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光與風的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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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歌謠，風中的甜香，大地的氣息，母親的擁抱，奏起偉大的歌，虹的奇蹟！就讓這甜的風，帶我們疲勞的將士們進入夢鄉！光與風的詩歌！”佇立在夜空之下的少女閉上眼睛，受着這股恬靜的力量，舒展開雙臂，裙襬隨風飄逸，藍金兩的光芒從她雙掌揮散而出，猶如魔法撒下一片金粉，周圍的陰暗驟退去，無形的母親托起這股安祥之風，飄揚在天空中。

璀璨的羣星之下，戰士們突然之間覺得睡神鋪天蓋地不可抵擋地襲來，眼前的篝火宛若靈般狡黠跳動，武器不由自主地掉在腳下，他們軟倒在地陷入了深深的夢鄉之中。

城樓之上的守衞早已疲憊不堪，在這飄揚的歌聲撫摸之下，也依靠在牆頭沉沉地睡了過去，夢中猶自還握着手中的武器，牆壁上的火把映襯他們年輕的臉龐，上面佈滿了笑容。

***愛蓮王驚訝地看在自己營帳之中的參謀副官個個有若着了魔一般倒下身去，任他如何叫也不醒，就連使用了無數次恢復的光系咒文也是如此，不由得懊惱異常。

他跑出營帳，發現不只有他的士兵出現如此的情況，整個戰場有如被夢魔控制住一般，霎時間喪失了活氣。

遠處的小徑上雪舞走了過來，背後跟着紫萱，克魯，休斯，黑斯，法琅將軍，威斯坦，愛米恩，還有星塵。

他們全部都是雪舞用魔法喚醒的。

“愛蓮王你就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他們全部都被我魔法催眠的，您無法喚醒。”雪舞淡淡地説“讓我們大家一起去見索拉利斯皇帝吧，去問明白他發動戰爭的真相…”眾人盡是鄭重地點點頭。

紫萱看了雪舞一眼，臉上猶自留有一絲淚痕:“是呀！索拉利斯皇帝…”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弓箭。

愛蓮王笑了:“好，這樣再好也不過了，這樣一來戰爭就可以結束了，我也不喜歡殺戮和犧牲。”他意味深長地望了星塵一眼。

*****

魯迪恩一開始就覺得這歌聲不太對。門外傳來衞兵背靠牆壁坐倒在地的聲音，魯迪恩立刻明白了:“是催眠之歌！”自他被衞兵帶到這偏廳軟起來後已過了一天，陛下一直沒有傳喚他，今傍晚的時候他聽得衞兵們的竊竊私語，似乎聯盟軍已經是到了城下。

銀月城的危急迫在眉睫。

就在他彷徨之間，突然一陣奇異的歌聲從城外聯盟軍的營地裏飄來，籠罩了整個皇城。魯迪恩只覺到一陣頭暈，四肢無力，只想沉沉睡去，他猛力地住耳朵，可那歌聲有如妖魅，狡猾地透過那手指間的縫隙，鑽入他的大腦。魯迪恩匆忙中抄起一隻擺放在桌子上的花瓶，往地上一砸，巨響之後花瓶碎裂成無數塊，他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塊往自己手上一紮，劇痛直鑽心窩，從剛才開始一直盤踞在他腦海中的睡魔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敵人的魔法也不是沒有破綻，魯迪恩打開門環顧四周，雖然裏面發出巨大的聲響，衞兵仍然在沉睡着，魯迪恩從他間解下佩劍，臉上浮現出了微笑。

***“導師…？”聽到這陣古怪歌聲的凌天驚奇地問魯道夫。

“莫非是傳説之中的催眠魔法…？”魯道夫臉驟然陰沉。

這件封印之間因為受到結界的保護，這歌聲才沒有發揮作用，倘若敵人使用這個魔法催眠兵士然後入侵皇城，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導師行了個禮，恭敬地説:“請陛下和殿下在此稍等片刻，老臣去去就來…”他捏了捏懸掛在間的法杖，緩步走出封印之間。

*****

使用御風神術的雪舞等人暢通無阻地抵達皇城的上空，望着腳下雄偉的王宮，雪舞暗自乞求能夠在裏面遇到凌天，身邊的紫萱面帶憂，顯然也在為凌天擔心，魔法的效力不知道何時就會過去，必須趕快見到皇帝！

眾人降落在了皇城前的空地上，皇宮門前果然是守衞森嚴，可是在雪舞魔法的作用之下，衞兵們全部陷入夢鄉之中，沒有遭遇任何抵抗，繞過橫七豎八躺倒在地的士兵們，一行人就此進入皇宮。

皇宮裏金壁輝煌，到處可見緻的雕像和華麗的廊柱，可是沒有人有心思再去欣賞，雖然懷着各自的想法，每個人共同的目的就是要見到皇帝。

克魯頗為憂慮地看了一眼皇宮內錯綜複雜的道路，問:“怎麼辦…？這樣貿然進去的話，説不定會路…”奧利津從雪舞衣服的口袋裏探出頭，伸出手指，小聲説:“奧利津知道路，我能夠覺得到主人就在這皇宮裏面！”他很是急切想要見到凌天。

雪舞點點頭，柔聲説:“那就拜託奧利津指路了…”凌天，她在心中默默唸叨着，一定要等我們來，我必須要見到凌天，少女告訴自己。

左手面幽深的過道中傳來一陣緩緩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皇宮中清晰無比，居然還有人沒有被魔法催眠。

一個低沉的聲音隨着響起:“休斯，你們果然來了…”陰暗之中魯迪恩緩步走出，慢慢出從衞兵身邊拿來的長劍，對準休斯。

“魯迪恩…”休斯注視着他，對方的臉上佈滿了堅決。

那就是魯迪恩，雪舞悲哀地看着他，從眼前的這名督軍魯迪恩身上，她幾乎是覺不到一絲生氣，眼中除了憂鬱以外一無所有，三軍總帥之氣蕩然無存。

“魯迪恩殿下…我是向皇帝尋求和平的，請您帶我們去見皇帝吧，不要再繼續無謂的爭鬥了…”雪舞幾乎是懇求説。

魯迪恩有如沒聽見雪舞的話，依舊一動不動地用劍指着休斯:“休斯…上次在法託城的勝負，是不是該有個了斷了？”魯迪恩的眼睛中映着長劍的影子，發散點點幽寒之氣，對方只求一戰。

休斯拍拍克魯的肩膀，低聲説:“請將這裏給我，伯爵就先和雪舞公主一同前往皇帝所在之地。”

“可是！”雪舞本不忍心看到兩人再戰鬥下去，她實在是想不通事情已經演變到如此地步，還有進行爭鬥的必要。

克魯推了推雪舞，輕聲説:“我們走吧，雪舞姐姐…凌天老師在等我們呢…”克魯的話有若一道光明刺破了籠罩在雪舞腦中的混沌，自己渾然是忘記了來到皇城的目的，她望了一眼休斯，對方點點頭，似乎也是在請求雪舞將魯迪恩給他來對付。

恐怕是沒有人有辦法阻止兩人的這場決鬥了，雪舞狠心不再去看魯迪恩和休斯，匆匆跑入走廊深處，紫萱瞪了魯迪恩一眼，也快步跟上，餘下的眾人隨即緊隨雪舞而去。

威斯坦走過魯迪恩身邊，輕輕行了個禮。

魯迪恩並沒有去追離開的眾人:“這場戰鬥終究是索拉利斯方敗了，作為失敗的一方，我是快地承認了這一點，恐怕索拉利斯毀滅或者是不會毀滅，已經不是我所能夠干預的事了…此刻在我心中，與你一決勝負就是我唯一希望做的事情！”他盯着休斯，緩緩地説。

休斯拔出隨身佩戴的彎刀，劍氣如鴻:“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可説的了，魯迪恩…你要戰鬥我隨時奉陪！”

“明白了嗎…休斯？”魯迪恩擺好架勢，長劍之上的殺氣更盛“此刻的我早已不是督軍魯迪恩了，現在我是以劍士魯迪恩身份向你挑戰！究竟誰對自己的正義更加有信心，就讓手中的長劍來決定！”

“我明白…”休斯雙手握緊彎刀，全神貫注“懷有茫的劍是不可能在這場決鬥中取勝的，可惜…”他閉上眼睛緩聲説“你是不會獲勝，因為你在猶豫，動搖…就連你的心也在哭泣着，魯迪恩！”

“也許吧…休斯，你做好準備沒有，十五年前的那場比試就讓我們在今做個最後了斷！”休斯目光如電:“好吧…，魯迪恩，恐怕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你了…”兩人幾乎是同時向對方撲去，彎刀和長劍化作兩道白光烈地碰撞着，火星四散飛濺，‘噹噹’之聲不絕於耳，昏暗的燭火將他們的影子投在牆壁之上，飄忽不定，飛散的劍氣擊滅了幾盞幽暗的***，光明更加黯淡。

沒有一個人敢大意，對方都是一的劍士，一個不留神就會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兩個影子織在一起，為自己的信念而舞動手中的長劍。

魯迪恩臉上盡是興奮之，這場戰鬥他已經企盼了許久，必須要分出勝負，與之相反，休斯卻依舊是漠然的表情，可心中企盼勝利的心情並不稍減，兩個人均是久歷沙場，招數凌厲無比，一進一退都佈置了死亡的陷阱，每一道劍光閃過，就是猶如和死神又一次打了個照面。

兩人鬥許久，雪白的牆壁被他們揮舞長劍所夾帶的凌厲劍氣所切削，佈滿道道創痕，衣襟在劍風夾帶下‘嘩啦啦’作響，下襬撕開細微的小口，就像兩隻猛禽，彼此追逐，尋找對方招數中的破綻，追求一擊致命。

終於劇鬥有了結果，休斯手中彎刀劃過一道半月形的弧線，在衝着他右刺來的魯迪恩右肋劃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如泉湧入，對方刺向休斯的長劍一歪，擦過右肋，魯迪恩整個人全部頹然靠倒在休斯的身上，長劍‘咣檔’落地，他吐了一口血，面愧疚:“哈哈…休斯，你説的對，是我的劍茫了…勝利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