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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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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元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好是好,只是沒爹的孩子真可憐。其實何教主身邊的那個漢子看着雖然和俺老南一般笨拙魯,可對何教主是真好,偏偏卻是“落花有意,水無情”!”聽他説出文縐縐的一句話來,我不由得噗哧一樂,可再聽他形容那個魯漢子的模樣,我心卻突的一跳。

“胡大海?這傢伙怎麼和何素素走到了一處,又怎麼來了江南?”這疑問只在我腦海一閃,答案就已經呼之出了。

“唐五經,莫非是唐天威派兩人暗中協助接應自己的兒子不成?”屬下只用了半個時辰就查到了何素素胡大海的行蹤,他倆和另外四人三天前來到蘇州,昨離開,去向不明,而在他們之前四天,唐五經也曾在蘇州住過一晚。望着客棧登記簿上“二月初六”那四個工整的小楷,我知道自己疏忽了。沈熠失寵是正月二十以後的事情,可唐五經竟然在二月初六就已經趕到了蘇州,唐門遠在幾千裏之外,消息傳遞豈能如此迅速!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唐五經早已在江南了。若是這樣的話,那他父親唐天威是不是也已經到了江南呢?解雨可是説過,唐五經一直在他父親身邊的,再想到六娘關於唐門生亂的推斷,我心中頓生一股涼意。

“難道,唐天威業已利用唐天文滯留杭州的機會奪取了唐門大權,之後秘密東行,準備在江南解決掉自己的弟弟不成?”我再也沒心思陪無瑕玲瓏逛街了,吩咐手下護送三女回竹園,我徑直去了旁邊的天茗茶樓。

解雨見我急於找她大哥唐三藏,隱約覺得是出了什麼事兒,便纏着我問為什麼,我千哄萬哄,才打消了她的疑慮。

“我們唐門有自己的船隊,在九江、鎮江有自己的秘密客棧,我若是想和大哥聯繫的話,就在客棧裏用解雨的名字寄存一點東西,約定半個月或一個月在某個地方見面。”又説因為她已決心嫁入王門,就連以前和她大哥的這種聯繫方式都取消了,大哥若是想找她的話,會直接來找我這個做老公的。

天老爺,這樣的話,我猴年馬月才能見到唐三藏!心中暗暗叫苦,臉上卻不敢表出來,笑道:“你這小妮子倒會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害的我想找他都找不到。”

“人家是聽娘常説“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嘛,不讓大哥找你,難道去找別人呀!”解雨媚笑道。離開天茗茶樓,我怏怏向秦樓而去。對在那裏碰到唐三藏我並沒抱什麼希望,只是走一趟秦樓才能堅定我去杭州崇德拜會唐天文的心。

秦樓果然沒有唐三藏的蹤跡,只是白秀言又止的模樣卻讓我好奇起來,追問再三,她才埋怨道:“我的大少爺,你是不是也出點時間關心關心秦樓呢?六娘她再能幹,可畢竟是個女人家,再説她為秦樓碎了心,都累病了也捨不得告訴你,你總該去看一看她吧!”

“乾孃病了?”我一怔:“怎麼沒人告訴我?!”

“大少爺,你若是這兩天來秦樓,賤妾哪敢不告訴你呀!”我頓時啞口無言,半晌説不出辯解的話來,只好恨恨地在白秀臉蛋上使勁擰了一把。衝進玉角樓時,滿樓裏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藥香,明珠正手忙腳亂地把藥汁倒進碗裏。

“給我吧!”我端着藥碗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樓上爐火正旺,窗簾把屋子遮得更是密不透風,燥熱得直如初夏一般,可牀上的六娘身上卻蓋着兩條大被,臉上更是白的沒有一絲血

“明珠…嗯?是…動兒嗎?”那雙略有些發腫的眼睛緩緩睜開來,見真的是我,眼中出寬的目光,而目光中宛若星般倏然劃過的一絲異樣神采也落在我眼裏。

悉的場景竟一下子勾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深了一口氣才平復了起伏的心。手搭上六孃的額頭,竟是火燙。

“乾孃只是偶風寒罷了,不礙事的。”

“怎麼不礙事!”我頓時有些急了,練武之人平素百病不侵,一旦染疾則纏綿不去,治療不及時的話,不僅武功可能大退,而且很容易種下了病

“明珠,你先去趟南浩街,偷偷把解姑娘叫來。再去竹園告訴你大少,説乾孃病了,讓她給乾孃做點清淡的東西。”

“動兒,不要這般興師動眾了,我在秦樓養病就行了,再説…”

“乾孃,就別再説再説了,妮要我這乾兒子是做什麼的,那麼多幹兒媳婦是做什麼的!現在不孝順你,那還等什麼時候!”我打斷了她的話,扶起她的身子,把藥碗抵在了她嘴邊。六娘燒的似乎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只好偎在我的臂彎裏,等給她喂完了藥,我才發覺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正摟在了她的腹間。

“乾孃…她真的四十多歲了嗎?”我心中恍惚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躺在牀上,好被角,細心的把她嘴角殘留的汁擦去。該是病中添妍吧!她似乎和往頗有些不同。畢竟是病中力不濟,六娘很快沉沉睡去。

沒多久,眾女齊齊趕到,解雨給她號了脈,聽了她呼,又看了看舌苔,沉道:“乾孃她沒大礙,只是風內侵,吃幾副湯藥,靜養十天半月的就可恢復了,不過這幾天卻見不得風,等燒退了,再請乾孃回竹園吧!”眾人這才安下心來,都説要留在這裏服侍六娘。我略一沉,説無瑕懷着身孕,也需要人照顧,便讓玉家三女回了竹園,武舞則去天茗茶樓扮老闆娘,玉角樓只留下了寶亭、蕭瀟和解雨。

安排妥當,我找來高七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高七從沒見我發這麼大的火,又知道自己理虧,耷拉着腦袋一句也不敢言語。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火氣也漸消,罵道:“你這小子,是不是讓明鬟把魂兒都給去了?”

“小弟怎麼能給大哥丟臉!現在我已經和她戰了個旗鼓相當了。”高七知道暴風雨已經過去了,湊到我近前,腆着臉笑道:“其實,六一病,小弟就想去告訴大哥,可明珠説,六説了,大哥你新婚燕爾的,這些子又有遠行,就別讓大哥您心了,我想也是這麼個理兒。”卻又忿忿不平道:“可恨就可恨在白同甫這老小子身上,幹嘛這時候給您派差事啊!”

“你這臭小子,總是有理!”我照他股踢了一腳,道:“這是關係到你大哥我前程的大事,這趟差事辦好了,我軍功在手,可謂進退自如。”

“那小弟豈不跟着大哥水漲船高?”高七嬉笑道,接着便把秦樓這幾天發生的重要事情一一做了彙報。

“哦,慕容仲達回來了?他,可是老朋友了…”***慕容下榻的樂水別院裏絲竹陣陣,笑語鶯鶯。慕容仲達和言家掌門言無心、漕幫副幫主何慶各懷抱佳人飲酒作樂,而冀小仙則含笑撫琴。

“大少,你官越做越大,見你就越來越難嘍!”慕容仲達率先看見了我,忙把懷裏的女孩推到一邊,半真半假地道。

“一入官場,身不由己嘛!”我笑道,和言、何二人打過招呼,又笑着問慕容道:“聽説你這次帶了二十幾號人來,這麼興師動眾的,是準備給我秦樓送錢來了,還是想和大江盟大幹一場啊?”慕容“嘿嘿”笑道:“大少,咱是多少年的朋友,你剛上任蘇州推官,管着一府治安,我哪能給你添亂!來這,是因為弟兄們辛苦一年了,總要勞吧!”

“媽的,死慕容,半句真話也沒有,難道你家聽月閣比秦樓差,犒勞不了弟兄們嗎?”

“這一地有一地的風土,一女有一女的好處。”慕容眨巴着小眼道:“再説,以前沒覺得你秦樓比我們聽月閣好到哪裏,可現在看,還真大不一樣呢!別人不説,就説小仙,都會彈琴了,我當然想見識見識她還學了什麼!”説着,猥褻地笑起來。

“慕容總管就是為老不尊。”冀小仙白了他一眼,鎮道。我坐在慕容仲達旁邊,先是扯七扯八地談了一出風月,藉機偷偷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揚州發生的事情,説我不會忘了慕容老大的好處。

慕容仲達更是開心,阿諛道慕容家主早説過大少是個可的朋友,而冀小仙和高七則周旋在言無心與何慶間,讓兩人一點都不覺得被冷落了。

“大少,我此番前來,是因為收到線報,説大江盟蘇常主將易人後頗有異動。”其實我的案頭也放着相同的情報,因為它們都出自冀小仙之手,小仙她家裏人俱在揚州,為慕容世家所控制,她替慕容收集情報也在情理之中,而我兩次想把她家人接出來,雖然未果,可她也心存,眼下已經成了一個雙面間諜。

只是大江盟頗為顧忌她的出身來歷,情報並不十分準確,我只是看過而已,倒是慕容世家當了真。其實眼下蘇瑾才是刺探大江盟情報的最得力人選,可惜秦樓已經控制不住她了。

遠在幾百裏外的慕容世家雖然想控制她,可她似乎一直在尋找外力擺這種控制,而我卻只是眼睜睜看着她一步步滑進別人的懷抱裏。

我如何忍得下心來放棄她呢?這幾乎成了我心中的忌,每當我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思緒彷佛就被強迫轉移了,久而久之,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似乎是個局外人了,所以當我聽説她又和李思出去遊玩,我竟是出奇的冷靜。

“那只是李思的疲兵之計。”李岐山淡然道:“大江同盟會的主力都集結在泉州冬訓尚未結束,李思在蘇常兩地頻繁調動的都是些臨時徵集的民乞丐,這些人本沒有什麼戰鬥力,目的只是想打亂慕容世家的部署,疲勞他的部下而已。”

“聚集民?”我不皺了一下眉:“李思他也太膽大妄為了吧!聚集民可是官府大忌!難道他不怕被安上個聚眾造反的罪名嗎?”只是我很快就想通了,李思的行動都在常州,大江盟在那兒本來就有很深的基,官府該是默許了他的舉動,想來常州府沒少吃大江盟的貢,偌大的責任也只好咬牙擔着了。

“別看這小子整吊兒郎當的,做事卻麻利的很,又會拿鞭子指揮人…”聽李岐山的牢騷,我才明白李思的計策其實是他出的,心中這才好過一些,只是李思這股魯莽勁兒,也算讓我開了眼界。

“你倒是給他出了個絕户計。”我心中已然開始盤算如何鼓動白同甫來彈劾常州知府周前寬,李岐山卻只冷靜地説了一句。

“誰讓他擋了大人的道呢!”從李岐山那裏得到了確切的情報,大江同盟會的冬訓將在二月底結束,之後一部分弟子要回鄉幫助家裏播,其餘的則返回杭州等待新的行動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