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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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從松江回來後,宗設就像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魂盤踞在我心間,此人不除,我心病難除,去滁州路過南京,正好和沈希儀商議如何剿滅他。可等我大病初癒,蕭瀟又舊事重提。
“相公可不是紙糊的!”連着兩天,眾女明明已經情動至極,卻都是隻肯任我輕薄,不肯與我真個銷魂,我知道她們是愛惜我,可徒有四房姬妾,心火卻無從發,中未免有些鬱悶,説話的語氣就重了些。
“婢子知道嘛…”蕭瀟極是聰慧,自然聽得明白“解妹妹説,病後行房,最傷男人身體,大國手的話,主子總該聽聽吧!”
“哼,她還沒出閣呢,怎麼知道此時行房傷身不傷身的!”明知道解雨説的對,心中也隱約覺得此番自己用了六天才痊癒可能與宋素卿有莫大的干係,可我還是強詞奪理地道,解雨這死丫頭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公報私仇吧!
“等明天的,看主子…”我手正在蕭瀟雙上肆意把掐着,話也剛説了一半,丫鬟來報,説六來了。
話音未落,六娘已經走了進來。蕭瀟慌忙背過身去整理衣服,六娘看在眼裏,笑着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責怪我病剛好就不老實。
“是百曉生的江湖名人錄到了嗎?”我忙轉移話題。六娘點點頭。原本除夕應該公佈的新江湖名人錄破天荒地推遲到了初七,而秦樓能在第一時間裏拿到它,顯然,應天府線人的工作已經開始顯成效。
聞訊趕來的玲瓏解雨畢竟是少年心,搶着要看名人錄,幾女先是找到了我的名字,一下子都歡呼起來“第十,相公進十大嘍!”這預料中的事情竟也讓眾女興奮不已,我不由得嘟囔了一句:“又不是中了狀元!”六娘聽了笑道:“動兒,也難怪她們高興,名人錄十幾年的歷史裏,從沒有一個男人新上榜就進入十大的。和你一起進榜的齊小天,不過是第十五位,就已經相當罕見了。”解雨的三十六位,玲瓏的四十八位都大體不出我的預料,倒是在最後發現了武舞的名字,讓我吃驚不小,想來過去的一年江湖動盪,死的人真是着實不少。
“解女俠,玲瓏女俠。”蕭瀟笑着給解雨玲瓏道了個萬福。因為我的勸阻,她和無瑕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新的名人錄裏,可她倆都是渾不在意,無瑕只是看到自己排名的位置上寫着辛垂楊的名字,才笑着説了一句:“原來是辛大姐。”眾女嬉笑了一番之後,新江湖名人錄就很快被她們拋在了腦後,倒是新的絕榜又引起了她們的興趣。
其實,今屆的名人錄上頗有些引人注目的人物,李思正如白瀾那天説的一般排在了清雲與唐天行之間,正式成洛u…輕一代的代表人物之一。
宗亮高居第二十…這該是白瀾得到我的消息之後才修正的,而在今屆武林茶話會中並未出場的鐵劍門練達等人則和蕭瀟一樣並沒有上榜。
年輕的在榜高手地位普遍都比上屆名人錄有所提高,其中最令人矚目的當屬武當四清中最年輕的清霧,他竟連升三十三位。而老一輩江湖人中梅香和邱鴻聲的位次也有大幅度的提升。
“對照名人錄,就大體能看出幾年間江湖的走勢。”六娘把絕榜中接替玲瓏齊蘿位子的兩個陌生少女的資料甩給蕭瀟她們後,便和無瑕一道坐在了我身旁,望着抄寫得工工整整的名人錄道。
“因為少林、武當和隱湖這三派很少直接介入江湖事務,只要江湖上不出現像五十年前魔門肆江湖那樣的事情,這三派最多隻是在幕後扶持自己的代言人來對江湖施加影響,他們彼此又相互制衡,表面上對江湖的影響力甚至不如大江盟、慕容世家和唐門大,而且這種影響力低下的狀況越來越有實質化的傾向。
動兒你想想,秦樓、鐵劍門包括練家的離奇崛起,是不是正證明了這一點呢?”
“本就是方外之人,管什麼紅塵閒事?”我哂道:“三大派中,只有一個魯衞可親,一個魏柔可愛…這還是因洛uo是個美女的緣故。”
“正是!江湖人也是人,也要生活,空喊理想正義並不能解決柴米油鹽醬醋茶,故而大江盟和慕容世家雖販私鹽,卻依舊能聚集到眾多的江湖人。
但三大派對江湖失去控制的一個直接後果,卻是讓野心家看到了稱霸江湖的機會,從而引發江湖動盪,眼下江南江北兩大集團的爭鬥即是如此,齊盟主打着為況天報仇的旗號,實際是自己想做武林的盟主,慕容千秋恐怕也是同一個念頭。”
“武林盟主?那有什麼好處?難道真能號令江湖嗎?以洛u災v是皇帝呀!”我並不以為然,在我看來,大江盟與慕容世家的爭鬥,更多是為了爭奪私鹽市場,而其眾多的追隨者,也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更有保障,沒有人願意再給自己找一個統治者吧!
“或許真的不能,可權力是每個人都向往的啊!”六娘一瞬間的目光竟是異常的深邃,深邃得如同一個至高無上的王者,那瞬間的鋭利,彷佛能主宰一切。
我心底隱約升起一個怪異的念頭,怪異的連我自己都在心底笑了起來,卻聽無瑕悠悠道:“反正相公只在意隱湖,至於誰想做不想做武林盟主的,該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了。”***“動少真是關照敝號哩,咦?這、這不是魏仙子嗎?!”李寬人聽説我來,忙出霽月齋,卻一眼看到了與我同行的魏柔,頓時驚訝地叫了一聲,目光在我倆逡巡了幾個來回,既好奇又惑。
魏柔痊癒已是初八,我赴滁州的行程只好一拖再拖,正月十五的蘇州花會想來也無法參加,好在花會本就是六娘一手辦的,倒不用我費心。我甚至與白同甫、魯衞商議,將接的時間推遲到三月,以期在此期間解決掉宗設這個心腹之患。
見天氣是近幾難得的風和麗,我便約魏柔一同出遊,原本準備了許多説辭,不成想魏柔竟是一口應允,於是,這一天蘇州的大街小巷就多了一道亮麗的風景,而蘇州的美麗怡人也讓少小離家的魏柔連忘返。
南浩街的老三味,玄妙觀的三清殿,枕河的水巷,飛虹的石橋,讓魏柔沉靜的面容漸漸變得開朗。
雞絲餛飩鴨血湯,生煎饅頭蟹黃釀,又讓她臉上多了些適意的笑容。謙字房眼下無法再造出斬龍刃的無奈會讓她嘆息,而寶悦坊的銀貂披風也會讓她欣喜,大半天的時間,我就驚喜地看着她從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點一點變成了可親可愛的俗世少女。
“你眼倒尖。”我隨口笑了一句,他和魏柔應該只在秦樓的開業典禮上見過一面,能一眼認出她來,想來魏柔定是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而他身後的宋三娘也一面偷偷用詫異的目光打量着我倆,一面含笑替魏柔下石青刻絲的銀貂披風。
“動少莫非是想給魏仙子配些首飾?”隱湖弟子似乎都不喜奢華,魏柔和辛垂楊俱是如此,兩人的衣着都相當簡樸,頭上的簪子恐怕是她們身上唯一的飾物。
拉魏柔去了趟寶悦坊,把她裏裏外外全換上了名貴的衣服,倒不是我存着暴發户的心理,非要綾羅綢緞不可,而是那糙的衣物實在會損傷她細膩的肌膚,而魏柔似乎一直都順着我的子,只是換下來的舊衣服卻非要讓夥計送回竹園去。
換上新衣的她越發光彩照人,不過…“寬人兄,你不覺得魏仙子身上少點什麼嗎?”
“我的大少爺,現在我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呢!”李寬人開着玩笑道,顯然他誤會了我與魏柔的關係,他上下打量了魏柔一番,突然面喜,笑道:“真是巧極了,敝號周哲師父剛剛完成了一套翡翠飾品,取名就叫“心之湖”聽説魏仙子就是來自…來自什麼什麼湖的,倒像是特意為仙子準備的似的。”
“是嗎?快拿來看看。”雖然我不齒周哲的為人,可他的手藝實在是青出於藍,業已卓然成家。李寬人見多識廣,推薦的“心之湖”必定是款傳世之作。
靜靜躺在白絲絨裏的是一套三件的翡翠飾物,手鐲、項鍊和指環都被小心地用絲絨隔開,晶瑩剔透的綠彷佛是雨過天晴後的冬青葉子,蒼翠滴,尤其那水滴狀的鍊墜,就像從掌心剛剛滴落的一滴翠綠湖水一般,極是惹人喜愛,而這湖水般的顏似乎讓魏柔想起了什麼,眼睛陡然一亮。
“珠寶業有句行話,叫“黃金易得,翡翠難求”上好的翡翠俱是從撣國輸入的,能製成整套飾品的不僅罕見,加工也極為不易,江南地面上只有三幾人有這等手藝。”
“寬人兄,你就別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我笑着打斷他的話,魏柔已經出猶豫的神,他再誇下去,這套心之湖恐怕只能我自己捧着欣賞了。而通顧客心理的李寬人竟然犯下了這等低級的錯誤,想必是太喜愛這套“心之湖”了,以致情不自地要誇讚一番。宋三娘把鐲子戴在了魏柔的手上,鐲子的大小就像是按照魏柔手腕的尺寸訂做的似的,看起來極其協調,那翠綠的玉和雪白的顥腕更是相得益彰。
“一飲一啄,概由天定!”李寬人不由嘆息道。這也是一種天意吧,我驚喜地暗忖,鐲子套進魏柔手腕的一剎那,我竟似乎覺得一道情鎖正鎖在了她的心上,這種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看她眼角眉梢出來的小女兒神態,或許她也正有此念吧!
“心之湖”戴在魏柔身上後,我就再沒讓她摘下來,而李寬人瞧見我遞過來的眼也機靈地絕口不談銀子的事兒,這種極品翡翠打造的極品首飾,沒有五萬兩銀子絕下不來,這麼大的數目豈不嚇壞了魏柔!
我故意和李、宋二人談起了即將舉辦的元宵花會,好讓魏柔的注意力從心之湖轉移出來。其實,花會的準備事宜早在六孃的指導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了,而宋三娘也不愧是此道的高手,許多創意就連我都擊節讚賞不已,魏柔開始並沒在意,可越聽越投入,想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就算隱湖壓抑了她的天,骨子裏的愛美之心還是會在不經意中顯出來。
“師妹,宋三娘方才的話頗有些道理,就算一心問劍,可畢竟是個女兒家,總要學點女兒家的本事。”我直言無忌地道出了霽月齋,已是近黃昏,落餘暉中,魏柔沉靜外表下隱藏着的那股少女心似乎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