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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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酒店位於維多利亞港邊。他們坐在垂着絲絨窗簾的咖啡廳裏聆聽小提琴演奏,一面欣賞夕陽餘暉。
楚濂是個漫的戀人,他細心營造着好萊塢唯美電影中亦難得一見的絕美氛圍,讓慄約農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榮寵和疼溺。
喝完咖啡,他們乘着遊艇出海,在離島吃完海鮮後,沐浴着璀璨的星光回到尖沙咀,住進一棟與淡水採風樓的華美有過之無不及的別墅。
對楚濂所擁有的一切,皆令慄約農張口結舌,然儘管羨慕,卻沒有貪圖據為己有的念頭,她的心思仍停留在單純的希冀裏,成為一名享譽國際,或至少全國知名的畫家,就是她全部的野心。
“這房子也是你的?”她打量這間三層的樓宇,覺得有趣,和她鄉下的老家一樣,大廳也鋪着方型紅磚,雖然質地高級很多,花倒很雷同;樓房後小小的百來坪的花園周圍遍植山茶、桂花、杷子、杜鵑等四時花卉,白木架上則爬滿紫藤,依牆而建的一座小亭前,還種一株芭藥和玉蘭。
“是的,這是我曾祖父留給我祖母,她給我負責維護的老家。喜歡嗎?”楚濂下領帶和西裝外套,隨手披掛在餐桌的椅背上,從櫃子裏取出一瓶軒尼士,和兩隻緻的水晶杯。
“我不知道你祖母原來是香港人。”慄約農順手接過他遞來的酒,淺嘗一口,馬上被它的芳香濃醇所震懾住。
“是英國華僑,十七歲的時候她就到倫敦留學,直到二十七歲才回國。”他蹙着眉頭,看她豪飲着頂級的xo竟面不改,而且還愈喝愈順口。
“難怪,你弟弟妹妹也一併被送往英國,原來有這個淵源。”她撫摸着身旁打造細的紫檀櫥櫃,不知是因為無限讚歎還是怎麼着,竟一口乾掉楚濂剛幫她添了四分滿的酒。
“能不能再給我一點?”
“不行,你還未滿十八歲。”他非但不給她,甚且還將她的酒杯也一併沒收。
“才兩杯算什麼?我升國二那年就有半打啤酒的酒量。何況,過幾天我就滿十八歲了。”忘了她是太妹出身的嗎?在酒意微醺的推波助瀾下,她居然頗以當年的頹廢為榮。
“意即,再過幾天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對你為所為?”他噙着壞壞的笑,一步步近她的身軀。
慄約農若有警覺的仰視着他,幽暗燈光上兩翦秋瞳盈盈閃動,驚懼中有醉人的離。
楚濂心湖一蕩,暴地抓起她的手肘,把她整個人兜進懷裏,昂的低,並慌亂地剝去她身上的衣物。
“你累了,早點休息吧。”她望一眼牆上懸掛的老爺鐘,已是十點多。
“好,你陪我。”他環過她的,灼熱的瓣仍盤據在她光滑的香肩上,連不去。
“別這樣,我不習慣。”她的腦子是怎麼了,腳底也跟着虛浮?以前她從沒醉過,今天竟然被這三小杯洋酒打敗?
“你説過希望被好好的疼愛,我只是如卿所願。”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我的意思是…”慄約農慌亂地拂開他如章魚的手,他則索長驅直入,搗向她你禮服的裙襬下。
“是這樣嗎?和我合而為一,從此比翼雙飛?”狂地攫獲她高聳的峯,息濃重得每呼出一口氣都飽含危險的訊息。
“這件事過兩天再來討論如何?”現在她只巴望逃進房裏,將大門深鎖,平安度過今晚。
女人真的好奇怪,意亂情之際,可以飢饞若渴地盡情擁吻,一到緊要關頭,又要命的恐慌,生怕一旦陷入就再難尋回,非得抵死相抗不可。
“口非心是,太過違反自己的心意是不健康的。”隱去一開始的強奪豪取,轉而綢繆輕憐,彷彿傾注千古醇酒,企圖一舉攻下她的心魂。
慄約農但覺渾身燥熱,血在血管內倉皇逃竄,一下奔自腦門,害她痛苦得狂。
濛中,意識到小禮服被褪至腳邊,罩鬆垮地懸在肩上,他的兩手正如入無人之地,遊走在她每一處的部位。
“你…你是個…衣…冠…禽獸。”
“禽獸?沒錯,每個男人體內基本上都潛在着獸,但它需要適當的觸媒才會爆發,例如心儀的女人。”他像貓一樣伺機而發的模樣最令人心神俱亂。
慄約農從十二萬分無措中,努力地把自己出他的勢力範圍,無助地望着他。
“你失態了,這不是真正的你,為什麼要借酒裝瘋呢?”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她續道:“你有過許多次機會可以強佔我,但你並沒有那麼做,為何今天會剋制不住,是情境?酒意?還是特別的原因?”從他混亂的眼神中,她窺見一抹有別於以往沉着冷鬱的星芒,那不是純粹的慾火,而是摻有複雜心思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