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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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那頂花魁的帽子倒彷佛是一個無言的宣言,她,想要墮落了,沒有了這份神秘,蘇瑾她歌絕的名頭還能保持多久呢?
“算了,反正蘇州風月場的格局已經穩定下來了,一開,秦樓的生意就又要好起來了,咱們可就又有大把的銀子進帳了!”拋開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我沉醉在解雨的芬芳裏。解雨卻噗哧一笑“相公每每説的好像自己很缺錢似的。”
“當養們容易嗎?個個都是國天香的大美人,吃不着山珍海味,穿不了綾羅綢緞,戴不上金銀珠寶,相公都不忍心,不多賺點錢的話,豈不要坐吃山空?!”
“其實…人家只要你多陪陪人家…”嬉笑過後卻是柔情萬種。
“我知道!”把她緊緊擁在懷裏,那聲音也滿是嚮往:“我也喜歡陪着們看出、數星星、鬥蟋蟀、撲螢。
可,若是們都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鍋裏還等着下米,個個面黃肌瘦像鬼似的,那還有什麼趣情?”説到像鬼,我突然想起了花家老宅,想起了那晚鐵劍門三個兔崽子説的話。
“宗亮他們去花會了嗎?”
“嘻嘻,那麼多人,也沒注意他們到底來沒來。”解雨吐了吐舌頭,旋即眨了眨眼:“相公的話,他們哪兒敢不聽,胡一飛、齊默那嚇人的模樣,到哪兒都能引起騷亂,花會那麼平靜,想來他們都沒着面吧!”沉了一下,才觀察着我的臉小心翼翼地道:“倒是…那個李思…來秦樓找過蘇姐姐。”
“他一個人嗎?”解雨點點頭。那他該是專程來看望蘇瑾的了。我暗忖,心裏卻沒由來的升起一股醋意,蘇瑾年前曾去了杭州幾天,想來是那時與李思悉起來的,只是現在同盟會的主力都在泉州杭州訓練,他身洛up盟副總管,突然跑到蘇州,或許並不簡單,便問:“李思還去什麼地方了嗎?”
“聽孫姐姐説,他…只在愛晚樓住了兩晚。”我一陣氣結,先是那個青衣人像是保鏢似的住進了愛晚樓,接着又是李思,我只覺得自己的領地似乎被人橫進一腳來,心情陡然煩躁起來。
“李思這個娘娘腔,真該找個機會把他殺了才是!”我竟遏制不了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裏生發芽“看來,李岐山這傢伙現在太清閒了,該給他找點事幹了!”
“乾孃,我一定要殺了李思這廝!”躺在六娘香閨裏那張雕龍畫鳳的檀香木大牀上,我一本正經地道。見我一臉倦意,六娘取笑了我一句,就讓明珠服侍我洗了個澡,又讓我上牀叫明珠給我推拿按摩起來。
本來是得到消息説快雪堂和麗院有聯合起來對付秦樓的跡象,想和六娘討論一下秦樓的對策,可沒説幾句,便説起了蘇瑾,想起解雨的話,我心火頓時又被挑了起來。
“若是蘇姑娘也喜歡李思哪?”我頓時張口結舌,是啊,如果人家兩人相愛,我有什麼權利去指責他們呢?!對於他們來説,我才是個礙眼的存在吧!
想到這裏,心裏就像是打翻五味瓶一般,滿心不是滋味。六娘卻微微一笑,道:“動兒,你追蘇姑娘費盡了千辛萬苦,所以愈覺珍貴。
既然你忘不掉她,那就別忘了,想辦法挽回她的心就是了。只是如此一來,不管那兩人是相愛也好,不相愛也好,都有必要把李思趕到另一個世界去,讓蘇姑娘的耳子清靜下來。”我眼睛頓時一亮:“乾孃,你的話真讓我意外呢!”
“乾孃的丈夫、你的師父可是魔門的宗主喔!”六孃的笑容裏竟真有一絲魔門的味道,見我驚訝的模樣,她卻突然莞爾一笑“動兒,乾孃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什麼時候,乾孃都會站在你這一邊。”説着,她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喃喃自語:“這,就是溺愛吧!”***“喂,我説王大老闆、王執事、王老弟?”李農跟在我身後一個勁地道歉“我只不過是發了幾句牢騷,用的着生這麼大的氣嗎?再説你他媽的就是回來的太晚嘛!”
“去他媽的,老子不幹了!我又沒把命賣給同盟會,怎麼,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嗎?!大不了把那銀子還給大江盟就是了,我可是從快雪堂賺了一千多兩呢!”
“有!有!當然有!”李農陪着小心道,方才他打的那一巴掌被我巧妙的一轉,正打在了自己臉上,之後,他的態度便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個大轉彎“不是老哥我脾氣爆,只是我馬上要離開蘇州去松江公幹,一去最少一個月,你再不回來,我都沒法子和你聯繫了。”又説本該前兩天就應離開,和魯老總説了以後才一直拖到今天。
“咦?什麼大案要查這麼久?”心裏卻竊笑,藉口與松江府加強協調對付宗設而派你去松江本就是我的主意,否則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怎麼能分身去做別的事情呢?
“説了你也不知道。”李展有些無奈道:“因為齊三爺去了泉州練兵,同盟會已經安排李副總管暫時接替他來負責蘇常的事務,順便與你接頭聯繫。”我頓時吃了一悶,自己竟然巧成拙了,原本是想李農走後,自然是坐鎮蘇州的齊功與我聯繫,他情豪,又戀莊青煙的美,眼下江南江北暫時歇戰,若是再把我要去征討宗設的消息告訴他,他打擾我的機會就很少了,矇混過關自是相對容易的多。
可換成了明過人的李思,萬一被他看出了破綻…“李副總管少年英發,到哪兒都引一大羣人的目光,可別讓人順藤摸瓜注意到我來了,聽説蘇堂主最是謹慎,怎麼連這一點都沒想到呢?”我假意發着牢騷,卻是想讓李農把這層意思傳給我們在同盟會的頂頭上司尺素堂堂主蘇秋,果然見他點點頭説也正有此擔憂,把同盟會新的暗語待給我後,就匆匆離開了。
第二天,李思就重返秦樓,讓我驚喜的是,他的隨行裏有張悉的面孔,正是我急切想見一面的李岐山!
“看來同盟會不乏人才,我能想到的,它也想到了。”我嘆道,站在有鳳來儀樓的密室裏向下望去,正門口處,李思吩咐了部下幾句,便徑直朝樓這邊走來,而李岐山則指揮着眾人把馬匹行李分頭拉到馬廄和秋山別院去。
“同盟會在秦樓的駐守就是蘇常的主將,與駐守在宜興的司空不羣的地位可謂同樣尊崇,李思究竟是什麼出身,能讓同盟會信任如斯呢?”六娘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我管他什麼出身!”丰神如玉的李思一路上引着眾多的目光,只是他甚至比宮難還要狂傲,本不理會眾女拋來的媚眼,直到看見白秀,他臉上才多了些笑容。
“是李公子啊,你可總算來了。自從你走以後,銀屏、小芸都是茶不思飯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圈呢!”
“蘇大家呢?”
“喲,真不巧,她人早上去了無錫,過幾才能回來呢!”
“蘇大家的應酬怎麼這麼多?”聽他的語氣,竟隱隱將蘇瑾視洛u災v的臠,我一股怒火頓時直衝臆,卻聽白秀笑道:“蘇大家名滿江東,傾慕她的人多如過江之鯉,應酬自然多了。”吃了一個軟釘子,李思臉上立刻就有些不豫“我曾和她相約三後回蘇,她怎麼失約了呢?”
“這可要問蘇大家嘍,她雖然是我們秦樓的姑娘,可是自由的很,就連奴家這個秦樓總管都管不了她呢!不過,李公子,奴家倒是很看好你哩,或許你的手段比我們家動少爺還高明呢!”
“這個死阿秀,嘴巴怎麼這麼沒遮沒攔的!”樓上六娘不由嗔怪道。
“白秀説的沒錯,乾孃看,李思的臉都有點綠了。只是,這未免不是待客之道。”蘇瑾的情變,或者説得更準確一點的話,我被蘇瑾拋棄,在江湖和風月場裏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極少有人敢和我當面提起,不過白秀卻是其中的一個,她似乎也因此而相當看不起蘇瑾,連帶着蘇瑾的客人似乎也享受不到她風般温暖的服務了。
“秀姑娘不會是因為暗戀動少而替他打抱不平吧?”李思的話和以往一樣,都是彷佛毒蛇一般的犀利,在杭州他就毫不留情地指責大江盟的不是,眼下在我的地頭上他好像也沒有絲毫的顧忌。
“真囂張啊!”看自己的部下微微出一絲窘意,六娘不由有些慨。
“秦樓的姑娘,十個裏有九個想當竹園的少,可動少爺卻只有一個,人總得有個自知之明,奴家不圖別的,只求動少爺能多誇我幾句也就心滿意足了。”
“難怪…”面對白秀出人意料的答覆,李思閃過一絲錯愕的眼神,不過口而出的話只説了一半,卻被一陣魯的笑聲打斷。
“李思,你什麼時候勾搭上了蘇瑾的?”就算人們私下已在傳,説蘇瑾已經墮落了,可公開場合裏大家仍稱呼她一聲蘇大家,但是方才在李思身後發話的鐵劍門萬里看來是想撕下她“大家”這層高貴的面紗了,而他眼中的妒火也為他的話做了最好的詮釋。
“放肆!”李思處子般白膩的臉上頓時染上了一抹陀紅,眼中倏地亮起一道厲芒“對蘇大家不敬,就是對秦樓不敬!”那“敬”字的尾音尚在空氣中繚繞,李思已經箭一般地衝向了萬里,而那身法正是幽冥步中的“閒庭信步”!李思身形剛一動,萬里身前已經出現了一具胖大的身軀,低喝了一聲,斗大的拳頭帶起一股勁風向李思擊去,正是少林羅漢拳中的“韋陀三問”!
“好!”樓上的我忍不住心裏暗讚了一句。那胖子自然是宗亮,只是見他化腐朽為神奇,將傳甚廣的羅漢拳使得竟是威力無窮。
李思並指如劍,只是這麼短的距離並不適合繁複的招式,兩人的拳頭最後還是撞在了一起,那胖子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可李思前行的步法頓時被阻擋住了。
“宗亮?”李思秀目一眯,沈聲道,隨即柳眉一挑,譏笑道:“萬里,虧你還是個掌門,竟躲在自己屬下的身後,十大的面子真都叫你丟光了!”
“知人善任,方是領袖之道。”萬里撥拉開宗亮,得意洋洋道:“秦樓止一切私鬥,動少又是蘇州府的推官,在這兒動手,你膽子未免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