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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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乘大酒店職工食堂白天潘玉龍呆呆地把米飯進口中,味同嚼蠟,神不寧。
楊悦端着盤子過來招呼:“潘玉龍,剛吃啊,今天忙嗎?”潘玉龍如夢方醒:“啊?哦,不忙…”楊悦覺得很奇怪:“你怎麼了?臉這麼不好,是不是太累了?”潘玉龍低頭掩飾:“沒事…”萬乘大酒店19樓工作間白天19樓的工作電梯緩緩打開,潘玉龍獨自一人走了出來。工作間和剛才一樣安靜異常,看不到一個閒雜人影。
潘玉龍遲疑片刻,推開工作間的房門走了出去。
萬乘大酒店19樓走廊白天走廊裏同樣靜無一人,潘玉龍心緒不寧地向前走去,接近1948房的時候,他看到佟家彥帶着老王和另外一位陌生男子匆匆走出。老王和陌生男子裝作與佟家彥互不相識,低頭與潘玉龍擦肩而過,快步走向電梯。佟家彥看到潘玉龍後驀然止步,看到老王二人走遠,才把1948房的鑰匙卡到潘玉龍的手上,低聲説了句:“空調查完了。”然後尾隨他們匆匆離去。
潘玉龍拿着那隻燙手的鑰匙卡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移動腳步,恍恍惚惚地繼續向1948房走去。在1948房門外他抬手敲門,用失了聲的英語喃喃一句:“貼身管家。”房內無人應答,潘玉龍用手上的鑰匙把門打開,緩緩地走進了房間。
萬乘大酒店1948房白天潘玉龍走過1948房的書房門口,他從敞開的門裏,看到了那台手提電腦仍然完好無損地擺在書桌的正中。這時他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敲門聲令潘玉龍不由悚然一驚,他返身走到門口,看到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傢伙,就是1932房那位鬼祟的人物。
1932房的客人故作隨意:“請問,這是幾間套啊?”潘玉龍身體僵硬,好像被人發現了秘密,緊張得幾乎口吃起來:“這,這是四間套。”1932客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哦,這種套房一天是多少房價啊?我可以參觀一下嗎?”潘玉龍心情稍稍平定,他了口氣,説道:“哦,對不起,這裏有客人住。您要參觀這類房型可以和銷售部聯繫。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幫你。”1932客人還在伸着脖子往屋裏看,説了句:“哦,是嗎。不用了,我自己聯繫吧。”潘玉龍聲音麻木,但意識清醒,他用身體擋住那人的視線,迫使對方卻步轉身,離開了屋門。
潘玉龍面蒼白,心有餘悸。他也走出了1948,返身關上了房門。
萬乘大酒店職工出入口白天湯豆豆讓阿鵬把她帶到了酒店的職工出入口,湯豆豆下車興奮地跑了進去。阿鵬看見她和職工出入口的保安涉了一番,保安拿起電話,替她向裏面聯繫着什麼。
萬乘大酒店行政俱樂部白天金至愛仍然待在酒店行政俱樂部的茶座,聽着樂師的優雅彈奏,心神不屬。面前的一杯紅茶,已經喝掉大半。
一曲終了,金至愛想起鼓掌,鼓了兩下之後發覺除她之外,周圍無人喝彩。金至愛環顧左右,竟發現一側不遠,有個茶客正躲在報紙背後。金至愛低頭鎮定了一下,抬頭再看,正與那人偷窺的目光不期而遇。金至愛驟然緊張,惶惶起身,走出了茶座。
金至愛走到門口,在賬單上草草簽字,有意回頭時發現那個行跡可疑的傢伙也在招手結賬。金至愛沒叫電梯,而是順着樓梯快步下樓。
偷窺者快步退了出來,趕到電梯廳後按了電梯,匆匆走進了電梯的轎廂。
少頃,金至愛又從樓梯返回,惶然四顧地按了電梯,乘電梯離開了俱樂部。
萬乘大酒店19樓白天電梯下行的指示燈噹的一聲閃亮起來,令人心驚。金至愛神慌張地跑出電梯,朝1948的方向跑去。
她進入房間,關上房門,靠在門上了口氣,隨即急急地撥打手機。
韓國漢城某高級公寓外白天樸元聖駕車駛至樓前,他下車鎖上車門,一邊打電話,一邊向樓內走去。
樸元聖:“…很可能是尹夢石派去監視你的人,你不要怕,儘量待在房間裏,不要出來。如果實在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讓那個貼身管家幫你…對,我們的律師不知什麼原因,昨天突然辭職了,不過,你已經簽署的關於免去尹夢石和金哲元職務的命令都在我的手上,這些命令在法律上仍然有效。現在,我正在為你找一個新的律師…”韓國漢城某高級公寓內白天樸元聖走進公寓樓門,走進電梯,電梯上行。
樸元聖的電話仍未結束:“金載花向法院訴訟的內容只涉及部分遺產的糾紛,不影響你作為遺產主要繼承人選擇經營者的權利。他們可能已經預到你要把他們拿掉,所以,這兩天也都在活動。我看事情不能再拖了,一旦新的律師找到,我們馬上進入法律程序,公佈你的決定…”樸元聖走出電梯,走進家門。門砰的一聲緊緊關上,樸元聖的聲音也被關在了門裏。
萬乘大酒店1948房白天金至愛坐在牀邊的地毯上,聽着電話,不住點頭説道:“…我知道,我不出去,我會安全的。再見。”她掛了電話,茫然若失,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迅速起身跑到門廳,將大門的防護鏈掛好。
萬乘大酒店19樓的工作間白天19樓工作間裏,只有佟家彥和潘玉龍兩人。潘玉龍的情緒已經低到極點,而佟家彥此時的口吻,也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佟家彥:“什麼?辭職,你要辭職?”這時,他們聽見有工作車的聲音從走廊向工作間走來,佟家彥趕忙把潘玉龍推進裏屋,順手關上了屋門。
佟家彥壓着嗓子再問:“為什麼?”潘玉龍也放低了聲音,但是態度堅決:“不為什麼,我不幹了!請你轉告黃老闆,那四萬塊錢,我會還給他的。”佟家彥:“那錢是不用還的!你怎麼那麼傻啊!”潘玉龍:“我不想欠他的!我不想欠任何人!”佟家彥:“你當然不欠他的!你為他做的事情,價值遠遠不止四萬!你怎麼那麼傻呀!”潘玉龍:“我也不想為他做什麼事情。”佟家彥:“你已經做了!”潘玉龍無話可説,只有怒目而視。
佟家彥聽了聽門外的動靜,壓着聲音又問:“你辭職,你辭職你去哪兒?”潘玉龍已經開始收拾牀上自己的零碎用物,他説:“我去其他酒店,也許…離開銀海,去北京,去上海,那裏也有最好的五星級飯店。我熱愛這個職業,但不一定非要在萬乘大酒店。”佟家彥放緩了語氣:“我和你一樣,我也熱愛這個職業,咱們每一個學習飯店管理的人,每一個能夠走進五星飯店大門的人,都不會不愛這個職業。都想從服務員做到領班,從領班做到主管,從主管做到經理,做到總監,做到總經理…一直做下去,我們的理想全都一樣。現在,盛元集團能幫你實現這個理想!”潘玉龍説:“我可以用正當的手段去實現理想。”佟家彥説:“手段並不重要,目的才是最重要的。”潘玉龍説:“目的並不重要,過程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理想能夠實現,但區別就在,能不能付出真實的努力,能不能問心無愧!”潘玉龍的簡單幼稚讓佟家彥哭笑不得:“問心無愧?你以為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那些功成名就的人,都問心無愧嗎?你以為凡是成功的人就是最努力最優秀的人嗎?那些從地底下爬到上面去的人,那些人心裏藏着多少內幕你知道嗎!你以為他們每一步都像我們看到的那麼真實嗎?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真實,啊?”潘玉龍無言以對。小屋裏沉默下來。
佟家彥伸出一隻手來,伸到潘玉龍的眼前,潘玉龍雙目一熱,他看到佟家彥的手上,拿着一隻護腕。
佟家彥:“剛才那個女孩送來的。”潘玉龍的手有些顫抖,他接過了那隻護腕。護腕上的那朵蘭花,暗紅依然。
佟家彥拉開了小屋的屋門,他在離開之前,聲音已經恢復了道貌岸然:“這個女孩,應該也算是他們盛元集團的人了,聽説她和盛元的老闆…有血緣之親。”潘玉龍手執護腕,心中彷徨萬般。
佟家彥走了。小屋的門無聲地關上。
小院白天“真實”舞蹈組合的男孩們在湯豆豆的卧室裏七嘴八舌,因為湯豆豆又多出一個新的爸爸,讓每個人都到好奇和驚訝。
李星:“哎,你這個新爸爸長得到底像不像你?是你原來的老爸像,還是這個老爸像啊?”東東:“廢話,肯是這個老爸像了,這個老爸是親生的。”李星:“那不一定,一塊生活了二十年的人,每天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會越長越像了。”王奮鬥:“哎,你爸去世前跟你説什麼了嗎?給你留下什麼話了嗎?”李星:“你媽原來一句都沒跟你提過他嗎?”也許連湯豆豆自己,也不清此時該是何種心情,她一邊潦草地回應着同伴們的詢問,一邊把牆上的全家福和她與潘玉龍的合照取下,裝進她在渝城新買的兩隻相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