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最終卷我本琉璃第二十五章琉璃五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整幅帳子為她一扯之下刺啦一聲裂開,輕飄飄地摔落在地上,而帳後的景象卻讓璇璣大吃一驚----沒有人!那龍椅上半個人影也沒有,空空如也!

龍椅前有一張案桌,上面放着一隻三尺高低的琉璃盞,光華灼灼,奪人神魂,就像裏面藏着一團無聲冰涼的彩火焰。琉璃盞上缺了一個小角,切口光滑細膩,下手的人動作極快,斬下一個小角,竟沒在脆弱的琉璃上留下一絲裂痕。

璇璣心中大震,喉頭微微發緊,死死盯着那琉璃盞看,彷彿暌違了千年,終於又找回了某件重要的物事。

她伸出手,手指顫抖着,想輕輕觸摸一下琉璃盞,忽聽前方帳後又傳來天帝的聲音:“此物今便還給將軍吧。”她又是一驚,急忙抬頭,只見四面全是紗帳,每一面後面都是人影幢幢,天帝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莫可捉摸。紗帳後還是紗帳,無論她撕扯多少幅,也見不到他的模樣,璇璣不由冷笑道:“狡兔三窟!連臉都不敢出來!”天帝並沒生氣,只温言道:“孤有千萬種形態,隨心而動,將軍希望見到孤如何模樣?”璇璣厲聲道:“我對你的模樣沒有半點興趣!我只問你一句----此事如何處!”天帝嘆道:“事已至此,天界並無説話的立場,將軍如何?”狡猾!居然還把問題推給她!璇璣正要發作,突然想到柳意歡他們的事,心中一涼,急道:“你將司鳳亭奴扣住。是打算要挾我!”天帝説道:“將軍今世也終於有了重要的人,孤怎會扣住他們來要挾將軍。將軍不必擔心,孤很快便將他們毫髮無傷地送回下界。”

“誰知你們對他們做了什麼手腳!當年你們將我強行定罪。打入下界,亭奴便是連坐之罪。這次又來這套,連坐的範圍都是我親密的人,其心可誅!你便不説,我也知道你們想要地結果是什麼,無非是希望把這些人全部還給我。什麼罪也不定,然後我便開開心心地帶着他們回去,繼續做個無心的傻子。你們先用謀反之名誘我自己送上門,等我來了又放低姿態,是要做什麼?乞求我的原諒嗎?哈哈!這事情説來不覺得好笑?”天帝柔聲道:“將軍可曾想過,孤可以選擇不讓你知道過去,正如你所説,花言巧語糊你一番,再讓你帶着眾人回去。你心中只怕還要謝孤。”璇璣然大怒,不等他説完,鏗地一聲拔出定坤劍。只一揮,四面地紗帳盡數燃燒起來。九盤龍金柱霎時斷了三四。殿中一陣劇烈的搖晃,撲撲簌簌落下無數磚塊瓦片。點着香木地青銅鼎也為她踹倒在地,火星撒了一地,落在帳子上,濃煙直冒,好好的偏殿,一下子就燒了起來。璇璣在火光中揮劍亂砍,一言不發。她心中懷着最深沉的怒火,只覺若不發出來,便要爆裂而死。她面上被火光蒸騰,遍佈淚痕。甚至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在哭,或許她不光是想將眼前的一切都毀滅,更想毀滅的是自己。那沖天地大火,最好立即將她沒了去。

都忘了,所有的都是假的。回去吧,回去吧!只有她和司鳳,坐在西谷小鎮,笑看鳳凰花開了又落,漫天紛然似火。小聲談談過去的趣事,放眼想象一下明天的子,要去什麼地方玩,子猶如水,眨眼便過去。他們變成白髮蒼蒼的老人,血紅的鳳凰花落了滿身。

“將軍請息怒!”後面突然傳來一個喊聲,璇璣茫然轉身,卻見火光中一抹白衣分外顯眼,正是白帝來了。

見到他,對璇璣來説不啻於火上澆油,她厲聲道:“好!你來了!今取你頭顱以我心!”她揮劍便要上去,卻聽白帝慘然道:“將軍要殺寡人,寡人絕不抵抗,但還有些往事,想讓將軍瞭解。”璇璣將劍一偏,險險擦過他的耳邊,咣地一聲砸進柱子裏,撲簌簌落下一串火星---偏殿已經被燒得快塌了,濃煙四卷,兩人的身影在火光中忽隱忽現。

白帝低聲道:“將軍即使作為修羅魔神,也是一位英雄人物。對修羅們屢屢侵犯天界地事情自然也深惡痛絕,其實這法子是將軍自己提出的。”

“你胡説!”璇璣只覺荒謬。

白帝沉聲道:“是的,將軍當其實是説地玩笑話,但寡人卻一直記在了心裏。在寡人心中一直存着僥倖,只盼將軍是自願的…其實那不過是自欺欺人,寡人這些年一直倍受愧疚之煎熬。但只盼將軍明瞭,出謀劃策,乃至動手,都是寡人一人所為,與他人毫無干係,天帝更是不明就裏。”天帝地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清朗温和:“愛卿何須將過錯全部推在自己身上。凡間有一句俗話,百聞不如一見,你我二人在這裏説得越多,對將軍而言反而越是不好。過往究竟如何,何不讓她自己去看一眼呢?”白帝叩首於地,哽咽道:“臣下膽大妄為,給天界帶來此等無妄之災,懇請帝降罪與我!所有罪過,臣下一力承擔”天帝柔聲道:“愛卿起身,此事説到底還是天界對不起將軍。究竟如何,還是看將軍地意思。將軍,孤送你去看看當年的光景,可好?”璇璣低聲道:“看了…又如何?看了,這一切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天帝説道:“非也,孤是想,將軍應當明白整件事地經過。”璇璣怔了半晌,才緩緩點頭。天帝朗聲道:“他因,今果,諸般恩怨。盡歸塵土話音一落,漫天大火的偏殿一瞬間火滅煙消,層層紗帳墜下。香風襲過,將她的長髮盤卷而起。琉璃盞中那團冰冷五彩的火焰灼灼跳躍。散發出奪人地光芒,像是要將人的神魂都進去一般,周圍一切都暗了下來,猶如濃墨的黑夜。

璇璣極力想把眼神從琉璃盞上移開,然而那上面似有神力一般。無論她怎樣用勁,目光竟半點也移不開。恍惚中,只見一雙手從黑暗裏伸了出來,微微發着白光,像一隻巨大地白蝴蝶。那雙手裏抓着一細長的銅擊子,高高揚起,作勢要敲下來。

璇璣大驚失,急道:“不可以敲!”她還是説遲了,那銅擊子輕輕敲落下來。剛好敲在琉璃盞地邊緣,發出清脆的“當”地一聲。她心頭一震,奇異的是。並沒到任何痛苦,只覺眼前一陣狂風颳過。瞬時就了眼睛。她急忙抬手捂住臉。耳邊只聽風聲不絕,猶如鬼哭狼嚎。

不知過了多久。風聲立絕,璇璣猶豫着放下袖子,眼前陡然大亮,卻見周圍景十分奇特,一條銀光閃爍的寬闊長河將兩岸分開,河對岸是茫茫荒漠,霧氣籠罩,杳無人跡,她所在的另一邊卻是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分外美麗。

那條寬敞地銀河更是奇異,其中的水竟然是凝滯的,遠遠地,河邊有一個木頭搭成的樁子,上面繫着一葉扁舟。璇璣走過去一看,卻見那扁舟並沒有船底,就這樣輕飄飄地浮在凝滯的水面上,動也不動。

這幅景象對她來説,有些悉,有些陌生。璇璣猶豫着走了一段路,只覺山路崎嶇盤旋,滿眼都是青翠之,上了一段,忽然聽見有人説話,她急忙要躲,然而轉念想到這是過去的景象,沒人能見到自己,便放下心來,循着人聲走去。

山路上建着一座玉白涼亭,寶光四,璇璣一眼便看出那是用整塊玉石雕琢而成,典型的天界手筆,只有他們才會這般窮極奢侈。

亭中兩人對坐,一人着白衣,丰神俊朗,神采飛揚,正是當年的白帝。另一人…璇璣眼睛,只覺恍惚一片,怎樣也無法看清那人的模樣,隱約中,卻覺那人身量極高,遍體赭紅,十分猙獰,想來也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這一定是曾經地她了。

她耳邊響起一人的聲音,帶着戲謔地問她:這模樣太醜了,不如做個琉璃美人吧?難怪那人有此一説,她委實難看的緊。璇璣苦笑一聲,眼中似乎又有淚水湧出,萬般不甘,千分委屈,最後還是擦了擦眼睛,深深了一口氣。

亭中兩人似是喝酒喝到盡興之處,不知笑談些什麼,白帝一口喝乾杯中酒,笑着笑着,突然嘆了一口氣。身邊那人心思玲瓏,立時便猜出他地心事,當即安撫道:“如今兩界戰,君心中憂慮,何不與吾分擔?”璇璣聽那人聲音沙啞嘎,不男不女,難聽的緊,不由苦笑得更厲害了。難不成她曾經是個男人?不過據説修羅們是沒有別地,這樣倒好,她真地成了不男不女的人妖。若是讓司鳳知道了,他會不會笑話她?

白帝嘆道:“計都兄是修羅界地英雄,想必夾在中間,十分困難吧。倒是小弟連累了你。”那羅計都大笑道:“君太小看吾了!君與吾的情,又怎會由於兩界戰而有損!”説罷突然咂了咂嘴,皺眉道:“可恨他們都不聽從與吾,修羅道長久不打仗,便覺不如死了好。這回怎麼竟犯到天界這裏來了。吾從上到下都勸過,奈何叫戰呼聲太響,吾不得不避讓,來和君喝上一杯,聊以解愁。哈哈!來!乾了這杯!”他又斟了兩杯酒,兩人十分慨,所談皆是兩界戰之事。無論羅計都怎麼安撫,那白帝都是愁眉不展。

無支祁曾説過,當年修羅天界戰,那些阿修羅們都是驍勇善戰的戰士,對比那些軟趴趴成天只知道淡漠避世的天界神仙,壓不是一個檔次的,天界被揍得很慘很慘…至於怎麼個慘,誰也不知道,後來戰神出現了,天界才就此揚眉吐氣,反過來把修羅們揍得很慘很慘。

璇璣眼見兩人酒越喝越多,羅計都已經有了八分醉意,説話都開始含含糊糊,字不成句,白帝大約是由於心事重重,反而更清醒一點。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突然笑道:“倘若計都兄是我天界之人就好了,以計都兄的神勇,那些修羅就是千軍萬馬地衝來,我等亦有何懼?”這自然是一句玩笑話,亦是一句醉話,若在平時説,只怕羅計都心中要嘀咕老半天,但這一回,他卻醉得一塌糊塗,非但沒生氣,居然還大笑起來,舉着酒壺一跳而起,朗聲道:“君這個主意倒是很妙!可惜吾生得這般五大三,不似爾等天界人美貌細緻,否則,吾就助君一把又能如何!”電腦又好了…請叫我電腦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