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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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持盾，右手持弓，配上間懸掛着的箭筒，一個武裝到牙齒的網遊版“刀鋒戰士”呼之出。想想他平最喜歡乾的勾當，倒也當得起這名號。要説村支書這小子的手藝還真不賴，作出來的盾牌有模有樣，看的一旁的傲視戰狂也不住有些心動。

“這村支書是誰？”蛇七的表情顯示他也很滿意這件作品，只不過當他將盾牌翻轉過來後，村支書的大名斐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不偏不斜正好刻在盾牌的凹面中央，十分醒目，讓他隨即皺起了眉頭。

“村支書？不會吧，這東西是那小子做的？”傲視戰狂聞言湊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出言警告，只聽見哎呀一聲，他不由自主被強大的磁力引過來，跌跌撞撞朝我們撲過來，頓時嚇了我一跳，蛇七哼了一聲，身形急速朝後退去，與此同時，巨大的閃靈從他背後徐徐升起，在閃靈的作用力下，蛇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珠般出十餘隻箭，夾雜着刺骨的凍氣盡數命中傲視戰狂！

競技場內雙方沒有達成競技協定，是無法對對方造成致命傷害的，不過並不代表技能在這裏失效，擊中傲視戰狂的冰箭並沒有讓他的頭頂上冒出紅字，但隨即而來的寒氣迅速凝結成冰，讓傲視戰狂的鎧甲上頓時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凍霜。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傲視戰狂有些愕然，好在他也機靈，當下趁這個機會拼命剎住幾乎不受自己控制的身體，在這一瞬間，蛇七已經扔開盾牌，跳出了十米之外。失去了磁力的引，傲視戰狂的身體也重新靈活起來。

“哎呀，説過你們多少次了，不要把東西隨便亂扔嘛，不小心砸到小朋友怎麼辦，就算沒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我學着大話西遊裏的唐僧，跑過去將盾牌撿起來，重新遞給蛇七，回頭衝正在拍打身上冰渣的傲視戰狂一笑“不好意思，沒跟你説一聲，這個盾牌是用磁鐵做的，所以有事沒事不要靠近它，否則後果自負哦。”

“不錯，效果很好。”蛇七卻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鄭重的將盾牌放進那個銅盒，收進揹包“雖然不是你做的，不過手藝倒也算是一。有了這東西，我升40的機會就大多了。”

“那是，我找的人也不含糊啊，這個村支書是我徒弟，有我這麼高明的師父，做徒弟的能差到哪去？”我得意道。

傲視戰狂在一旁嘴譏諷道“那也不見得吧，沒出息的師父見得多了，唐僧還一天到晚都要靠孫悟空保護呢，那種師父當的很嗎？”

“…”我額頭上冒出幾條青筋，算了，我忍，假裝沒聽見，我轉向蛇七“東西我是給你了，不過這麼多人來回追殺你，你真有時間去打裝備嗎？”笑三少將通緝令從將蛇七殺回0級改成只要殺死他，任務就算結束，本意是想緩和與蛇七之間的矛盾，又一時下不了台想出的權宜之計。卻不料更加刺了那些賞金者們的熱情。這恐怕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吧。

“蒼蠅雖多，我自有拍子在手，”蛇七淡淡一笑“他怎麼改那是他的事，我可不會等着別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雖説這種打打殺殺的子有點讓人頭痛，對我也不是全無好處，不説能發送上門的死人財，至少我的閃靈又提高了一個等級，翁失馬，鄢知非福，你説呢？”

“你還真夠樂觀啊…”不得不佩服他的坦然，我這才注意到在他的頭頂上漂浮着一隻八翼閃靈，點點繁星般的異彩在透明的羽翅上閃爍着，綻放出美麗的光澤。相比起來，≮無雙≯、炎雨樓等人的閃靈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閃靈的最大特點就是凝聚遊離的元素並提供給弓箭手使用，等級越高，弓箭手釋放出的魔法效果也就更強，持續時間也更長。八翼閃靈能令蛇七的威力達到一個什麼水平，可想而知，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掛着六翼閃靈，聽他的口氣，難道打打殺殺反而刺了他的閃靈快速攀登？

“不樂觀也沒辦法啊，你真當我樂意啊？”蛇七終於出了一絲無奈和焦慮“已經有2次我通過了氲靇城下的廢棄坑道，見到了波ss，打到它還差一點就嗝時，硬生生殺出一幫垃圾，害得我功虧一簣，你説讓人鬱悶不鬱悶。”説到這又想起了什麼“對了，要不你幫我到同業公會去看看，有沒人出售‘星鑽手鍊’，我升40就全靠它了。”

“找我幫你看？”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蛇七聳聳肩膀，連帶着空中的閃靈也輕輕泛起一陣漣漪，自我解嘲道“像我這種知名人物，走到哪裏肯定都是萬眾矚目。那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不適合我，傲視這傢伙雖然比我命好一點，不過兩天下來，身上也欠了上十條人命，説起來我和他可以算得上難兄難弟了，所以説這個光榮任務只好給你咯。”

“我説，你想不想和笑三少和解呢…嗯，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向他屈服，”我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臉，搜腸刮肚找尋最合適的詞語來表達我的意思“你知道我這幾天都在仙城，跟他打了不少道，其實他也有些後悔自己太沖動，不過到底他是一城之主，事情鬧的這麼大，草草收場那等於打自己的嘴巴，我是説，如果你也有這方面的意思，我可以幫你們溝通溝通…”見蛇七的臉倏地陰了下來，我知趣地及時剎住“算了，當我沒説。”傲視戰狂見氣氛不對，踱了過來試圖輕鬆一下，蛇七卻沒有發作，反而把臉放緩下來，衝我一笑“你該不是笑三少那傢伙派來的説客吧？我明白了…沒有我身上的那枚戒指，笑三少近期內到不了40級，他走投無路居然想到了你，這傢伙還真有點天才。”

“那你的意思是…”我被糊塗了，看他的臉似乎事情沒我想象的那麼壞。

“那你想怎麼個溝通法呢？”蛇七忽然輕鬆一笑，反過來問我。

我還能怎麼溝通？在遊戲裏最直接的方式無非是金錢易…一手錢，一手貨，我吃中間費，就這麼簡單。當然，作為需求一方，笑三少得要大出血，這是毫無疑問的。我忍住痛，掏出笑三少給我的那5萬定金，遞到蛇七手中“這是5萬銀幣，換句話説就是笑三少通緝你的賞金，現在呢，我把這筆錢給你，換取那個戒指，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説，我自己買自己的命吧。”蛇七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聽起來倒有點意思，不過這好像是自欺欺人啊。”

“呵呵，這就要看你怎麼想了，事實上他也拿你無可奈何，那筆賞金壓就沒機會花出去，與其這樣，還不如換種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結合所見所聞，我終於確信蛇七也厭倦了這種天天pk的生活，期望儘早結束“等他拿到戒指，通緝令也就失去了意義，笑三少自然會取消掉。”

“那是，他拿到戒指湊齊所有的裝備後升上40級可以直接來找我算帳，還需要費銀子便宜其他人嗎？”蛇七一笑“雖説你這個論調我不怎麼欣賞，不過大抵意思倒還清楚，既然你這麼直接了當，那我也不給你打馬虎眼，我的態度就兩字。”

“可以？”

“不行。”

“不是吧，哥們，你還沒殺厭嗎？”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蛇七一笑“別誤會，這種天天pk的生活雖然刺，不過我也確實有點吃不消，笑三少能退一尺，ok，我也敬他一丈，戒指我可以給他…不過不是現在。”我恍然大悟“等你衝上40級再説？”

“yes，和聰明人説話不費勁，”蛇七點點頭“我不會白痴到給他機會在我頭上拉屎拉，以你對他的瞭解，你認為他以後真的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嗎？”

“這個…”回想起笑三少的為人處事，以他那種睚眥必報的狹窄心，待到實力大漲不來秋後算帳簡直是痴人説夢。蛇七微微一笑“你明白了吧，真正不肯罷休的人，不是我而是笑三少。你什麼時候看我主動出手去惹過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付那種小人你就得有小人之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有些沮喪，雖然蛇七不反對把戒指還給笑三少，但出於很自然的考慮，蛇七必須找到所有的首飾後升到40有絕對的實力才能還戒指給笑三少，很顯然笑三少不會接受這種條件，一來誰知道蛇七什麼時候能湊足所有的首飾，二來，如果蛇七反悔不給呢？畢竟雙方的互信度幾乎為零。

“戒指給你。”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一枚美麗的戒指突然出現在蛇七的手心，遞到不知所措的我面前“我想，你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吧。”事情變化的太快，我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愣愣看着蛇七將戒指到我的手中，才反應過來“蛇七，你…”

“呵呵，給了你一個賺錢的好機會，你應該要謝我吧，不過我可説好了，賺到的錢我要分成。”蛇七心情似乎很愉快“戒指在我手上並沒多大用處，在你這個商手中恐怕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價值，即便知道在你這，恐怕笑三少也不能拿你如何吧，畢竟得罪你對他來説百害而無一利，而且以我對你的瞭解，你這麼現實的人也不會作出頭腦發熱對我不利的事。我説的沒錯吧？”這好像跟在堊羅那一幕很像啊，本小弟和≮無雙≯妥協的結果是選擇了完全無害的我，如今好象又是同樣的軌跡，在笑三少和蛇七之間溝通的我，在某種程度上似乎變成了雙方都能接受和信任的人物，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左右逢源？

看來我做人似乎沒想象中那麼失敗嘛，雖然論武力我沒法跟這些大人物相提並論，但要説到人脈廣闊，我的確還有那麼點小小的誇耀資本。能讓孤僻冷傲的蛇七選擇我，不能不説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在遊戲中結識一個知心朋友並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我這麼一個從來都是喜歡單打獨鬥，沒多少社能力的人。

“謝謝你的信任，我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沒有給蛇七明確的承諾，但我們心中都很清楚。

“不過你最好快點找齊首飾升上去，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忍受高價的誘惑。”我半開玩笑道。

“這個用不着你心，你還是想想自己吧，”蛇七哼了一聲“看你這小身板，恐怕才20來級吧？怎麼，難道不想升40嗎？”

“羅馬不是一天蓋起來的，想有什麼用？”我一攤手“磨刀不誤砍柴工，只要我把人偶的動力問題搞定，帶着鋼鐵人偶衝鋒陷陣，到時候那還不是遇人殺人，遇佛殺佛？”

“你就吹吧你，”蛇七顯然對我的説辭嗤之以鼻，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皺起了眉頭“你不説我倒忘了，這兩天我空也四處看了看，好像真沒有誰打到過《機關術》，看來正式投入商業運營後，這項技能很有可能改在血湖遺址才能爆出來了，所以説你最好上點心，別到時候屬夠了級別卻不夠修煉不成，那可就出醜了。記得你答應過幫我改裝武器的，別説我沒提醒你。”

“沒事別打擊人行不？你該不是被傲視戰狂這小子傳染了吧？”我沒好氣道，心裏卻在盤算，蛇七的説法很可能就是那麼回事，天子不是説死神軍刀施展的“天魔變”原先是垃圾技能，可現在完全改觀了嗎，基於同樣的道理，至此尚未現身的《機關術》或許也是創造士的終極菁華也未獲可知。

看來是得努力一下了…不自然的，眼前忽然浮現出剛才那幾架威力驚人的撞角雲車的影子，論手藝，論規模“君臨天下”的創師力量甚至不比“打造夢想”差，尤其是那個伯賞玄銘，想到他我的心情立刻壞了起來。

沒錯，雖説仙城最終還是守住了，但是讓我們引以為傲的防禦工事在撞角雲車的猛烈衝擊下支離破碎，實在是一件大丟面子的事情。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在伯賞那小子全力打造的攻擊體系下完成的，着實大大動搖了我在行會中的地位。

雖然搞成這樣笑三少的指揮要擔當很大一部分責任，但不可推卸的是，我們還是太過高估仙自身的實力了，卻忘了越是複雜密的東西，損壞失效的幾率也就越大。因此儘管能抵禦猛烈的魔法衝擊和巨石的衝撞，卻無法阻止細小的砂塵滲入機關內部破壞轉軸，就在得意忘形之際不經意已經埋下了失敗的種子，事實上偌不是靈魂發條拼死抵擋和天子麒麟的攜手出擊，今晚的仙城很有可能要變天。倘若沒有這麼幸運，笑三少的責任可以找笑三少扛，那我們的責任又該找誰擔當呢？

無怪伯賞那傢伙那麼囂張找我挑戰，他的確有囂張的本錢啊。雖然我對誰才是真正的第一創師沒什麼興趣，可為了捍衞整個行會的榮譽，我也不能繼續無動於衷。創師之間的較量儘管不是pk那麼直接，卻有着它不同於其他職業的另類格調。

靠，我這是怎麼了，實際上我也沒自己想的那麼差啊，或許那傢伙在天工術方面比我強，可我並不比他差多少來着，8級天工術怎麼了，只要我發點瘋，2天功夫不就趕上去了。有什麼牛的，何況我還有一樣比他強啊，那就是人偶術，沒錯。雖説現在我也停留在只能做出木偶的階段，但我確信自己走到了他的前面，直覺告訴我，伯賞玄銘肯定還沒有意識到動力問題即將造成的困擾。

這麼説，我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