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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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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借錢。”沉熠苦笑道:“沉家變成了抗倭英雄,好聽是好聽,卻是中看不中吃,幾天之內,幾乎所有與海上有關的生意都被打了回票,加上我爹的葬禮,家裏沒有多少現銀了,而過幾天,那些前來助拳的江湖好漢們就該到了,我都不知道拿什麼支付給他們!

別情,我知道秦樓剛建好沒多久,又趕上個幾十年不遇的大冬天,你又要幫襯老丈人的寶大祥…那也是個無底,手頭不見得完松,不過,我想來想去,除了你之外,真不知道該和誰借了。”他嘆了口氣:“能借給我的我不敢借,怕以後對生意有影響。手裏一大堆地產田產卻不敢賣,怕叔伯兄弟罵我敗家,真是難死我了。”現在該是沉家最困難的時候了,既然已經幫了沉熠一把,總要幫到底,而且沉熠求助的門派不少分屬江南江北兩大集,這裏若是能羈留幾把好手的話,等於變相減弱了兩家的實力,自然對我大有益處。

想到從揚州師孃那裏挪出個二三十萬兩銀子解沉家燃眉之急倒不是太難,我便點點頭道:“別情,你放心吧,我們可是穿同一條褲子的朋友!”聽有十萬兩銀子供他調度,沉熠喜出望外,道:“別情,雖然海上生意最是賺錢,可我知道你不想沾它,而經此一難,我想沉家也要另闢商途,開院賭館,造松錦緞總不會惹來殺頭之罪吧!”把秦樓開到松江和進軍織造業都是我的願望,而一聲葬禮讓我看出來,沉家就算遭遇大難,在松江也有相當大的影響力,兩人一拍即合。

沉家缺少現銀,卻不乏地產,沉熠拿出了自家的一塊絕佳地產入股後的松江秦樓,而為了我的支持,更是執意只要松江秦樓股份的二成,我好説列説才反比例提到三成,至於設立織染鋪子,他負責場地和織工,而我則負責疏通松江織造局,至於購買織機則是一家一半,收益則按他六我四分成。

談妥了條件,沉熠心情也放鬆下來,把幾盞長明燈裏的油注滿,道:“這幾忙前忙後,才知道老爹的位子不是那麼好坐,真真累死人。

“他扭頭詭笑了一聲,道:”有道是行樂需及時,別情,你不是想見識一下我的收藏嗎?今晚有沒有興趣?

“沉熠是調教女人的高手,據他所説,江南幾個著名的大家閨秀被他調教成了人形犬,秘密收藏在自己屋內。

只是前幾大家的心思都放在如何防備倭寇上,而這兩在沉熠又忙着處理父親兄弟的喪事,竟無緣一見,眼下聽他提起,我自然好奇,可放眼滿是白刺刺的招靈幡,就算我再蔑視倫常,心下也猶豫起來。

沉熠看在眼裏,撫着他爹的靈牌道:“老爹總説,人死如燈滅,人一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對他好也罷壞也罷,他受不到了。我爺爺死的時候家裏窮,能要賣身葬夫,卻被爹攔下,一把火就把爺爺給燒了。

老爹要是知道我這麼鋪張只為葬他,非把我罵死不可,殊不知我是為了撐着沉家的門面,也是為了謝老天爺沒讓我爹死在我手裏。

不過,這一場風光水陸道場已經足夠了,老爹他也不會希望我總沉在悲傷之中。他眨了眨眼,笑一聲道:“方才,我還真想在老二的靈前幹他的女人來謝他的一番好意呢!”雖然沉熠心中對自己的父親和弟弟藏有殺機,可他們最終並不是死在他手裏,甚至可以説他們的死和他沒有半點關係,這頗讓沉熠到寬,只是沉煌曾經出賣他,讓他心中未免升起了報復之心。

“這麼説,倒是我打擾了你?”他嘿嘿笑了兩聲,卻不搭話,只讓我在這兒稍等片刻,他便匆匆離去。過了半晌,卻見他牽着一大一小兩條“狼犬”走了進來。

“這就是人形犬?”雖然這兩條“狼太”乍看就像是真的一般,尖尖的厲齒,烏亮的髮,搖擺的尾巴,無不活靈活現,可它們走路的姿勢卻怎麼也不如真正的狼犬那麼輕盈,讓我一眼認出了沉熠的作品。

沉熠點點頭,隨手反門關好。那兩隻人形犬就親暱地依偎在他身邊,不時用脖子蹭着他的腿。大的那隻人形犬有藏獒一般大,顯然是個成,小的看身形卻像只有十二三歲的光景。

“今天有貴賓,你們可要乖一點喔!”沉熠輕柔的聲音裏透着一絲興奮,隨即解開其中那隻大人形犬脖子上的黃金項圈,那真狼頭硝制而成的頭套被摘了下來,一張被如秀去發包攏的絕世容顏驟然出現在我面前。

饒是我早有思想準備,可在這肅穆的靈堂裏看到這個如狗一般四肢着地的美女,心中不審不免有些震撼,那張臉不是我想象中的豔麗,卻是清純無比,只有細心觀察,才能發現她眉宇間隱藏着的一絲蕩意,一道灩漣目光從我臉上一掃而過,就立刻落在沉熠身上,眼波頓時輕柔起來,蝤首在他間拱來拱去,就像向主人撒嬌的小狗一般,狀極親暱。

“如姬,去,好伺候動少爺去!”沉熠拍了拍她的股,退職如姬嗚咽兩聲,才搖着尾巴跑到了我身前,丁香一吐,朝我手心來。

“伯南,你的女人,我敬謝不了!”我忙跳開,儘管這個如姬只是只人形犬,儘管她可能待過很多男人,可她畢竟是沉熠的女人,對於別伯女人,我一向敬而遠之,倒是如姬眼中閃過一絲惘。

沉熠哈哈笑了起來:“別情,如姬送你又如何!”

“君子不奪他人之好,再説,想玩這個調調,我自己調教好了。”

“這話説的也是,”沉熠頗有些觸地道:“過程才真正有趣。不過,既然帶來了,總要讓你見識一番。”他手剛摸上小犬的尾巴,卻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聽一個僕婦氣吁吁地稟告道:“大,大公子,外面來了幾個人,説,説是特地從蘇州趕來給老爺上香的,您…您見不見?”

“蘇州?”沉熠的手驀地一停,朝我望了一眼,總道:“知道客人姓名嗎?”

“有拜帖,為首的那個女客喚做孫妙。”

“孫大家?!”沉熠頓時驚叫出聲來:“別情,她…她和我沉家非新非故,怎麼會來拜祭我爹呢?”

“不管為什麼,總要讓她進來才是。”我自然也是一頭霧水,卻很快想起,孫妙曾多次到松江演出,甚至進秦樓前的最後落腳之處也是松江,心頭驀地一動,莫非她和沉百萬有舊,而沉熠卻不知曉?

沉熠忙吩咐那僕婦去喚王漢生將客人到靈堂,説自己要守靈,就在此等候,然後部我道:“別情,孫大家你見還是不見?”我當然想見她一面問個清楚,可聽她與別人同行,卻讓我猶豫起來,我現在用着李佟的名頭在沉家行走,真實身份輕易暴不能給旁人,而一旦孫妙見到我之後沉不住氣,了破綻,我又不知同行者是誰,恐怕會我的消息,萬一再被倭寇偵知這幾起事件都有我的份兒,沒準兒會給竹園帶來必要的麻煩。

可心中卻也好奇孫妙與沉百萬的關係,望着靈望後的幃幔靈機一動,道:“先不見了,我在幃幔後聽聽她來做什麼吧!”沉熠説好,讓如姬陪我一同躲在幃幔後,卻把小犬雲姬留在靈堂裏,自己跪在一旁,靜候孫妙,雲姬則伏在他身旁東張西望。

幃幔後本就狹窄,又堆滿了香燭冥紙,幾乎沒有可落腳的地方,我只好縱身坐在高高的一大堆冥紙上,把地上僅有的一點空隙留給瞭如姬,只是她在那麼陝小的空間裏依舊想象只狗似的四肢落地,可怎麼也做不到,便急得嗚咽直叫,我心中不忍,便伸手把她拉了上來,她順勢蜷在我懷裏,我的手心,似乎是表示她的謝。這只是一隻寵物狗而已。一旦這麼想,因為這奇異景象而勾起的慾火便消退不少,我甚至可以捋着她身上那件黑狐皮外套上的柔軟狐,全當是愛撫着一條真正的狗。

過了片刻,就聽門外一陣環佩響動,叮噹之間是六個人的腳步聲,側耳細聽,除了孫妙之外,其餘五人的腳步聲沉穩有力,步法始終如一,竟個個都是江湖好手!

咦,孫妙這是和誰一起來的呢?難道是六娘不放心她自己出行,派鐵平生,馬鳴一路保護她嗎?可另外兩人又是誰呢?怕幾人聽到幃幔後的動靜,忙示意如姬不要亂動。

吱扭一聲,靈堂大門被推開,只聽王漢生頌道:“秦樓孫妙孫姑娘,鷹爪門司馬長空司馬門主,慕容世家慕容仲達慕容總管,鐵劍門萬里萬門主,唐門唐五經唐三公子前來拜祭,主人謝…”原來是他們到了!聽到這五個悉的名字,我心中恍然,江南江北兩大集團都派人來松江,早在我算計之內,只是司馬長空替代了預料中的李思罷了,只是他們和孫妙同行,又來得這麼快稍讓我有些意外。

哼,沒有邱,何幾個人的失蹤,一個沉百萬的死,怎麼會驚動了這麼多的江湖好手?且不説慕容和萬里,那司馬長空該是剛從泉州訓練歸來吧,沉百萬和他能有什麼情,讓他放下大江同盟會的一攤子事兒跑到松江來弔唁他呢?

倒是唐五經竟敢公然現身,着實大出我的預料“難道這廝不怕我追究他在黑石村的事情嗎?”可轉念一想,他和孫妙他們同行,自然回蘇州秦樓了,而且更高明的是,他竟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只要他父子還沒跟唐三藏父子公開翻臉,憑我和唐三藏的關係,我還得照拂他…金山衞總管不着蘇州府吧,甚至如此一來,六娘也無法錮他的行蹤,而此番回來,怕是沉熠也要難受的緊了。

“這廝真是棘手哩!”我一面暗罵,一面飛快地思索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料理了他。幾位江湖重量級人物出人意料的到訪,讓沉熠驚訝無比,一時間都忘記了回禮。

長明燈將五人拜祭的身影投在幃幔上,禮畢之後,才聽沉熠道:“諸公及孫大家百里趨吊,寒家上下自是銘五內,只是在下駑鈍,不知諸公與先父…”慕容仲達言道:“大公子必多疑,你我好歹相識一場,敞門又與貴府有過生意往來,前拜祭理所應當,萬門主他們亦是如此,何況,我們都不忍心讓孫大家孤身一人上路。”一旁孫妙悲聲道:“沉老先生數度有恩於我,驚聞他老人家仙去,小女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年前小女子還曾與他老人家促膝言歡,那時老人家雖比以往清減,可身體依舊健碩,怎麼説走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