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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章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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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牀當窗梳洗過後,蘇瑾走到廊子下,望着院中景緻,她不得不承認,經過****的調整,她也開始覺得有個男人在家好。就象背後突然有了依靠一般,連看自家的院子心境也變了,安定安心,還有滿滿的充實

即事情已成定局,再揪着不放也無用。蘇瑾對着初秋的晨陽長長的舒了口氣,轉身回到室內。默默用過早飯,蘇瑾叫人擺了茶到書房,請陸仲晗過去商議昨兒説的事兒。

陸仲晗含笑坦然坐下,將昨兒丁氏所説的話複述了一遍兒,又道,“丁夫人説了三件事兒,頭一件是要探探這消息屬不屬實。第二件麼是看咱們有無意向,第三件是特意問了忻州的情況,問有無別的坊子也做這營生。”

“嗯?”蘇瑾聽到最後一個問題,挑眉,“那你是怎麼回她的?”陸仲晗輕笑了下,“我雖想暫代你管理鋪子營生,畢竟對此行不甚通,對自家鋪子狀況也並不悉,只説要回來與你商議。至於忻州麼…”他沉了一下,抬頭笑,“現今確實有幾個小坊子也做毯子的營生,因規模不大,對自家的生意影響暫時也瞧不出來,因而岳父早先並不許與你説,怕你擔憂。”

“哦…”蘇瑾挑眉,拉長聲音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問道,“那你現今為何又肯説了?”她離開忻州時,已聽到些風聲,有旁的商户想做這營生,因而對忻州那邊出現新坊子並不奇怪。這也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一旦有利頭,總會有人跟風的。甚至於跟風的人還可能超過她這個“創始”人。

但這種境況她還當真控制不了。唯有不斷在技術和花樣上創新,才能一直處於領先地位。

所以蘇士貞雖不肯與她説,並不代表她心中沒有想過這種假設。——或者,本不需要假設,她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有其它的坊子存在畢竟,她自到江南來,蘇記的坊子已算是上了軌道,七月初來的那一船貨物,是一筆近三萬兩的生意呢。

陸仲晗不理會她的怪聲怪氣,只是笑嘆一聲,“你早先提到的那位盛公子,也開設了一間坊子。似乎是與旁人合夥,聽聞現今織機也有我們坊中的一半兒。”提到盛凌風,蘇瑾就斂了笑意,頭轉向窗外,半晌,嘆了一聲,“我早知他不會甘心。這人…哦,對了,早先孫公子和毓公子自草原歸來,馬匹被人放走的事兒,最後可有眉目?”她恍然記得孫毓培和毓晨説過馬匹散開之後並非走失,而被人在半路截了去,他們初次販馬沒經驗,並不知道在馬匹上做印記,即便找到也沒法證明那就是自己販來的馬。而那個有可能放走馬匹的夥計自此之後也消失了…

蘇瑾聽説這事兒,下意識就懷疑是盛凌風乾的。他那陰鬱的模樣,憤恨的眼神,實在讓人無法不懷疑他。

“並無。”陸仲晗搖搖頭。

蘇瑾長嘆一聲,拈了一顆葡萄在指尖把玩着,思量好一會兒,將葡萄扔進嘴裏,慢慢品着,好半晌,悠忽抬了眼眸,拍拍手,笑道,“算了,這事兒先不説了。來,我們也先把宮裏採買的事兒放一邊,先説説忻州的生意。”陸仲晗含笑點頭,一本正經的道,“夫人請説,我洗耳恭聽。”蘇瑾笑着撇了他一眼,清清嗓子道,“不管有沒有宮裏這樁採買,我們的坊子有幾件事兒必須要做。第一就是防止人才失。織工和紡工都是咱們好不容易才給培養成的手,現在若被人挖了牆角,那就虧大發了。沒有了人工,坊子基本就處於癱瘓狀態了。人工是最重要的環節之一,也是最容易被人挖牆角的,別家只消比我們坊子給的工錢高一點點,人説不得便叫人給挖走了。”

“人工中最重要的人才是染師傅、織機師傅們。他們現在掌握可是咱們坊中的核心技術,若這些人被旁的坊子挖走,蘇記的工藝必然要外。”説到此處,她偏頭想了想,抬眸看向陸仲晗,“若我是那盛凌風。即能找到合夥的商家,有銀錢的保證;又有別人做了印證,這羊毯子真的有利可圖;自家的‘仇人’正是行業翹楚;那麼我不去挖他的牆角,我挖誰的?不但要挖,而且會一直挖到他大廈傾倒,伏首敗倒在我腳下”

“所以,現在要開始防…當然不止是防他,也防其它起歪心思的商家。”陸仲晗被她説得一笑,“原來惹惱了夫人的下場是如此悲慘”蘇瑾撇了他一眼,有些得意,“那當然”拈了顆葡萄放到嘴裏,邊吃邊接着道,“至於如何防,也沒有十分完美的法子,不過我早想好了一個還算能看得過眼的法子:身股。”

“身股?”陸仲晗詫異挑眉。

“嗯。”蘇瑾點點頭,“一般的鋪子,夥計和掌櫃年底都參與分紅利地。不過,坊子裏的織工參與分紅利我卻沒聽説過,咱們就做第一家罷?有了身股的紅利掛心,雖不能完全杜絕別人挖牆角,最起碼還能穩住一部分人。”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好法子,陸仲晗含笑點頭,“夫人好捷的心思。好大方的東家”蘇瑾毫不客氣地將他的誇讚照單全收,得意地眯了眯眼睛,接着道,“至於身股如何分配,一股分多少紅利。這事兒我們回頭細説。再説第二件要做的事兒,就是保證原料充足供應。這點麼…”蘇瑾沉了一下,偏頭看他,“這幾個月的羊都是怎麼得來的?”陸仲晗凝眉回憶,“有過往商隊所帶,孫閔二人也送過一批,還張荀和阮大各入了一次草原,特意去販回的羊…”蘇瑾微微點頭,蘇記的原料渠道並不特別,也不牢固,而且應當也沒什麼優先權的…低頭想了片刻,抬頭看向陸仲晗,“你回來之前可曾見過孫公子和閔公子?”陸仲晗疑問挑眉,“怎麼了?”蘇瑾笑了,“自然是有事找他們幫忙。他們現在還親自深入草原麼?信寫到哪處能夠最快找到他們?”陸仲晗微微眯起了眼睛,叫了一聲,“夫人…”並非因為提到此人讓他心頭不快,而是她表現出來的對那二人的完全信任,而且在他看來,她信任閔晨完全是他是孫毓培的好友,是連帶信任…

蘇瑾並不知他心中真正所想,但還是挑了挑眉,把臉仰得高高,做出一副“我正大光明”的模樣,“若你現在忻州,我自然要靠你,你現在人在杭州,早先那些白役們自然不能再用了。原料這關口就得靠他們的關係…”陸仲晗以指尖額頭,妥協點頭,“好,你繼續説。”

“我説什麼?等你説呢。他們現今可還親自深入草原麼?”蘇瑾故意忽略他的神情。一來她認為商場之中相互幫助很正常,二來,除了這二人,她現在找不到更可靠的人。

陸仲晗無奈笑笑,想了想,“六月他們自草原回來,閔公子留在忻州發賣貨物,調運茶貨,孫毓培帶着商隊又重新進了草原。”

“這就好。那待會你便給閔公子寫信,原料這關得靠他們了。”蘇瑾快速接了一句,又低頭沉思,“嗯,下一個問題是,哦,對了,寫信給我爹爹,叫他趕快安排人將所有工坊中人家中境況籍貫等都登記造冊…以防坊子裏將來出了什麼事兒,卻找不到人。還有,讓他把坊中現有的貨物趕快裝船運來,極早出手,變成現銀…”陸仲晗一怔,正要問她為什麼,她已提到下一件事兒,“還要讓爹爹將忻州其餘幾家坊子的情況深入瞭解一下,重點是盛記他從哪裏來的銀子,合夥人做什麼起家的,有幾個合夥人,合夥人之間有沒有矛盾和利益衝突,還有,他這個人都有些哪些官場的關係…越詳細越好”陸仲晗看着她神采飛揚的樣子,自椅子上直起身子,失笑,“早先夫人還是説自己不好鬥,現今看來,果然是好鬥的”蘇瑾一怔,隨即呵呵地笑了,是,方才她沒發覺,自打説起生意上的事兒,她的情緒一直處於極度興奮狀態,甚至於在説方才那番話時,頗有些鬥志昂揚的覺。

捧着杯子吃了半杯茶,平復一下心緒,緩緩笑道,“並非是鬥,只是防範而已”

“那你為何要查盛記的底?”陸仲晗一臉不信,在歎服她心思縝密的同時,也在嘆她的目光犀利,一眼切重要害,看她的話似是告一段落,便以指叩桌輕輕一笑,“夫人要查盛記,莫不是有什麼盤算?”

“嘿,你猜猜?”蘇瑾的心情莫名快,笑眯眯地望着眼前的人。

“我猜啊…”陸仲晗輕漫笑着,往窗外撇了一眼,又將目光移回來,“夫人之前的話皆是為了坊子本身,即便那宮裏採買的事兒不作真,這事也必然要做可對?”蘇瑾笑呵呵地點頭,“自然攘外必先安內嘛”

“至於查盛記麼,若宮裏採買是真的,夫人對這筆生意想來是志在必得?且憑蘇記現今的坊子規模,這生意除了蘇記能接,旁的坊子似乎也不夠格…當然,但若有人使詐,事情便不會那麼順利了。而最有可能使詐的人,現今可以預知的,便是盛記”説着陸仲晗往前傾了身子,盯着蘇瑾,輕笑,“我猜夫人要查盛記,是想早作防備,若他敢使詐,自然好還擊,是不是?”

“對對對”蘇瑾眼眸含笑,連連點頭,接着笑意微落,嘆了一聲,“當然,若是正大光明的爭,我也不屑使什麼手段。”

“由此可見,早先夫人的手段都壓着呢”陸仲晗縮回身子,黝黑的眸子含着笑意盯着她看。

蘇瑾嘻嘻地笑,“無外乎人不欺我,我不欺人罷了。”説着收了笑容,正道,“説了這麼多,其實還是防範,至於能不能完全做好,我心中卻是沒底。”陸仲晗就笑了,“那位盛公子還沒有所動作,夫人可是已將他當作假想敵了?”蘇瑾一怔,隨即也笑了,“你這麼一説,確實有那麼個意思在裏頭。不過…”她餘下的話還沒出口,若是她盛凌風,她會認為現在是很好的機會。自家生意未完穩下來,但名頭也略略有一些,現在手不是正當時?

低頭思量一會兒,她抬頭看向陸仲晗,“昨兒丁姨問你忻州的事兒,你當時沒與她提盛記的事吧?”陸仲晗點頭,“並未提。我記得早先你似乎不曾與她提過此人,因而也不好貿然提及。”蘇瑾微微點頭,想了想,“等家裏忙過這兩,擺了宴請丁姨過府來坐坐。她即問及忻州的境況,是説明她真的關心我,還是要略與她提一提的。”陸仲晗含笑點頭,“好。”蘇瑾一笑,看看身邊的人,有些嘆,為她那麼快就接受他不再去忻州的事實當然,對她而言這是好事,若她還要擺臉子,就是太不識趣了。只是…讓男人為了她將事業荒廢到如此地步,終不是她內心所願。

説過生意上的大事兒,陸仲晗取了筆墨來,當即將她方才所説的一一記錄下來,並給蘇士貞和閔晨各寫了一封信,寫完叫人即刻送到信局去。

辦完這些事兒,頭已到頭頂,秋天特有的亮白光線傾瀉一院子,自早上他們進了書房之後,院中的幾人便安靜得很,此時大約在準備擺午飯,院中更是靜無一人。陸仲晗低頭凝眉沉思,蘇瑾也不打擾他,窩在椅子裏,手捧香茗靜靜注視着窗外。

近八月的天氣,室內已開始有些涼,她腿上蓋着自家的羊毯子,鼻尖茶香幽幽,內心是暢談過後的暢意,帶着點點疲憊,一股奇異的愉悦湧上了心頭。

下午午睡醒來,陸仲晗已出了府,當是出去打聽宮內採買的事兒是否屬實。蘇瑾坐在牀沿上醒了會神兒,心頭想着這件事兒。

對她而言,做生意早先是想改變家人的生活,現在麼,對銀子的渴求已沒那麼迫切了,不過是尋求一種滿足,或者説有事可做,讓自己的子不用過得那麼無聊。

算是一種生活常態罷。

也是這種心態,使得她雖然渴望自家生意有朝一成功,但卻並不急功盡利,更不急切。

按説以她這種心態,若是宮內採買額度超過現今蘇記可承受的範圍,她應該不是很熱衷,可一想到毯子是自已打頭做的營生,若失去這次機會,那麼便意味着,她又要跟在別人股後面撿別人不要的銀子——無論如何在這點上她不甘心。

坐着思量半晌,矛盾的心態還是沒有得到緩解,便微微搖搖頭,先不想了,先探探消息再説。

剛歇了這心思,肚子裏的寶寶突然伸拳又給她一下子。蘇瑾笑了,伸手在肚子拍了一下,笑嘆,“小傢伙還不老實我被你纏得什麼事兒也做不了”常氏和葉媽媽就在廊子下坐着,聽見裏屋的動靜,就打了水來,正巧聽到這句話,就笑微微地近前道,“小姐這話可錯了,孩子在肚子還算安生,等小小少爺出生之後啊,到時小姐才知道什麼叫纏人”説着放好水盆,擰了帕子遞過去,蘇瑾接過,一邊擦臉一邊和常氏閒話,“孃,你們為何都説是小少爺?若是小丫頭片子呢?”事實上她更喜歡是個丫頭。

常氏一怔,隨即輕笑着小心安撫道,“小姐別多心,皆是討個口彩,即便是小小姐,姑爺也必定歡喜地。”這話倒讓蘇瑾怔了,將帕子遞給她,不在意地笑笑,接過她手中的衣衫邊穿邊道,“我不過是隨口説説,兒子也好,女兒也罷,我倒不在乎…”至於陸家麼,她微微搖搖頭,決定不想這個。

望望外面的天,起身,“孃,走,我們到園子裏轉轉。”身子一天天沉重,她還真怕臨盆那到來,這些子對太醫的叮囑,半點不敢忘。

常氏看她神開朗,心知昨兒姑爺説了實話,她沒鬱結在心,便喜孜孜地應了聲,叫上小秀和香草跟着,出了正房院子,去了後花園。

常氏就趁機跟她説説家中最近雜事兒,説到陸三夫人九月將來杭州時,常氏悄悄道,“小姐,您和姑爺現在住的才是正院兒,到時三夫人要來,這院子如何安置?”

“嗯?”蘇瑾惑了一下,這事她倒沒想過。若三夫人來此長居,自然要住主院的,若是客居的話,偏院也使得吧?不過隨即她便將自己的想法推翻,回頭説道,“那就將正院騰出來,我們住偏院兒罷。”

“哎”常氏應了一聲。雖説自姑爺和周媽媽口中得知這位陸三夫人子還好,現今也算孤兒寡母,並無旁的依靠,沒有過份挑剔兒媳婦的道理,但婆媳關係自古便有些難處,還是謹慎一些好。

即存着好好接正頭婆婆的心思,蘇瑾在園中散了一會步,便回到正房內,和常氏合計室內都要再添些什麼物件兒,合計好後,列了張單子,回頭叫陸仲晗過目之後,再去採買。……………還是語不對,繼續調整。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