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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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甫山不敢多言，馬上雙膝靠攏，跪得甚為標準。

小頷首一笑道:“很好為何不敢抬頭？”

“小臣不敢冒瀆旨”

“抬頭看看我是誰？”小擺好姿勢，等他鑑賞。

“謝謝龍恩”李甫山這才抬頭望向小，自有一似曾相似之覺。

“怎麼？不認得了？”小指向背後畫像，道“他是不是很像我？”

“你”小下帽子，出那墜斜髮束。

“你你是楊小”不但是李甫山、王堅和邱梅，以及在場所有百姓都起一陣騷動。

小聳聳肩，得意道:“除了我，還有誰敢叫你們下跪”

“你”李甫山怒填膺:“你敢假藉旨戲本官？來人拿下他”

“大膽”小喝住正想爬起之李甫山和王堅，怒道“你敢侮辱本官？不要命了是不是？”李甫山被他一喝，登時醒，要是他身上有旨，這可是死罪一條，他不敢冒這險，口仍冷森道:“楊小你是朝廷欽犯，何來官職？休想胡言，否則必將你碎屍萬段，以張王法”小得意道:“本官乃宮中御膳房司膳太監”邱梅聞言已笑出聲音:“原來是端菜的？本官比你不知要高出幾級？你敢對本官無禮王公公那裏，你恐怕無法消受吧”小輕笑:“少羅嗦，小心我摘你人頭”王堅喝道:“小鬼你別得意，最好快拿出旨，否則幾分鐘過後，本官仍以朝廷欽犯逮你歸案。”小得意道:“那你就等吧”他不再理叁人，轉身朝畫像瞧去，一張完美無缺畫像已被寫上不少字跡，也劃破了不少裂痕。

“媽的你們敢破壞我的形象？”小不悦地轉身，拿出旨，叫道“旨在此，叁人準備接旨”叁人馬上又跪正伏身:“萬歲萬歲，萬萬歲”不僅是他們，連在場百姓都下跪，深怕不跪，會惹來殺身之禍。

小推開旨，冷森念道:“皇上有旨，大官楊小乃朕之好朋友，不是欽犯，而張克正一事，朕已令王公公查明，為叛賊小所為，凡本朝文武百官，今後不得對楊小大官施以逮捕，否則斬無赦另，楊小教駕有功，朕御賜金旗乙面，凡見此旗，文官下轎，武官下馬，以對楊大官之尊敬欽此”這算那門旨？

原來小本就看不懂旨裏邊所寫字跡，只是聽皇上口述，然後照真意加油添醋，説得天花亂墜。

李甫山、王堅和邱梅甚至疑旨是假的。

小叫道:“李甫山還不快快接旨？”

“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甫山抬頭，仁見小連旨都拿顛倒，冷道:“公公連旨都拿顛倒，又如何能讀？”小倒翻旨，猛然尷尬咋舌一笑，又叫道:“你懂什麼？這是皇上特別待的，沒知識”李甫山不再多言，他想接走旨，先辨真偽再説。接過手，攤開一看，除了一些誇張言詞“是朕好友”、“楊大官”以及“叛賊小”等有誤外，其他仍不失原意，當下已哭笑不得，想不透他到底如何混到京城？還了旨回來？

王堅站起，道:“都督，真有此事？”

“嗯”王堅不甘瞄向小，朝廷欽犯一霎間又變成皇上好友？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小大叫:“王堅你認命吧膽敢騷通吃館，還將本官大像糟蹋了？一共有叁十七個字，十五個，還不快掌嘴？”王堅哈哈大笑:“楊小你別得意忘形，一個小太監也敢叫本官掌嘴？”邱梅也起了身笑道“皇上赦你罪行，已是你的造化憑你一個小太監，公公我不懲罰你，已是萬幸，你還敢挾天子以作威作福？”小道:“你們有沒有搞錯？我是皇上的好朋友唷敢對我如此無禮？呆會兒你就知道什麼叫倒黴。”李甫山眉一橫，冷道:“楊小你休想歪曲旨，皇上只詔赦罪行和御賜金旗兩事，其他全是你自己一派胡謅。”小叫道:“既有御贖金旗，你們敢不遵？”李甫山冷笑:“金旗在此，本官已下馬，有何不遵？就是看在金旗份上，否則早拿你辱罵本官之罪”小瞄向左馬鐙着金旗:“這麼説此旗沒什麼用了？”王堅冷笑道:“這要看你如何用，皇上御賜，在朝廷也不算少，就沒有那一樣可以用來命令百官，你以為這是軍令旗，還是走馬符？”邱梅冷笑道:“乖乖地抬着畫像走吧皇上金旗只能保你平安，不能拿來當令箭，衝着金旗，只要你在太原城安份守己，本官保證無人會再騷你”小抿嘴道:“這麼説，我的像就白損了？”王堅冷笑道:“除了你官拜尚書令、大將軍，只要高過我們，再來發威也不遲，別以為皇上大赦你，就以為自己是皇上了”小驀地目閃光，左手往部抓去，已呵呵笑起來:“好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什麼玩二嘛今天要是擊不倒你，我就讓你們抬着走”邱梅冷笑道:“怎麼？想來硬的？”

“不錯”小冷笑“恐怕你們吃不下”李甫山叫道:“楊小你再蠻橫，本官可要拿人，再請奏上，收回御賜金旗了”小嗤嗤而笑:“難道御賜東西，一點都管不到你們？”邱梅冷笑:“除非龍頭金杖，尚方寶劍，皇上親旨令和天龍玉佩。你還是帶着金旗回家吧省得惹火上身”小輕輕一笑，道:“你猜對了”

“那你就快滾”邱梅冷笑“火已燒掉你半身衣服了”小仍輕笑:“你猜得很對，不過不是帶金旗回家，而是惹火上身了”邱梅厲道:“你還敢發狠？我教訓”突然小拿出碧綠玉佩，其中刻有天龍騰雲，栩栩如生，橢圓形之下方刻有“如朕親臨”四字，正是皇上要小躲在御膳房所賜的“天龍佩”皇上竟會賜予他人？他們實不敢相信小皇上關係到底已到何程度，忙雙雙下跪，急叫:“皇上萬歲萬萬歲”

“萬歲”小冷笑“再發嗲哆啊？別以為王振有多大用處？告訴你們，如果找王振來，吃虧的還是一樣，永遠不會落在我身上説我是皇上的好朋友，你聽都不聽？簡直無法無天，一樣叁十七個字，十五個，還不快掌嘴？難道要我出手？”王堅裂了眼，就是吭不出聲，一巴掌一巴掌摑向臉頰，心頭恨意足以毒死千百個人。

小冷笑:“邱梅你也一樣，惹了你又如何？少拿雞當令箭來硬的又如何？畫是你們壞的不管你們怎麼，就是要給我好，送回通吃館別妄想妥協，我們是卯定了去你的”小一掌擊落其方帽，已策馬衝前，飛掠叁人頭頂，天馬行空般竄出丈餘遠，方自落地，馬匹人立昂嘶，圍觀百姓一陣掌聲，小連忙告謝，已馳掠城西。

李甫山、王堅和邱梅這才起身，一臉怒火足以焚化千斤材。

邱梅厲道:“楊小，不扳倒你，誓不為人”大眾圍觀下，他們也丟足了臉，拆下畫像，悻悻然返往總督府。

他們死也想不到小在短短十天之內，會出這些令人咋舌而難以相信的東西？又是旨，又是金旗，還加個天龍佩通吃館紅門兩張叉大封條仍在，紅瓦白牆依然清新照人，一切如故。連那高聳入天之招牌都毫無損傷。

“旨到”小一馬當先，不管紅門閉鎖，策馬而縱，唏聿聿，馬蹄飛掠，直向紅門。轟然巨響，門開，人馬齊往裏邊飛。

“旨到啦”小還想縱馬竄向大廳。

突然有人吼叫:“停停”叫聲聲未落，阿叁已從左牆院掠出，忙揪住馬尾巴，以防止馬匹再亂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