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萍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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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睜開眼,許寬仍舊坐在她面前,右手也抓着她的手臂,臉皮漲紫,兩眼直瞪,嘴是咧開笑着,卻是吐滿白沫。
玉璞驚叫一聲,伸手撥開許寬的雞爪,他立時僵直地倒下牀去,玉璞嚇得不知所措,顫聲叫着,“救…命,救命啊!”聲音太小了,沒有人聽到,她強扯開喉嚨,“來人啊!救命!”喊了十幾聲,幾個丫環撞開門,見到地上的老爺,也是嚇得驚聲尖叫,又立刻跑了出去。
玉璞全身顫抖着,這是怎麼回事?她碰都沒碰他,他怎麼就倒地不起了?
許鵬飛第一個跑進來,見到爺爺倒在地上,俯身探看,“沒氣了?”又有人跑進來,許鵬飛回頭看到全身赤luo的玉璞,將錦被一掀,蓋住她發顫的體玉,再放下紗帳,將她隔絕在紛亂之外。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隨後進來的人七嘴八舌問着,手忙腳亂地救治他們的掌門人。
玉璞拉緊被子,躲在紗帳後,仍然不住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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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變白燭,喜幛變輓聯,玉璞在一個月內又穿上第二件喪服。
死的是她的丈夫,東海派掌門許寬,死在他們的新婚之夜。
江湖上議論紛紛,有人説韓昭遠教女兒謀害親夫,為的是收編東海派到北辰派,但是令東海派長輩不敢説出口的是,許寬的真正死因是——馬上風。
玉璞任那些長輩擺佈着,叫她拜她就拜,要她跪她就跪,行禮如儀,比起八個直喊痠背痛的妾們,只成親一天的玉璞更像個憂傷的子。
雖然不見“夫人”哭泣淚,但是玉璞的順服温柔卻博得東海派長輩們的欣賞,背地裏暗自為她惋惜,好好一朵鮮花,竟嫁來給老頭子守寡。
玉璞對他人憐惜的眼神視而不見。她早就是一個空殼子,誰來,誰去,誰生,誰生,幹她何事?她不過是轉在別人生命之間的浮萍罷了。
玉璞坐在池邊,凝視結成薄冰的荷花池,和那乾枯的荷枝荷葉。
許鵬飛來到她身邊,“你爹派人送了幾帖藥,説是要給你補身子的,我幫你收下了,叫廚房熬着。”
“多謝。”
“我不懂,你爹既然疼你,為什麼還要把你嫁給我爺爺?”他輕嘆一聲,“或許,我不該送你回搖扁山莊,我後來才想到,你那時是逃婚。”
“是我自己要回去。”玉璞一身喪服,更像純潔幽靜的白蘭,“我的命運是讓別人擺佈,註定逃不掉的。”
“你自己沒有嘗試改變命運嗎?”許鵬飛對她十分地好奇。
“有,但是很辛苦,而且沒用。”玉璞淡淡地説。
“怎麼説呢?”玉璞望了許鵬飛一眼,他是一個俊眉朗目的年輕人,眼裏有着火熱的光彩,她沒有回答他,轉頭望向枯槁的荷莖。
許鵬飛是知道的,這些子來,有關西蟠派和北辱派的恩怨,早已傳得滿城風雨。他問道:“和西蟠派的趙瞵有關?”玉璞心一跳,輕輕吁了一口氣。
“那天,你在哭。”許鵬飛十分篤定,她臉上不只是雨,還有淚。
“沒什麼好説的。”他為何也來擾亂她的心。
“的確是沒什麼好説的。如果有人不懂珍惜,那是他笨。”許鵬飛徑自在玉璞身邊坐下,“你…你嫁給我爺爺,真是委屈你了。”
“嫁都嫁了。”
“辦完喪事後,你打算怎麼辦?”許鵬飛側身看她。
“守寡。”
“我等你。”玉璞心頭震驚,望向他,“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