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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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盟可有什麼好消息嗎?”我邊扶蕭瀟上車邊問道。
“和動少聯姻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柳元禮笑道,旋即換上一副誠懇的表情:“俺知道動少關心武林茶話會的事兒,可少盟主也有他的難處,雖然他現在代掌敝盟及同盟會,但三爺畢竟是他長輩,一上任就否了三爺的話,三爺也沒面子啊!這事兒還得他爺倆商量,這不,少盟主已經快馬去湖州請三爺回來議事了!”鬼才相信齊功人在湖州!齊放受傷,齊小天代攝盟主,大江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齊功不在盟裏坐鎮助侄兒一臂之力才怪呢!
且不説老謀深算的高君侯在一旁虎視眈眈,就算是大江盟的老臣子也未必個個都對齊小天心服口服,像心高氣傲的副盟主“小諸葛”公孫且正值壯年,他難道一點野心都沒有?李思取代他出任權力極大的同盟會總管,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幕?
“小天做事穩妥,我自然理解。”我雖然心中冷笑不已,可臉上卻是滿面風:“那給我未來兒媳婦買禮物的事情就拜託柳總管了,你是看着親家母長大的,自然知道她的喜好,女兒隨母,想來親家母喜歡的,我兒媳婦也該喜歡的。”
“沒問題,這事兒包在俺身上!”柳元禮忙不迭地答應下來,隨即湊近我,低聲道:“少盟主讓我告訴您,武當的清霧真人今兒早上已經到了杭州。”蕭瀟魏柔她們去了寶大祥,而我則按原來的計劃去殷家拜訪我的老泰山殷乘黃。
清霧的到來並不出人意料,先是隱湖發出兩種聲音,接着鐵劍門被重創,眼下站在同一戰壕裏的武當和大江盟自然要商議對策、協調立場,而清霧來的這麼快,想來一定是一直逗留在杭州左近。
“不知道他聽到我和宮難聯姻的消息會有什麼反應呢?”我一邊聽着殷老爺子的宏圖大略一邊暗忖。或許是因為寶大祥順利進京以及周哲迴歸,老爺子神出奇的好,因為走私一案而一度消沈的雄心也再度燃起,絮絮叨叨跟我説個沒完。
我則把宋廷之的一些經商點子説給他聽,又委婉地告誡他在京城不要太過張揚,足足兩個時辰,才從殷府出來。
四娘祖紅雨藉着送我的當兒問起了她師妹寧白兒的情況,我撿重要地説了一番,待聽説寧白兒把護花鈴送給了我,她嫣然一笑:“我就知道師妹她等閒饒不了我,那就遂了她的心思吧!
師弟,不管你把護花鈴送給誰,都讓她來一趟杭州。”雖然時間不允許我多問,可我知道,這裏面定是牽涉到一項與護花鈴相關的絕學,便點頭稱是。祖紅雨是星宗的奇人,雖然因為不喜練功,武功不如寧白兒,但她卻是個武學天才,為了讓寶亭有能力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她就創下了鎖陰奇術。
大概看到護花鈴,她又見獵心喜,創出什麼奇功,被寧白兒知曉,反正我是她徒弟蘇湖李蘆修練魔門功法的最佳護持者,索一事不煩二主,假我之手將它學到,後好傳給兩個徒弟。
離開殷府,我徑直前往高七的岳家盧家。見我親自到訪,盧家自然欣喜異常。我見盧子瞻八面玲瓏,對江湖又不是一竅不通,也十分高興,遂請他出任杭州府的頭目線人,並將印信、刑部牌以及一萬兩銀票付給他,吩咐他儘快組建杭州線人網。
不過,我明確告訴他,他現階段的重點並不在大江盟身上,而在官場商場上。眼下這等非常時刻,大江盟對每個試圖接近它的外人都懷着十足的戒心,想打入大江盟都極其困難,遑論獲得情報了。
李岐山只是個特例,他恰逢其時,又經營王炯這個身份七八年,大江盟查不出什麼破綻,他才逐漸得到了大江盟的信任,可即便如此,大江盟還是不放心讓他接觸到我。
李岐山在大江盟孤掌難鳴,過度使用很容易暴,我自然要尋求其他獲取情報的途徑。既然打入不可能,那隻剩下收買了,齊小天羽翼未豐即出任盟主,正好給了我一個機會。
原排幫系的高君侯、司空不羣理所當然是我首選的目標,可惜在大江盟我並沒見到這兩人,齊小天説高君侯回原籍夔州拜謁房師去了,司空不羣陪他同去的。
我不知道高君侯真的是去拜謁房師還是另有他事,但我知道,這兩個人應該就在夔州,夔州遠在好幾千裏之外,他們能在茶話會之前趕回來就不錯了,就算我能説服他們,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或許,還得從大江盟那幾個骨幹身上入手,可怎麼才能不着痕跡地接近他們呢?”我望着知味齋進進出出的人們,心裏盤算着對付大江盟的辦法。出了盧府,我甩掉了一直跟隨在我身後的大江盟探子,易容來到了西湖旁的這家著名的小吃鋪子,這裏是我和陸三川商定好的聯絡地點。
陸三川是我在剿倭營的部下,剿滅宗設後,他積功升至金山衞百户,可他為人忠厚,備受同僚欺負,官做得並不開心。
我去松江給二師孃賀壽,順便去金山衞看望他及剿倭營的戰友,正碰上他辭了官要回鄉務農。我問明情況,本替他討個公道,怎奈他心灰意冷,執意要離開金山衞。
閒談中,我得知他的老家在杭州富陽縣,頓生一計,當天便通過鬆江知府俞善默的關係,給他補了松江府金山巡檢司副巡檢的缺,當然,這只是過渡而已,按照計劃,他應該藉口家中有事回到家鄉,然後尋求機會調入杭州。
算算子,他也該回到富陽了,動作快一點的話,或許已經來了杭州,畢竟他帶着我給他的一千兩安家銀子,安頓兩老綽綽有餘。而我也急於在杭州建立真正屬於自己而不是屬於朝廷的情報網,便來知味齋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他。
其實陸三川的老實格並不適合做線人,我原本也沒想讓他做線人,而是想讓他在杭州安頓下來,替我營造一處安全的居所以備不時之需。
掌控江湖,則掌控着許多不為人知的機密,一旦為皇上所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所謂狡兔三窟,我至少要有七窟八窟的才可能安全,竹園是一窟,師孃的平泉園是一窟,素卿經營的海上小島是一窟,白秀的江南居是一窟,陸三川這兒也算一窟,這樣,北上、南下、東進都有暫時落腳之處。
可眼下只好趕鴨子上架了,畢竟在我信任的人當中,他是最不為江湖乃至朝廷所矚目的幾人之一了。
文公達、李之揚厭惡江湖的結果直接體現在了茶樓酒肆中,知味觀雖然是個消息靈通的地方,可食客的閒談卻極少涉及江湖…大江盟在杭州行事低調,並沒有給食客們提供多少談資,其他門派就更不用説了。
倒是秦樓的名字聽人提起了十幾次,想來再在杭州開上一家分號,絕對不用為客源發愁。不過,經過老魯和刑部的錘鍊,我的眼睛鋭利得如同照妖鏡一般,稍一留心,就發現幾個可疑人物,一個肯定是李之揚手下的捕快,一個是官府的耳目包打聽,一個是扒手看風的,還有一個大概就是大江盟的眼線了。
我不有點擔心,陸三川這個老實人在這兒也太容易出馬腳了,當初只顧着找個兩人都知曉的地方做聯絡地點,沒想到這裏五馬六混的人還真是夠複雜的了。
等了頓飯功夫,和陸三川定好的時辰已經過了,我知道他不會來了,估計是被羈絆在了家鄉,人還未到杭州,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剛想起身離開,卻聽背後有人道:“這算什麼稀奇,當年唐解元和孫大家在湖上一曲琴簫合奏,只聽得行人如痴如醉,上百人失足掉進湖中呢!”這是在説什麼,卻把孫妙扯出來了呢?我心中好奇,剛抬起的股復又坐了回去。那人還在説着孫妙的成名往事:“也是孫大家菩薩心腸,沒再接着彈下去,不然,非鬧出人命不可!”
“上百人?不對吧,怎麼我那天只看到二十幾個人掉進湖裏,莫非陳兄你説的是另一場琴簫合奏?”那位陳兄尷尬地笑了兩聲,卻不肯認輸:“就算是二十幾個人,可那也比什麼風之舞強多了,不就是幾十個傻瓜直口水嗎?不必説別人,就説知味觀的小翠花,她把裙子一,跟在股後面口水的也不止這個數啊!
再説了,一羣北地的土包子,他們哪裏看過咱們江南的美女?”
“人家可不是什麼土包子。”另一個聲音道:“聽説是個什麼小侯爺,很是見過世面的,只是這次聽月閣下足了血本,不僅自己旗下的兩大頭牌郭香、方槐齊出,還把天香樓的李玉和碧濤台的王曲全請了去,那小侯爺的手下才出了醜。
其實,話説回來,這樣的陣容,有幾個男人能沈得住氣啊!”我心中頓時恍然,原來是慕容千秋設花宴款待蔣遲,揚州的幾大名*齊齊出動,讓蔣遲的護衞有些失態,叫姑娘們一渲染,傳來傳去,結果蔣遲一行人就變成了一羣沒見過女人的土包子了。
蔣遲倒是最喜歡扮豬吃老虎的,我閉眼都能想像出他裝瘋賣傻的模樣,只是他明知慕容千秋的身份,為何不避嫌呢?難道他不怕江湖誤解他支援慕容世家嗎?
“…你不知道聽月閣?那你知不知道蘇瑾?對,就是蘇州秦樓的那個蘇瑾,和孫妙齊名的,她原來可不是秦樓出身的,而是聽月閣的頭牌,這回該明白聽月閣有多厲害了吧!
這個聽月閣的老闆也忒有魄力,天底下有幾個人能捨得把蘇瑾這等人物送人呀?可偏偏他就捨得,眼睛都不眨,就把蘇瑾送給秦樓少東家了。
秦樓的少東家你總該知道吧,替寶大祥打官司的那個王解元,他也是個人物,可惜沒良心,娶了殷家二小姐,就把蘇瑾拋棄了。”我苦笑不已,沒想到自己在杭州百姓眼裏竟是如此不堪,倒是旁邊一位仁兄説了句公道話:“好像殷家二小姐還沒過門,蘇大家已經和王大人分手了,最近在城裏還見過蘇大家幾次,每次都是一個俊俏小官陪着她,啊不,話好像該反過來説,每次她都是陪着那個俊俏小官。”此時就有人附和説自己也看到過,又有人問這俊俏小官是誰,卻無人知曉。一人遂道:“管他是誰,總歸是一介布衣,怎麼和王大人比!聽蘇州的朋友説,他就要升蘇州通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