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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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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琛眼睛緊閉,看似睡着了,可長長的睫卻在微微顫動。

一直到梁慶賀都等急了,他才開口道:“以戰養戰。”

“以戰養戰…”梁慶賀看着水霧繚繞中的傅予琛,陷入思索。

傅予琛的聲音再次響起:“拿走所有能夠拿走的,拿不走的就毀掉!用塔克克的國力,來維持我們的進攻!”梁慶賀悚然而驚,躬身行禮:“還是傅帥高明!”傅予琛睜開眼睛,看着拿着帕子預備給他擦汗的聽雨:“宣英和、秦玉順和薛英速來見我!”治療結束之後,傅予琛剛從蒸籠裏下來,便迅速用手中的帕子捂住了嘴,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徐順和走過去,從他手中接過了帕子——白的絲帕中赫然是一團紫黑的血。

傅予琛看向徐順和,鳳眼中難得地帶上了一絲恐懼——他想起了還在洛陽別莊等着自己去接的徐燦燦。

徐順和仔細地觀察着手中的帕子,臉上顯出凝重之,最後道:“容我再看看吧!”傅予琛身體滯了滯,拱手向岳父行了個禮,轉身大步進了內帳。

英和和秦玉順來到的時候,傅予琛已經衝完澡換好衣服出來了。

他外面穿着深藍袍子,裏鬆鬆挽着一條帶,有些松的衣襟裏出了雪白的素羅絲襖,臉白的透明,看着有些頹然之

英和、秦玉順和薛英忙向他行禮。

行過禮之後,英和覷了傅予琛一眼,見他臉蒼白如玉,襯得眉睫更黑更紅,帶着些煙花綻放般短暫的美,心裏不由有了不好的預,想了想,試探着問道:“大帥,您——”傅予琛抬眼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你們的大船泊在何處?”英和忙道:“稟大帥,我部大船全停泊在南海西邊的玉門灣,由南海駐軍看守!”傅予琛當即道:“把火炮隊和火槍隊留下一半,移給薛英,今夜子時立即出發,穿過塔克克,到達西海,然後沿着西海去南海,然後把大船開到西海!”英和秦玉順瞬間直了背脊,答了聲“是”英和看了秦玉順一眼,小心翼翼問道:“大帥,難道是為了防範越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原本是不該問大帥的。

傅予琛點了點頭:“我軍如今在塔克克表面上佔上風,可是塔克克西南部多吉王子和圓月公主的軍隊還未集結完畢,等他們回過神來,若是和海上的越國聯合,我們將不得不退回涼州。”英和、秦玉順和薛英被傅予琛的一番話説得熱血沸騰,當即拱手道:“標下謹遵大帥諭令!”夜越來越深沉。

傅予琛大帳的帳門沒有關,傅予琛端坐在大帳裏,鳳眼幽深看着外面陷入無邊無際黑茫茫的草原,傾聽着帳外草原上呼嘯而過的風聲,心底一片悲涼。

他才十八歲,還沒活夠,可是就要告別這個人世了。

到了此時此刻,傅予琛心中最放不下三件事。

第一件心事是遠在洛陽的徐燦燦。

她才十六歲,可是若自己故去,那她的人生便也要隨之結束,與其讓她或者受苦,傅予琛希望死後能和她繼續廝守。

第二件心事是他和徐燦燦還沒有孩子,傅氏一族還沒有後代。隨着他的早逝,傅氏皇族有可能就此湮滅。

第三件心事是這徵西之役還剛剛開始,他不願因為自己的故去而令大梁的徵西之役半途而廢。

良久之後,傅予琛低聲道:“傳令各部,子時召開軍事會議!”他要在死去之前,把能辦完的事情全都辦完。

第二天凌晨,大梁軍隊把塔克克首都薩瑪城團團圍住,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傅軍並未使用雲梯,而是依舊重施攻陷飛鷹城的故技,連夜修建高台,然後從高台上往城內發炮彈、火槍和火箭。

薩瑪城變成了一片火海。

攝政的塔克克大公主堅守不出,等待着塔克克其他力量的救援。

塔克克皇族經營薩瑪城三百餘年,城牆修得極其堅固,城裏還儲藏着歷年從涼州搶回來的糧食,如果塔克克人堅守不出的話,大概能守半個月。

可是,十天之後,傅予琛大軍就攻陷薩瑪城。

傅予琛如今吐血,徐順和也去給他尋找‮物藥‬去了,他沒有時間來慢慢治理,所以他採取的措施是國家恐怖主義——逮捕殺戮塔克克貴族高官,包括攝政的塔克克大公主,然後放開西城門,任由城中居民往塔克克西南方向逃出,一之後開始屠城。

得到大公主的死訊,多吉王子和圓月公主的十萬騎兵這才從塔克克西南重鎮美麗城出發,疾馳三而至,同傅軍後翼薛英部開始對峙。

在損失了一萬多騎兵之後,多吉王子派圓月公主帶人來到傅軍大營同傅予琛談判。

第一天的談判傅予琛也參加了。

談判桌東端坐的是以傅予琛和梁慶賀為首的大梁一方,西端坐的是以圓月公主為首的塔克克一方。

傅予琛定下的談判底線是以薩瑪城西一百里的阿爾薩河為界,阿爾薩河以東歸大梁,以西歸多吉王子新成立的西塔克克國。

而塔克克一方則堅持要大梁軍隊退回涼州,還回已經佔領的高達三分之一的塔克克領土。

圓月公主大約二十一二歲,穿着顏鮮豔的塔克克民族服裝,大眼高鼻,皮膚黝黑,再加上高長腿,是一個健美的異族女郎。

手下人談判的時候,她的大眼睛則黏在了敵方主帥傅予琛的身上,眼神火辣含義無限。

傅予琛被她用眼睛,心中惡心,便起身退下了。

剛走到帳外,他便又嘔出了一口紫黑的血。

因為已經認命了,所以傅予琛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安安靜靜坐在大帳裏,提筆寫給永安帝和定國公的信。

至於徐燦燦,他已經有了安排,等他死去,給徐燦燦的信會隨着他的靈柩見到徐燦燦,他不必再特地寫信了。

傅予琛不在,這個年徐燦燦過得很是孤獨。

她毫不吝惜花了不少銀子,讓別莊眾人過了一個不錯的年,而她自己則在冷清和靜寂中過了這個年。

時光荏苒。

轉眼節過去已經一個月了。

,徐燦燦端坐在堂屋的錦榻上,羅媽媽帶着針線上的幾個女人立在錦榻一旁,正在把為王爺做好的衣物一件件展開讓她看。

羅媽媽把讓王妃看過的四件夾袍疊好,笑着道:“王妃,這四件夾袍怎麼樣?”徐燦燦想了想,道:“那件淺藍夾袍上繡了蘭花,是不是有點女氣了?”羅媽媽不由笑了,道:“如今京中和洛陽年輕的公子哥兒們,哪個的袍子不是大紅的?哪個的袍子上沒有繡花咱們王爺今年才十八歲,只是在袍角繡蘭花當然是可以的!”徐燦燦一想到傅予琛穿着淺藍繡花袍子的模樣,便不由自主笑了,道:“其餘衣物不要這樣花哨了!”羅媽媽忙屈膝答了聲“是”又從旁邊站着的針線上女人的手裏接過了一疊曲領大袖的緋常服,一件件展示給徐燦燦看:“王妃,您看看給王爺做的這些常服!”徐燦燦知道這些是按制而做的,沒什麼可看的,便道:“那那些襴衫拿來讓我看看倒是正經!”羅媽媽忙和針線上女人一起把一疊疊好的白細布襴衫奉給徐燦燦看。

因不知傅予琛何時回來,所以徐燦燦把夏穿的襴衫也讓針線上縫製了不少。因傅予琛一向以舒服為主,所以徐燦燦吩咐這些襴衫都以白細布為原料,款式大致相同,沒有特殊之處。

徐燦燦摸了摸,發現料子有些硬,便看向羅媽媽:“布料怎麼這麼硬啊?”羅媽媽見王妃發問,忙笑着回稟道:“稟王妃,衣服做好之後先洗一遍,然後上了漿,這樣衣服硬一點!”徐燦燦這才點了點頭。傅予琛裏面還穿有中衣,襴衫上漿硬一點也沒問題。

夜逐漸深了。

西側偏院水寒居住的房間一直亮着燈,到了深夜還沒熄滅。

水寒立在窗前書案後,看着書案上放着的一張已經變空白的信紙,半晌沒有説話。

他身後立在一個黑衣青年,等着他的回話。

半晌之後,水寒方道:“王爺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黑衣青年嘆了口氣道:“王爺每早晨起來都要吐血,身子越來越瘦弱…”水寒藏在衣袖裏的手握緊,臉上面無表情:“徐先生不是跟着王爺嗎?怎麼治不了王爺的病?”黑衣青年道:“徐先生也束手無策…”水寒轉身,黑幽幽的貓眼盯着黑衣青年:“可王妃今年才十六歲。”黑衣青年臉上現出傷:“王爺才十八歲!”片刻後,水寒面無表情道:“好。只要你們扶靈回來,我便帶人行動!”作者有話要説:親愛的,你們都不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