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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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見她只張着一雙眼看着他，卻沒有收下花的打算，駱苡華背過身，將整柬雛菊丟進垃圾筒，他的聲音悶悶地傳來:“本來是想謝謝你，但看來你是不喜歡了。”

“副董！”對於他的舉動，她很驚訝。

“別理它，”他阻止她拾撿的動作。

“反正也是路上撿來的。”話裏有着賭氣意味。

“陳經理的事…”故意將話題轉向公事，他要自己的心少痛一些。

將注意力移向副董，她命令自己別在意垃圾筒裏輕嘆的花束。

“我已提報相關部門，近內便會解除他的職務，這件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駱苡華嘴裏説着，可腦中卻在考慮着另一件事。

他看着江凱晴，小心翼翼地開口:“江小姐，你明晚能陪我參加順發企業的開幕酒會嗎？”怕自己的邀約會得到與那束花一般的下場，他急急解釋:“因為我的秘書臨時有事，董事長的秘書又是個男的，所以…”他拾眼看她，那眼裏帶着一點哀求。

“我明晚沒事。”覺得副董瞅着她的模樣像只小狽，那黑亮的眼可憐兮兮地對着她，讓她説不出拒絕的話。

“那你是答應了？”駱苡華驚喜地問。

得到肯定的頷首，他高興得笑了。

“明天下班後我來接你，就這麼説定。”怕她反悔，駱苡華忙退場。

“今天沒什麼事，所以我要回駱氏一趟。”他走向門邊，卻又回過頭來。

“明天要記得等我喔！”那殷殷代的模樣，像個孩子。

江凱晴再點點頭，看着副董心滿意足地離去。

直到見不着人影，她才走向垃圾筒，拾起被副董丟棄的花束。

她並不是喜歡花花草草的人…將花稍稍整理過後，她將花束進一旁擺飾的花瓶。她無法讓這束花就這麼被棄置在垃圾筒裏，要問她為什麼，她也答不出來。

看着淡粉的小雛菊，她的眼光變得十分温柔，而笑淡淡地在她的畔浮現。

她正在觀察。

眼前的男人外表是她識的，但舉動、神情顯得有些陌生。

沒有往常的氣及嘲諷，今天的曾壬晏，有着怎麼也抑不住的歡快。

“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嗎？”看他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江凱晴提醒道。

“呃…我…”侷促不安的曾壬晏説道“凱晴，我不能跟你結婚了。”這句話理應要像個炸彈炸着她的心，但江凱晴只是眼眨也不眨地説:“好。”然後她在心裏考慮着，她該找一個代替的人，或是結婚這件事便這麼算了。

“凱晴！”反倒是曾壬晏沉不住氣。

“你該問我為什麼的。”

“你不是要説了嗎？”她抬眼看他，帶點嘲諷。

完全不理會她的反應，曾壬晏興奮地説:“我要跟別人結婚了，就訂在下個月十七號。”那是他們原本預定結婚的子。

“我有受到傷害的覺。”江凱晴面無表情地説。

“我怎麼看不出來。”完全把她的反應當成玩笑，曾壬晏繼續説道“還記得我曾跟你提過的女人嗎？”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曾壬晏再提醒道:“那個讓我不得不和你結婚的女人。”雖然那句“不得不”有點刺耳，卻沒有妨礙江凱晴的記憶力，她見過那個女人。

柔柔的、小小的，把曾壬晏當作天，當作一輩子愛戀對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