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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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乘大酒店19樓工作間晚上幾個服務員從身後幫助潘玉龍拉起上衣，大家看到潘玉龍的後背橫了一條重的青痕，全都嚇了一跳。

“喲，這是怎麼啦？”

“你磕在哪兒了，還是在哪兒硌的？”電梯鈴響，佟家彥從一部電梯裏走了出來，看到服務員們正在圍觀潘玉龍的背傷，疑惑地問道:“怎麼回事？”劉迅家門口晚上湯豆豆和“真實”舞蹈組合的夥伴們從劉迅家出來，大家在樓下分手道別，湯豆豆跨上了阿鵬的摩托。

回家路上晚上阿鵬馱着湯豆豆，那輛老式的摩托穿過五光十的摩登街衢，風一樣地馳騁。

小院晚上摩托開到湯家小院。

阿鵬看着湯豆豆的背影走進院子，踏上樓梯，才駕車離去。

湯豆豆走到二樓，並沒有打開自家的家門，她沿着走廊走到潘玉龍的門前，推了推潘玉龍的房門，房門緊鎖。

湯豆豆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萬乘大酒店管家部晚上一名管家部值班員接了湯豆豆的電話:“潘玉龍？啊，他正在工作，現在不能接電話。對不起，您如果有急事的話，我們可以替您轉達。”小院晚上湯豆豆背靠在潘玉龍家的門上，拿着電話稍稍沉默了一會兒，説:“哦，不用了，麻煩你了。”湯豆豆掛了電話。

萬乘大酒店19樓工作間晚上飯店醫務室的醫生趕來為潘玉龍看傷。他拿出一瓶藥水，準備給潘玉龍塗抹，楊益德在一旁問道:“喲，這是松節油吧？”醫生:“這是專治跌打損傷的鎮痛靈，裏面有松節油的成分。”楊益德:“噢，按照我們的規定，這種藥…最好不用。因為這種藥的味道比較衝，客人聞到可能會反。”醫生拿着藥水，無奈地看看潘玉龍。潘玉龍也同樣無奈。

楊益德在一旁又婉言解釋了一句:“好多客人都討厭這個味道。幹酒店這行，沒辦法，忌諱太多。”小院晚上湯豆豆的窗內燃燒着温暖的燈光，磁帶裏放送着《真實》的憂傷，湯豆豆拎着錄音機走出屋門，沿着迴廊走向潘玉龍的小屋。她用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屋子，把錄音機擱在桌上，然後替主人打開窗户，讓夜晚的清風驅趕着屋內的悶，然後，她躺在牀上，把潘玉龍的枕頭抱在懷中，輕輕呼着枕頭上的味道，身心沉入美妙的遐想。

萬乘大酒店19樓工作間晚上潘玉龍躺在工作間的小牀上，同樣夜不能寐。他着湯豆豆給他的隨身聽的耳機，傾聽着近切而又遙遠的《真實》。

萬乘大酒店行政俱樂部會客室白天時代中國公司的一羣高管一大早就來到萬乘大酒店行政俱樂部，在一間大會客室裏靜靜地等待董事長金至愛的接見。

為首的中國總代表林載玄面無表情，肥大的身軀陷在過軟的沙發裏。一位時代公司的中方工作人員走進會客室，附在林載玄秘書的耳邊用中文低聲嘀咕。

中方工作人員:“樸先生説，他問過董事長了，今天恐怕又見不了啦。”林載玄的秘書隨即用韓文向林載玄彙報，林載玄抬眼盯着中方工作人員，彷彿沒聽懂似的，那位中方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繼續彙報:“樸先生還説，有什麼事需要向董事長報告，可以直接跟他講，由他轉達。”林載玄聽完翻譯，臉難看，問:“董事長在房間裏嗎？”中方工作人員點了一下頭。

萬乘大酒店駐店經理辦公室白天一個值班經理正在向駐店經理報告:“時代公司的中國總代表林載玄又來了，還是在俱樂部等1948房的客人接見，客人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駐店經理:“你告訴佟家彥，讓他在俱樂部盯着點。”萬乘大酒店行政俱樂部會客室白天服務生打開會客室的門，樸元聖走了進來。

樸元聖的到來讓林載玄有些意外，他趕緊示意助手扶起他肥胖的身體，謙恭地了上去。嘴裏不甚清晰地滾動着一串客套的韓語:“樸先生，樸先生辛苦了。董事長這幾天在銀海還好嗎？我們中國代表處和銀海分公司的同仁都在恭候董事長的接見…”行駛的轎車裏白天黃萬鈞坐在轎車的後座接聽電話:“什麼？林載玄還在俱樂部裏？

…

你注意，金至愛如果出來接見的話，他們很可能要談開發區的那個項目，你注意聽聽…你聽不懂韓文，就看看他們的動作，看看覺吧，看看他們會不會拿出什麼圖紙或者文件來，你留意一下…好。”黃萬鈞掛了電話，對身邊人説:“時代公司的中國總代表林載玄是尹夢石的親信，金至愛和樸元聖當然要防着他。”萬乘大酒店行政俱樂部會客室白天林載玄和樸元聖在會客室裏談，林載玄的手下全部退出了會客室，散在門外等候。

一個服務生端着茶具正要送進會客室裏，被從另一端走來的佟家彥攔住。佟家彥接過服務生手上的茶具，説:“我來。”便端着茶推門走進了房間。

萬乘大酒店醫務室白天潘玉龍着背坐在凳子上，背上的淤傷似乎並沒有減輕的跡象。醫生仔細查看之後，直起身來説道:“我給你開的這個藥啊，是中藥，不過這藥沒味兒，你稍等一會兒，我馬上給你配出來。”醫生離開潘玉龍，走進裏屋去了。他説話的聲音從裏屋斷斷續續地傳出:“你呀，還是應該到醫院去拍個片子，萬一傷着骨頭就不好辦了，你現在那麼年輕，可不能不在乎…”醫生的話讓潘玉龍有些心驚:“傷骨頭？不會吧…”萬乘大酒店行政俱樂部會客室白天佟家彥端着茶壺走出會客室，這時林載玄和樸元聖的談已至尾聲，兩人站起身來握手告別。

林載玄恭敬地欠身將樸元聖送出屋門，將告別的辭令處理得親切而又熱情。

林載玄:“好，一定一定，請樸先生和董事長放心，中國的事，我們一定辦好。謝謝樸先生關照，請轉達我們對董事長的問候。”見林載玄和樸元聖從會客室走出，散漫在門外的公司高管們也都恭敬起來，中方工作人員陪同樸元聖離開後，林載玄馬上轉身回到會客室裏，命令秘書:“馬上給我接尹夢石總裁的電話！”萬乘大酒店辦公區的一個會議室裏白天總經理正在召開酒店會議，他説:“…對於入住行政樓的vip客人，提供最細微的服務，當然是沒有錯的，但是絕不能因為服務過度而給客人造成負擔，形成騷擾。而且，很容易讓客人產生服務人員變相索要小費的疑心。另外，行政樓一定要做好客史記錄，對於每一位入住行政樓層的客人，管家部都應該把客人的個要求、生活習慣等情況做好記錄，存入客史檔案…”這時坐在一側的駐店經理的手機響了，他小聲接聽道:“喂，請講…好，我知道了。”駐店經理掛了電話，對總經理耳語一句，總經理點頭後，駐店經理轉向餐飲總監，低聲代一番，餐飲總監馬上領命起身，離開了會場。

總經理接着發言:“我最近請市場部檢查了一下客史檔案，發現有些部門的記載有中斷現象…”萬乘大酒店行政俱樂部廚房白天餐飲總監帶着西餐經理等三四個人，快步來到廚房。廚師們一看這個陣勢，都明白肯定來了重要任務，全都放下手中的活看着他們。

餐飲總監問:“廚師長呢？”一位廚師用手指了指:“在後面。”餐飲總監指示:“趕快叫他來。”廚師趕緊點頭離開。

萬乘大酒店醫務室白天醫生還在裏屋為潘玉龍調劑‮物藥‬，潘玉龍把上衣穿好，坐在外屋靜等。一個領班匆匆跑了進來，急急地説道:“潘玉龍，你怎麼還在這兒，佟經理叫你趕快上樓！”潘玉龍説:“怎麼了？”領班:“有任務了！”潘玉龍:“是嗎。”潘玉龍站起來跟在領班身後走了。醫生調好膏藥從裏屋走出來，看到潘玉龍已經不見了，不由詫異萬分，衝剛剛走進來的一位後勤幹部問道:“哎，人呢？”後勤幹部莫名其妙:“啊？”萬乘大酒店19樓工作間白天19樓工作電梯的梯門打開，潘玉龍和領班走了出來。這裏一片忙碌，佟家彥已經帶人把餐具、酒具、布草和各種酒水飲料等等用品，陸續運到此處。

佟家彥一見潘玉龍來了，立即進行代部署:“潘玉龍，你快過來，1948房的客人今天晚上要在客房裏宴請時代公司的中國總代表，還是要求你一個人服務。餐飲部找他的秘書解釋了半天，才同意由我和你一起進房服務，所以你不用慌。這是今天的菜單和酒單，你趕快悉一下，有什麼不懂的，你趕快問。”潘玉龍拿過菜單酒單，跟佟家彥一起走到餐車面前。

佟家彥:“今天我們先上開胃菜和湯，湯和開胃菜都放在這種展示盤裏。然後上主菜。主菜盤由廚房直接送。湯和主菜中間要上口的小吃。今天酒水要預備充足，不知客人會點什麼。甜點也按俱樂部餐廳的單子走。哎，你別忘了，上主菜前要撤掉展示盤和配菜。如果客人點牛扒，牛扒的烹製度由我來問…你把酒杯再悉一下。這是雞尾酒杯，今天不一定用得上。這幾個是葡萄酒杯，小的裝白葡萄酒，大的裝紅葡萄酒…還有，你看到水杯裏的冰水少於三分之一的時候，要主動加水…”潘玉龍邊聽邊點頭，佟家彥還補充道:“我們兩個人進房服務，房間外面還有後援接應，到時候作上我會指點你的，不明白的你問我一下。”潘玉龍:“啊。”萬乘大酒店行政俱樂部廚房白天廚師們正緊張忙碌地進行準備，海鮮和類的原料已開始分頭加工。

萬乘大酒店19樓工作間白天19樓工作間裏也忙得不可開，好幾個服務員上來一起幫忙清潔餐具和玻璃器皿，反覆擦拭並對着燈光認真檢查。酒類和飲品不斷被運了上來，潘玉龍則在工作間的一角，換上了筆的黑禮服，一個化妝師在他的頭上噴着髮膠，整理着他的鬢角。

銀海城市晚上天黑下來了，整個城市猶如一艘夜間航行的巨大航母，萬乘大酒店就像矗立於夜空之中的指揮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