四搖頭道:“武功高低,決於機緣悟;忠義之質,卻是與生俱來。此人為義所驅,不畏兇險,常人萬難做到。我今觀此仗義之舉,方信他所説同生共死之言,並非欺人之談。”幾人不知他曾在臨汾與陳先楚相遇過一次,聽後都疑惑不解。週四笑了一笑,也不多説,拍了拍應無變的腦袋,示意他不要在下亂動。應無變縮在教主下,反似得了多少寵愛一般,悄聲道:“教主,屬下也願與您老人家同生共死。這句話您老人家可得相信。”旁邊幾人見他獻媚於下,都含笑搖頭。

陳先楚大步走到那紅臉老者身邊,忽然扭頭向東,瞪視那紅衣人道:“足下包藏禍心,有目共睹。今各派都在,足下若有雄心,便將我峨嵋、桐城幾派都滅在嵩山!何須派這種醉漢出來,污我正派名聲?”此言一出,滿場死寂,各派人物無不心驚。凌入更嚇得面慘白,發立身僵。沖霄在遠處頓足道:“先楚休得胡言,快些回來!”跑出人羣,將陳先楚拽回。

陳先楚冷笑一聲,望向四周道:“各派明知大禍將臨,仍不思齊心合力,共抗強敵,難道等着他人騎在我等頭上,作威作福麼?丐幫梁幫主、華山派慕掌門、崆峒派徐掌門、青城派呂道長、衡山派馮師兄,你們可聽到我説的話麼?”沖霄聽他愈説愈是動,急得連連跺腳,岔了聲地喊道:“先楚,你…你真要給本門招禍麼!”陳先楚轉過頭來,望向沖霄道:“師兄只求自保,其實都是妄想。江湖上有人張牙舞爪,野心比天還大,你我躲又能躲到哪去?今大夥圍攻少林,無異於自毀長城。各派掌門若聽我言,便請速離少林。如有人血尚在,陳某願舍了命,跟隨他與此輩周旋。”説着手指那紅衣人,出決死之意。沖霄見他直指其人,直嚇得面如土,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竟不敢再向陳先楚靠近。

那紅衣人背手而立,始終不向陳先楚看上一眼,悠然望天,好似在聽一件極可笑的事情。他身後幾十名黑衣人卻目殘光,如同幾十只兇猛的野獸,只待那紅衣人一聲令下,便要齊撲上前,將陳先楚咬成碎片。

眾人見陳先楚橫眉冷對,凜然不懼,心下無不欽佩。少林僧多半不認得此人,但聽他一番言詞,大有維護少林之意,均生念:“各派人物若皆如此人,我少林哪有今之危?”有兩名僧人被陳先楚言詞動,大步出隊,便要與他站在一處。天心見狀,忙將二人喝住。二僧不情願地走回,面上皆有怨。天心假作不見,目光在人羣中搜尋,眉頭又皺了起來。

忽聽那紅臉老者躺在地上道:“你這小子憑什麼爬了出來,硬充好漢?難道仗着你師父渺道人那幾套稀鬆平常的劍法?來,來,來,你把你背上那口破劍拔出來,咱爺倆比劃比劃。”説罷撐地起,不期手臂軟綿無力,身子剛離地面,又斜斜跌倒,右腿微曲,壓在左腿之上,左腳單腳撐地,頭卻枕在左臂。

陳先楚聽他污衊先師,心頭火起,反手拔劍,同時飛起一腳,向那紅臉老者上踢去。那紅臉老者見他踢來,也不躲閃,左腳微一用力,身子已撐離地面。陳先楚這一腳正踢在他上,不知為何,力道卻被他一撐之勢卸去。那紅臉老者咕嚕一下,就勢向陳先楚腿上滾來。陳先楚腳上蹬彈的巧勁雖失,尚餘下向上勾提的直力,這一來反變成他以一腿之力,將那紅臉老者身軀挑起。

眾人見那紅臉老者歪歪斜斜地站起,正自納悶,不料那紅臉老者尚未站直,又懶洋洋地向陳先楚懷中靠去。陳先楚右手已拔出長劍,怎奈對方極是靈活,剛一起身,便撞入自己懷中。他一足飛起,下盤本就不固,那紅臉老者一經入懷,更似一條軟軟沉沉、裝滿沙土的麻袋,壓得他身傾體斜,手臂不靈。他長劍揮刺不得,只恐對方肩貼肘靠,暗中發力,忙氣運腹,向後飛去。那紅臉老者早料到他要後躍,腿猛一用力,隨着他向後跌撲。陳先楚倒飛而出,與那紅臉老者幾乎疊在一起。他身體被對方連靠帶撞,重心已失,落地後仰面跌倒,那紅臉老者順勢壓了下來。

陳先楚見他壓來之際,雙肘藏於肋下,肘尖忽隱忽現,均指向自家前要害,知他這一式肩扣背,周身蓄滿暗勁,一旦作於己身,五臟六腑皆要受到重創,急忙向旁滾出,長劍上挑,連刺五劍。他劍法居峨嵋派之冠,確是非同小可,雖在慌亂之時,每一劍仍是法度嚴整,去意飄忽。五劍分襲五處,那紅臉老者肩、肘、頓時罩在他劍光之下。眾人見他後躍倒地,都疑他言大實誇,忽見他連環刺出五劍,劍劍神妙無方,如虛似幻,不暗暗稱奇。

那紅臉老者往後仰倒,形醉意醒,身子向旁顛斜,躲閃來劍。陳先楚出手幾劍,皆被他跌跌撞撞地閃開,一時也亂了方寸。待要撤劍換式,那紅臉老者突然直倒了下來,好似石碑墜地,正壓在他長劍之上。陳先楚一驚,急忙用力劍,不意那紅臉老者體重身實,死死壓住劍身,不容他將長劍出。陳先楚大急,右腕一抖,一股大力傳上劍身,那口劍雖壓在對方身下,受他內勁震盪,仍發出嗡鳴之聲。他內力大是不弱,只想一震之下,對方定然如遭電擊,向上躥騰,誰料運勁過後,那紅臉老者渾如不覺,反平展身軀,壓得更實。陳先楚一試不成,正要再摧大力,那紅臉老者卻驚呼一聲,一下子彈起老高,落地時大呼小叫,兩手在後上摸找,似丟了心愛之物。

陳先楚躍起身來,橫劍當,不知他又要耍什麼花招。那紅臉老者在間摸了兩把,不見了喝酒用的葫蘆,急忙蹲下身去,在地上搜找。待見那葫蘆碎成幾塊,散落在地,心疼得哎喲一聲,險些坐在地上。原來陳先楚運勁震劍之時,雖未曾傷他分毫,卻將他間的葫蘆震碎。這葫蘆他一直視若珍寶,朝夕不離,轉眼間變成碎片,他自然十分心疼。

沖霄見二人動手幾招,陳先楚始終處在下風,而那紅臉老者明顯未施全力,料這般再鬥下去,師弟必然吃虧,忙叫道:“先楚,你二人勝負未分,何不就此罷手,個朋友!”他知這位師弟情孤傲,愈是碰上強敵,愈不肯善罷甘休,故此以言寬解,盼其速回。

陳先楚雖明師兄之意,卻不退避,坦然笑道:“此人武功高我甚多。陳某明知不是他對手,卻要與他痛痛快快地鬥上一場。”眾人見他自承不敵,鬥志仍不稍減,都被他豪情所,心想此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褒人貶己,實屬難能,這份磊落襟,常人萬難企及。

那紅臉老者蹲在地上,正哭喪着臉撿拾碎片,聽陳先楚説出這話,突然蹦了起來,破口大罵道:“他***!渺老道教出的這幫狗徒弟,一個個動真格的不行,只會拿着破劍毀老子的寶貝葫蘆。今天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配和我痛痛快快地鬥上一場?”將手中碎片扔在地上,趔趔趄趄地向陳先楚走來。

陳先楚見他一步三晃,似柳擺,兩腳落地時顛三倒四,不可捉摸,心道:“此人看似酒醉,實則上體搖盪,下體卻虛中有穩,詭異難測。他武功較我為高,再動手時,我須盯住他腿變化,運劍攻其下盤。”主意一定,雙目自然而然地盯在對方兩腿上,長劍虛指向下,伺機出招。

那紅臉老者晃晃悠悠地走到陳先楚面前,醉眼朦朧地看了看他手中長劍,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晃着腦袋道:“你用劍指着老子兩腿,便以為老子不能將你如何麼?實話告訴你,老子這套拳法伸可成曲住亦能行,屈如伏虎展似騰龍,無形無跡,而又隨勢潛蹤。其中有摔剪、跌脊、搶背、靠肘諸法,哪一樣都能要了你的小命。你要不信,老子便做給你看。”右腳突然抬起,蹬向陳先楚小腹。陳先楚於他説話之際,一直全神戒備,防他偷襲,不料那紅臉老者出腳極快,不容他長劍刺出,腳掌已抵在他小腹。陳先楚全身一麻,長劍遞出一半,不敢再向前送,深怕對方腳上發力,震碎自家臟腑。

那紅臉老者偷襲成功,忽縮回腳來,説道:“你是後輩,老子這麼贏你也不光彩。不如你用劍抵在我身上,那樣鬥起來還有些樂趣。”説着踏上半步,不待陳先楚撤劍,口果然抵在劍尖之上。眾人見他如此託大,又驚又疑。陳先楚恨其挾技自炫,肩臂一抖,長劍疾刺向前。

那紅臉老者見他肩頭微動,便即向後躍開,哈哈大笑道:“峨嵋派老老少少,都是這般無恥!見了便宜,便不顧臉面麼?”原來他武功雖較陳先楚為高,也不敢真的將口抵在對方劍上,臨危不退。但這般做法,已是膽大包天,視生死如同兒戲。眾人見他退身極快,都笑了起來,心下倒也佩服他膽量過人,行事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