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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重要。你是董事長，於情於理都該出現。”殷兆瀾説。

那種場合，他以前也很少出現呀？怎麼現就該“於情於理”了呢？

鄭冽看着殷兆瀾目光帶着審慎，但沒有一句説死:“我會考慮考慮。”已經有多久了呢？鄭冽不再對他要求鄭重其事，別説千依百順了。以前只要他出現，鄭冽情緒就會出現波動，無論是喜悦、憤怒，還是複雜。但自從卓舒然説出那些話，鄭冽似乎終於對他死心了、解了，而他卻開始無法再無動於衷下去…

這算什麼？

殷兆瀾若無其事一笑:“隨你。”而後乾脆利落轉身要走。

不想一回頭，就看到傅錚披着鄭冽西裝外套，有些茫然地站着。

“你怎麼出來了？”鄭冽一愣，越過殷兆瀾走到傅錚身邊。

“你手機一直響。秘書小姐讓我拿給你。”傅錚呆呆説。他睡着了起得猛會低血糖，腦袋混混沌沌，別人説什麼幹什麼。

鄭冽接過手機，看了一下上面顯示號碼，皺起眉説:“…我們先回辦公室。你餓了嗎？”傅錚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下意識地摸摸肚皮:“餓。”

“冷着了？你還帶了其他衣服嗎？”

“都…屋裏。”傅錚扁扁嘴，掩去“安世維”三個字，不想再提他。

“算了，我讓人給你買。”鄭冽見他糊糊，走路都好像會左腳翹右腳似，索一手攬住他肩，往電梯方向走。

“哦…”傅錚乖乖應聲。因為腦袋反應遲鈍，也沒發覺現兩人姿勢有什麼不對。

鄭冽翻白眼，無奈地笑了。

兩人姿態親密地走進電梯，留下殷兆瀾面無表情地盯着前方某點足足一分鐘，直到眼眶有些控制不住酸澀，才緩緩舉步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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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鄭明寶打過來。鄭冽向卓舒然要求帶走鄭明寶無果後，因為忌憚卓舒然，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鄭明寶了。

對爸爸很依戀鄭明寶自然不依，鍥而不捨地打電話給鄭冽，聲聲都是直白軟糯“想爸爸”鄭冽也想他，但卓舒然那個不知是真是假心理暗示實令他如鯁喉。他不敢和鄭明寶親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對他出手，重複夢裏那個悲劇。

但鄭明寶認準事，沒有人能和他講道理。一開始只是一週兩通電話，接着是一週四通，然後每天都有電話，後一天無數通。鄭冽不接就繼續打，除非鄭冽關機。

開頭那幾次鄭冽還能糊過去，後面鄭明寶聲音都帶了哭腔，覺得爸爸不喜歡他不愛他不要他了。

後卓舒然説:“乾爹，你來吧。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麼。明寶寶都哭啞了。”鄭冽捨不得鄭明寶，這段時間也被他磨得越來越心軟了，甚至蓋過卓舒然帶給他陰影，所以終硬着頭皮應了今晚過去。

不過他看了傅錚一眼，對着電話另一端卓舒然説:“我會多帶一個人來。”卓舒然似乎怔了怔，疑惑地問:“誰？”

“你不認識，別管。”鄭冽説。

卓舒然沉默地掛斷電話。

鄭冽問傅錚:“跟我去一個地方見兩個人，可以嗎？”傅錚意興闌珊，但還是很體貼説:“鄭少，我都可以。”下班後，鄭冽帶着傅錚開車去了卓舒然和鄭明寶住別墅。

打開門時候，鄭明寶像一隻歡兔子一樣直往鄭冽身上撲:“爸爸！”鄭冽練地抱住他，把身上大娃娃顛了顛:“明寶寶是不是瘦了？”

“沒有！”鄭明寶依戀地蹭着鄭冽肩窩，細聲細氣説，“寶寶天天吃很多飯飯，還做運動！”鄭冽拍拍他股:“那就乖了！”鄭明寶扭動着，咯咯直笑。

戴着黑框眼鏡、頭髮夾着髮夾卓舒然倚一邊牆上，眼眉帶着柔和斯文笑意，看起來温潤無害，極具欺騙。

他目光鄭冽身後傅錚身上定了定，傅錚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視線從鄭冽和瓷娃娃一樣可愛鄭明寶移到卓舒然那邊，定睛一看後一臉驚異！

鄭冽説:“明寶寶，來！叫哥哥！”把鄭明寶臉轉向傅錚。

傅錚立刻顧不得看卓舒然，發地轉過臉對鄭明寶笑了，泛起酒窩娃娃臉十分討喜。他一眼看出鄭明寶智力可能有些問題，但這不妨礙他喜愛這個天真爛漫娃娃。

鄭明寶攬住鄭冽脖子手猛地收緊，默默撇開頭對傅錚示好視而不見。

傅錚臉上笑容微微僵住，有些尷尬地摸摸頭。

鄭冽見一直懨懨然傅錚因為鄭明寶重現笑容，又被鄭明寶拒絕態度得再次滿身沮喪，不對鄭明寶説:“明寶寶，你禮貌呢？”聽出鄭冽語氣裏淡淡責備，鄭明寶小瓣一扁，突然掙扎着從鄭冽身上滑下來，蹬蹬蹬地跑向卓舒然，躲到他背後，委屈地向鄭冽叫道:“爸爸壞…”

“鄭少，你別怪他。他可能見不慣陌生人。”傅錚説。

鄭冽其實沒有真要責備鄭明寶意思，見他委屈了，心裏立刻軟了。

“小孩子不懂事。”鄭冽輕輕揭過，“他是我養子，鄭明寶，我們都叫他明寶寶，平時慣壞了…”

“寶寶不壞！”鄭明寶藏卓舒然身後小小聲嘟嚷。

傅錚撲哧笑了。

“是是，明寶寶不壞。”鄭冽説，“他是卓舒然，明寶寶認哥哥。”絕口不提卓舒然乾兒子身份。

“你們好，我是傅錚。”見鄭冽沒有繼續介紹意思，傅錚説，“剛剛嚇一跳，卓先生和鄭少公司裏一個人很像，我還以為你們是雙胞胎呢！”他和殷兆瀾只中天集團總部匆匆見過一面，而且當時他剛睡醒還糊着，但他對殷兆瀾印象莫名深刻，可能這是因為殷兆瀾看着他身上披着西裝外套目光太過嚇人，彷彿想燒出一個似。

“那個叫殷兆瀾，集團財務總長。他是卓舒然哥哥。”鄭冽説，又意味不明加了一句，“親。”傅錚眨眨眼，不太明白地盲目附和:“是呀！怪不得長得這麼像，哈哈…”

“傅先生和鄭少是？”卓舒然詢問。

“朋友。”傅錚。

“情人。”鄭冽。

話音剛落，鄭冽看了傅錚一眼。傅錚張了張嘴，支吾着説不出話。

“他是我情人。”鄭冽一錘定音。

傅錚臉馬上不配合地皺起來。鄭冽面不改。

“哦…”卓舒然慢地點頭表示明白，“乾爹意思是，我又要多一個幹…弟弟嗎？”

“他和你沒有關係。我和你也沒有關係。”鄭冽。

“我25歲了，我比你大。”傅錚。

兩人同時説完，鄭冽被傅錚完全抓不住重點拆台得很無語，很想把他扔出去。

傅錚被鄭冽兇得馬上噤聲。

卓舒然眼裏閃過笑意，從善如:“嗯，那就是乾哥哥。很歡你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傅錚。”語氣摯誠。

傅錚茫然地看着鄭冽和卓舒然:“呃，乾爹，乾弟弟，乾哥哥…”他被卓舒然繞暈了，搞不清狀況。

鄭冽臉一肅，瞪着卓舒然:“別亂説話。”

“你不知道嗎？鄭少是我們乾爹，我們是他乾兒子，一共有5個人。殷兆瀾，我，嗯，哥哥，也是乾兒子之一。”卓舒然不理鄭冽警告，輕描淡寫説，角彎起一個意味深長弧度，“是陪上-牀，那種乾兒子呢…”傅錚嘴邊張成一個圓，看着鄭冽眼神驚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