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相思亭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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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就似正作“天問”的屈大夫，為天下蒼生、黎民百姓而越，為置個人死生於度外而神閒。

他的劍懸在他畔。

他的心正在問天。

如果他拔劍，這把劍就不止是他的劍，也不只是他的心劍，更是天的劍。

天劍無人可敵。

──“天問劍法”呢？

七發大師的發箭，轉而瞄準顧佛影的眉心，然而他的眼，正盯着顧佛影前橫着的刀。

那柄亮麗的大刀。

大刀上，正幻漾異芒，倒映出亭上的白衣人方真，亭心穿勁裝的蔡旋鍾。

亭中的人影動了。

誰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動的。

眼快的人只覺到他動過，眼尖的人只覺得人影一閃，可是誰都不能説出來，他是怎麼個動法！

──動的是人？身子？還是劍？

──或甚是本沒有動，只是看的人眼花？

就在這一剎那間，亭上的白衣人亮劍。

誰都沒有看清楚他如何拔劍、如何收劍。

只見碧芒橫空一閃。

而滅。

兩人頓住。

亭上的人依然在亭上。

亭心的人依然在亭心。

亭上的人依然悠閒望天，劍在間。

亭心的人依然劍遙指一個全無意義的方向，俯首望地。

他們已動過劍、過手。

──他們隔着石亭屏頂，如何戰？

七發大師、顧佛影，全忘了深讎、忘了宿怨，忘了自己也正在對峙、決戰，全心關注在亭上亭心。

──戰局到底怎樣？

亭心的人道:“好個‘天問劍法’。”亭頂的人道:“好個‘破體無形劍氣’。”亭心的人道:“可是你成名的‘銷魂劍法’，仍未出手。”亭頂的人道:“你的‘九七劍法’，亦未發揮。”亭心的人道:“你本無心決戰，意在阻我，不讓我對付追命。”亭頂的人道:“你卻連劍也未出鞘。”亭心的人道:“很好，下一戰，希望你專心一點，而且，不要太過疲乏，並且受傷在先。”亭上的人喟嘆道:“希望我們沒有下一戰。”亭心的人沉默一陣子，才道:“雖然你是極難得的對手，但我還是不希望有你這樣子的敵人。”説完這句話，他就走出亭外，筆的走了出來，再也不回頭。

然而，七發大師和顧佛影卻注意到:地上一路都是點點血跡。

──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