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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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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媚眼如絲的呢喃道。沒想到玉玲人前端莊,人後竟是如此妖媚。隨着我虎掌前後左右的。她前的凸起不斷變換着形狀,愈變愈拔。與此同附,在應天府的某個僻靜的宅子裏,坐着五個鐵面人。

五個人都是同樣的一身肥大青袍,看不出各人的胖瘦,每個人的雙手都縮在了袖子裏,似乎在遮掩着什麼,面具的式樣也是一模一樣,只是主位上那人面具的眉心處比旁人多了一隻黑寶石,看起來倒像是二郎神的第三隻眼。

“已經兩天了,蘇州那邊還沒有消息,虎殺組也沒有回到指定地點,看來行動失敗了。”下首一個矮個了緩緩説道,他嘴裏彷彿滿了棉花,使説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過來似的。

“我看未必吧。玲瓏雙玉和王動的武功會何這麼強嗎?要知道虎殺組的實力只比潛龍組、鷹擊組稍遜一籌而已!

對付水劍派的三個弟於應該不會出錯。莫不是魯衞發現了什麼讓虎殺組心有顧慮,以致延誤了行動的時間?”矮個對面的高個有些疑問道,説話的聲音竟和方才那人一模一樣。

“那也該傳個消息回來!”矮個道。

“現在蘇州被魯衞經營的有如銅牆鐵壁一般,各大門派的勢力基本被驅逐的一乾二淨線人本不敢輕舉妄動,深怕暴自己的身份。特別是這兩天氣氛異常,驛站碼頭充斥着捕快衙沒,虎殺組即便想聯繫也要考慮後果。”高個説罷,轉過頭來對主位上坐着的人道:“門主,屬下以為有必要改變目前的聯絡方式,以免發生類似的情景。”

“我自有主張。”那個被稱作門主的人道,他沉了片刻,虎殺組凶多吉少。

“不過,即使虎殺組全軍覆沒,本門的決心也不會動搖。而且,從應天府目前的情況看,對手包括魯衞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飛燕組即刻兵分兩路!一路無錫一路常州,監視蘇州通往應天的官道,發現玲瓏雙玉的行蹤不要打草驚蛇,立刻上報。

我們就再等一天,後天拂曉四更,開始執行‘斬草計劃’。”隨着冰冷的話語,一道冰冷的目光從面具中出,剎那間屋子裏的空氣彷彿都被凝結了。第二卷***“籲…”玉瓏撥轉馬頭“哥,你快點嘛…”她俏臉含鎮道。我正趕着一輛豪華的四輪馬車奔馳在去往應天府的官道上。

不錯,我現在的確是個車伕,玲瓏姐妹在聽我説要去水劍派後,就突然思鄉情重起來,恨不得一下子飛回應天府,連玉玲的病尚未大好都顧不得了,我只好第二天就僱了馬車嚮應天府進發。

剛走了小半天,車伕就失業了,因為他的注意力本無法集中在趕車上,之後,我就成了車伕。我滿懷信心的揚起了馬鞭,但很快我就發現,人其實是最忘本的動物。

我在五歲的時候就練的趕着裝滿蔬菜或茅草的馬車來往於城裏和鄉下,可在沈園做了十幾年的少爺後,這一切都變得生疏了。

蕭瀟陪玉玲坐在馬車裏,看我一頭汗,一面掏出手帕替我擦汗,一面回頭衝玉玲抿嘴笑道:“咱這位爺,心兒也太要強了些。”好在並沒有耽誤多少時間。只是已經過了無錫,也不見有人跟蹤。眼看到了常州,魯衞縱馬趕了上來。

“老弟,我在後面跟了一天了,也沒發現可疑的人,看來在蘇州暗算你的人都叫你一鍋端了。”魯衞左右看了看“再有個把時辰就該到常州了,往前便是應天府的地界,老哥我就不跟了,省得蘇老總羅嗦。

如果今兒晚上那幫兔崽子沒什麼動靜,估計這一路就不會有什麼變故了。”我知道魯衞説的蘇老總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南直隸的總捕蘇耀,這幾他沒少跟我講公門裏的事,似乎認定了我在公門將有遠大而光明的前途。

我也知道,做官的最怕伸手撈過界,便笑道:“好在我是浙省的捕頭,不必聽他老人家的嘮叨。”常州是我爛的,在準備應天鄉試的時候,我和蕭瀟就在這兒的天寧寺住了十幾天。

魯衞看我輕車路的進了毗陵驛,不由一愣“老弟,你對老哥我的轄區倒是滿的嘛。”驛丞自然識得魯衞,忙把一干人安頓好。可能是見蕭瀟和玲瓏姐妹衣着華麗、佩珠戴玉的,誤以為是朝中哪位大員的女公子,而魯衞態度又很曖昧,那驛丞便極力巴結。

“三位小姐天人似的,讓我們小小驛站蓬蓽生輝。…上房清淨些,朝廷四月裏頭剛整肅完…小姐定是知道的,這陣子來往的官員就多了起來。…這邊走,大家出身就是不一樣呀!”那驛丞嘟嘟囔囔、羅裏羅嗦的一味賣好讓我一陣心煩,臉上便有些不豫,魯衞忙給我使了個眼,我強壓心頭煩躁,給他二十兩紋銀,還贊他才力、識見練達,驛丞才歡天喜地的走了。

“理他作甚?”我不解。魯衞嘆了口氣“就當給老哥個面子吧。這毗陵驛是江南大驛,來往官員眾多,打探朝中的消息甚是方便,説起來那驛丞還是老哥的一個耳目呢。”我心有所悟,在江湖魯衞算得上是名門正派裏的一號人物,可進了官場便也要投機鑽營,看來官場就和江湖一樣,一入其中便身不由己了。

往榻上舒服的一躺,我笑着解釋住進毗陵驛的原因:“這兒是我大明的重要驛站,想來任誰也不敢在這兒撒野,晚上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蕭瀟的眼裏閃着敬佩的光芒,主子他總能化腐朽為神奇,就連杭州府巡檢司副巡檢這麼一個從九品的小小芝麻官都能叫他翻雲覆雨的整出很多花樣。

住驛站?那個魯大叔就想不出來。她剛想頌揚幾句,突然聽到院外有人嚷道:“混帳!老子就在這兒撒野了,怎麼着!你他的狗眼看人低,我打的就是你!”接着就是一陣乒乒乓乓,中間夾雜着驛丞哭爹喊媽的叫聲。真沒面子呀,我眉頭一皺,剛説沒人敢在這兒撒野,就有人跳出來給老子上眼藥,看魯衞的臉上也有些驚訝,想來這種事情也不時常發生。

“我出去看看。”魯衞扭頭出了門。我沒動地方,這裏畢竟不是浙省,而魯衞也是高手,我不必擔心連一個小小的鬥毆事件他都彈壓不下去。

蕭瀟見我臉不豫,麻利的檢查了一遍屋子,就跑去玲瓏房間了。外面的打鬥聲倒是很快沒了,可半天魯衞也沒回來,我有些奇怪,剛想出去看個究竟,卻見他興沖沖的闖了進來,進門就笑道:“老弟,我來給你介紹一個朋友。”看到跟在他後面那個三十出頭、風塵僕僕的漢子我心裏一陣驚訝,這漢子相貌俊朗清奇,看模樣應該是個被謫的文官,可渾身上下卻散發着一股濃烈的殺氣,這殺氣並不像是齊放或是魯衞這種江湖高手運功之後那樣的鋭利,卻是泊然有股正氣。

“這位兄台是軍爺?”我拱手問道。那漢子一愣,細長的眼睛驀地放出一道毫光,一閃之後又恢復了略帶滄桑的沉靜。

魯衞笑着説,老弟你眼力還真不差,拉過那漢子道:“他就是在永安滑石灘以步卒五百大破賊兵八千的京衞都指揮同知沈希儀沈唐佐大人!”沈希儀?我心裏頓時一陣驚訝,這文縐縐的漢子竟然是有着兩廣第一勇將之名、人稱“豹子”的沈希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在揚州的時候就聽到過沈希儀的大名,這些征戰沙場的英雄向來都是茶樓酒肆那般文人騷客、市井閒人的上好談資,何況滑石灘以少勝多的戰例在眾多軍事失利的邸報中是那麼的光芒四

在他被擢升進了京城後,人們都在議論説這個世家子弟將來在軍界有着不可限量的前途。不過,看他現在的一身行頭就知道他很失意。都指揮同知是從三品的高級官員,而他此刻卻穿起了庶人服,看來已經被摘了烏紗帽了。

“久仰唐佐大人威名,今一見,三生有幸!在下王動,乃杭州府巡檢司副巡檢,拜見大人。”既然住進了驛站,還是按官場的習慣來吧,雖然我並不喜歡對着陌生人打躬作揖。

“大人二字不敢當,”沈希儀的聲音極是沉穩,隱隱有世家的風範,只是臉上有些驚奇,似乎不相信我是一個捕快“希儀被謫,眼下不過是杭州都司的知事罷了,王兄勿要行此大禮!”我微微一笑“那好歹也比在下高三級,這大人叫的並不冤。又道塵埃豈能蔽珠玉,寶劍鋒從磨礪出,小小挫折後大人定會為朝廷再立新功。”沈希儀的臉上出了笑容“聽王兄説話,不像是捕快,倒像是個讀書人。”魯衞説先別講客套話了,唐佐老弟還沒有住的地方哪。我一聽就明白沈希儀定是帶着家眷,便説讓玲瓏姐妹和蕭瀟住在一起,我搬去和魯衞擠一擠,這樣就騰出間房來。

沈希儀此時顯示出了武人的乾脆,説了聲謝謝,便告罪説是安頓家人去了。驛丞看在我銀子的份上,只是説了句被貶的京官老子看多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倒也不再找事。

收拾停當,我正想去邀魯衞、沈希儀一道用膳,卻見兩人已聯袂而來,後面還跟着兩個婦人。

我心中一愣,子登堂乃是示通家之誼,看來這個沈希儀一路上定是沒少受委屈,遇到我和魯衞以誠相待,竟是動如斯“這是舍妹和賤內。”我連忙施禮,兩人雖然布衣荊釵,卻掩不住國天香,行止更是落落大方,頗有大家氣度,只是沈小姐身上還帶着孝,像是文君新寡。

我喚出蕭瀟和玲瓏,説是自己的妾室。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及玲瓏的身份,她倆臉上頓時佈滿了羞意,眼中卻是抑制不住的喜,慌忙依言和蕭瀟一道給沈希儀三人行了禮。

我吩咐驛卒給五女準備一桌上等筵席,又偷空告訴蕭瀟説沈希儀看起來行囊羞澀,讓她找機會送些銀兩首飾給沈家二女,之後便和魯、沈二人來到了毗陵驛旁的文亨閣。

幾口女兒紅下肚,沈希儀白淨的臉上便蒸出一股酒意,看起來就有些剽悍的味道“好酒!有子沒喝過這等好酒了!”魯衞夾起一隻加蟹小籠包放進嘴裏,邊吃邊道:“老弟似乎年不利呀?到底得罪了京裏那路神仙?”沈希儀一嘆“是首輔楊大人。唉,還不是為了廷議大禮。”又是廷議大禮!自從拜在了老師王守仁的座下,我對朝廷的時事關心了許多。新皇嘉靖繼位兩年,誅錢寧、江彬,革錦衣衞十四萬人,深得民心,朝綱也為之一振。

不過,嘉靖並不是先皇正德的子嗣,只是他的堂弟而已,正德無子,大行之後,是身為內閣首輔的謹身殿大學士楊廷和趁提督東廠及錦衣衞的江彬離京之際,以“兄終弟及”的名義推立他繼承了大統。楊廷和是一代名臣,又有擁戴之功,而嘉靖年輕英,頗想有番作為,君臣原應相契才是,不料卻為了如何稱呼嘉靖的父親興獻王佑杬而出了一場爭議,楊廷和是理學大家,堅持繼嗣不繼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