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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章試探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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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6點)270章試探尋查用過午飯,借那父女、翁婿三人家去時,明月繁星藉機請蘇瑾落後幾步,悄笑,“婢子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蘇瑾素知她們兩個自小跟着丁氏,眉眼高低,出入上下一點就透,便笑,“有什麼不當問地?是什麼話兒,只管説。”明月繁星雖和她相,之前也是為着生意,或表面上的禮儀往來,這樣親密的話倒還是頭一回,二人相互對視,咬笑,一副為難地模樣。

蘇瑾也不催,只管等着。

好半晌,明月先笑道,“今兒陸夫人有些話兒,似乎意所有指,婢子雖忖出些味兒來,卻不敢猜,還是陸夫人明示罷。”蘇瑾暗笑,故意道,“有什麼不敢猜地?你忖出什麼了,你説説。”繁星見明月方才那勁頭不過是説大話,到跟前兒反倒怯了,前頭蘇士貞二人已將出府門,因就大着膽子笑道,“那婢子説説,説錯了,陸夫人可別笑話”

“好。”蘇瑾暗笑點頭。

“今兒聽您的話頭,看我們夫人神,還有貴府蘇老爺地反應,陸夫人莫不是在盤着什麼事兒?”繁星笑問。

明月在一旁暗暗打了心氣兒,索挑明瞭接話道,“這是我們兩個地拙見。陸夫人説那些母親不母親地話,是與我們夫人有關罷?”蘇瑾嘻嘻一笑,丟下一句,“確是,丁姨若做了我地娘,豈不是更親近些?二位姐姐也好早早嫁了金龜婿,去做當家少去…”便嘻嘻笑着徑直走了。

惹得明月繁星臊得在她身後直説,“真真是沒話説了,倒拿我們來打趣兒。”蘇瑾上了馬車,向二人笑着擺擺手,馬車徑直走了。

明月繁星立在大門處臊了一會子,往回走,將走到丁氏的主院兒,臉面上才略緩解過來。將丫頭婆子都發去歇着,立在院門口合計,“看來咱們猜的是真的了。你説,如何探探夫人地話頭?”明月暗自盤算一回,這話還真不好開頭,沒有剛一開口叫丁氏一子給打回去,後可再怎麼説?須得拿一件正經事做由頭方可。

將府中近來的事都思量一遍兒,突地眼睛一亮,笑道,“有了。我記得前幾有一位什麼王府送來貼子,是他家孫兒做滿月酒地,當時因忖與他家本是普通情,又見夫人為蘇家的事兒憂心,只略提了提,就放下沒再説。這事原按定例辦也可,不過今兒倒也可拿來做做文章…”繁星思量一回,確有此事,又想那王家,隱約知道是個家丁興旺地人家,那個王夫人與夫人年歲相當…

拍手叫好,忙去偏房取了一摞貼子,和明月兩個攜手輕手輕腳進了正廳。見丁氏歪在榻上閉目養神兒,另有一個小丫頭在與她捶腿。

繁星擺手叫她下去,自己代了那丫頭。

丁氏覺有異,微微張開眼,見是她們兩個,便坐正身子,懶懶地問,“瑾兒幾人都走了。”

“是。”明月放下貼子奉了茶送到丁氏手上,鞋子上了塌,移到丁氏身後替她按肩,邊輕笑,“今兒議了這一大晌午的事兒,夫人必是累了罷?”丁氏邊吃茶邊道,“身子倒不累,腦中有些亂…”明月忙移到頭上替她按太陽,“我們兩個進去倒茶時,正聽陸夫人説什麼水不水,倒説得我們雲裏霧裏,鬧不清她這法子倒底和誰有益處。”素來説這樣的大事,丁府中只有她們兩個能近前。

丁氏想到方才蘇瑾的話,也笑,“我是説她有些歪才的。果然不錯。難得的是,條理她能理得如此分明”二人説了幾句閒話兒,繁星在下頭使眼催明月,明月還沒説話,倒是叫丁氏眼角撇見,因問,“有什麼事?”明月忙將貼子拿來,笑道,“方才剛想起,一位王家送來的請貼,我一瞧子,竟是後。這禮怎樣備,還請夫人拿個主意。”

“是什麼樣兒的事。”丁氏這幾確沒旁的心思管雜事,嚮明月手上接過貼子瞧。

繁星趁機就將貼子內容説了,笑道,“這個王家就是那在孫二夫人處見到的那個****,看着倒年輕,不想這竟是第三個孫子了。”明月忙接口道,“他家單兒子就有四個,便有三個孫子算得什麼稀罕事兒?”

“那天,聽那位王****説家事,兒子女兒孫子的一大堆兒,那些人口我聽得頭暈,又覺有趣兒…”繁星及時又接過來。

“…好似她和咱們夫人年歲一般大呢…”明月話頭又了一步。

繁星點頭,接過話頭繼續往深裏説,“…是,比孫二夫人還小一歲,我聽孫二夫人的話頭,直羨慕她子孫多,家裏熱鬧…”二人一唱一合,專挑那些家宅興旺,人丁繁衍的話兒説。反倒將備禮不備禮的事兒給拋到一旁。

丁氏將貼子一合,隨手擱在几上,似笑非笑地打量二人,“我聽你們這話裏似是有話。”繁星忙起身垂手而立,心中打鼓,嘴上猶笑,“不過閒話兒罷了,哪裏有什麼話。”明月也説,“閒來解悶罷了。”丁氏是何等樣明人物,自打明月拿出貼子,已覺詫異,王家這樣泛泛之的人家,早先已説過按府裏規矩辦便罷了,何至於特特再拿來請示?

但凡這樣的做,不是對回禮有異見,心下覺或簡了,或重了,便是有其它心思。聽她倆個的話頭,哪裏與禮什麼相干。

專挑什麼子孫説,用意再明顯不過。須知,因丁氏是寡居,莫説近身丫頭,便是使婆子也知不該在她面前説這話兒地。

就哼笑一聲,“解悶?我看你們是成心與我添堵”明月繁星見她面上似怒,連忙一齊跪下,道,“婢子不敢。”

“不敢?”丁氏挑了眉,看看明月,又轉頭看看繁星,又哼了一聲,端起茶盞將杯中剩茶吃盡,方平板無波地道,“可是瑾兒與你們説了什麼?”明月二人原本心中還怕丁氏怒了,這會子聽她主動提及,心中都一喜,雙雙搖頭,“陸夫人不曾説什麼。”繁星説完這話,心中微動,忙又不怕死地加了一句,“是婢子瞧出來地。”丁氏一怔,拂袖起身,斥,“你倒伶俐”言罷,徑直進了內室。

明月繁星一齊望打晃的門簾,又兩兩相望,這是…有門兒罷?

有門兒罷二人對望半晌,無聲笑起來,悄悄起身,一個收拾殘茶,一個進屋侍候。

進屋去,又被丁氏趕了出來。明月沒得法子,只得悄悄將炭盆挑旺,自己退出來。和繁星兩個悄沒聲息地取了針線籮筐,坐在靠窗塌子上,默默做針線。

院中丫頭婆子早沒了影,裏頭外頭,靜得掉下針兒都能聽到聲晌。如此過了大半兩三刻鐘,明月忖着丁氏睡了,悄放下針線向繁星打眼,出去説話兒。

卻聽裏頭傳來悉索聲晌,忙又坐下。

過後不久,又是一陣輕響,夾着似有若無地輕嘆…

顯然她是沒睡着…

繁星悄悄地回望密垂錦簾,悄悄抿嘴兒笑。

卻説楊君甫自蘇州府出發,不兩倒了湖州。下了船一刻不停就和人打聽了尚記鋪子所在,徑直奔了去。湖州府諸縣諸鄉皆是棉與絲為生。

雖不及蘇杭松江三地的名氣,實則也頗有幾樣聞名全國地好布,其中以湖羅、大環棉並畫絹最為有名。

街市繁華亦不下蘇杭。

尚老爺的鋪子就在最繁華地商業街,左右皆是布行,不時有商人模樣和頭包青布地織户模樣地人懷抱新織未染地素絹進出鋪子。

而尚老爺的鋪子外頭打着杏黃旗子招,牆體上掛有四五個木牌招,上有“上貢羊毯有售”

“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字樣。

他立在遠處觀察兩刻功夫,也有兩三撥客人進出鋪門,出來時,手中都不曾空手,生意看起來頗為紅火。

楊君甫立了一會兒,舉步往鋪子裏去,裝作頭一回瞧見這物件兒,進了鋪子左右環顧,又把那鋪台上放着毯子逐一摸過。

有個小夥計送走客人,轉來見他滿是新奇地模樣,問得他在福建一帶走商,因就笑道,“這位老爺來我們鋪子卻是對了,這物件兒在福建可是沒有地,您打了貨去,包管賣個好價錢兒”楊君甫把那毯子翻了翻,道,“這卻是作何用地,不象做衣裳…”那夥計捂嘴兒一笑,指着外頭的牌子道,“這確不是做衣裳用地,原是蓋腿用地毯子…”説着把蘇記的來歷與他細細講述一遍兒,道,“福建地冬天多雨多雪,好不陰冷,家家又喜蓋中堂,穿堂風一過,如何受得住冷,這毯子正派上用場…”楊君甫因見這些毯子都是蘇記所出,問了問價兒,不由砸舌,“恁樣貴,有幾户人家賣得起?還是算了罷”説罷要走。

將要走時,又回頭,眼有不捨之意。

早有一位掌櫃地一旁冷眼觀瞧,見狀忙自櫃後出來,笑呵呵地道,“不忙,不忙…”走到楊君甫跟前兒低聲道,“客官可真想販賣此物?”楊君甫道,“你那小哥兒説的確是在理,想這些物件兒,或在福建也能賣些,只是價錢這樣貴,不知有沒人買。我運到福建又要出幾多船錢,合上利錢,一張要十七八兩銀子了,哪家買得起,又壓恁樣多本錢,不敢…”掌櫃的邊聽,一雙三角明眼兒,邊在他身上打轉兒,口中笑道,“貴卻有貴有的道理,這蘇記的鋪子,原是上貢地。宮中各位娘娘公主都是極愛地,有這個名頭在,還愁沒人買?聽聞原先上貢地毯子極少,宮裏頭分不過來,現今傳出消息,要再採買一批以供廷用呢。這樣的貨物還愁沒人買?”見楊君甫面兒仍是猶豫不決,因請他內室笑道,“客官若真有此意,我們這裏尚有另一種毯子,價錢兒卻是低些。一張毯子發價只要發十兩銀子。”

“哦?”楊君甫心中一驚,看來,那廣記的毯子竟是託尚老爺出售了?面上卻做熱切又猶豫狀,“也是這樣地麼?”

“自然”掌櫃的作神秘狀湊近他笑道,“這卻是因我家老爺與蘇記東家十分要好,他家特供與我家的。與上用的略有一點點差異,兩下不做比較,是瞧不出來地。”楊君甫心下冷笑,口中卻忙笑問,“可在哪處,取來與我瞧瞧,若合算,我也販些回去發賣。”掌櫃的沉片刻,笑問,“不知您要販多少?”楊君甫也沉思,做猶豫狀道,“雖有些本錢,這營生卻是初見,一時下不好決斷…”

“不妨事客官再好生想想。”掌櫃的瞭然點頭,又笑,“若是得了主意,您再來。不過不宜拖得過久,與您説實話,蘇記本也是試試,這批貨本沒多少。只兩千來張,因價錢兒低些,各家搶着要呢。再晚五六,這貨便沒了…”楊君甫忙諾諾稱是,自內室出來,又將那毯子好生摩挲了一遍,一副決斷不下的模樣,半晌,方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掌櫃的立在鋪子門口,拈鬚眯着眼兒,目送他離開。

“掌櫃的,這人可説妥打多少貨?”小夥計走到門口瞧了一回,問。

“沒有。不過看他有幾分意動,料是明兒不來,後來必來。”掌櫃的看楊君甫不見了,方笑呵呵地轉身。

“看那人衣着,象是有些本錢地。”小夥計也高興,張望了一回,回去整理櫃上被翻亂地毯子。

楊君甫端着身子緩緩走出一道街,直拐到一處小巷,方停了下來,臉上早已換作怒。怪不道那廣記神神秘秘,貨物不知發向哪裏,原是託在尚記裏打着蘇記的名頭髮售跟着他而來的楊記蘇州分號掌櫃,也極是氣憤,罵道,“這尚記真是豬油蒙了心這麼做豈不是在背後捅了蘇記一刀?真是枉了蘇小姐原先對他如此大方,好地方隨他挑”楊君甫沒與尚記打過道,只知尚記原先曾想要蘇杭二地,蘇瑾沒給他,不知是不是因此心有不滿。

只是那掌櫃的所説,發賣價十兩銀子,只比自家給大客商的價錢低二兩銀子,和那王管家説的零買是一樣的價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卻還要再細細地探一探。……晚上20:00還有一小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