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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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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這樣,幼盈,我很抱歉,如果一開始我就對你説清楚,也許就不會信樣了,這是我的錯!幼盈,我真的很抱歉——”人樵別過了臉,看着路燈下漸漸稀少的行人。

“不!不要説抱歉,愛是不需要説抱歉的,我愛你,所以我不會計較你對我所做的傷害,只要你別去喜歡袁心喬!人樵,看着我…看着我…求求你認真的看着我,我並不比她差啊!我愛你的心絕不比她少——看着我,你再多看我一眼…一眼你就會知道…”幼盈擋在人樵視線的正前方,不願看到他的眼中沒有自己的存在,淚水已經開始決堤。

人樵正的看着她。

“幼盈,我是真的喜歡小喬,不會改變心意的,自始至終從來沒有改變過,你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他的語氣漸漸變得温柔,眼中帶着憐憫。

幼盈不願回答,她不斷的搖頭,只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些話。原來在還沒有開始和心喬競爭前,她就已經輸了一一輸得好慘!輸在很久很久以前,她還來不及參與的從前。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輸給心喬,她自信擁有比心喬出的外貌,擁有比心喬還要好的家世、工作,甚至比心喬還受朋友歡、還更得人緣,她擁有的心喬全都比不上。她和心喬成為好朋友的理由,就是因為可以更凸顯自己的優點,她什麼都贏心喬,可是——卻贏不了人樵的心。

她開始痛恨起心喬,恨不得心喬從她的眼前消失,眼淚撲簌簌的滴落,點點滴在行人漸漸烯疏的人行道上。

★★★那一個晚上,沒有火鍋,沒有晚餐,更沒有談。

人樵很想找心喬説話,可是走過她的房間,燈火早就熄了,他遲疑的站在,心喬的房門口,許久都不願移開腳步。幼盈也把自己關在房裏,整晚都沒有出來。

有勁在‮夜午‬的時候才回來,略帶醉意的眼睛看不到一個人影,玄關上的拖鞋證明所有人都在家,他心裏納悶,明天是週休二,他們怎麼睡得這麼早?但也只是聳聳肩,徑自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深夜,人樵從房間搬出筆記型電腦和——堆卷軸藍圖、工程企劃書,一個人在偌大的餐桌上工作着,一樓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他將私事先擺在一邊,專心一意的趕着即將完成的工程圖。

心喬睡不着,晚上媽媽從屏東打電話來催她回家,但是她滿腦都在想人樵在人行道上對她説的話。一想到他,她的心臟就會狂跳不停,心情始終平靜不下來。她索下牀走出房間,輕手輕腳地來到一樓,卻看見餐廳的燈亮晃晃的開着,還不時傳來紙張翻閲和敲打電腦鍵盤的聲音。

是人樵——他正埋頭專心抄寫記錄,完全融人自己的建築世界裏。心喬不莞爾的想到小時候,人樵費了好大的勁蓋了一個小磚塊屋,可是被她惡作劇的踢倒了。當時她就知道他喜歡蓋房子,想不到長大後,他還是堅持着自己的理想。

心喬還沒走近,人樵似乎就接收到了一種莫名的應,猛然抬頭,正好對上心喬的視線。

“我下來拿水喝…你忙你的。”心喬假裝若無其事的打開冰箱。

“你睡不着,是不是?”

“不,我很快就要去睡了,我很累,等一下躺到牀上,一定馬上就睡着——”她極力讓自己的語調顯得自然,可是眼神和話語卻顯得矛盾慌張。

“是嗎?你睡得着嗎?我已經好幾個晚上都睡不好了。”人樵的視線片刻都沒有離開她,他放下手邊的事物,慢慢走近她身邊。

心喬倒了一杯冰水,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接近讓她的心跳加劇,杯裏的水電動得厲害,差一點就要潑出杯緣,她趕緊喝了一大口,強自鎮定的放下玻璃杯。

“我明天趕早班車,要很早起來,所以…我…我要去睡了。”她避開他的眼神,轉身想要離開。

人樵在她逃開前抓住她的手。

“我不會再讓你從我的身邊逃開了。”他堅定地説。

“我沒有要逃開!”

“小喬,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假裝我們之間沒有覺,不要以為簡單的一句我不認識你,就可以全盤否定我們的過去!”

“你放開我——”接着他突然吻住了她,心喬張大眼睛,不敢置信。

他的吻像狂風、像烈陽,從他的體內放出來。她的像一朵含苞的花蕾,在他熱情的灌溉中盛開。一時的驚慌慢慢消退,繼而起的顫慄像排山倒海般湧出,幾乎要淹沒了她——他壓抑已久的渴望和思念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她沒有反抗的機會,他傳給她的熱力,彷彿累積了分離後的所有思念。

他又狠又快地將移開,手指靈細柔地滑過她的肩膀,移到她的後,一個勁道地將她託近身前。他是柔道高手,心喬落人他手中,就像待宰的羔羊,毫無抵抗的能力。

“我很早就想這麼做了!”他毫無歉意,神情坦然。

她勉強擠出理智。

“不,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不可以…”看着她手足無措的樣子,他不揚起笑意。

“你的防身術似乎不靈了,記得小時候你很兇,還時常用你爸爸教你的防身術來欺負我。現在我們終於扯平了!”她整個身體幾乎全貼着他,她無法動彈的停止掙扎,懷疑地看着他。

“你還記得?”

“你知道嗎?我離開屏東以後,就堅持要學跆拳道和柔道,不管我們搬到哪裏,我都不放棄。我爸爸害怕來討債的人會對我和媽媽不利,所以我努力的學習,希望能夠保護自己和家人。每當想念你的時候,我就會死命的練習,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釋放我對你的思念。”心喬幽幽地説:“人樵,我們都不一樣了。”

“不!不要欺騙自己的心,我們變的只是外表。”趙人樵愛憐的俯視着她,伸手‮撫‬她耳鬢邊幾綹細柔的髮絲。

“我們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嘗試了——”心喬轉開頭,想要躲開他的手。可是她就像落入網中的魚,怎麼掙扎都徒勞無功。

“你不用告訴我要怎麼做,我從來就不會放棄追求我想要的。”他還是不願放開她的手。

“你想要什麼?”她無力的問,他太高大、太強勢了,令她漸漸放棄掙的念頭。

“我要你。”

“人樵,我真的希望能夠早一點在幼盈還沒有認識你以前和你重逢。幼盈是我的好朋友,她真的非常愛你,我不能橫刀奪愛,我做不到——”心喬試圖讓人樵瞭解她的處境。

“什麼橫刀奪愛?我本就沒有和她在一起,你為什麼這麼固執、這麼不可理喻?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就拒絕我!你知道嗎?你這種愚蠢的行為,有可能犧牲兩個人幸福的未來。我本沒有辦法接受!”

“人樵,我們本就沒往過。”

“從小時候我們就開始往了。”他糾正她。

“那才不是!你不要這麼霸道、這麼不講理!”

“我霸道不講理?我看你才霸道不講理!”

“…”她生氣地看着他,不再説話。

人樵看着心喬沉默不語,隨即又開口。

“如果幼盈是你顧忌的原因,那麼我馬上就搬走。明年初我就要出外了,到時候希望你和我一起去,這次我不會再輕易離開你——”心喬趁着他沒有防備時甩了他的手,慌忙的説:“不!你是不是瘋了?我不會答應你的。”

“如果我們相信未來,那麼何不現在就開始計劃,我絕對相信自己的決定。”他的眼神堅定,似乎認定心喬就是他未來的一部分。

“人樵,我本就沒有想到要和你出外。”

“如果太快了,我可以延期。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人樵,明天我就要回屏東了,這兩天你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吧:給我時間,在我還沒有作好決定以前,我們什麼都不要説、不要做,好不好?”他怔怔地看着她,許久都説不出話來。

心喬避開了他的目光,他坦蕩熱切的眼神,彷彿可以看穿她的心。

他這麼的堅持、這麼的固執,個和有勁真是迥然不同,一個陽剛,一個陰柔;一個強勢,一個軟弱;他執着、絕不改變的決心,帶給她悸動的波,動搖了她最初的堅持。

此時此刻她原是歡喜的,可是她卻皺起了眉頭,想到幼盈,她內心格外沉重…

人樵用胳膊圈住她的細,將她密密實實的圍在他的臂彎裏。

“好,我等你。”人樵堅定的説,心裏早已經做了決定。

他們恣意的看着對方,第一次沒有顧忌、沒有隱藏,沉醉在對方的眼波中,渾然忘我。

完全沒發現樓梯問陰暗的角落裏,一顆顫抖的心片片碎落滿地。

是幼盈——她-手緊緊捂住自己哭泣的嘴,一手撫着痛楚的口,緊咬的卜汁;知何時開始嚐到了血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