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故佈疑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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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潔茜卡的安，阿爾託莉雅似乎輕鬆了些，她的力本來就耗損的厲害，如今總算放鬆下來，很快就沉沉睡去。

看着少女睡去恬靜而安詳的容顏，潔茜卡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阿爾託莉雅來到宗教裁判所這些子以來，潔茜卡對她的為人秉進行了細緻的觀察，不可否認，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説，此女的表現都堪稱楷模:做事周全，認真用心，謙虛謹慎，禮貌周到，她明明有着誰都不敢招惹的天之驕女身份，但她不但絲毫沒有使用這個身份來為自己贏得利益，相反對待同僚總是儘可能協助和退讓，並時時主動承擔並非自己分內的工作。

潔茜卡身在教廷，自然也認識很多堪稱優秀的騎士，但是能把騎士道貫徹地如此令人的歎服的，怕是也只這一人而已。

而以她的年齡來説，其擁有的實力更是讓人歎服，剛進入宗教裁判所沒多久的時候，她的低調本分讓很多人覺得她只是憑着蘭斯洛特的裙帶關係猜得到了審判者的資格，不過在後來的一次出戰中，她表現出來的實力讓所有抱此想法的人跌破了眼鏡，然後才如夢初醒地紛紛説:“不愧是蘭斯洛特的女兒。”不愧是蘭斯洛特的女兒麼？潔茜卡心中不由得苦笑，這真是一句不負責任的話呀。多少次在艱辛的工作結束後，就連潔茜卡都累得只想回家睡個大覺，卻依然可以看到她獨自走進了訓練室，而在第二天早上出勤時，她必然提早到達，從無例外。

甚至在休息，潔茜卡每一次都可以在那個院子裏看到她，在夕陽下一次又一次地練習着枯燥乏味的揮劍劈砍。

只是人們只會注意到那個出類拔萃的她，卻很少看到那個刻苦努力的她。

只因為是蘭斯洛特的女兒。所以不論多麼傑出優秀都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不優秀才是奇怪的事情，這是多麼可笑的説法啊。潔茜卡很多次都是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衝動，要把説這些話地傢伙帶去看看，看看那個汗不止的嬌小身影，看看那過度使用而損壞的練習木劍，看看那些破爛不堪的練功服…

看到那個在夕陽下孤獨練習的身影時，潔茜卡的視線有些模糊，那個少女和她記憶裏的某個影子重疊了。

苦出身的潔茜卡。和名門嫡出的阿爾託莉雅可謂兩個極端，潔茜卡不記得自己是從幾歲開始拼命努力地了，她只記得那個時候不得不拼命，因為如果讓人覺得她沒用的話，唯一的下場就是被賣給院作雛。當後來認識了改變她命運的人，乃至於漸漸得到了掌握自己命運的力量，她地目標也變成了讓所有人曾經輕賤她的人後悔。

那麼這個少女，自然不可能擁有自己那樣的經歷，她又是為了什麼而努力呢？為了父親的期望？為了家族的榮耀？還是為了自己的理想？潔茜卡有得時候很想問一下。

但是，她終究沒有開口，她所能做的只是在阿爾託莉雅工作艱辛地時候。儘量多給她一點休假，在她練習到瓶頸的時候儘可能給她一點啓發，還有，當別人説“不愧是蘭斯洛特的女兒”時，她一定會説“不愧是阿爾託莉雅”當她看到少女發自內心的笑容時，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説錯。

為什麼要把那麼危險的東西給她呢？潔茜卡心中湧現出了對蘭斯洛特的強烈不滿，再怎麼説，現在也為時過早了呀。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也是自己一直尊敬的人，潔茜卡幾乎要去揪住他的領子問個清楚了。

咚咚。輕巧的敲門聲打斷了潔茜卡的思緒。

“什麼事？”潔茜卡打開門問道。

敲門地是之前兩名聖殿騎士之一。他端着熱水和巾走了進來，關心地問道:“殿下怎麼樣了？”

“剛才醒了一次，”潔茜卡説“因為太疲倦又睡着了，應該沒有危險了。”

“那就好，那就好，”聖殿騎士鬆了口氣。

“大人您也辛苦了。”那天晚上以後。他們就近找了個酒店安頓下來，並開始想辦法對阿爾託莉雅地傷勢進行處理。兩名聖殿騎士都是男人，要照顧阿爾託莉雅自然諸多不便，所以潔茜卡一直幾乎寸步不離都在照顧阿爾託莉雅，這份情誼也讓兩名聖殿騎士很是慨。

“沒事，黑暗四天王有消息了麼？”潔茜卡點了點頭説。

“剛收到消息，南邊有個驛站受到了襲擊，被搶走了四匹馬一輛車，”聖殿騎士説“據目擊者描述，襲擊者的形象很像是那四個人，似乎是向着西邊去了。”

“哼，蓋彌彰，”潔茜卡冷冷地説“黑暗四天王還需要騎馬乘車？以他們的身手在一個小小驛站居然還留下了目擊者，這騙局未免拙劣了點。”

“屬下也是這麼想，”聖殿騎士點了點頭，雖然聖殿騎士團和宗教裁判所互不統屬，但他品級低於潔茜卡，為表尊敬還是自稱屬下“這麼説來，他們這是故佈疑陣，其實去了東邊？”

“不，雷札德其似鬼，不可能部下這麼陋的騙局，”潔茜卡搖了搖頭“他多半是用了計中計，故意大張旗鼓搶奪馬車，當我們覺得他是計謀時，反而中了計，所以就往西邊查吧。”

“遵命，大人，”聖殿騎士低頭領命，隨即又有些言又止説道:“這個…”

“有話就説。”潔茜卡不耐煩地揮揮手。

“其實，阿斯托利亞的傑克佛裏德最近對我們的態度很不合作，幾次公幹的申請都被以各種理由駁了回來，”聖殿騎士有些為難地説“再深入往西地話，就要進入阿斯托利亞地腹地了，只怕頗有不便。”

“本來就是暗中追查，又不是社活動，搞那麼多程序幹嘛？還嫌機密的機會不多麼？”潔茜卡惱怒地説“大張旗鼓地去，一來擾民，二來四天王只怕早早就得到了消息，還查個！”

“抱…歉，抱歉！”聖殿騎士誠惶誠恐“我…這我就去安排。”

“…等等，”潔茜卡略一沉，喊住了他“剛才我態度衝動了，你們聖殿騎士團和我們宗教裁判所工作質不一樣，你不悉我們的模式是正常的，這不怪你。這一次情況特殊，先委屈你一下，等我的人到了自然接手，別擔心，上面我會給你請功的。”

“大人言重了，”聖殿騎士連忙説“這一次黑暗四天王實在是欺人太甚，不但攻上門來，還傷了殿下，如果不是大人及時救援，屬下命早已不在了。屬下處置不當，有罪無功，您的安排才是妥當，屬下又豈會有什麼怨言呢？我這就去安排。”

“你能這麼想就好。”潔茜卡點了點頭，目送聖殿騎士離開。

“傑克佛裏德…”門再次關上後，潔茜卡沉思良久，才坐了下來喃喃地説“這件事情，莫非和他也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