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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章接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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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章接風(一)良久,孫毓培嘆了一聲,“算了”説着翻x下馬,向那草垛子走去。

閔晨聞言詫異地挑挑眉。跟着翻x下馬,在他身後沒正形的笑道,“怎麼了,心軟了?”孫毓培沒説話,緩緩走到那草垛前,向陽坐了下來,背靠在草垛上,雙手抱頭,半閉起眼睛。閔晨笑嘻嘻的在他三尺開外的地方坐下,收了笑意,望着眼前空曠的原野。好一會兒,才偏頭問道,“一路上問你,你皆不説半個字。心中可是有什麼不能説的?”孫毓培半閉着眼睛長嘆一聲,“説什麼?”聲音很無奈。再想想她亦沒什麼錯,自己不過是遷怒罷了。閉着眼睛,不知怎的想到雪夜去蘇家送衣的情形,當時只所以未進蘇家的小院,心中已有擔憂,一是擔憂她不收那衣服,反而會更加疏遠,二來便是擔憂孫二夫人。只是那個時候,他以為他是完全瞭解自己的母親的,現今看來,並非完全如此。

丁氏的話,他並非不知道問題所在,只是需要時間來解決這些事。他以為假以時,他有能力將事情安排好…

來忻州做什麼?閔晨一路問,他一路想。只所以一直不回答,是心中隱約覺得做什麼都不可能挽回了。

他身上散發出的某種氣息,讓閔晨不忍,有些懷。少年青澀情懷,人這一輩子都會有,不管窮的富的賤的貴的…

推推他,故意笑道,“毓培你沒覺得你自打歸寧府回去,便很奇怪麼?説真的,實是不象你。”孫毓培閉着眼睛,微動動頭。是不象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覺得不象自己了。

“算了,別想了。咱們開間店罷”閔晨又笑起來,一掌拍在他肩頭,“跟你跑出來,我爹氣得跳腳…”説着張開雙臂伸了個懶,望着遠處笑道,“説實話,我倒是玩煩了,找些正事做做罷…”

“好。”孫毓培突然張開眼睛,聲音中帶出一絲清朗,五指張開將微有些刺目的燦爛陽光擋住,“做什麼營生?”閔晨透過手指縫,左右覷眼看他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這才是原來的毓培不枉我一路將嗯,做什麼,我想想…”

“你慢慢想”孫毓培“呼”的起身,幾步走到自己的馬前,翻身上前,向深處奔去。

“餵你等等我”閔晨在他身後大叫,爬上自己的馬追了過去。

張茂全和張荀兩個連忙策馬跟過去,大聲呼喊,“少爺,閔少爺,莫往深處去。”孫毓培坐下馬匹吃飽喝足,十分興奮,在曠野中策馬狂奔,風在耳邊呼嘯,將衣衫吹得獵獵作響。兩人並沒往草原深處跑,而是反覆在那塊草地上奔跑,直跑得坐下馬匹口吐白沫,才雙雙倒下馬,很沒形象的半躺在草地上,望着開始西斜的夕陽發呆。

“少爺,閔少爺”張茂全和張荀縱馬跑來,跳下馬背,走近勸二人,“稍歇歇便回城罷。地上涼呢”孫毓培坐起身子,看了看張荀,笑了下,“你先回去罷,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明兒正午的宴我必到。”張荀看看天,彎笑道,“孫公子,一起回城罷。您若不回去,我哪兒敢回去呀”

“好。”孫毓培起身,踢了踢依舊躺在地上的閔晨,“走了。”閔晨無奈爬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追上眾人。

緩緩打馬回城。等回到蘇記時,西邊天空已是通紅一片。孫毓培回到客房,半句話未説,除去外衫倒頭便睡。

閔晨看看他,無奈的嘆口氣,立在窗前看那如血一般,格外大而圓地夕陽…

清風樓是忻州城最大的酒樓,阮大一大早便派張荀去訂了酒樓內最好的雅室。

蘇瑾前腳剛雅室坐定,便聽見有耳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愈來愈近,單聽這聲音倒也清朗,這讓蘇瑾心頭微松。阮大和阮二立時到門口客入內,“孫公子、閔公子、張管事兒,三位請”蘇瑾立時自候客椅上站起身子,緊接着雅室門口人影一閃,進來一個青衫玉帶的錦衣青年男子,進門先掃視這雅室,才向蘇瑾走來,邊走邊笑,“可是陸夫人?”蘇瑾含笑施禮,“正是,這位當是閔公子了。”

“正是,正是。”閔晨笑哈哈的點點頭,拱手道,“貿然前來刁擾,讓陸夫人費心了。”

“閔公子説哪裏話。在邊之地能見到二位,蘇瑾不勝歡喜…”蘇瑾笑着再還一禮。

正説着,門口身影又是一閃,依舊一身白墨竹紋長袍地孫毓培,出現在雅室門口。

蘇瑾打住話頭,轉向孫毓培,他原本神平靜的面容,在蘇瑾看去時,略微顯出些拘謹,不過那異樣的情緒一閃即逝,便恢復慣常模樣,慢慢踱到室內,左右打量這雅室。

張茂全擔憂自家少爺突然出什麼岔子,連忙自他身後向前走了兩步,介紹閔晨。蘇瑾又和他敍了些幾句閒話,這才轉向孫毓培行禮,笑道,“孫公子,別來無恙?”

“嗯,很好。”孫毓培強壓着心頭紛亂情緒,轉過頭,微微頷首,淡淡地道,“昨刁擾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説刁擾可實是太外道了。”蘇瑾實是不喜歡這樣略帶着些尷尬而微妙的氣氛,讓她不得不強打着虛假地笑意,強笑着回了話。

便向三人道,“忻州城比不得杭州,這接風宴簡陋了些,請三位莫嫌棄。”

“哈不嫌棄不嫌棄!”閔晨及時話進來,晃着身子客位坐下,一邊用細長的眼睛打量眼前這女子,年歲不大,卻自一股從容不迫之氣,若説美貌,自古蘇杭出美女,看多了,倒不見覺眼前這女子有何驚豔之處,大約是這份淡然大度的氣質叫孫毓培動了心。

心思電轉向孫毓培道,“毓培,昨在蘇記有幸見識陸夫人的經營手段,今趁此宴席,我們兩個要好生當面討教。”

“正是。”孫毓培舉步走來,在閔晨身旁落了座。説着向蘇瑾拱手,“還望不吝賜教。”蘇瑾在閔晨拉了這麼個話題的同時,亦有些詫異,“討教不敢當。不過,聽二位的話頭,莫不是想在忻州城…”

“正是,正是。”閔晨笑嘻嘻地道,“我和毓培有意在忻州城開間鋪子,不過陸夫人請放心,即使開了鋪子,我們也不會與蘇記搶生意。”蘇瑾因這話笑了,示意邊上人的為幾人添茶,添酒,才向對面二人笑道,“能得閔公子此話,蘇瑾得緊。”説着頓了頓又問,“不知二位想做何營生?”

“這正是我們想請教的。陸夫人可否為我們指點一二?”閔晨依舊笑容滿面,與蘇瑾一問一答。

“指點不敢當。”蘇瑾喝了口茶,臉上虛浮的笑意悄悄退去,換作一副認真的神,以指摩挲杯底,沉片刻,才抬頭笑道,“説起來,我到這忻州城不過月餘,雖比二位知道的略多些,但亦只是些皮。”話方到這兒,便見閔晨眉挑動,她笑了下,接着道,“不過,蘇瑾對朋友向來知無不言。閔公子即相詢,我便不能推説不知。至於能不能對二位有所幫助,蘇瑾便不知了。”

“陸夫人太過自謙。”閔晨夾起杯子喝了口灑,將空杯轉了幾轉,才笑道,“昨兒我們來時,貴店二掌櫃曾應一位客商,三內按他心中的價錢為他們將貨物轉手,不想,今兒早上此事竟已成了。如此本事實在叫我甚為驚歎呢…”聽他説起這個,蘇瑾低頭笑了笑,喝了口茶,方道,“即閔公子信得過我,我便在二位面搬門斧了。不知二位本錢有多少?”

“本錢?”閔晨微怔,看了下孫毓培。孫毓培尷尬地咳了一聲,將頭別轉到他處去。閔晨只好轉頭答道,“二百兩。”二百兩?雖然丁氏説過他離家的消息,可她沒想到他竟會這麼決然…孫記大少爺做生意,只有二百兩本錢,説出去哪個會信?

片刻她便回了神兒,思量片刻,笑道,“蘇記邸店本錢四百兩。房子乃租賃,若二位對此行當有興致,可叫阮大掌櫃與二位詳細解説。”此話一出,室內之人皆怔住。但凡經商之人都曉得她這話意味着什麼,這是將自己的底牌完全亮與旁人…

靜默少許,孫毓培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放了杯子起身,“孫某先失陪片刻。”説着起身向室外走去。張茂全和阮大立時跟在他身後出了雅室。

蘇瑾看了看阮二和張荀二人,“你去看看餘下的菜品何時上來。”兩人應了一聲,立時起身出了雅室。

室內只餘梁小青一人在一旁候着,安靜異常。

蘇瑾咬了咬,起身,向閔晨拜謝,“多謝閔公子。”閔晨詫異地挑了挑眉,他確實是在拿開鋪子的事兒,緩和氣氛。這位陸夫人倒是通透…

隨即起身還禮,斂起笑意,正道,“陸夫人無須多禮。不怕陸夫人着惱,閔某此行此舉只是為了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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