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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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傍晚潘玉龍揹着湯豆豆,快步跑進了醫院。
醫院急診部晚上急診部內,醫生們已開始了救治。一位護士把一個處方單遞到潘玉龍的眼前,説:“先費去吧。”潘玉龍點頭接過單子,朝收費處跑去。
醫院收費處傍晚潘玉龍傾其所有,把身上的全部散錢,統統遞進了收費處的窗口。
收款員在處方單上砰一聲蓋了個戳子。
醫院急診部傍晚湯豆豆手上,已經掛上了點滴的藥瓶,護士把血壓器從她身邊挪開,醫生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瞼,又用聽診器檢查心肺…
潘玉龍在治療室外焦急地等待。
醫生走了出來,潘玉龍上前去。
醫生邊走邊對潘玉龍説道:“病人的血糖和血壓都不正常,心臟還好,沒有大的問題,但身體非常虛弱,是水了,需要住院治療,你趕快…你是她家裏人嗎?”潘玉龍正要解釋:“我是…”醫生卻已回頭接着説道:“你趕快去住院押金吧。”潘玉龍:“呃…住院押金要多少錢呀?”醫生:“呃,先三千吧。你問問裏邊的護士長。”潘玉龍有些慌:“啊?三千!”醫生走了。潘玉龍猶豫一下,返身往治療室內走去,見一位護士從裏邊出來,潘玉龍攔住她問:“對不起護士,她現在醒過來沒有?”護士:“醒過來了。”潘玉龍:“那我進去看一眼行嗎?”護士:“她身體很虛弱,你別讓她説太多話。”潘玉龍:“啊。”潘玉龍走進治療室,走到了湯豆豆的病牀前,湯豆豆躺在牀上,氣息虛弱,面蒼白。
潘玉龍俯下身來,輕輕問道:“你好點了嗎?”湯豆豆的目光移了過來。
潘玉龍又問:“你能説話嗎?”湯豆豆乏力地眨了一下雙眼,目光無神。
潘玉龍停頓了一下,問道:“你有錢嗎?醫生説讓你住院,要三千塊錢押金,我沒有錢了,你有錢嗎?”湯豆豆噏動了一下乾燥的嘴,想説什麼,卻沒能發出聲音。
潘玉龍:“你有親戚朋友嗎?我去哪兒能拿點錢來?”湯豆豆嗓音沙啞,終於慢慢地吐出幾個字來:“我怎麼了?”看到湯豆豆開口説話,潘玉龍焦急中有些欣喜:“沒事,你就是身體太虛弱了。你多少天沒吃東西了?”小院傍晚[奇書網·電子書下載樂園—。qisuu。]天已晚,西邊還殘餘一抹微亮。
湯豆豆家的門被一把鑰匙擰開,潘玉龍走了進去,窗外暮深沉,屋內景物模糊。
這是潘玉龍第一次得以從容仔細地瀏覽這個女孩的家。湯豆豆的家非常凌亂,陳舊的傢俱上胡亂擺了些喝空的酒瓶,四處堆着落滿灰塵的書籍和樂譜,只有屋角的一架雅馬哈鋼琴在昏暗中閃着高貴的亮光,與滿屋的凌亂陳舊格格不入。
潘玉龍從客廳走到湯豆豆的卧室門前,在這個家裏,也許只有這間卧室顯得格外乾淨,牀頭和牆上都裝點着一些女孩特有的飾物,唯一紮眼的則是一隻掛在牀頭的健身拉力器。潘玉龍的目光最後停在牆上一張全家福的照片上,照片上那位年輕的父親嚴肅孤傲,母親則顯得美麗憂傷。依偎在他們中間的那個兩三歲的小孩當然就是湯豆豆了。只有湯豆豆一人笑容甘甜。
一把鑰匙打開了屜上的鎖,拉開屜就看到了裏面放着兩張存摺和一些散錢,潘玉龍拿出了其中一張存摺,然後把屜重新關上。
小巷晚上潘玉龍揣好存摺匆匆走出院子,在走出小巷前的一個無意的回眸,那位可疑的“老王”再次掠過視線。
“老王”正站在巷口另一端的雜貨攤前買着飲料。潘玉龍若有所思,腳步放慢,走了幾步他站了下來,再次回頭看那雜貨攤時“老王”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醫院夜病牀上的湯豆豆臉稍稍恢復,此時已經睡過去了。在一邊看護她的潘玉龍見點滴瓶裏藥將盡,出門找來護士。護士給湯豆豆換着點滴瓶,潘玉龍在一邊搭手協助。
護士換完點滴瓶,輕聲對潘玉龍説道:“天太晚了,你回家吧。她睡了,沒事兒,你放心吧。”潘玉龍説了句:“好。”但目光仍然留在湯豆豆的臉上。
護士:“這是你妹妹嗎?”潘玉龍:“不是。”護士:“是你女朋友?”潘玉龍愣了一下,説:“噢…是我鄰居。”小院夜夜籠罩着小院,走廊上閃爍着一縷微小的亮光,一陣清脆有力的敲擊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潘玉龍在一隻手電筒的光芒下,仔細地安裝着那塊白天沒有裝上的玻璃。那叮叮噹噹的敲擊聲猶如鋼琴彈奏出的曲調,温暖而又憂傷。
金苑酒店員工更衣室白天一羣剛剛上班的員工擠在更衣室的兩排破舊的大櫃子前,緊張地更換衣服。潘玉龍也在其中,他把自己的衣服下來,快速換上酒店簡陋的工作服。
金苑酒店員工更衣室黃昏潘玉龍疲憊地把酒店的工作服下來,換上自己的衣服。照舊是一堆人擠在大櫃子前更衣,下班更衣的動作都變得遲鈍緩慢許多。
金苑酒店大門黃昏潘玉龍走出酒店,和門衞互相點頭笑了一下,看來他已經慢慢悉了這裏的環境。
粥麪館黃昏潘玉龍提着個保温筒,從一個寫着“粥麪館”的小店走出。
醫院黃昏潘玉龍把病牀的枕頭墊高,讓湯豆豆舒適地靠在牀頭,他看着湯豆豆捧着那隻保温筒,慢慢地喝着裏面的熱粥。他坐在一邊幫她剝"奇"書"網-q'i's'u'u'。'c'o'm"開一隻橘子,同時東拉西扯地與她閒聊。
潘玉龍:“有一個姓王的人,老來敲你們家房門,上次還去深紅酒吧找過你爸,你知道他是誰嗎?”黃昏的陽光從窗户裏照進來,把湯豆豆的臉龐映得有些削瘦,她茫然問道:“姓王的?我不知道呀。他長什麼樣?”潘玉龍:“你可能也見過,四十來歲吧…”湯豆豆:“我見過?”潘玉龍:“那天他到深紅酒吧去過。”湯豆豆:“哪天?”潘玉龍頓住了,也許他突然意識到那一天就是湯豆豆父親的忌,他支吾了一下,説:“那可能你不認識吧。”湯豆豆也頓了一下,説:“其實,我連你,都不能説…認識。”湯豆豆尚未恢復元氣的聲音裏帶出了她的詢問。潘玉龍笑了一下,説道:“我叫潘玉龍,我是淮嶺市人,在銀海上學。”湯豆豆:“上學?”潘玉龍:“啊,我是銀海旅遊學院飯店管理專業大四甲班的。”湯豆豆疑惑地:“你在上學?那你怎麼整天不去學校?”潘玉龍:“我現在休學了。”湯豆豆:“休學?為什麼休學?”潘玉龍:“因為我現在還沒有掙出最後一個學期的學費。”湯豆豆的臉上,掠過一絲好奇:“學費要自己掙嗎?你家裏不能幫助你嗎?”潘玉龍:“我爸爸媽媽都下崗了,我還有一個姐姐也沒有工作,姐夫是開車的,他們的生活都有困難。”湯豆豆沉默下來。
潘玉龍試探地問道:“…我也並不瞭解你,你叫湯豆豆?”湯豆豆正要作答,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咋咋呼呼地撞開,四個年輕的男孩喊着湯豆豆的名字,帶着一股火熱的氣息擁了進來,一個護士在他們身後連連叫着:“你們小聲點,這裏是醫院!請你們安靜…”男孩們這才放輕了聲音,但聲調依然有點興奮過度。
“豆豆,到底怎麼了你?你好點沒有?”
“我們找了你好幾次了,你都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