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拿了的終要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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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風餐,一路前行。
蕭南予依舊是冷淡的,什麼也不説,卻會在經意不經意間照顧了蘇暮顏的全部。蘇暮顏的眸子在蕭南予的面前垂的越發的低,只有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才敢抬起頭,凝視着他瘦削卻偉岸的背影。
過夜的地方,有時是山,有時是樹端,然而無論在哪裏,蕭南予都會不發一言的將她抱在懷裏,用手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膛上,低低的喝一句:“睡覺!”忽然就覺得這樣的子也好,就算再也無法從他的眼睛裏看到自己,可只要自己能仰望着他的背影,能在夜裏從他的懷抱中汲取一點温暖,就一樣會覺得歲月美好的令人心驚。
十餘過去,雖然蘇暮顏努力的跟上蕭南予的步伐,但因着她體質的原因,終究還是慢了好些子。
處山峯頂上,遠遠的望着暮裏蜂狀的天雲山,蕭南予的面罕見的凝重起來,明就要到雄關隘,是死是生,在此一博,原本手足般的親兄弟,就要這般做到頭了麼?
忽然間挾着蘇暮顏飛速向下奔掠,找到一處平坦的地方,放下蘇暮顏,轉身又凌空而去。片刻後,蕭南予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中並不是像往常一般抱着些野果,而是擒着幾條蛇,那幾條蛇ruan綿綿的癱在蕭南予的手上,卻又並不象是死去。
大步走到蘇暮顏的面前,並指如刀,忽然的在蛇腹處一滑,温熱的血立時濺滿了周圍的草地,蕭南予手上拿着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東西,遞給蘇暮顏:“吃了它。”
“恩?”蘇暮顏仰頭驚訝的望着蕭南予,然後一藥牙,接過那個兀自冒着熱氣的蛇膽,一口了進去。
本不敢讓那東西滑過自己的味蕾,皺着眉用力一咽,生生的硬了下去。
蕭南予不可置信的看着蘇暮顏,他本來在等待着她的拒絕,甚至做好了硬給她喂下去的打算,這些子以野果裹腹,就算是神仙,體力也要到了盡頭,為了明天的那場大戰,他必須要保持足夠的體力。
他只是沒有想到,那個女子居然連猶豫一下都沒有,下了這枚蛇膽。
血順着蘇暮顏的嘴角向下湧,説不出的狼狽,她抬起頭看着蕭南予,輕輕地問:“夠了麼?”蛇膽的腥羶順着食道向外翻湧,讓蘇暮顏幾yu做嘔,她卻死死的壓着,不肯出一點怯懦。
忽然就想起那次他對她故意的杖責,她也曾抬起頭望着他對他説出一樣的詞句,只是那時,她的眼中盡是疏離與抗拒,而這些,卻莫名多了分柔順。竟然是在真的問他:“夠了麼?”
“夠了!”轉過身不想被她倔強又隱忍的表情影響,蕭南予數刀指鋒滑過,將剩下的兩三枚蛇膽填入自己的肚子。
背靠着一棵大樹坐下,蕭南予如以往一樣對着蘇暮顏勾勾手指:“過來。”蘇暮顏順從的走過去,在蕭南予的懷裏坐下,卻並不閉上眼睛,而是仰面透過樹葉的間隙望着頭頂的天空:“今晚的星星很好。”沒有回應。
“明天,就要見到太平王了吧?”蘇暮顏也不在意,繼續問道。
蕭南予的眉頭動了動,這個女人,還真是明白的很。
“不知道明天有沒有機會和他好好説話,刀劍無眼,如果我明天不小心死了,這些話卻沒有説出來,一定會害人不淺。”蕭南予猛的坐正身ti,藥牙切齒的説道:“你放心,他要殺的人是朕,肯定捨不得殺你的。”蘇暮顏隨着蕭南予的動作也坐正了身子,目光望着正前方的虛空,面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皇帝死了不是一般都要找些奴才殉葬?皇上現在在外面,似乎只有奴婢一個人能將就下了。”
“你…”雖然早就知道她有不把人氣死就不罷休的本領,卻沒想到會在這時領略到。
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扔在蘇暮顏身上:“拿着!”蘇暮顏下意識的撿起來,入手處,卻赫然是隻通體瑩白透亮的白玉鳳釵,鳳眼處一點豔紅,如動的鮮血一般。
“血玉鳳釵?”驚訝的叫道。
稍後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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