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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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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臉紅,能看嗎?

幸好!他暗自慶幸。

古鳳玉坐在妝台前,讓鵑幫她梳理頭髮。

“小姐的頭髮好漂亮,烏黑到發亮,但摸起來的觸上下兩截似乎不太一樣。”面對這種誠心的誇獎,古鳳玉紅着小臉,顯得有點無措,“謝謝。”在二十一世紀,她鎮埋首實驗室、學校、書房,就三個地方輪,面對的多數是比自己年長的學者,他們聊的都是跟研究相關,有人甚至衣衫不整,頹廢不堪,沒有人會關心外表,更別提評頭論足,所以沒有人誇獎過她。當然,學術上的成就除外。所以她習慣簡單好整理的及肩髮型,若不是決定朝代後,要順應該朝代的風俗,她不會找髮廊做接發,也幸好設計師手巧,沒有破壞原有的髮質,還幫她找了最適合的髮型。

或許女人都有虛榮心,所以她還滿喜歡這種覺。

“小姐,這種事不用説謝謝。”鵑伺候她不過幾個時辰,就發現她好客氣,而且似乎客氣過了頭。

“在我們那裏都是這樣。”雖然已經被糾正,但是古鳳玉實在改不了習慣,更別提命令句型,總是不忘加個請字。

“我們是奴僕,有的是終生賣斷,有的是每年簽約,不過拿了薪餉便要工作是天經地義的,更別提有些人是主子的財產,沒有人會跟財產説謝謝。”鵑把在牙販那裏聽來的説法,完整的告訴古鳳玉。

鵑,你今年幾歲?”

“十四歲。我是十二歲進當府的。”十四歲?古鳳玉瞪大眼。在二十一世紀,十四歲的女孩才國中,天真爛漫,每天只要上學,什麼事都不要擔心,沒想到鵑居然可以説出這麼現實的話!

直到這一刻,她才深刻的體會到,女人在這時代只是物品,甚至可以用來換東西。

晚膳前,當扈正式向古鳳玉介紹自己的左右手,不過他們沒有坐下來一起用膳就要離開。

怎麼會這樣?她忍不住開口,“你們已經用過晚膳?”左傳偉雖然不解,仍然老實的回答,“我們要等一會兒才用膳。”

“如果不介意菜,一起坐下來吃啊!反正一桌子的菜,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古鳳玉熱情的邀請。她必須坦承,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太過貼近自己,體温穿透絲綢煨着她,於是試着不着痕跡的拉開距離。

當扈不但輕易的破解,還越來越靠近她。

我們。她説得很自然,卻不知道這兩個字帶給他極大的震撼。所以她已經把自己和他融為一體?

“坐吧!一起吃。”左傳偉和右翼堂不敢不從,在餐桌旁坐下,並讓僕傭送上兩隻碗。

席間,氣氛僵凝,偶爾響起碗筷杯盤的碰撞聲。

“你們吃飯都不説話嗎?”古鳳玉受不了。在旅途時,每到用餐時間,總是鬧烘烘,雖然她儘量低調,不想成為話題人物,卻愛上了熱鬧氣氛。

“古姑娘想説什麼?”左傳偉發問。

“聊些商事…不好,太嚴肅了,會消化不良。不然就説些家常事,或者你們遇到過什麼有趣的事,如果有工作上的難題、諫言,甚至想要加薪餉,都可以在這個時候提出來,説不定老闆會同意。”左傳偉差點噎到。她到底在説什麼?話語中頗有道理,但對象是當扈,沒有多少人有這種膽子。

“通常只有客人來訪,或者各商事管事都回來,我們才會一起用餐,也算勞大家辛苦,但不會在家裏,會選在飯館。”當扈解釋,解除了左傳偉的尷尬。

“所以你平常都一個人用餐?”古鳳玉知道一個人吃飯的寂寞,在認識學柔之前,她常常邊看電視邊吃飯。

“這樣不是很寂寞?以前我也是這樣走過來,後來認識學柔,發現吃飯有個伴,對面坐個人跟一片空氣就是不同,雖然吃飯時説話有衞生考慮,但是你不覺得有點人氣比較開胃嗎?”左傳偉瞪大眼,發現樓主居然幫她夾菜,而她在説話之餘,也很自然的吃着澄排。

“你一直看着澄排,想要嗎?”古鳳玉熱心的夾起另一塊澄排,準備要放進他的碗裏。

當扈眼捷手快,攔截她的手腕,將那塊澄排轉放到自己的碗裏,“他不愛吃這種帶有甜酸味的食物,你顧好自己就行了。”

“對,我不喜歡。”在樓主的瞪視下,左傳偉只能附和,其實澄排是他的最愛,本毫無招架之力。只是事情發展得太詭異,樓主真的是因為要探查古鳳玉的底細才把她留下來?

右翼堂把一切看在眼底,始終靜默不語。

古鳳玉不是多嘴的人,喜歡觀察,也喜歡傾聽,但是遇上比她還要寡言的人,為了讓氣氛活絡一點,只好開始説起旅途的見聞,不過他們的反應也很特別,在回話前總是先看他們的樓主一眼。

用完晚膳,當扈將左傳偉和右翼堂遣退,還要她回房休息。

古鳳玉沒有反對,剛好有些事要跟他討論,所以也不介意他陪着她回房間。

“你想問什麼?”才跨過門檻,當扈就出聲詢問。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要問?”

“你不知道自己的小臉會誠實的反應出你的想法嗎?”

“有嗎?”古鳳玉衝到銅鏡前,端詳半晌,還是覺得沒有,認為他太誇張了。

“為什麼他們兩人在説話前都要看你一下?你平常有這麼嚴厲嗎?”

“應該是不悉的關係,我們決定成親有點倉卒,所以他們覺得訝異。”當扈説得輕描淡寫。

原來如此。她點了下頭。

他看她接受自己的説法,半扶半抱的推她進內室。

古鳳玉正專心的思考,並沒有發現自己暖味的偎在他的懷裏。

“別胡思亂想,你大病初癒,現階段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的調養身體,免得留下病灶,那就麻煩了。”奇怪,她明明不想睡,怎麼頭才碰到枕頭,就覺得眼皮重?

當扈等到她睡着,才離開房間。

是他故意點了她的睡,因為他看出她硬撐着不休息,這麼做全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