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屋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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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很黑,也很安靜,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但是我心裏卻覺到十分不對勁,要我説我説不出來。但是右眼皮一直跳,跳的我有點心慌。
我開着門,一時間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去了,我把手機掏出來,想着要不要給昇爺打個電話,但是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不對勁,就因為自己一時的覺去打電話,那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我正想着呢,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我被嚇得哆嗦了一下,回頭一看,才發現是一個醉漢,正在樓梯口眯眯地看着我。
“妹妹是不是在等哥哥啊?”他一邊説,一邊就要上來。
我怕他真的過來,門還開着,萬一他藉着醉了,過來做點什麼,那才是真的危險。我連忙進門,順便把門反鎖了,那個醉漢過來砸了一下門,罵罵咧咧的走了。
我把燈打開,白的燈光鋪滿了整個客廳,啥都沒有,我在心裏面笑自己太了,眼皮跳就跳,我還把它當真了。
我把耳環什麼的摘了,又燒了一壺水,然後去衞生間開始卸妝,每天回家之後這是我首先要做的事情。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妝都不會畫的小姑娘了,現在我也會去美容院之類的地方。
妝卸到一半,我突然看見,浴室裏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的衞生間是長方形的,最裏面是浴室,外面是馬桶和洗漱台,洗漱台的鏡子正對着浴室。所以當我卸妝的時候,看見鏡子照出來的浴室有點不對勁。
看了一會後,我覺一股涼意從我後背升起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扒在浴缸邊上的東西,是一隻手?!
我心裏害怕起來,覺整個人都好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裏,渾身上下冰涼無比。在我不在家的時候,有個人偷偷進了我家,不知道做了什麼,但是還一直呆到了晚上,一直等到了我回家。
這樣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慄了,現在真正面對,心裏的害怕讓我簡直想尖叫,我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想法,跑!
但是腿軟的讓我站不起來,心裏又害怕,整個人都在抖,明明只有十幾秒鐘的時間,我幾乎以為過了一小時。
“嗚嗚…”燒開水的聲音把我驚醒,我把梳子攥在手裏,又看了一眼鏡子,那隻手還在。
我不能再呆等着了,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水壺還在叫,我撐着洗手枱一步一步往外走,可是這樣太慢了,我咬了咬嘴,然後使勁擰了一下大腿。
疼的我又是一哆嗦,不過腿不軟了,疼的值!
我來到廚房,終於鬆了口氣,一邊倒水,一邊往客廳走。剛才我還把門反鎖了,現在想想覺得自己是真蠢。
不過看見了跟鑰匙放在一起的手機,我心裏一喜,只要給昇爺發個短信,那我就有救了啊!
可是等我抱着希望拿了手機想發短信,才發現手裏一點信號都沒有。我晃了晃手機,還是沒有信號,我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給昇爺發了條短信,結果是發送失敗。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看來我還是得自救了。
我把手機放下,小心地拿起鑰匙,剛抬頭,心裏一個靈,忍不住叫了一聲。
因為一個像是幽靈一般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跑到了我的卧室門口,正衝着我猙獰的笑。
我心裏一顫:“豹哥…”我怎麼都沒想到,到處都找不到的豹哥,居然找到了我家,他到底想幹什麼?
豹哥現在的樣子特別恐怖,臉上全都是傷疤,一隻眼睛裏已經沒有了眼珠子,就像是老太太的嘴巴一樣,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害怕,噁心。
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一點也沒有以前老闆的樣子了,反倒像是一個老農民,要不是我對他還算悉,我可能都認不出來他。
看見他,我反而不慌了,這個時候,慌已經沒有用了,還不如好好想一下該怎麼逃走。
可是擺在我面前的好像都是死路,門是被反鎖的了,而且他現在我卧室門口,只要我往門外面跑,肯定會被他攔住,但是出口就一個,我要是往陽台跑,那就是求死,不是求生了。
然而已經沒時間讓我多想了,豹哥看了一會我驚訝害怕的樣子,終於還是抬腳往我走開。
我看了一眼自己和門之間的距離,最後決定,還是去陽台。
客廳裏有一個小門連着陽台,我把小門關上,鎖死,然後開始喊救命,然而這大半夜的,沒有一家出來問一聲。
我一連喊了十幾聲,都沒有結果,這個時候豹哥已經開始踹門了,砰砰砰的,我就奇怪了,都沒有人聽見踹門的聲音嗎?
不過我心裏也明白,就算有人聽見了,但是有多少人願意為我出頭惹事上身呢,更何況我天天那麼晚才回家,肯定有人會猜出來我是幹什麼的,可能他們想的更加不堪。
靠別人果然還是不行的,我決定靠自己。陽台旁邊有一個放空調的小陽台,我攀上欄杆,想到那個小陽台上,然後我就可以跑到隔壁家去了,就算他們不願意救我,只要不被豹哥抓住,我就算是得救了。
我的腳剛剛夠到小陽台,砰地一聲,門被踹開了。我心裏一慌,腳下沒踩結實,整個人往下一墜,差點從十七層掉下去。
我被嚇出了一聲冷汗,還好手抓着欄杆。我努力的想要夠到小陽台的欄杆,但是這個時候,我的手被人抓住了。
往上一看,那張讓人害怕的臉立刻映入我眼簾,我嚇的手一鬆,但是豹哥已經緊緊地抓住了我。
我心裏面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要被豹哥抓到,恰好在這個時候,我的腳已經夠到了小窗台的欄杆。豹哥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用力把我一拽,我的手被拽的生疼。
我冒出一頭冷汗,被豹哥拽到了大陽台上。他也用了不少力氣,着氣,但還是拽着我不放手,我現在右手不能用力,一用力就疼,只能用左手拼命的掙扎,腳也使勁往外蹬,就是想讓豹哥放手。
但是豹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布,不顧我的阻攔,放在我鼻子上。我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整個人變得沒有力氣起來。
豹哥拖着我,把我拖到了客廳。我還是清醒的,也能受到痛苦,所以被他這麼一拖,整個背上都火辣辣的疼。
我眼睜睜的看着豹哥到我卧室,翻箱倒櫃的拿走了我放在櫃子裏的錢,明明想説話,明明想動,卻死活挪動不了一手指頭,更不要説嘴了,張都張不開。
豹哥又來到我面前,伸手温柔地摸着我的臉,説:“鶯鶯,你還記得豹哥嗎?豹哥可記得你呢,每天都記得。豹哥想死你了。”他的聲音特別沙啞難聽,像是砂紙磨上鐵皮的聲音。雖然説的話很温柔,但我還是可以看見他眼睛裏的兇惡和恨意。
突然,他伸手扼住我的喉嚨,漸漸用力。
我眼前一片模糊,連個聲音都發不出來,覺自己隨時都會死。
可就在我覺自己要死的前一刻,豹哥鬆手了,他跑去拿了我的一個大衣,把我裹上,然後帶着我往外走。
我多想這個時候能有個人出來看一眼,哪怕是打個電話報警也好,但是直到豹哥把我帶出去,都沒有一家亮燈,更沒有人為我報警。
這個世界就真的那麼冷漠嗎?還是説我運氣不夠好,沒有遇上好人?
突然,我聽見了一陣腳步聲。接着豹哥也是一愣,因為面前走來了一對晚歸的情侶。