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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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了。”蔡雅嵐向來乾脆，打賭輸了很快地承認。

“下次請你吃冰淇淋。”

“那我就等着嘍！”江雪笑咪咪地送走好友，回到餐廳，傅明澤還坐在原處，面前的餐點他一動也不動，她不獲盾。

“你怎麼不吃？肚子不餓嗎？”他抬頭看她，目光閃爍。

“昨天你説的事，是認真的嗎？”她心一跳。

“當然是認真的。”他定定地注視她，良久，清冷地落下一句。

“我不答應。”縱然早料到他可能會有這種反應，她的心仍不由自主地沈下，小臉板起來。

“為什麼？”他沒解釋，起身問她。

“灰灰呢？”

“灰灰？”她愣了愣，這才想起他是在問那隻狗。

“珠姨昨天晚上就讓人帶牠去附近的獸醫診所看病了。”

“我想去看牠。”

“現在？”她蹙眉，看了看他過分纖瘦的身材。

“李醫生説你身體虛，還要多調養，這兩天你就躺着休息吧！灰灰沒事的，獸醫會照顧牠…”

“我要走了。”他直截了當地打斷她。

她一震。

“就算你想報救命之恩，昨天收留我一晚也夠了。”他淡淡地道。

“你…”她懊惱地瞪他。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哪來的倔強？他無家可歸，沒吃沒喝的想怎麼活下去？就憑他現在這副弱雞的身體，去打工都沒人要！為什麼不肯答應她提出的易呢？為何他…就是不願留下來？

三十歲的他是這樣，十三歲的他也這樣。

她就這麼討人厭嗎？

想着，江雪心海翻騰起來，她知道自己太動了，將上一世堅持和她離婚的那個大男人的身影與眼前這個少年重疊了，她已經重生了，這一切已經重來了，她不會再重蹈覆轍的…

她了鼻子，咽回喉間的酸楚，故意嬌聲一笑。

“你這人很好笑耶！你以為你身體這麼弱還能去哪兒？説不定連我家的門都走不出去。”他一凜，似是沒料到她會如此嘲諸自己，好看的眉皺了皺，但他沒和她爭。論，逕自轉身就邁開步履。

“站住！”她揚聲喊。

他不理會。

“我要你站住，你沒聽見嗎？你不想見到那隻狗了？”他聽出她話裏的威脅意味，微微一愣，回過頭來。

她衝他冷笑。

“你要是不聽我的話硬要走，我就打電話給獸醫診所，要他們別管那隻狗了，你的灰灰要是病死、餓死，你也無所謂嗎？”

“你！”從昨夜到現在，他一直保持平靜淡漠的臉孔終於有了一絲怒意，深邃的眼潭浮上陰影。

“要不是灰灰昨天幫忙咬開繩子，你以為你能那麼順利逃嗎？説起來牠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能這樣對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