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洞庭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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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石在葉秋山手中有力的蹦動起來,一副不甘雌伏的樣子。而快到面前的女鬼也停下腳步,冷冷的看着他,卻沒有一點出手搶奪的意思。
葉秋山冷哼一聲,動念間五光華分五指而出,結成個絢爛的網兜罩住石頭,一絲一絲的將神念溶在光華中滲了進去。
葉麒穿過川般的光幕,在安倍晴竹身形剛映入眼簾時就彈出一道金中帶紅的怪芒襲去。這是他千年來命修的壓箱底玩意,級別低些的法寶遇上不想成為廢銅爛鐵的話就得退避三舍。
他是下定決心不讓這不男不女的人妖逃遁了,不然以後回到仙界還真沒臉再見帝君。
安倍晴竹看着怪芒從他手指彈出,詭異的笑了笑,在厲芒及身前前突然現出一個怪異的八角銅鏡,比葉秋山的朱雀鏡稍大些,籠罩着一層青濛濛的光華,更顯古舊樸拙。
在葉麒驚訝的目光中,銅鏡光華一漲,將他發出的厲芒擋隔在外,而安倍晴竹嬌柔的身子一扭,就化為虛影投進了班駁的鏡中,鏡子再閃,光華消失時已經憑空消失了。
“砰”的狂震,暴漲的金紅芒和青光硬碰硬的結果就是掀起一股狂飈,催枯拉朽的掃蕩附近的一切。狂猛的勢頭讓葉麒也不得不退卻一點以護自身。
千百川在葉麒和銅鏡光華的鋒中被撕得支離破碎,漫天亂飛一會就消散不見。
微風輕送,重華村又恢復了漆黑的天空,一切似乎並沒改變什麼。
殺生石在葉秋山怪異強大的五行真元壓制下終於停止蹦彈,隨着“波”的一聲輕響,石頭在一閃即沒的隱隱血光中恢復了褐紅,靜靜的躺在他手心。
在殺生石頭完全被自己壓制馴服時,葉秋山就“看”到了他裏面的世界:重重血霧、黑霧、綠霧,層層疊疊的一時無法探測裏面究竟有多大的空間,恨、怨、憎等極端到不能再極端的負面情緒充斥了每一個角落,而其中更有幾縷尤為強大的念力,瘋狂的噬着比他弱小的夥伴。整就一個純淨無比的弱強食的世界。
葉秋山體內的封神劍動了一動,嚇得他趕快退了出來,如讓封神劍的靈識攪和進去的話,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災難。
葉麒慪惱的走到小弟身邊,看了殺生石一眼,仰頭對女鬼説:“你想進去?”女鬼不言不語,靜靜的看着他們,也沒一點要逃跑的意思。
“藉着這有如大腦般的石頭和裏面收集了數千年的魂魄念力,你真能收為己用的話的確能讓你修為突飛猛進,只是你真有信心進得去出得來麼?就算能出來,到時候別不是你我所希望的鬼仙而是鬼妖,後果就麻煩了。”葉秋山惑的看着二哥,他本聽不懂他在説什麼。
“這石頭能將她收了封在裏面,但也能讓她在裏面修煉,甚至把裏面的能量完全收己用,修成能和散仙相比的鬼仙。對於一個遊魂來説這是最大的夢想。”葉秋山明白過來,對女鬼説:“當初雲夢玉女為什麼只是把你鎮壓在地下?”他必須問清楚前因後果才能判斷該怎麼樣對待這千年鬼魂。
“我除了求功心切進過她視為地的‘金玉堂’外,並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做為一個頂級修真,她沒理由讓我灰飛煙滅,只能把我鎮壓着了。誰知道受她委託看守我的舜帝突然得道昇天,再沒人知道為我解的方法,就這樣到了現在。真不知道剛才那幾個人是怎麼知道的。”女鬼眼中閃過絲不憤,也有些無奈,最後換上的是輕鬆與歡喜。畢竟現在算是自由了。
“葉麒,剛剛怎麼會放走那人妖的?”葉象見再無危險,帶着現出身來的白老閃了過來。
“哦!”葉麒將剛剛看到的情景説了一遍,驚訝的道:“那銅鏡竟然能穿越時空,這可是頂級神器才能達到的,這小本怎麼就有了。”
“八尺鏡?!”葉秋山想了想説:“應該是這東西了,本傳説中的三寶之一,可能是‘修驗道’裏面遺留下來的東西,想不到他竟然帶在身上算他走了狗屎運。”葉象釋然,在白老的暗示中和他一起察看重華的損失情況來。
“如果你想進殺生石修煉,”葉麒了,身上金光微微一,發出一股令人有膜拜衝動的氣息,説:“我能幫你。”女鬼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葉麒一陣:“仙界下來的啊。條件?”
“現在我只是個有點道行的妖怪而已。”葉麒微微一笑:“金玉堂!”女鬼想了一下,點點頭:“這世界很難找到我繼續修煉的地方了。”
“金玉堂究竟是怎麼回事?説點故事聽聽,還要好一會天才亮呢。”葉秋山見條件談妥,又絲剝繭起來。
對自己的目標越瞭解,可能獲得的利益就越大,遇上的危險就越少。這一向是他遵循不移的信條。
“雲夢玉女是九黎族女,傳承的是蚩尤一脈。”女鬼一副很努力回憶的樣子。畢竟過去幾千年了。
葉秋山二人想起幾天來遇到的少數民族姑娘,點了點頭。湘桂黔滇可説是窮山惡水,也可説是山水養人,正因為這點,姑娘們個個出落得粉水靈,不愧玉女之稱。
“雲夢玉女是由魔入道的,”女鬼繼續説:“因為蚩尤大君在君山修煉過,更留下不少好東西,所以她就乾脆在原來的基礎上開闢府,盡享先人福澤和雲夢大澤靈氣。”
“君山真的是從崑崙移過來的嗎?蚩尤他老人家費那麼大勁扛到這裏幹嗎?真的是鎮壓惡蛟孽龍?”葉秋山一連串的問出來。
“據説是的。大君成為九黎之王后,為了他的子民和霸業着想,一下子把雲夢澤裏危害到人的東西全殺個光,最後對上這孽龍誰也奈何不了誰,大君就冒着和西王母對上的危險把帶着神力的崑崙之頂移了過來,把孽龍壓得死死的。”
“那後來怎麼又會有惡蛟出沒呢?”葉秋話剛出口時就知道自己問得很蠢。這女鬼早被鎮壓了,又怎麼會知道後來的事情。
女鬼果然直搖大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當初你為什麼要想進金玉堂的?”
“象我們這種修為不深,道行更是半吊子的遊魂,要麼就重新輪迴,要麼就想辦法變強。不然天劫降臨時一樣逃不過灰飛湮滅的厄運。而玉女府裏據説就有我想要的東西。”葉秋山理解的點點頭和葉麒對望一眼,這事情果然和自己原來推論的差不多。後來可能因為君山的神力消散,惡蛟又出來作惡才會有其他的傳説。金玉堂就在君山中,也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就算知道女鬼原來怎麼進去的路徑,也得解開後來加在君山上的封印,而怎麼解開卻不是女鬼能告訴他們的。
葉麒看看東邊微的曙光,拿過小弟手中的殺生石,神嚴肅的對女鬼説:“你確定要進去?”女鬼盯着殺生石良久,終於點了點頭:“你們絕對不會放我自己走的是不?!這樣的話裏面的空間才是我的世界。”兩人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讓一個千年鬼魂遊蕩塵俗他們還真沒這樣的膽量,就算她不作惡,讓居心不良的修真收了鍛鍊成工具也是件災難。
白清楊看過周圍的損失情況,除了一些建築被毀壞了外並沒人命再受損失,不由鬆了一口氣,慢慢的向祭壇走去。剛才好幾下的震顫,不知道對這經歷了數千年風霜的遺物又會造成什麼樣的破壞。
對於他來説,先賢的一切就是他心中的基石和支柱。
葉象跟在他後面,看着這虔誠的背影,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油然的敬仰。他的一生除了修煉殺戮就是沉睡,他的信念和支柱就是生存和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如果不是十多年前醒來一直旁觀人類的一切,他本無法體會白清楊心中的情。
正因為他現在理解了,所以景仰,正因為現在他明白了,所以老説做人真好。
但他永遠也做不了人,所以更羨慕,所以更景仰。
祭壇被震開了好幾條大裂縫,在黎明初始的點點光亮中顯得更加深幽與蒼涼。
白清楊伸手輕撫着,就象久不歸家的遊子摩撫着老父臉上的皺紋一樣,良久不言不語。
葉象靜立一旁,默默看着。
“對於華夏民族來説,祖就是天!”白清楊站起來,看着有點歪斜了的帝廟和帝宅,語氣有點蒼涼又有點自傲:“站在祖先開拓了後世的地方,我們能看到的不僅僅是祖先的功績而已。”葉象點點頭沒説什麼,他也不知道該説些什麼。華夏人傳承了幾千年的神脈絡他一時間還無法完全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