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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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琳低呼一聲，雙眸驚訝地圓睜，然後突然哈哈大笑着投入茱麗懷裏。她想到自己曾經多麼權威而肯定地告訴茱麗，女人懷孕是因為她們喝了男人杯中的酒。

嘉琳龐然的身子幾乎噬了茱麗。兩個女人又哭又笑，周遭的人看來只覺她們兩個都瘋了。

派特肩上的緊張和擔憂一卸而下，他轉身注視依恩徐徐頷首，他哥哥也對他點點頭。

派特心想走這一趟雖然麻煩卻很值得，他揹着雙手等候子想起她該有的禮節，她歡喜快樂的表情已經彌補了她的疏忽。天哪！他多麼思念她的笑聲，一部份的他想把這英格蘭女人抱進懷裏，像他子一樣緊緊抱住她，讓她知道自己多麼她的忠誠。

他又等了五分鐘左右，他的子才想起他的存在，兩個女人同時吱吱喳喳地開口回答對方的問題，四周起一片混亂的快樂旋風。

依恩除了和派特一樣高興之外，還有些驚奇。因為直到這一刻，他才瞭解女入也可以是相互信任的知己。茱麗和嘉琳之間強烈的聯繫極其特殊，而且令他惑不已。他想起茉麗説過她們還不瞭解兩人應該是仇敵之前，就已經是好朋友，而即使後來她們學會猜疑和憎恨，依然不曾稍減對彼此的忠誠，這點令他更加欣賞她們兩個。

茱麗在嘉批之前先恢復過來。

“我們有好多話要説，”她説道。

“可是現在我要先謝謝依恩和其它人帶我來此地找你。”嘉琳拉住她的手。

“先讓我介紹我的丈夫，”她轉身對派特微笑。

“這位是茱麗。”派特的笑容是依恩的翻版。

“我已猜到了，”他告訴子。

“很高興認識你，茱麗。”如果嘉琳肯放開她的手，她會屈身施禮，眼前只好微笑了。

“我很高興你邀請我來，派特。”她的注意力轉向依恩。他已奉着坐騎走向馬廄，她掙嘉琳的手保證立刻回來後，便急忙奔向她的護花使者。

“依恩，請等一等，”她喊道。

“我想謝謝你。”他沒停下腳步，只是扭頭對她突兀地點點頭，又繼續向前走。她─一向亞力、高威和迪道謝，他們的反應都～樣的突兀而疏遠。

茱麗告訴自己不該有太多的期望，他們完成任務，終於可以甩開她。她帶着微笑轉身，經過一羣婦女時，聽見其中一位低語道:“老天，我想她是英格蘭，不過那不可能，對嗎？”即使衣着能掩飾，她的口音也終將漏她的身份，她繼續走向嘉琳，一面微笑地對着目瞪口呆的婦女説道:“是的，我是英格蘭人。”有個女人真的張大了嘴巴，茱麗強自忍住笑意，因為嘲笑某人顯而易見的苦惱是非常無禮的。

到朋友身邊後，她説道:“看到我來，他們似乎個個心情動。”嘉琳放聲大笑，派特的反應則相反，他顯然認為茱麗不是在説笑。

“茱麗，我覺得心情動的形容並不適合，事實上，我打賭他們是…”他求助地望着子，希望她能幫忙軟化這個事實，但嘉琳只一味地哈哈笑着，完全幫不上忙。

茱麗仰首對派特微笑。

“用‘驚駭’形容會比較好嗎？”

“不，”嘉琳説道。

“憤怒、憎惡，或者是…”

“夠了！”派特低吼地打斷她的話，但他眸中的光芒顯示他並未真的生氣。

“那麼你只是開玩笑形容…”茱麗點點頭。

“是的，依恩已經警告過我，他們不歡我來這裏。”派特還來不及評論，一位年長的戰士召喚他過去。他對嘉琳及茱麗鞠個躬，走向聚在城堡階梯附近的人羣。嘉琳勾住茱麗的手臂沿斜坡往下走。

“你住我家，”她解釋。

“或許有點擁擠，不過我要你離我近一點。”

“作屋裏有多一個房間嗎？”

“沒有。派特想等孩子生下來後再加蓋一間。”派特隨後加入她們，陰沉的臉顯示他已必須向其它戰士們辯護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