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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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情深有何不好？不像我是個獨生子，想要享受兄弟相爭的樂趣都不行。”舒河吐出一口氣。

“舒大哥，你才三十來歲，別裝出一副五、六十歲老頭子講話的語氣好不好。”水蓮不想取笑一臉愁容的他。

“過三十竹後就算老頭子了。”舒河忍不住長嘆“不知道小茜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

“你跟小茜求過婚了？”這個消息真令黎水蓮錯愕。

“怎麼？小茜沒向你提過。”舒河的表情看起來要比黎水蓮更為訝異¤水蓮搖頭應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啊！她鮮少有情緒起伏的表現，所以她不説，我就很難知道。”

“真是服了她，虧我還特地做了準備，結果她一點都沒動心。”舒河半帶苦澀地一笑。

“舒大哥，你準備了什麼啊。”黎水蓮到好奇了。

“戒指和鮮花都備齊了，我甚至還先帶她去天文台看星星，原以為鮮花、星空多少能增進一點漫的情調，結果她只給了我一句:‘現在還太早’。”

“真不愧是小茜啊！”黎水蓮忍不住失笑“這麼絕情的回答，也只有她辦得到了！”

“別笑，我是認真的。”舒河皺了下眉頭“不過事後，我仔細想過，也許她只是在擔心你吧！”

“擔心我？”黎水蓮瞪大黑眸“為什麼？”

“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小茜最常談到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們兩個的未來，由此可見，她有多麼關心你。”舒河柔笑道:“情這麼好的姐妹，現在可是很少見到的喔！”

“所以你才會這麼喜歡小茜嗎。”黎水蓮不反問。

“或許是吧！”舒河不可置否地點點頭“你呢？你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陶書磊？雖然外人傳聞他是個花花公子，但我想，你會如此喜歡他，那他一定有着某些特別的地方，才能如此引着你，是吧？”

“陶書磊他…”黎水蓮頓了下“其實，當初我並不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往後沒幾個星期，我正好得出外一趟，回來後他就已經挽了新女友。可是在和他往的時間，我真的很快樂，他很會説話，也很懂得女人心，或許舒大哥你會覺得我是個膚淺的女人，但我想要的，其實也只是個能夠疼我、愛我的男人罷了，其他的我真的不奢求。”

“膚不膚淺見是旁人的看法。只要你個人覺得這樣的生活對你來説是快樂的，那就夠了。”舒河很能理解地説着。

“當時我是很快樂呀！可是現在，那份覺已經是屬於別人的了。”想到這黎水蓮不免到一陣心痛。

“被搶走的東西，可以再搶回來，不是嗎？”舒河拍拍黎水蓮的頭，像在哄一個五歲小妹妹般的寵溺。

“錢債好還、情債難償，而情債這玩意兒…”舒河故意不把話説完，等着黎水蓮主動發問。

“情債，是一輩子也還不清的東西。”舒河換上一抹淡淡的笑。

“而且它利息可是很高可是很高的！─旦欠下了情債，這個人恐怕就得花上畢生力來償還了！”

“你的心情好像變好了。”客人們都回去後，黎水茜和黎水蓮在理台旁一邊清理着碗盤，一邊聊天。

“舒大哥究竟對你説了什麼？怎麼才短短的幾分鐘你就重新恢復笑容了。”黎水茜納悶地問。

“怎麼？你吃醋啦？”黎水蓮故意逗她“這麼想知道啊？是怕我和你心愛的舒大哥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如果會發生這種事，早在之前就發生了，不會等到現在。”黎水茜一邊擦着盤子一邊應道。

“你還真是無動於衷啊！”黎水蓮瞥了妹妹沒有太大起伏的表情，甩甩手、雙手在圍裙上抹了抹，開始收拾起乾淨的碗盤。

“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再怎麼大驚小敝也無法解決問題吧？”黎水茜側過身看着姐姐“説吧，舒大哥又用什麼話説服好了？”

“想讓我暫時忘卻陶書磊的事情還不簡單？只要説些你和他相處時的笑話給我聽不就得了。”黎水蓮出調皮的表情。

“舒大哥都告訴我了，説你拒絕了他的求婚，讓他到心灰意冷，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否老了，連半點男魅力都沒有，所以你才會對他如此冷。”

“後面那幾句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黎水茜對舒河和黎水蓮的個再清楚不過了。

“舒河不會用如此誇張的話來形容自己，所以這八成是姐姐自個兒多添的。”

“嘖、被發現了。”黎水蓮誇張地嚀了一聲。

“水蓮！少扯離話題，舒大哥是不是在跟你抱怨我不答應求婚的事？”黎水茜忍不住問道。

“沒錯。”黎水蓮點頭道:“但是他不是在抱怨只是在嘆，畢竟他都三十多歲了，是該成家了。”

“誰説三十幾歲的男人就該成家？成家的年紀又沒有法令規定！”黎水茜打斷黎水蓮的暗示，輕鬆地痹篇話題。

“可是我説小茜，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嫁？我等着在你的婚禮致詞耶！”黎水蓮黏到黎水茜身上去，硬是把尚帶着水氣的雙手往她的衣服上抹去。

“你是想在婚禮上爆一堆我小時候的笑話給大家聽吧？”黎水茜哪會不知道姐姐打着什麼樣的壞主意？她利落地一閃身，黎水蓮馬上撲了個空。

“怎麼這麼説嘛！我是除了舒大哥以外最關心你的人耶！”黎水蓮也跟着轉身，不死心地二度黏上前去。

“既然關心我，就早點解決陶書磊的事情怎麼樣？”黎水茜雙手一張，便將黎水蓮給隔開一臂之遙“今天下午大家還在問，看你什麼時候要進行下一波行動，因為她們得換個裝扮和理由再去。”

“這個…”黎水蓮沒有給妹妹正面答覆，語氣裏充滿了猶豫！

“心軟了？”黎水茜很清楚，依姐姐那種沒啥心機的爛好人個，計劃八成才進行到一半就會宣告產。

“因為，舒大哥也勸我去找書磊談清楚。”黎水蓮應道。

“我不是早就跟你提過了？”黎水茜瞪了姐姐一眼“難道你就只信得過舒大哥的話？”

“哎喲！你忘了我就是這種優柔寡斷的人？”黎水蓮苦笑，然後討好地巴住妹妹説道:“我需要有人不停地告訴我，説我的決定是正確的，這樣我才敢放手去做嘛！”

“那你當初決定要跟他往時，怎麼就半點猶豫都沒有？”黎水茜真想打開黎水蓮的腦袋，看看裏頭的內部構造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書磊是個道道地地的花花公子嘛！”黎水蓮應得毫不猶豫。

“這跟你決定與他往有什麼關係？”黎水茜被她越越糊了。

“哎呀，我説小茜，花花公子不都很會説甜言語嗎？而我又是個對漫事物沒有抵抗力的普通女人，所以很自然地就落入了他的陷阱裏啦！”黎水蓮擔心妹妹發脾氣不理她，到時候她可就慘了，不但沒有好吃的早餐，還投人幫忙她整陶書磊，於是她連忙陪笑。

“老爹當初把你進女子學院還真是選對了，不然你大概早已在英國結婚了。”聽見黎水蓮毫不掩飾的應答，黎水茜忍不住嘆氣。

“放心吧，雖然説月亮是外國的圓，但是我不想在聽甜言語的時候還得做同步翻譯的工作。”黎水蓮信心滿滿地回答。

“要是你遇上了會講中文的英國人呢？”黎水茜一點也不客氣地潑下一大盆冷水。

“哦，那我就考慮、考慮呀！反正考慮又不用負責任嘛！”黎水蓮説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甚至還點點頭以示決心。

黎水茜原本還打算反駁回去，但是黎水蓮都已經把自己的心情和觀念講得這麼明白了，她還能多説些什麼呢？就算要同她辯論，一個巴掌也是拍不響的啊！

仔細想了想，黎水茜決定不再多作無謂的勸告，反正黎水蓮自有想法，也自有打算。

她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決定的事應該要自己負起責任才是。

“好，你慢慢考慮吧，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再告訴我。”黎水茜嘆了口氣，將洗好的盤子一一放入烘碗機後，她除去圍裙，決定上樓打電話找舒河聊一聊，看看他到底跟姐姐鬼扯了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