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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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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霓道:“你省省力氣,別再説了,等羅漢…”沈玉霞邊掠過一絲苦笑,道:“我該説的都已經説完了。也沒什麼好説的了,二位的這番心意,我會永遠,只是我該讓羅漢省省力氣,像我一個傷這麼重的人,想救治我,保全我的命,已經是不可能了,真力灌輸之下,只會加速我死…”趙曉霓道:“你…”沈玉霞道:“我説的是實情實話,趙姑娘你或許不知道,羅漢出身武林世家,不會不知道,我一身罪孽,死不足惜,所以支持到如今,只為找李大俠報信兒,現在我見着了二位,把該説的都説了,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能跟在羅漢身邊,我死也瞑目了,只請二位代我找尋李大俠…”趙曉霓道:“我們會的。”沈玉霞邊浮現一絲輕微笑意,道:“那我就更放心了。”深深地看了羅漢一眼,突然閉上了眼。

羅漢收回了手,睜開了眼,下一口氣,道:“阿霓,她斷氣了。”趙曉霓沒説話,半晌才道:“羅漢,她為什麼不在她壞的時候死,偏偏等她洗心革面,改過向善了之後才死。”羅漢木木然道:“誰知道!”趙曉霓道:“上天未免太不公平了,一個知道改過向善,幡然悔悟的人,不該死得這麼早,至少不該落個凶死!”羅漢搖搖頭道:“我認為上天很公平,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一個人總該對他以前做過的錯有所報償的。”趙曉霓沉默廠一下道:“你還恨她麼?”羅漢搖頭説道:“不恨了,即使還恨,又如何?”趙曉霓道:“那麼,咱們把她埋了好不?”羅漢道:“你認為咱們該埋她麼?”趙曉霓道:“我認為咱們該埋她,可是我不願意勉強你。”羅漢一伸於道:“把刀給我。”趙曉霓把他那把“紫金刀”遞了過去。

羅漢接過紫金刀,一抖腕把那木匣甩在了地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舉刀猛然了下去。

羅漢的力氣是驚人的,再加上那把吹斷髮,削鐵如泥的紫金寶刀,轉眼工夫,河邊已挖了一個大坑。

羅漢丟下了紫餘刀,擦了擦臉上的泥土,俯身抱起了沈玉霞。

他記得以前沈玉霞的身子是温暖的,現在卻覺得她的身子是涼的。

以前沈玉霞也曾躺在他懷裏過,可是那時候的情景跟現在人大地不相同。

他默默地抱起了沈玉霞,又默默地把她放在了那個挖好的坑裏,心裏沒有仇恨,可也沒有憐憫。

片刻工夫之後,一座墳冢營就,黃土一堆,靜靜地坐落在這清澈的小溪畔。

羅漢揮動紫金刀,替她做了一塊墓碑,墓碑上寫着:“她活在濁裏,她死在清溪旁。”趙曉霓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天善良,也有着一付善良的心腸,美目之中閃漾着淚光,她問了一句:“羅漢,人為什麼要死?”羅漢緩緩説道:“人都會死的,天下萬物只要有生,就有死。”趙曉霓道:“你我都會死,是不是?”羅漢道:“那當然。”趙曉霓道:“我希望我能多活些時,因為我還沒有過過幾天美好的子,我不希望我的美好的子比悲慘的子少,真到了該死的時候,我也希望能跟你一塊兒死,不要有片刻的先後。”羅漢霍地轉過臉來,凝目叫道:“阿霓…”趙曉霓道:“人既然都會死,就不必諱言死,死沒有什麼可怕的,也不是最痛苦最難受的,死要死的是時候,死得其所,就拿她來説吧,死在自己心愛的人身邊,不就是世上最美好的死麼,再拿我來説,身在‘白蓮教’的時候,我想死,我求死,卻發法死…”羅漢揚起雙眉,道:“阿霓…”趙曉霓道:“真的,羅漢,我的心境很平靜,就在這一刻工夫裏,我似乎長大了很多。”羅漢道:“阿霓,楊、祖二位姑娘還在‘‮花菊‬島’人手裏!”趙曉霓道:“那麼咱們怎麼辦,找李大俠去?”羅漢道:“他還有別的事,他要能顧得這麼多.也就用不着咱倆出來找了!”趙曉霓道:“你想咱們倆去…”羅漢道“不該麼,阿霓。”趙曉霓道:“你一個人…”羅漢道:“要是咱們去找李德威,把這件事告訴他,他也是一個人去救人。”趙曉霓沉默了一下道:“無論你到哪兒,我就跟你到哪兒。”羅漢俯身拾起了刀匣,套上了紫金刀!

紫金刀的光芒隱斂了。

可是另一種人的光芒卻從羅漢兩眼之中了出來。

天的黃昏是多彩多姿的。

嬌紅的晚霞。

成羣的歸鳥。

人約黃昏後,沐浴在晚霞裏的,都是成雙成對的。

羅漢跟趙曉霓也是。

他們這一對,男的不及人衣着鮮明,女的卻使任何一對中的女兒家黯然失,他倆一路行來,不知招來多少羨慕,多少嫉妒的光。

羨慕歸羨慕,有女伴在旁,那些個男士只有忍住了心癢。

可是那些沒事兒出來閒蕩的光兒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兩個白衣漢子,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並肩走了過來。

他們沒長眼,也不看看趙曉霓身邊是誰。

他兩個並肩擋往了羅漢跟趙曉霓的路,羅漢跟沒看見一樣,還要往前走,趙曉霓卻連忙扯了他一把。

羅漢停了步,一雙鋭利目光直過去。

兩個白衣漢子中,那左邊的一個突然笑了:“不錯,這位姑娘的眼可比這土小子亮多了,土小子,我們兄弟悶得發慌,也不忍見你委曲了這位姑娘,咱們打個商量,你找個地兒坐會兒,讓這位姑娘陪我們倆聊聊,呆會兒少不了你的好處,怎麼樣?”羅漢冷然開了口:“你們兩個是:‮花菊‬島’的人?”左邊那白衣漢子一怔,旋即笑道:“喲,我説過這土小子眼不夠亮呢,看來也亮的嘛,土小於,我們倆確是‘‮花菊‬島’的人,怎麼樣?”羅漢道:“我找的就是你們,告訴我,你們那主子現在什麼地方?”左邊那白衣漢子道:“怎麼,你要找我們皇爺!憑這付土頭土腦的德也配…”砰地一聲,羅漢那套着紫金刀的刀匣,正砸在他左肩上,他沒哼一聲便倒了下去。

右邊那名臉大變,抬手就要探

刀光一閃,羅漢紫金刀已然出匣,那鋒利的刀尖正指在那白衣漢子的喉嚨上,羅漢道:“他沒來得及告訴我,你説。”那白衣漢子嚇白了臉,臉比他身上穿的那件衣裳還要白:“你,你要於什麼?”羅漢道:“不幹什麼,我想見見他。”那白衣漢子道:“這個…這…”羅漢冷笑-聲:“堂堂四大霸主之一的‘‮花菊‬島’海皇,難道還怕我一個土小子不成?

説吧,不説我就割斷你的喉嚨。”那白衣漢子道:“從這兒往前走,裏許處有座‘天王寺’…”羅漢道:“海皇還在“天王寺’?”那白衣漢子點了點頭,道:“是的。”羅漢道:“楊督帥的千金,跟祖財神的女兒呢?”那白衣漢子道:“這個…那兩位姑娘現在也在‘天王寺’裏。”羅漢道:“真的麼?”那白衣漢子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看看。”羅漢道:“你當我不敢去麼,我找的就是你們。”手腕一翻,紫金刀的刀背又砸在那白衣漢子肩頭,那白衣漢子也沒來得及哼一聲地便倒了下去。

天已經黑透了。

今夜不是個有月的夜晚,天黑得像潑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