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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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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還沒等周哲回話,文公達已經搶先回道:“寶大祥正是因為培養大檔手需要時,為了挽回經營頹勢,才對這些贓物起了覬覦之心!”

“那弟子若是個天才呢?”我並沒有理會文公達,繼續問周哲道。

“那恐怕也需要四五年的時間才能出徒吧。”周哲有些拿不準。

“這叫什麼天才!”我淡淡地道,轉頭向堂上道:“大人,在下乃是一讀書之人,沒錯吧?”或許是因為我每次轉移話題都讓文公達措手不及吃了暗虧,這個簡單的問題竟讓他遲疑起來,倒是堂下有人喊道了句:“解元公都不是讀書人,天下還有幾個是讀書人呀!”文公達這才點點頭。我從懷裏摸出一塊玉石遞給周哲,道:“周師傅,這是一塊上好的和闐玉,只是還沒有琢磨過,不知我説的對不對?”周哲皺着眉頭,不解地點頭稱是。我問他帶沒帶雕刀,他説那是他吃飯的傢伙,怎能不隨身攜帶。我説借我一用如何,周哲倒快,立刻從布袋裏出一把雕刀遞給了我。

堂上堂下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望着我,看我手中的雕刀漫不經心地切向那塊玉石,眾人才恍然大悟,這個王解元竟然要表演玉石雕功了。

只是見我那一刀就將玉石切去了幾乎一半,如此費材料惹得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只有周哲的神卻立刻變得很是凝重,輕輕道了一句:“好刀法!”眾人這才明白我這刀敢情是大有學問,一時間堂上堂下頓時鴉雀無聲,能聽到的只有我切割玉石的“吱吱”聲。隨着我雕刀不斷飛舞,那玉石的形狀漸漸清晰起來。

“咦?這不是“燕雙飛”嗎?”眼尖的人忍不住叫道。

“正是“燕雙飛”!”我把剛雕刻完的玉石遞給周哲:“再琢磨一番,雖然趕不上“燕雙飛”可也能湊合一陣子了,”

“豈止是湊合,這簡直是件品,刀法簡潔明快,暢自然,就是家父壯年時也不過如此!”周哲滿臉驚訝道:“原來大少深藏不,乃是此道的頂尖高手!”

“什麼頂尖高手?周師傅您可真是過獎了。”我噗哧一笑:“説起來這玉器活兒我可是隻學了十天呀!”心道,一技而百技通,我雖然只和梁思成學了十天的雕刻技法,不過在刀法上少爺可是下了十數年的苦功,箇中關節豈是你等所能領略的?

“啊?”周哲發出一聲驚歎就再也説不出話來,我轉頭對同樣滿臉訝的文公達道:“大人,就算學生是個天才,可天下之大,豈就學生一個天才而已?既然學生可以在十天之內習得珠寶玉器雕刻之法,其他的天才恐怕也能做到吧,或許比學生做的還好呢。”我湊到他近前壓低聲音道:“梁思成的徒弟裏就有一個天才,可惜他的手被人打斷了,學生不知大人慾意何為啊?”之後我立刻提高聲音,道:“雖然寶大祥七大檔手中的六個因為個人發展的需要離開了寶大祥,可寶大祥正在培養新的大檔手,而且不出半年就可獨當一面,寶大祥何苦置數十年的基業於不顧,鋌而走險呢?”

“是呀,是呀!”堂下一片叫喊聲,我轉頭對文公達道:“大人,關於寶大祥走私買贓一案,學生以為證據不足,寶大祥的經營帳目經得起推敲,説寶大祥走私恐怕是空來風。

而買贓乃是屬下分號私自的行為,寶大祥總舵並不清楚,那些證明寶大祥總舵知情的證據在學生看來多屬偽造,在揚州、杭州二店買贓事實清楚的前提下,寶大祥支持官府對二店的查處。

不過,若是官府沒有證據證明寶大祥總舵知情,是不是該把殷老爺子和寶大祥其他人等釋放回家呢?”***殷老爺子被釋放是第三天晚上的事情了,就在那一天,我收到了桂萼和方獻夫的回信,説已蒙皇上召見,各履新職了。

桂萼就任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學士,而方獻夫也成了侍講學士、直經筵講,兩人幾乎每都與皇上見面,恩寵正隆。兩人信中還説已給文公達書信一封,讓他秉公判斷寶大祥一案。於是文公達就真的“秉公斷案”了,説眼下證據不足,把殷老爺子和柳淡之放了出來,而我也知趣地給他送了萬兩紋銀表示謝意。

不過,或許是為了向丁聰有個待,他依然查封了杭州的寶大祥分號,而杭州號的一干人等也都拘押在案,並不釋放。

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完全垮了,更可怕的是他的氣神似乎也隨着寶大祥的被查封而不見了蹤影,那個曾經叱吒商界的強人殷乘黃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吃喝等死的老人。

“柳兄,老爺子就給你照顧了。”在解雨和無瑕兩個醫術大家給老爺子聯袂調理下,老爺子也只是身子見些起神卻依舊很差,就連看到曾經給殷家大女兒,也就是柳淡之的子看過幾年病的無瑕也是面無表情,我知道這種恢復是個漫長的過程,而我也不可能長久待在杭州,既然總要離開,在殷家住了三天之後,我就準備告辭了。

寶亭前一天晚上就知道我要走,便哭得像淚人似的,我便安她,説其實我這次是準備來提親的,只是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再提親恐怕不合氣氛,等過些子老爺子身體恢復了,老太太也從福建那邊回來了,我再央求我師孃親自來一趟杭州提親,然後風風光光地把她娶回家去。

寶亭也知道自己此時決不能離開父親半步,便央求我早來提親,免得讓她心中再洛u麂悺而忐忑不安。

我本想把武舞留在杭州,這丫頭雖然嬌縱蠻橫,可似乎還聽我的話,或許是經歷了那麼多的男人,只有我能滿足她,讓她放不下我吧。

她身份特殊,就算文公達後反悔,再度對寶大祥下手,她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維護寶大祥,並且有能力把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遞給我。

可武舞死活不答應,説非要跟着我,在殷家我裝得老實了許多,自然沒有辦法教訓她,只好不再提起此事,心裏卻暗忖,這丫頭今後可要好好調教調教了。

於是,離開殷家時的馬隊便有些浩浩蕩蕩。一個大男人帶着五個美貌女子,直讓路人側目。玲瓏、解雨、武舞都是愛熱鬧的,倒不覺得什麼,無瑕面,又有了身子,便緩緩跟在後面。

我看在眼裏,自然明白無瑕的心思,便吩咐改道去運河碼頭,玲瓏幾人聽有船坐,都歡呼一聲,無瑕卻明白是我心疼她,趁着幾女沒注意,投過來温柔的一瞥。

在運河碼頭,碰巧遇上了我和蕭瀟曾經搭過的那艘船,那個小姑娘一眼就認出了我,忙喊出她娘,那船孃似乎沒想到我帶着這麼多的女人,一時間還真有些手忙腳亂的,把我們安頓在自己家的兩艘烏篷船上,又喊來了兩艘划子載馬,才放了纜繩開拔。

“大姐,還是要上次吃的鹹筍、火丁蠶豆、筍步魚和西湖純菜湯,小囡的手藝我可是惦記的緊呀!”狹小的船艙被擠得滿滿登登的,連船孃上菜都是坐在艙口的解雨傳過來的,幾女一試便讚不絕口,我説這小囡可是來歷不凡,樓外樓宋大廚的親傳弟子豈能小窺,眾女便要見小囡,小囡倒也大方,讓眾女仔細端詳了個夠,才對我道:“公子爺,上次和你一起坐船的那個好看的姐姐怎麼不見了?”眾人便笑問我那美貌女子是誰,解雨更是説道:“這賊四處留情,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女人!”自從那天無瑕對解雨説了一頓肺腑之言後,解雨看我的眼光便有些不同,雖然還能從她嘴裏聽到賊兩個字,可她話中的語氣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或許她自己還不知道,無瑕卻聽得明白,嘴角出淺淺的笑容,偷偷用腿碰了我一下。我更對解雨的變化了然於心,笑道:“解雨,少爺我雖然好,可也要看看對象是誰。

我可不是發情的公馬,四處留情,那次其實是我和蕭瀟坐這家的船從杭州趕去蘇州與玲瓏會合。”解雨臉有些紅,玲瓏心思單純,並沒有看出什麼來,玉瓏笑道:“原來是兩個月前參加完齊盟主五十大壽之後的事情呀!”我點頭,説起來,就是從齊放五十大壽開始,我才真的踏入了江湖。在殷老爺子被釋放之後,我除了空去沈希儀那裏謝他對寶亭的照顧之外,還專程去了大江盟的總舵想拜會一下齊放,雖然我不喜歡大江盟,可因為出頭替寶大祥辯護,眾人皆知我與寶大祥關係密切,我不想因為我的因素影響到寶大祥,畢竟大江盟在杭州頗有影響力。

可惜齊放並不在總舵,我只見到了公孫且,不過還好,兩人所談甚歡,兩人似乎都忘記了那天我曾經拒絕了大江盟邀請,公孫且説在蘇州地界上若是有什麼事情請我多加照拂,我滿口答應。

我也請他多照顧寶大祥,他也一口應允。

“説起來,用不了幾我們還要回來,齊蘿和宮難成婚,這該是江湖的一大喜事吧。”我道,玲瓏已經接到了齊蘿的邀請,而我也答應公孫且我會帶着我的妾出現在齊蘿的婚禮上。

“是呀,好長時間沒看到齊妹妹了,這下總算能見到她了。”玉玲笑道。和玲瓏一臉喜悦相比,解雨臉上卻出一絲淡淡的憂愁,讓我又開始懷疑起她的出身來。

不過對於宮難和齊蘿,我雖然覺得這對玉人真的很般配,可這婚禮時機的選擇卻讓我嗅出些許功利的味道,大江盟是不是想借助這場婚姻讓自己爭霸江湖的路更順暢呢?

其實除了解雨偶爾出的愁容之外,這頓飯大家吃得很暢快。狹小的船艙營造出來的是家的氣氛,不僅無瑕、玲瓏覺得到,就連解雨、武舞似乎也沉醉在這温馨的氛圍裏,以致飯後大家都不願離去,秉燭夜談直到深夜,大家依舊興致正濃,我看眾女都無睡意,便吩咐船家放好搭板,準備登岸夜遊。

離岸邊沒走出多遠,就聽旁邊官道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隨着疾如密雨的馬蹄聲,一匹白馬飛似的從官道上斜過來,雖然是殘月如豆,可我依然清楚地認出了馬上之人。

“武承恩?!”我心中一陣驚訝,這位高居二品的一方大員竟然連一個親隨小校也沒帶,孤身一人跑到了離自己軍營七八十里以外的地方,看他的披風上隱隱有些水,想必已經在岸邊等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